天擎 第十六節 首席科學家

    第十六節 首席科學家

    「馬老師，有空嗎？一起吃個飯怎麼樣？」等到李遠鵬離開辦公室之後，陳建生便拿起電話，撥向了馬洛塵的房間號碼。

    「是小陳啊，你今天怎麼想起請我這冷門貨吃飯啊？我身上可以沒有什麼錢可賺。」馬洛塵在電話中說道。

    「馬老師，你這是哪裡話，我剛從歐洲回來，想跟你敘敘舊而已，不用把話說得這麼誇張吧？」陳建生笑道。

    「你的德行全世界都知道的，我吃你一頓飯，就一定得吐出這頓飯的價值，外加你的利潤。有什麼事你還是先在電話里說清楚，省得我吃完才後悔。」

    「沒那麼嚴重。」陳建生笑笑，「我只是想跟你打聽點事情。」

    「你說的是外甥的事情吧？」馬洛塵問道。

    「啊，是。」陳建生答道，「他說他被別人逼得打架，然後你做假口供陷害他。是這麼回事嗎？」

    馬洛塵沉默了片刻，笑著反問道：「你覺得呢？」

    陳建生想了一會，說道：「以我外甥的腦袋，編不出這麼複雜的謊話的。」

    「哈哈哈哈哈，好吧，說吧，時間地點人物事件。」

    「還是老地方，就在德莊吧。」

    「吃火鍋？不錯，正好這幾天覺得口淡。」馬洛塵笑了笑，將電話掛斷，然後便趕往德莊去了。

    德莊火鍋是重慶市最為著名的火鍋店之一，陳建生和馬洛塵都很愛吃德莊火鍋，他們幾乎每次見面都在南岸區南坪步行街旁邊的德莊火鍋吃東西，所以他們稱這裡為老地方。

    馬洛塵趕到德莊的時候，陳建生已然在包廂內端坐著了。

    馬洛塵呵呵一笑，找個離陳建生近些的位子，坐下。然後笑道：「這麼多年來，我最喜歡你的地方，就是你永遠那麼守時。」

    「不是我永遠那麼守時，而是你永遠比我更遲而已。」陳建生笑道。

    馬洛塵笑著仰了仰頭，也不辯駁，接著問道：「這次去歐洲怎麼樣？老傢伙們又有什麼動靜嗎？」

    「有。」陳建生點了點頭，「不止是有動靜，而且是大動靜。差不多是天大的動靜了。」

    「哦？什麼動靜這麼可怕？」馬洛塵趕緊問道。

    「羅斯切爾德家族已經收編了『面具島嶼』，這件事情對老頭子們地震動非常大。」陳建生說道，「傳說，『面具島嶼』也已經開始人工智慧的計劃，硬體上的研發也在進行。」

    「『面具島嶼』？」馬洛塵敏感地皺了皺眉頭，「『面具島嶼』被收編的傳說已經傳了好幾年了，這次是真的完全確定下來了嗎？」

    「基本上是吧，據說『面具島嶼』為了配合羅斯切爾德家族。還剔除了一個關鍵性的創始人員。」

    「這個人是誰？有查到嗎？」馬洛塵又趕緊問道。

    陳建生搖了搖頭，「羅斯切爾德家族情報機構的能力遠在三大集團任何一個集團之上，而三大集團又不願意將各自情報機構完全合併起來，所以，當羅斯切爾德家族下定決心不讓我們知道的時候。我們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光是確認『面具島嶼』被羅斯切爾德家族收編這個消息，我們就花了好幾年地時間了。」

    聽到這裡，馬洛塵深情肅穆地低頭想了一陣，然後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就有點棘手了，以『面具島嶼』的技術實力，再加上羅斯切爾德家族的經濟實力，他們成功推出人工智慧的幾率非常高。」

    「是啊，老頭子們也很緊張，所以已經勒令ibm加快研發進度，為了讓ibm專心做事，他們前幾年甚至把ibm的個人電腦業務都打包賣給了聯想集團。決心之大，不可小覷。」

    「ibm把個人電腦業務賣給聯想，裡面居然還有這麼個原因？」馬洛塵略微有些驚訝地說道，「我原本以為只是你的一個大手腕而已。」

    「像這樣影響深遠的生意，不止是金錢方面地問題而已，如果沒有老頭子們的支持，我又怎麼可能會撮合成功？」陳建生笑道。

    馬洛塵問道：「我很有興趣知道，老傢伙們現在到底怎麼打算？」

    「很簡單。老頭子們認為羅斯切爾德家族似乎有些過於強大。以至於三足鼎立的局面開始有些失衡了。他們覺得在必要的時候，也許需要做點什麼事情。來稍微遏制一下羅斯切爾德家族有點過快的腳步。」

    「比如什麼呢？」馬洛塵又問道。

    陳建生說道：「比如跟能源集團聯手，遊說歐盟和亞洲各國接受一個新地tcp/ip 通信協議標準，在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在歐亞兩個地區，推廣一個新型的，對各國政府開源的操作系統。」

    「羅斯切爾德家族雖然是英國家族，但是他們現在地根基主要在美國。他們的利益基本上是跟美國利益緊緊捆綁在一起的。如果我們這樣做，不僅可以打擊他們控制的英特爾和微軟聯盟，他們的一系列利益都將為此動搖。」馬洛塵喃喃自語地說著，看向陳建生，「不過這種事情真的可能發生嗎？」

    「為了錢，他們已經連續推動了兩次世界大戰。數以億計的人命都可以犧牲，又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呢？」陳建生說這句話地時候，帶著些嘲諷的意味。

    馬洛塵緩緩地點了點頭，然後又吞了口唾沫，「但是他們有沒有想過，如果他們真的這麼做，羅斯切爾德家族將會有多麼強大的反彈？」

    「對啊，所以要麼不出手，如果出手的話，就必須取勝。他們已經秘密集中一大批技術精英在做軟體和硬體方面的開發了。軟體方面，正在構架一個全新的指令集，但是聽說進度並不盡如人意。硬體方面，細胞晶片也就是基因晶片正在研製，進展還說可以，不過據說有一個組織比我們的進度還要快，而這個組織很可能是受羅斯切爾德家族地贊助。」說到這裡，陳建生笑著搖了搖頭，「總之，老傢伙們是真正地心急如焚了，什麼都被羅斯切爾德家族趕在前面，這種滋味實在是不大好受。他們其實並不介意惹怒羅斯切爾德家族，必要的時候，打上一小架也不是不可以。」

    陳建生轉過頭，盯著馬洛塵，「但是……前提是，一定要贏。只要可以贏，怎麼樣都沒有關係。而如果戰敗地話，呵呵，那還是算了吧。」

    馬洛塵眨了眨眼睛，「你說話就說話，你這麼盯著我做什麼？」

    「這還用說，老頭子們對你寄於厚望。我回來的時候，他們有些話特地讓我轉告你。」

    「什麼話？不會是要降我的薪水吧？」馬洛塵問道。

    「當然不是，就算是容克集團清盤，也沒誰敢少了你那份退休金啊。」陳建生笑了笑，然後繼續說道，「他們讓我跟你說，你離開了這麼久，是不是該回去了？老是這麼在外面晃著，總不是個辦法啊？十八年了，老馬，世界大戰都打了好幾回了。你怎麼說也是堂堂首席科學家，老是縮在老家的大學裡偷看大學生洗澡，算是怎麼回事啊？」

    「我不是不願意回去，而是我現在回去根本沒有意義。」馬洛塵嘆了口氣，「我有個很關鍵的問題還沒有完全想通。」

    「你為什麼不回實驗室跟你的手下們討論一下呢？也許他們可以給你啟發也說不定啊。」

    「想得美，那幫傢伙的腦袋全部都是上了螺絲的，他們那種思維方式，根本不適合做人工智慧的開發。在那些傢伙的腦袋裡，總是裝滿了各種條條框框，跟他們在一起，只會使我的思維局限。你知道嗎？人工智慧跟計算機存在著根本衝突的地方。計算機是一個精確的，永不犯錯的工具，而人工智慧卻必須擁有模糊的能力。怎麼樣將絕對清晰和完全模糊完美地融合在一起，這是整個計劃中最難的部分。就我目前的研究進度來看……」

    陳建生看馬洛塵仿佛要深談的樣子，他趕緊舉起手道：「饒了我吧，我對這些沒興趣，我只問你一句話，你現在進度到底如何？」

    馬洛塵答道：「雖然還沒有找到確切的路，但是我已經可以確定，人工智慧的路在東方的哲學之中，而不是希望的科學之中。」

    「你這就算是回答了我的問題了嗎？」

    「那當然。」

    「唉，老馬，你能跟我說個通俗易懂的概念嗎？你到底還要多久，半年，一年，還是兩年，十年，你才能把你理論工作的部分完成？」

    「我現在已經走到了一個關口，只要突破這個關口，接下來的就都是很簡單的事情了。」

    「這個關頭突破需要多久時間？」

    「如果順利的話，很可能一個晚上就突破了。」

    「那如果不順利呢？」

    「那就要等下輩子了。」

    陳建生終於崩潰了，「這事我不管了，反正話我帶到了，你自己跟老傢伙們報告去吧。我聽著頭暈，就沒一句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