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道劍光沿著山麓呼嘯而至。
「師父!在這裡了!」當先一個天橫宗弟子大聲叫道,聲音中充滿著無比的喜悅和貪婪。[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葉九回身瞧去,目光一凝,只見一個區區的練氣期六層弟子也敢貿然衝上前來。
尤其是那一雙賊眼,上下打量著大紅霓裳的香巧,就好像天橫宗長老下的那一道追殺令,什麼紫晶石、紅衣女修統統都要歸他的一樣。
葉九又瞥了一眼他身後的幾道劍光,神觀掃去,最強也不過是築基初期。葉九微微冷笑,目光中現出濃濃的殺機,暗道:今日雖被天橫宗鎖陣之法困住,雖被眾人圍追堵截、四處追殺,但本公子絕非是急急如漏網之魚、忙忙似喪家之犬,築基初期又如何?全都給我灰飛煙滅!
碧光一閃,一聲悶哼,那率先追來的練氣六層弟子頓時栽倒,直到臨死的那一刻,他目光中滿是懷疑和不信,最後終於瞳孔渙散,空洞無神。
隨後追來的幾道劍光明顯頓了一頓,傳來他同門師兄弟的一陣驚呼和他師父的一聲怒吼。
不等他們捏碎傳聲玉簡,葉九掐訣念咒:「祥雲霧靄,封!」
山林中的霧氣為之一凝,仿佛有股無形之力,定死了他們在這一刻的動作,就連那築基初期的中年漢子,行動也遲緩了半息。
半息足矣!葉九袍袖揮起,祥雲霧靄的霧氣迴旋,咔咔幾聲響動,他們的傳音玉簡齊齊破裂。
「雕蟲小技而已,看為師的!你們莫慌,去抓那個女修,別讓她伺機逃了!」
那築基初期的中年漢子話聲未了,臉色立刻大變,就見碧色光華閃過,他的那幾個弟子絲毫無招架之力,一瞬之間全部都倒地斃命。
「這是什麼飛劍!」他瞳孔猛的一縮,翻起了滔天大浪,就好像在他面前的,不是練氣期大圓滿的低階修士,而是一個弒殺天下的魔尊。
而在香巧眼裡,葉九一身沾染血跡的月白緞長衫,隨風飄動,還有那凌空懸浮的璀璨碧光飛劍,使得葉九整個人宛如天山亘古不化的冰雪,天神般的守護在她的身前。
葉九已經很久沒有施展天書道術,也很久沒有御起碧玉飛劍,即便是在畢宿八宗的練氣期弟子大比上,這些也從未出手。如今在危急的關頭,被天橫宗合宗上下追殺之下,終於可以肆意揮灑一番。
時不我待,葉九袍袖鼓盪,雙臂交錯,喝道:「風火輪迴!」
一道火圈順著火借風勢飛揚,霎時間圈出數丈方圓的火幕,呼呼的烈焰風聲撲向了這築基初期的中年漢子。
就在他大驚之下,拍出築基法寶的一瞬。葉九的碧光飛劍到,穿梭進火勢中電光石火般擊出。
中年漢子一股強烈的生死危機襲來,虎吼一聲:「烏風牌!」
他的最強法寶烏風牌剎那間爆開,一股築基後期的修為在這一刻轟然爆發。
喀喇的一聲巨響,烏風牌碎,這股築基後期的徹底爆發,罡風大半都卷向了築基初期的中年漢子,就聽得一聲慘呼,依然被自己的法寶爆裂打成重傷。
葉九這裡也不好過,碧玉飛劍被生生的震回,而餘下的烏風牌碎裂後的罡風倒卷,雖然不多,但也瞬間撲面而來。
葉九隻覺得一種毀滅般的力量襲來,當下不及多想,趕忙點指出一道雲屏阻隔。
轟!雲屏再裂,葉九被罡風的余勢掃過,遠遠的拋起來,摔在了草叢中。
香巧趕忙飛掠過來攙扶,葉九按著胸口的劇痛,好懸沒再噴出一口血來,立刻打出一片雷光玉簡,擊向重傷的築基初期中年漢子,喝道:「爆!」
雷之咆哮聲中,總算是把那築基初期修士轟殺的飛灰煙滅。
這一陣鬥法,立刻吸引了天橫宗旁的修士,紛紛駕著劍光趕來,更有幾個築基後期的長老劍光十分迅速。
葉九劇烈的咳嗽下,趕忙飲下了半瓶上品九天花露,收回了碧玉劍,匆匆攜著香巧縱起五行遁術,往天橫宗後山尋找隱蔽之處。
好在有了血霧遁隱藏神識和氣息,葉九攜著香巧幾進幾出,總算是來到了二百里外的天橫宗後山。
當然,這裡也有好幾隊的天橫宗修士在搜尋,葉九隻撿僻靜處遁影,只可惜無論哪座山頭還是哪處深谷,都有天橫宗修士的劍光和身影。
葉九在暗暗焦急中,忽聽水聲響處,有一處山瀑傾瀉而下,墜入深潭裡。葉九心中一動,一拍乾坤袋,那從君子國二級靈獸蛟龍身上分來辟水珠在手,拉了香巧,按下五行遁術,由土遁該做水遁,沿著飛瀑衝進這深潭中。
不多時,到了潭底,葉九和香巧的身影凝實在了辟水珠辟開的一丈方圓的氣泡里。
香巧驚疑不定,環顧四周,正在沉沉的碧波中,抬頭往上瞧去,則是飛瀑激盪的水波晃動不止,根本瞧不到外面。
仙妹小玉空靈的聲音在葉九耳邊響起,通過心語讚嘆道:「葉道友方才以練氣期大圓滿的修為戰築基初期,還有些勉強,不過能想到隱匿在這深潭中,當真聰明的緊。」
葉九心中嘆道:「我也足夠落魄了,居然連個築基初期都戰的兩敗俱傷,好容易才殺了他,哎,不和你說了,開闢個水府築基要緊。」
葉九拉了香巧,兩人往潭底的石壁移來。
香巧已然猜到葉九要做什麼了,往葉九的身後靠去,小聲道:「你當心一些,莫要被碎石濺著。」
葉九微微一笑,碧玉飛劍起處,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已然削出一個三丈深的洞府,潭壁的石塊都滾落潭底,葉九持著辟水珠和香巧一躍而入。
水府落成,但一切還沒有完工,葉九把碎石般來,堵住水府洞口,又揮出一大把玉簡,掐訣打出十數個天書殘頁地山謙的防禦禁制,更有一個咬破舌尖噴出鮮血,凝成血色玉簡,打在洞口巨石的正中,徹底隱藏了洞中氣息,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辟水珠只能罩出一丈方圓的氣泡,葉九和香巧就在這一丈方圓里,四目相對,兩人都是苦澀的一笑。
香巧從乾坤袋中拍出一張青玉席來,一撩青絲,彎下腰鋪在地下濕漉漉的青石上,笑道:「葉公子,我們暫且逃離險境了?他們定不會找到此處的。你勞累了一路,坐下來休息吧。」
葉九點頭笑道:「嗯!我的禁制陣法有些特別,有了血色玉簡,金丹期的神識也不會查到此處,你也坐,呵呵,虧你帶了這麼好的玉席,真夠闊氣的。」
兩人背對背坐於青玉席上,辟水珠放到正中,香巧感慨萬千,嘆道:「比起公子的傷勢,青玉席算得了什麼。要是最後在山麓不戰那個築基修士,公子也會再受傷了。」
葉九笑道:「無妨,我服下靈藥,已然無礙、那人的什麼烏木牌厲害!竟然可以打出築基後期的一擊,看來以我現在的修為,戰築基期修士著實困難。我要入定吞食築基丹築基了,你替我護法,萬一有人發覺,你立刻持此玉簡砸向洞口的禁制陣法,還能拖延片刻。」
香巧鄭重的點點頭,應道:「葉公子只管放心築基,巧兒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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