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澈看著老者,嘆了口氣道「可是他一去,便再沒有回來,是麼?」
老者點點頭,不住的抹著眼淚。
玄澈問道「你說的瘟疫,可是表現為間歇性寒熱發作,發作時先有明顯的寒戰,全身發抖,面色蒼白,口唇發紺,寒戰持續約一炷香至一個時辰,接著體溫迅速上升,面色潮紅,皮膚乾熱,煩躁不安,高熱持續約一到三個時辰之後,全身大汗淋漓,大汗後身體溫度降至正常或正常以下。經過一段間歇期後,又開始重複上述間歇性定時寒戰、高熱發作?」
「是,就是這個症狀,公子也懂藥理?只是你並未見過病患,是怎麼知道病症的?」老者驚問道。
玄澈並不理會他的追問,繼續道「你斷定這是什麼病?」
老者道「這自然是瘧疾無疑,這病要治,也是容易治的,只是今年大旱,地上寸草不生,別說治病了,就是找到一味藥材也難。」
「為何不到附近村鎮求助或者上報朝廷?」玄澈皺眉道。
那老者聽到她這般問,似乎極為憤怒「朝廷?收稅的時候及時的很,子民又難了,卻是不聞不問。不僅如此,更是在重要道路上設置關卡,嚴防災民外出,以免瘟疫擴散。我們就是想求救,也是求救無門啊。」
玄澈沉吟半晌,道「即使如此,那鬼針草雖可以治瘧疾,卻也苦無無藥可配罷。」
老者點點頭「確是如此,鬼針草藥效雖好,但是沒有其他草藥輔助,也並不能治好瘧疾,只能延緩病症罷了。」
玄澈猶豫片刻,從腕上取下一物「我倒是有個方法可以治瘧疾。」
那老者見眼前氣度不凡的年輕人從腕上取下一個白色的溫潤的石頭,又咬破自己的食指,將指尖的鮮血,滴了幾滴在那個石頭上,他原以為血會順著石頭流出來,沒想到,那血全進了石頭之中。與之同時,吸收了人血的石頭裡面,也開始出現了少許的紅色絮狀物,似活的一般,在緩緩流動。玄澈將手中的石頭給他「這個東西叫月魄,吸收了天地靈氣,是個寶物,再加上我的血,你回去之後,將這月魄放在水中,文火慢煮五個時辰,熬出來的水,便可以治病了。」
那老者聽了她的話,反倒哈哈大笑「你以為我是三歲的小孩子麼,這麼好…」一個「騙」字,硬生生的卡在了嘴裡。那老者見她指尖被咬破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只不過一眨眼間,傷口便已經消失不見了。玄澈只淡淡道了句「話我只說一次,信不信,隨你了。」言畢將月魄放在老者手中,使了個「風」字訣,轉眼便不見了。
那老者見眼前的公子轉眼就沒了蹤影,知道自己遇到高人了,忙不迭的跪下對著眾生林磕頭道「多謝菩薩賜藥,多謝菩薩賜藥啊。」
玄澈站在一顆大槐樹之後,看著老者磕頭致謝,微微一笑,轉身進槐林中去了。
一入這眾生林,只覺得邪氣逼人,讓人不寒而慄。不知是因為這槐樹長的過於高大,將陽光都遮蔽住的原因,還是因為魔界裡魔界太近。
槐樹外的人界,剛經歷大旱,方圓幾十里見不到一片綠色,可是這人魔邊境的樹林,卻長的無比茂盛,連樹葉都綠的發黑。玄澈一邊走,一邊查看著周圍的情況,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人界魔界妖界交界之處不對勁是正常的,她倒也沒有過於緊張。畢竟,即使她站著不動,有她體內的天機之血在,任何妖魔也不會傷她。
隨著越發深入,林中的光線也越發的陰暗。這林中有不少人及動物的白骨,隨著她走的越深,白骨堆積的也就越少。看來,能來到這裡的人,也不多啊。
玄澈慢慢走,慢慢查探了。在她的身後走過的地方,不時便可以看見地面微微的隆起,呈波浪狀起伏,好像地面活了,像蛇一樣在爬行。而玄澈,仍然好像不知道的一樣,繼續往前走著,也不回頭看一眼。
隨著她的走的越發深入,地面下的東西起伏的頻率也越來越大,以至於後來似乎是跟著她走的。忽的,玄澈似乎發現了什麼,猛的停住了腳步。身後跟著的東西,也悄無聲息的停住了。
玄澈停下來,是因為她看見了前方的樹上,有三個人被樹藤纏繞著,懸掛於樹上,也不知是死是活。他們三人,其中一人著一身破爛的青黑色道袍,胸前印著八卦圖已被撕的殘缺不全,似乎是經歷了一場惡鬥,而餘下兩人,一人著粗布短衣,似乎是個莊稼漢,另一個人著一身白色長衫,好像是個讀書人。玄澈看著三人裝束,猜測他們可能就是老者口中所說的,進入這眾生林中尋求鬼針草的道士。看眼下的情景,想必這這幾個人已凶多吉少了。
玄澈嘆了口氣,也並未打算去把他們的屍體放下來,只打算繼續前行。剛一抬腳,卻聽得死人一般的道士突然大吼一句「小心!」與之同時,身後似乎有什麼東西一躍而起,直向著她壓了過來。玄澈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那個跟了她一路的地魔,她早就知道身後有一隻地魔一直跟著她,只是未曾主動攻擊,她也懶得理。現在既然它主動出擊了,玄澈自然不會再置之不理了。
玄澈迅速的一轉身,只看見一個龐然大物已經壓了過來。她迴旋,便輕輕鬆鬆越到了那龐然大物的頭上。玄澈並不想這種沒腦子的地魔惡鬥,只將天機之中的最高級法術-天權。
天權是天機子獨有的,也是與生俱來的法術,隨著修為的增長,天權也會逐漸增長。所謂天權,便是指天機子的威嚴,這一法術沒有任何攻擊性,只是單純的利用天機子的威嚴去壓迫對方,而使對方臣服。兩者之間差距越大,施法的難度越小。所以對付這個幾乎沒有神識的地魔,玄澈只需用一式天權,便可以讓他乖乖聽話。
玄澈一個迴旋轉身,便已經輕飄飄的落到了地魔的背上。天權一出,地魔立馬乖乖的趴在了地上,連大氣也不敢出。玄澈上下打量著這地魔,《伏魔經》中言:有獸焉,其狀如蛇而被鱗,長數仗,六足,尖頭,豬口牙,尾長一丈八尺,攪亂荒中,名為地魔。現在看來,或許是年代太久,這地魔已經於書中記載的有所不同了,身長大致相同,土黃色,只是寬而扁,雙目因為長期在地下,早已退化,倒是鼻子十分突出。它渾身都覆蓋著鱗片,微微有些粘人,嘴巴寬而短,極適合咬人。而它的六足,前腿微微有些短,後腿卻長而有力,十分強健。但是不管它怎麼變,長的奇醜無比確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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