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杜惠貞叫了林玉一聲洪妹妹,林玉頓時不喜,她是看洪仁空匿名洪禾人(取了『秀全『二字的上半部分),所以也道自己叫洪玉,是洪仁空的姐姐。
本來,她是想讓降低對方的身價,誰知杜惠貞竟然這麼絕,叫了一句』妹妹』出來,要知道在這古代妹妹姐姐,一字之差,卻決定了身份的高低。
在小家,正妻往往為姐,小妾皆是為妹,而在大家中,皇后為姐,嬪妃為妹,這不是年齡問題,而是身份問題,這樣想來,林玉怎能不惱?
兩女對視,爭鋒不讓,見勢不妙,洪仁空笑道:「哈哈,慧貞姑娘別誤會,這位是玉兒,林玉姑娘,可不是我姐姐。」
洪仁空這話回答的很妙,一來向杜惠貞示好,主動揭露這不是我姐姐,你不用多心,好像是在袒護杜惠貞。
二來卻又是在向林玉暗示,因為他這次加了個『玉兒』的稱呼,而不是和平常一樣叫她林玉姑娘,但是杜惠貞可不知道,所以林玉就會以為洪仁空是在告訴她他不在乎杜惠貞,讓她不要多想。
果然,洪仁空的話起了作用,兩女的氣勢收回,氣氛一下子好了起來,林玉笑道:「慧貞姑娘,不好意思,給你開了個玩笑。」
「沒事,我何嘗不是和玉兒姑娘開了個玩笑呢!」杜惠貞笑道,作為一個女人,她對女人的感知自然是極為不凡,雖然林玉極力掩飾,但是她還是一眼就嗅到了對方對這洪禾人的情意,所以,在林玉說她是洪仁空的姐姐時杜惠貞壓根就沒有相信。
所以,有了後來的一幕。
而現在,既然對方主動退讓,杜惠貞自然也不會咄咄逼人,雖然她覺得洪仁空很不錯,但也只是不錯罷了,還沒到那種一見面就愛上對方的程度。
又看到林玉臉上那一塊胎記,杜惠貞暗暗一嘆,為林玉惋惜的同時又再次對洪仁空增加了幾分好感,不離不棄,不是那種只在乎外貌的臭男人。
「慧貞姑娘,這天色也不早了,你不是要從西門走嗎?快些趕路吧!」林玉打斷了杜惠貞的思考。
「嗯?」見洪仁空要開口的樣子,林玉突然向洪仁空瞪了一眼,洪仁空頓時偃旗息鼓了,這讓他很鬱悶,這妞簡直超神了,她咋知道我準備提議一起走的呢?
兩人的小動作一一落到了杜惠貞眼中,她輕笑一下,也沒有再賴著,向著洪仁空道:「洪大哥,玉兒姑娘說的對,那小妹就先行一步了,或許還會再見面的。」
「哦哦,好,慧貞姑娘一路小心。」洪仁空回到。
「嗯!」杜惠貞點點頭,再次打量了洪仁空一樣,轉身離去,而在杜惠貞離去之後,林玉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得意的弧度。
「好了,林玉姑娘,大哥二哥三哥,我們也走吧!」洪仁空也沒有多想,萍水相逢,或許就是人生的過客。
「好嘞!」石運成回了一句,至於林玉,則是有些黯然。
「果然,剛才叫我『玉兒』是為了叫給杜惠貞聽的,你現在也可以叫嘛!不,不,林玉啊林玉,你在想什麼?」
「林玉姑娘,,小心腳下石頭。」
「哦哦!」林玉臉一紅,躲開了腳下的石頭,倒是讓洪仁空微微發愣,不知道這丫頭為啥變的魂不守舍的。
大約又走了半小時的路程,五人終於到了廣州。
而進入廣州之後,洪仁空才知道了什麼叫落差,也明白了為什麼那老婆婆要外出逃難。
『苛政猛於虎』,此話果然不假,這在後世聞名遐邇的廣州此刻卻是如此的破敗與不堪,百姓稀疏,只有三三兩兩個行人,倒是有幾個小攤小販,卻都是瘦骨嶙峋的樣子,無精打采,眼神中還時刻有著一絲驚慌,仿佛隨時在警惕著什麼。
「哎,老哥」
「啊,哦,客官要買些什麼?」那小販被突然出現的洪仁空嚇了一跳,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這才放下心來乾笑著問道。
「哦,我就是想問問,這廣州也算是這清朝的一個熱鬧繁華的地方了,怎麼如此清淡,商販們也只有寥寥幾個呢?」
「唉!」那小販嘆了一聲,「客官有所不知,一是這天地會鬧得,而是最近廣東巡撫和春大人要來廣州視察,所以不准商販出攤,故此人少。」
「那老哥你這是?」
「沒掙到錢,但是稅收可不會休息,我要是不出來整點家用,怕是一家子都要挨餓了。」說著這小販竟然悲傷起來,險些流淚。
暗暗的攥緊了拳頭,洪仁空買下一枚髮簪,在小販的不盡感激中離去。
「林玉姑娘,送你吧!」洪仁空笑著將髮簪遞了過去,但是這笑卻不想先前那般發自內心,看到廣州一個較為繁華的地方的百姓卻過的這般苦,他又怎麼能真心的笑的出來呢!
「啊,哦!」雖然已經預料到洪仁空買這髮簪就是為了送給自己,但是她還是忍不住一陣高興,笑著接了過來。
她知道,或許是洪仁空為了照顧那小販的生意故此花錢買了一個簪子,但是他能想到買簪子送給自己,卻不是想到買其它的,這難道是……
隨著花痴不斷地沉醉,洪仁空等人到了一家客棧。
「老闆娘,五間客房。」石運成喊道。
「哎,好嘞!」服務的是一個老闆娘,四十來歲,風韻猶存,笑著回了一句。
石運成付了錢,隨後有小二走來,引著洪仁空等人到房間去,五間房間緊挨著,洪仁空和林玉的房間在石運成三兄弟之間,
「林玉姑娘,你說這亂世之下可有安逸之民?」晚飯過後,洪仁空和林玉倚欄望月,洪仁空有感而發,問了一句。
聞言,林玉也是沉默了,半響,只聽洪仁空喃喃道:「非我不仁,乃人民疾苦,大勢所趨,清朝,也該滅了……」
「啊?書呆子,你說什麼?」
「沒什麼!」洪仁空一笑了之,隨後看向客棧樓下,頓時一怔,虎目圓瞪,笑道:「不,怕是有什麼了!」
林玉被洪仁空莫名其妙的話弄暈了,順著洪仁空的眼光望去,頓時也是一顫,隨即是美目微顫,腮幫撅起,嗔怒道:「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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