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川城。
南宮景榮、林倉及安家四兄弟便衣來到川城。
「殿下,林大人,都查清楚了。」
「陛下不但減免了大夏所有土地的賦稅,給各地下撥錢款建設當地發展,就連災區糧款也給得比往年多了幾番。」
「可南邊四城的朝廷撥款最多只有三成落在實際中,大部分賑災款全都不翼而飛。」
「不止是南邊四城,大夏大部分城池都存在這個問題,只是南邊四城最嚴重,想必也是因為百姓長期處於水深火熱中才會被有心之人利用揭竿起義吧。」
安東跪在地上,憤憤地說著。
他們安家四兄弟在南邊四城調查數日,經常看到田地里百姓唉聲嘆氣,苦不堪言,可那些官僚權貴卻留戀於煙花酒地、樂不思蜀。
看得他們無比氣憤,恨不得立刻摘掉那群人的烏紗帽。
南宮景榮忍不住怒吼道:「反了嗎?朝廷的銀子也敢貪,真是鼠目寸光,死不足惜。」
林倉面色如常,甭管哪個時代都少不了貪官污吏的身影,只是苦了最底層的百姓。
以前他就是普通百姓,就有任人宰割的份。
還記得,當初他全家湊錢幫他付了首付買了期房,本以為是美好未來的開始,沒成想卻落入了開發商的陷阱。
開發商一句資金鍊斷了,那房子直接成了爛尾樓,無數像他一樣的老百姓,不但敗光了全部家財,還落得無家可歸。
他們聲討無門,只能含淚吞下開發商遞來的血饅頭。
可現在不一樣了,在這個時代他有權利了。
林倉眼眸微眯著,開口道:「你們四個接著跟著那群貪官,只要有人敢向百姓催稅,直接當場砍了,出了任何事都有我林倉一人承擔。」
南宮景榮一愣,拿出自己的令牌,補充道:「拿著這個加派人手看著所有官僚,上斬貪官,下砍污吏,全憑你們處置。還有萬一錯怪了好官,本皇子親自登門道歉。」
安東有些詫異,「五皇子身份尊貴,這群小官哪有資格讓皇子道歉?」
「只要他是好官,本皇子必有重用,給他道歉又有何妨?」
林倉笑了,「五皇子真是深明大義,在下深感佩服。」
他的目光突然落在安東身上,看見滿臉嚴肅,忍不住開口調侃道:「安兄弟最近勞苦功高的,我記得你也過了雙十了吧?」
「是的,林大人。」
「家裡是否安排婚配?」
安東臉色一變,眼神里閃過些許黯淡,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哽咽,「沒有,我們四兄弟從小就是孤兒,無父無母又沒有家族宗長嗎,自是沒人替我們操心的。」
「那挺好。」林倉突然笑了,「這些年你們四兄弟都辛苦了。」
他這笑弄得眾人有些懵圈,不明所以地看向林倉。
「孫知府的獨女你見過沒。」在眾人的矚目下,林倉咧嘴笑道:「我看你們挺合適的,不如我出馬撮合撮合你們?」
安東臉色大變,趕忙擺手拒絕,脫口而出道:「承蒙大人厚愛,我不喜歡女的啊。」
「大人,經過下官這段時間的調查,川城知府最為可疑,他庫里有大量的寸銀,據探子來報這狗官經常跟京城有書信往來。」
「而且,他每日流連青樓,跟青樓上下勾肩搭背的都很熟絡,怎麼看都像是最大的貪官。」
安東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滿臉嚴肅地說道。
孫知府的千金,他自是見過的。
美得就跟畫中仙似的,只看一眼便終生難忘。
可這美人每日都點名要找林大人,那般熱情諂媚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們之間的關係。
林大人肯定是在拿自己開玩笑,直隸上官的女人又豈是他們能肖想的。
林倉本就嫌孫若馨麻煩,也是真心想把這個牛皮膏藥甩開。
可這些跟辦案重事比起來,確實顯得微不足道。
他臉色一沉,「竟是京城,想必是有京中勢力做靠山,這群人才敢如此猖狂。」
南宮景榮臉色鐵青,冷聲道:「立刻把川城知府給本官押來問罪。」
不一會兒,川城蘇知府就被五花大綁地帶到南宮景榮、林倉面前。
安東直接揮拳朝蘇知府的腦袋砸去。
安家三兄弟更是送了他全套暴躁猛擊,火力全開,直接打得他不成人像。
南宮景榮抬手示意,安東這才收手,拿下塞在蘇知府口中的布條。
蘇知府顧不得疼痛,惶恐不安地爬到南宮景榮腳邊,「殿下,不知下官因何事惱了您?」
南宮景榮不屑地開口,「沒想到你竟是最大的貪官,安東啊,趕緊拖下去砍了。」
「冤枉啊!殿下,下官冤枉啊。」
蘇知府緊張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裡,跪倒在地拼命地磕著頭。
也不知這五皇子是什麼路數,怎麼剛見面就嚷嚷著砍頭?
「呵呵,你也好意思說冤枉?」林倉撇了撇嘴,不屑地繼續道:「你庫房裡的金銀是從哪裡來的,還有那每日跟京城的書信到底是怎麼回事?」
「冤枉,小的為官清廉,從沒有做過那些,林大人莫往小的身上潑髒水。」
蘇知府雙眼一轉,繼續道:「銀子的巡撫大人暫存我這裡的,至於他有什麼用,下官也不清楚....」
「湖州巡撫?」
林倉眉頭緊鎖,與南宮景榮相視點頭,仔細詢問起南邊四城所有的關係網。
蘇知府被安東鎖住喉嚨,早就嚇得放棄了抵抗,全都知無不言全盤托出。
聽著他的所述,全場的氣溫驟降。
感受到窒息的壓抑,蘇知府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小心翼翼地問道:「五殿下,林大人,下官都說完了,可以放下官一命嗎?」
二人的表情相當凝重,他們還是低估了南邊四城的複雜程度。
原以為湖州暴動就夠棘手了,其他的城池都被大夏管轄百年,解決起來並非難事。
可聽蘇知府所言,其他三城的問題更為嚴重。
湖州暴動是明面發生的,這三城都是暗地裡勾結...
原本國庫空虛,這群人的心思都安分得很。
自從國庫充盈,朝廷下撥數不盡的銀兩投資各地建設,整個事態都變得詭譎起來,大部分銀錢全都不翼而飛,然後是各種繁重賦稅。
湖州賑災款只是導火索,民生哀怨,流民四起才是根本。
當地官府卻對所有難民肆意驅趕辱罵,更是把那原本用來保護百姓的軍隊,全都劍指無辜百姓,讓百姓身處人間煉獄、苦不堪言。
南宮景榮心裡頓生殺意,「要是不除盡大夏蛀蟲,照這樣發展下去,大夏徹底失去了民心,國之將亡啊。」
林倉深吸口氣,「殿下,這群嗜血螻蟻並不足為懼,藏在他們背後的靠山才最難對付。」
聞言,南宮景榮臉色嚴峻,冷聲道:「甭管靠山是誰,此事涉及大夏江山,父皇絕不可能坐視不管。」
「速給本皇子磨墨,本皇子要將此事上報父皇全憑父皇定奪。」
這邊。
安東狠狠地踹了腳蘇知府,「朝廷的銀款不可能憑空消失,都怪你們這群貪官污吏,將大夏江山搞得烏煙瘴氣。」
「你吃得膘肥體圓,穿得又這般華貴,你府上又裝修得極盡奢華,怎麼看都像個貪官。」
林倉看向蘇知府,語氣冰冷地說道:「就算是巡撫斂財暴政,可你為了討好自己的上級,自願成為為虎作倀的工具,作為川城父母官,無視川城百姓生死,光這些就夠你死一百次了。」
蘇知府嚇得雙腿發抖,渾身微顫地哽咽道:「下官真的冤枉啊,兩月前我剛調到川城呢個,府里的一切都跟下官沒有關係啊。」
林倉挑了挑眉頭,鄙夷地呵斥道:「我看你這個德行吃得肥圓,橫豎都不像是個好官,想必在舊管轄地也沒少胡作非為。」
「安東,你們哥幾個還愣著幹嘛,趕緊拖下去把人砍了啊。」
「遵命。」
蘇知府嚇得如爛泥般癱倒在地,淚如雨下地哭訴道:「大人,下官真沒有做過那些,冤枉啊,下官從小就胖,是家族遺傳,這真不能怪小人啊。」
「都來聽聽,到現在還想著栽贓自己祖宗,齊心當誅,如此不仁不孝,根本不配活在世上,趕緊落下去砍了。」
蘇知府直接語噎了,無論自己說什麼,對方都有千萬種理由回懟自己。
擺明就是要整死自己,看來自己今日左右是逃不過一死了。
與此同時,南宮景榮突然想到了什麼,「林兄,他還有用,可做證人回京復命。」
聞言,林倉點點頭。
心裡盤算了起來,重新看向蘇知府問道:「想不想將功折罪?」
蘇知府瘋狂點頭,「想。」
林倉繼續道;「我們現在就要喬裝打扮到湖州巡撫府內找證據,你幫我們打掩護,沒問題吧?」
這下,輪到南宮景榮疑惑了。
林倉默契地開口解釋道:「要是我們直接過去調查,恐怕會引起風吹草動,不如趁那群大臣毫無防備的時候,直接當場審了他們。」
「妙啊!林兄這計劃真妙。」南宮景榮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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