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清風看起來雙眼迷離,滿身酒氣,丹林倉心裡清楚對方根本就不可能醉。
這桌上的人看似開懷暢飲,實則各懷鬼胎,心裡全裝了八百個心眼子。
除了獨孤行帆眼神里滿是清澈的愚蠢,其餘人都設法讓別人放下戒心。
吳清風將手搭在林倉肩膀上,笑道:「林老弟,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可是整個東荒的兵馬都算在一起也不過兩萬。」
「全加在一起,也比不過匪寇呀。」
林倉笑道:「老兄,我想趁機招兵,不知老兄能否行個方便。」
胡清風也跟著笑道:「這個老弟放心,只要老哥能幫上忙的,絕對全力配合。」
「可咱們東荒城深受匪寇迫害已久,大多數百姓對匪寇的畏懼都深入骨髓,老弟要想招兵也絕非易事。」
林倉端起酒杯又朝胡清風敬了杯酒笑道:「這個老哥儘量放心,只要老哥將招兵的事宣揚出去,其他的交給老弟自己處理便好。」
胡清風回敬林倉,笑道:「這個好辦。」
整個接風宴進行的相當愉快,所有人都在推杯換盞中,交談甚歡。
酒水喝的差不多了,胡清風看向林倉,笑道:「老弟,接下來還有好節目等著你呢。」
話畢,府上的小廝熄滅蠟燭。
幾個身穿藍色薄紗的舞姬,手持燈籠,圍城花狀緩緩的朝眾人走來。
這幾個女子在微弱的燈光照耀下,步伐輕盈,搖曳生姿。
所以看不清她們的面容,但身材曼妙,火辣的曲線引人矚目。
胡清風看向這群舞姬,湊到林倉耳邊說道:「老弟,這群舞姬隨便選,喜歡儘管帶走。」
林倉輕拍對方的肩膀,將他的小心思看得透徹,笑道:「等我應付了女帝的差事,便來一采芳澤,老兄可得給我留著。」
胡清風爽朗一笑,「好的都給你留著。」
歌舞表演結束,天色已晚。
胡清風笑道:「老弟,別走了,府上房間多的是隨便挑。」
林倉嘆了口氣,無奈道:「也不知這五百精兵中有沒有女帝的眼線,要是因為這個被人參了一本,老弟可承擔不起啊。」
聞言,胡清風便不再挽留。
林倉帶著帝流光、獨孤兩姐妹以及十個新兵浩浩蕩蕩的離開巡撫府。
胡清風帶領著一眾官員,將其送至城外軍營駐紮地。
城門外。
軍事駐紮地門口。
林倉看向胡清風笑道:「胡老兄送到這裡就行了,你們趕緊回去吧。」
林倉搭著胡清風的肩膀,輕聲道:「老兄,別忘了明日招兵的事情。」
胡清風笑道:「老弟你就放心吧,此事為兄定為你安排妥當。」
「如此甚好。」
林倉拍了拍胡清風的肩膀,繼續笑道:「府上的那些舞姬我通通都要了,等匪患這些事兒解決了,全都給我安排上。」
聽聞此話,胡清風臉上的笑容更甚。
跟林倉告別後,便率領眾人離開了。
見胡清風等人的身影從自己的視線內消失後,臨滄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他臉色陰沉的回到帳營。
柳兒看到林倉後,也隨他來到帳營。
「大人你總算回來了。」
這段時間,柳兒幾乎見不到林倉的身影。
她一直很擔心林倉的安危,生怕林倉有一點點意外。
同時也想要向林倉匯報東荒城內的情況。
獨孤行帆也走了進來,憂心的問道:「大人,你沒事吧?」
那群人也真是的,灌了林倉這麼多酒。
林倉滿身酒氣,看樣子很難讓人擔心。
林倉搖搖手,笑道:「我可是滴酒未沾,這是我的秘密絕學。」
他的吸星大法,可以將東西過濾出體外。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林倉在外才能放心大吃大喝,根本不用擔心自己中毒。
帝流光白了眼林倉,沉聲道:「就你小子鬼心眼多。」
因為林倉在前邊大快朵頤,讓她徹底放下了戒心,那些酒水她可是實實在在的裝進了肚子。
可現在林倉卻說有什麼勞什子絕技。
這不坑人呢嗎?
林倉無辜的擺了擺手,仿佛在說:「你自己心大,還能怪我?」
迎上帝流雲能殺人的目光。
林倉輕聲道:「我出門方便,你們幾個隨意啊。」
話畢,林倉直接朝門外走去。
獨孤行帆緊隨其後。
林倉站在河邊,背對著獨孤行帆,隨著水柱緩緩流下。
穿好衣服,看向獨孤行帆,好奇的問道:「怎麼你想看我方便?」
獨孤行帆的俏臉皮刷一下子紅透了。
她抓緊衣角,我嬌聲道:「我怕大人有危險,過來保護大人的。」
林倉無所謂的擺擺手,笑道:「這麼願意保護我,乾脆我睡覺的時候,也將我保護了吧。」
獨孤行舟紅著臉,正不知如何開口。
就在這時。
腳踩青草的窸窣聲傳來。
獨孤行舟拔出匕首,銀光乍現。
二人警惕的朝聲源望去。
來人是帝流光。
她看向林倉,不容置疑的說道:「你迴避一下,本宮先小解。」
帝流光也注意到獨孤行舟手中的匕首,冷聲道:「難怪林倉事事都願帶你呢,像你這麼衷心的實在難得呀。」
聽聞此話,獨孤行舟慌忙的跪在地上,顫聲道:「公主誤會末將了,求公主贖罪。」
帝流光可是北大荒的三公主。
就算平時跟她們混在一起,但身份在哪擺著呢。
根本不是像她這樣的人能得罪起的。
帝流光看都沒看她一眼,垂眸看向林倉,冷聲道:「你這太監傻愣著幹嘛,趕緊轉過身啊。」
林倉卻紋絲不動,笑道:「怎麼公主還怕被我這個太監看啊?我平時里可是沒少看主子的身子。」
「還是頭次見像三公主,這般害羞的主子。」
「你!」
帝流光瞪了他一眼,隨後直接當他的面小解起來了。
回到帳營後。
「東荒城查的怎麼樣了?」
林倉看向柳兒直接開口問道。
他進城的這段日子,也不忘派了柳兒、獨孤行舟等人進城勘察消息。
柳兒本就是東荒城人士,打探起消息來比他們這些外來人口更為容易。
打仗這種事,只有徹底摸清敵人的底細,才能做到萬無一失,一擊制勝。
柳兒朝林倉,微微福身,回道:現在整個東荒城早就被匪寇徹底掌握。」
「明面上的掌權人,實際上龍虎山早就由他夫人宋氏做主,王家大老爺王洪波也稱得上匪寇的實際掌權人。」
「大人竟然敢去宋家,真是嚇死柳兒了。」
林倉從宋府買來十個女子的事情,整個軍營都知道了。
林倉皺眉問道:「那胡清風跟匪寇有勾結嗎?」
想起胡清風跟宋長松關係匪淺,林倉便有種不好的預感。
柳兒繼續回道:「胡清風早就投靠匪寇了,他和王洪波、曹東陽聯合起來共同控制了東荒,曹東陽只是個幌子。」
獨孤行帆皺眉問道:「可東荒城內百姓生活的不錯,也沒看到暴動呀。」
跟隨林倉進城的幾天,她覺得東荒城看起來很正常,至上明面上沒有出現任何岔子。
林倉直接回道:「要是不維持面上的穩定,女帝早就把他們滅了,他們哪敢不做好表面?」
講真的,大多數城池都受著各種困擾。
東荒匪患並不是什麼特別稀奇的事情,只要面上看得過去,朝廷都不會過分干預。
大部分情況都是地方自己治理。
要不是東荒上書朝廷,女帝根本不可能派派兵來此。
柳兒認可的點點頭,笑道:「既為匪寇,必有賊髒,王家也是他們銷贓的地方。」
「王家之所以一邊買貨源,一邊售賣,就是給所有的賊髒正明,名正言順的脫手賊髒。」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上書?」
林倉皺眉問道,對於這點他一直理解不了。
滿城皆匪,上書朝廷,自己要求滅自己嗎?
此舉真的很難理解。
柳兒搖搖頭,笑道:「自然不是他們幹得,是劉老將軍臨死前托舊部上書的。」
聞言,林倉恍然大悟,同時對劉老將軍的枉死深感同情。
惋惜道:「這樣的滿門忠烈無一生還,可惜了,唉!」
看出林倉的異樣,獨孤行舟突然開口笑道:「大人不知道嗎?」
聞言,林倉詫異的看向獨孤行舟。
後者沖林倉眨了眨眼睛,繼續笑道:「大人救回來的女子,有個渾身傷疤的便是劉老將軍的孫女劉美麟。」
聽聞此話,林倉心情稍緩,同時慶幸自己能夠救下此女。
「你們照顧好劉美麟,告訴她,過不了多久定會讓她手刃仇人。」
林倉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滿城匪寇。
身負血海深仇的孤女。
復仇大計,想想就刺激。
柳兒繼續道:「其實胡巡撫也挺可憐的。」
「他剛來上任的時候,整個巡撫府便已經被匪寇包圍,從上到下全是匪寇,他不妥協就只有一死。」
獨孤行帆詫異的道:「他這是落匪寇陷阱了。」
柳兒點點頭,笑道:「就是匪寇為他準備的陷阱,當初胡清風也不知道這裡亂成這樣。」
「最可笑的是,胡清風還受過劉老將軍的恩惠,可為了保命,也眼睜睜的看著老將軍去死。」
此刻,獨孤行舟只覺得自己頭皮發麻。
剛才的飯桌上竟然全是敵人。
難怪她的預感告訴自己,要嚴格盯防桌上的每個人。
柳兒看向林倉,柔聲道:「大人,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這東荒城還是別去了。」
林倉根本沒聽進她的話,而是陷入了沉思。
滿腦子都在計劃著該如何處理此局。
龍虎山的匪寇絕對不能硬剛。
眼下最重要的是拿下東荒城,將這群人的關係網徹底瓦解。
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大人,大夏的五皇子來了。」
「我不知道這件事是否對我們有利。」
柳兒疑惑的看向林倉。
柳兒是北大荒人,只是聽聞過南宮景榮的名號。
傳言中,林倉和南宮景榮的關係極好。
但這畢竟只是傳聞,真正的關係如何,還得問當事人。
聽到五皇子三字,林倉眉頭稍緩,笑道:「自家兄弟,過來幫忙的。」
嘴上這麼說著,林倉心裡也忍不住驚訝。
南宮天竟然會派兵來此,真的只是為了幫自己嗎?
帝流光沉聲道:「我北大荒的情,哪輪得到別國插手,林倉你還是老實讓女帝請兵吧。」
林倉搖搖頭,笑道:「北大荒兵力緊張,還有就是我不需要用大夏軍隊,照樣能解決此事。」
女帝從一開始就不願意出兵,肯定是想藉此機會考驗自己。
帝流光皺眉道:「兵力如此懸殊,你哪來的自信?」
柳兒繼續開口,「除了五皇子,還有支不明身份的隊伍,也不知對我們是福是禍。」
帝流光還沒來得及開口。
獨孤行舟直接開口道:「除了這些,末將還看到了鎮國將軍府上的李春梅。」
聽聞此話,帝流光的臉色瞬間慘白。
這個李春梅她聽說過,武功不俗至少在自己之上。
「不行,現在這個情況必須請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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