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幽怨之幽靈 三百四〇一章 軍事演習（八）
多年以後，大廳里這個喬裝成女服務員的女兵，每當一想到衛晨當時的那副猥瑣而又淫蕩的笑臉，她就不由自主的恨得牙根直痒痒！
第二天一大早，衛晨和眼睛先是小心翼翼的預先偵察了一下大廳的動靜，然後兩人才跟做賊似的出了房間，這時候大廳里的幾個人和昨晚的女服務員都不見了，估計是正在進行換崗，他們兩人早就料到了這一出，趁著大廳里沒人注意他兩，一溜煙的就出了賓館！
出了賓館，兩人找了一個早餐店，一人啃了十來根油條加三碗大米粥、六個雞蛋，看得早餐店的老闆張口結舌，我估計他心裡一定在想——這兩貨是不是剛從哪逃難過來，好幾天沒吃飯了吧？吃完了早餐，兩人先是在附近的集市里或者繁華商場裡漫無目的的瞎溜達，也就是哪人多就往哪溜達，並且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完全隨性而為，因為從一出賓館大門，他們倆注意到了後邊一直有「尾巴」不遠不近的跟著！昨晚在賓館大廳里他兩那奇怪的舉動，只要是個有點警惕性的人都會覺得有點不對勁，所以「敵方」派出斥候來進行跟蹤，也屬情理之中的事。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兩人在集市里一個水果攤前停下了腳步，裝著要買水果的樣子，衛晨小聲的對眼睛說道：
「後邊有尾巴，別回頭！咱們先帶著他繞個幾圈，再找機會甩掉他！」
眼睛拿起攤上的一個蘋果，點頭說道：
「行！」
兩人頭也不回的就要繼續邁步往前走，微臣突然又拉住眼睛的手，停留在水果攤前，看到攤主是位中年大叔，就對攤主問道：
「誒！大哥，你這梨子多少錢一斤啊？」
攤主見有生意，滿臉堆著笑，大聲回答道：
「零的賣三塊一斤，你要整箱的買就二十一箱，每箱八斤！」
中年大叔膚色黝黑，臉上掛滿了風霜吹就的滄桑感，這列嘴一笑，滿口的牙白的少黑的多，甚至有幾顆已經變得完全看不清模樣了，看來攤主也是個老菸民！
衛晨彎下腰去看了看攤上的梨，向了片刻說道：
「大哥，要不這樣吧，這種梨你有多少？」
他說話的同時，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回過頭去看了一下，就看到離他們倆大概二十米遠的地方，有一個一身運動服的青年男子混在了人群中，且眼睛不時的往他們倆這邊偷偷地張望！
攤主哈了口白氣，搓著手笑呵呵的說道：
「這都是自個家種的，且今年收成不錯，多了不說，一、二十噸還是有的！那就看您要多少了！」
「哦，這樣啊！你這馬上給我準備一百箱，上午之前送到這附近的那個圓夢養老院；另外再準備二百箱，你給我留個電話，要的時候我再給你打電話！哦，對了，你這送貨上門不？」
攤主一聽衛晨一下子要買這麼多，激動之情溢於言表，說話都有點結巴：
「送、送、送，別說附近了，就算是隔壁市都給你送過去！」
「行！那就這樣說好了！」衛晨說著，就取下背包從裡邊拿出一沓現金來，數了六千快遞給攤主，說道，「這是三百箱梨的貨款，整六千塊錢，你拿好了，清點一下！一會兒你一百箱送過去的時候，如果他們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是有人讓送的，那人隨後就來！」
攤主沒想到衛晨會這麼爽快，這生意這麼就容易談成了，激動得接錢的手不停的直哆嗦：
「我這貨還沒送過去，你就把錢全部給了我，就不怕我拿著錢跑了？」
衛晨笑了笑，說道：
「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大哥，你一看就是實在人，如果這點錢就讓您失去了做人最起碼的誠信，那您也太看不起自己了！」
攤主顯然有點過於激動，眼裡噙滿了熱淚，邊數著手裡的錢，邊憨厚的「呵呵」笑道：
「老闆，您放心吧！我就是本地人，做人最起碼的誠信我還是有的！」
「大哥，有事再聯繫！我們還有別的事，就不打攪了！」
衛晨說完，叫上眼睛就離開了這兒，而同時，他們身後不遠處的「尾巴」也不緊不慢的跟了上來！
這剛一離開賣梨的攤子，眼睛就一臉不解的問道：
「我說，那錢你也真敢給啊？萬一他真跑了咋辦？」
衛晨顯得自信滿滿，笑了笑說道：
「那倒不會，你看他滿手的老繭，有的已經開裂，上邊還貼著創口貼！一看就是經常干體力活的莊稼人，地道的農民；試想一個長年累月願意勤勤懇懇生活的人，他會為了這點說多不算多的利益而寢食難安嗎？另外，他說話的口音明顯是本地人，而且看他的攤位，明顯就是經常在這兒賣東西的，他要跑了，估計就是把自己一家的生活來源給斷了！」
眼睛略顯驚訝的看著說他，說道：
「臥槽！觀察得這麼仔細？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到這些細節！」
衛晨有點得意地說道：
「你可別忘了，咱們可都是狙擊手！學會觀察是我們的本能！」
接下來，兩人就在這個集市裡帶著後邊的「尾巴」漫無目的溜達著，東看看西瞅瞅，顯得好不自在！時間很快就離十點不遠了，衛晨和眼睛兩人對了個眼色，覺得是時候甩掉那個尾巴了，於是衛晨神秘的對眼睛說道：
「知道在哪兒集合不？」
眼睛的嘴角同樣掠過一一絲神秘的笑意，說道：
「知道，養老院嘛！我懂！」
「那行，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了！」
說完，衛晨就往前進走幾步，鑽進密集的人群中消失不見了！而眼睛呢，也同時向不同的方向鑽進了人群！這一下子不遠處的「尾巴」一下子有點失去了主意，不知道追哪個為好，最後沒辦法他只得選擇了眼睛的那個地方，快速跟了上去！可前邊的眼睛似乎知道後邊的尾巴在跟著他，於是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最後來到了一處賣菜的檔口，這兒此時匯集了大量賣菜的和買菜的人，使用「摩肩接踵」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眼睛鑽進人群，七拐八拐的就迅速穿過了人群，同時他又突然對著後邊的人群喊了一句「有小偷啊」！一下子後邊的人群變得騷動起來，紛紛往那邊挪動著，而此時那個尾巴也被人群裹挾著「流」了回去，只能幹瞪著眼瞅著眼睛揚長而去，最後消失在他的視野里。
等到人群漸漸散去，那個尾巴才悻悻的打道回府，這尾巴坐的出租車剛一消失，某個不為人注意的角落裡，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眼睛！沒錯，他根本就沒走多遠！
看著出租車遠去的背影，眼睛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笑容，嘴裡同時喃喃的說道：
「小樣，跟我斗？老子當年學跟蹤時，你小子估計還上小學吧？」
甩掉了尾巴，眼睛也就沒了後顧之憂，他順手在路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對司機說去圓夢養老院！而同時，衛晨這鳥人卻如閒庭信步一般，慢慢悠悠的向著養老院的位置步行著，本來那個集市離這養老院也就一千多米的距離，他卻用了整整二十分鐘的時間！
衛晨來到了圓夢養老院，他不著急進去，先是打量起了這個養老院！只見這家養老院整體規模不算大，圍牆用鐵柵欄圍著，一棟主要的大樓有三層（樓高了老人上不去），院裡的空地上有一些簡單的露天健身器械，養老院外邊左右毗鄰著幾棟不高的居民樓，而不大的院子裡只有三個畫好的停車位，養老院對面是一條街道，臨街開著有很多商鋪、飯館等。
衛晨先是在旁邊的一個小賣部里買了包當地的煙，揣進了兜里，這才走到養老院門衛室那，敲了敲玻璃窗，然後對裡邊的保安微笑著問道：
「你好，請問你們院長在嗎？」
說完，又恭恭敬敬的遞了根煙上去。
那保安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中等個子，身體略微有些發福，在保安制服的外邊還裹著一件厚厚的軍大衣（門衛室里估計沒裝空調），他打開崗亭的玻璃窗，伸出手接過煙笑呵呵的說道：
「哦，我們院長在，請問你是給老人辦理入住的嗎？還是有其他的事情？」
「哦，那倒不是，我有其他事找他！」
保安點著煙，抽了一口繼續問道：
「您有預約嗎？如果沒有的話，那就有點兒麻煩！」
衛晨湊過去，堆著笑臉扒著崗亭的窗口說道：
「哦，是這樣的，我是某某愛心公益社的志願者，這不是冬天了嗎？我就代表我們組織來給這兒的老人送些水果啥的，也算是對老人們得一個慰問吧！另外，我還有一些其他的事要和院長聊聊！」
保安聽說他們要來慰問老人，臉上立即多了幾分笑容，爽快的說道：
「哦，這樣啊？那我趕緊給我們院長打個電話通知一下！」
說著，保安拿起崗亭里桌子上的座機就要撥號。
衛晨就對他擺擺手，說道：
「您先別著急，我們慰問的東西還沒到呢！等到了再通知院長也不遲！」
保安聞言，放下了電話，說道：
「哦，這樣啊！那您要不進來等吧？你先坐一下，我去給你沏杯茶！」
說著，這保安打開門去別的地兒給他泡茶去了！而衛晨也推開門，進到了崗亭裡邊，隨手拿了張椅子坐下！過了不許久，只見保安一手拎著個熱水瓶，一手裡拿著一沓一次性杯子走了進來！
「我們這小地方平時也沒什麼大人物來，所以就沒有啥會客室，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保安邊說邊從桌子的抽屜里拿出了一個鐵盒，從裡邊拿出一個小茶包來（應該是某種不貴的茶葉），放進了一個紙杯里，拿起暖水瓶往裡倒了些熱水！泡好茶後，保安客氣的雙手捧著給衛晨遞了過去，衛晨接過紙杯，連忙感激的謝道：
「謝謝，瞧您這太客氣！」
「這茶葉是我自己平時喝的，不是什麼好茶葉！您要不介意，姑且湊合著喝吧！」保安話語中，帶著些許的不好意思和歉意。
「嗯，不礙事！」說著，衛晨端起手裡的紙杯抿了一口，只感覺那茶的味道略帶著些苦澀，沒有絲毫的甘甜之味；為了不讓保安感到難看，衛晨乾脆把紙杯里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把紙杯擺在了桌上。
放下了茶杯，衛晨又拿出先前的那盒煙給保安遞了一根煙，可保接過煙並不像先前那樣點著了抽，而是放在鼻子那兒來回的聞了一下，然後另一隻手從兜里拿出盒不怎麼好的煙來，把這根煙小心翼翼的放進了煙盒裡，另外拿出一根煙來點著了抽！
衛晨怔怔地看著他，也許保安看出了衛晨的驚訝，就略顯尷尬的說道：
「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我這一個月的工資才八百塊，從沒抽過這麼好的煙，所以就想著留到最後再抽！」
衛晨微微笑了笑，說道：
「沒事，沒事！」
其實，衛晨這煙也說不算太好，也就是當地的一種還算不錯的煙，一盒二十多一點；在當年的價格來說比這更貴還有很多！衛晨內心裡卻是有些心酸，試想一下，眼前的這位年過半百的老人家，這每月就那麼點工資，家裡也許還有正在讀大學的兒女、生病常吃藥的老伴指望著他的工資供養！再看他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間，已被熏得發黃（這是由於長期吸菸造成的），可他抽的那盒煙衛晨注意到了，應該不會超過三塊錢！
這個時候，一輛出租車在養老院的大門口停了下來，保安見狀起身正欲上前詢問情況，衛晨卻伸手攔住了他，微笑著說道：
「大叔，沒事，這是和我一起的！你坐著，我去就行！」
保安聞言，又接著坐了下來，而衛晨卻推開門走了出去，此時眼睛也下了車，那司機正給他往回找錢呢！找完錢，和司機擺了擺手，目送著出租車的離去！而同時也四處看了看，沒看到有尾巴跟著，這才放心的的和衛晨碰了頭。
衛晨笑嘻嘻的問道：
「怎麼樣？尾巴甩掉了？」
眼睛得意地笑了笑，說道：
「甩掉了，菜鳥一個！不過由此看來，我們已經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以後行事就要多加小心了！」
衛晨心有成竹的說道：
「這個倒不用擔心，如果順利的話，過了今天他們就沒機會了！」
眼睛也意味深長的露出了微笑，點了點頭說道：
「嗯！也是！」
緊接著，衛晨又從身上掏出幾百塊錢遞給眼睛，對他交代道：
「滿煩你去買點東西，一條兩百多的中檔煙，外加一條軟中華！」
眼睛接過錢，會意的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
「這個，小事一樁！」
說完，轉身就進了旁邊一家專賣菸酒的商店。
很快，眼睛就回來了，只不過手裡同時多了一個黑色塑膠袋，衛晨接過來一看，裡邊是一條芙蓉王外加一條軟中華！他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兩人一起轉身進了保安室。
一進保安室，衛晨就指著眼睛像保安介紹道：
「大叔，這個就是和我一起的朋友！」
保安微笑著對眼睛點了點頭說道：
「您...您好！你先坐會兒，我這就去給你沏茶！」
保安說完，拿起紙杯就要放茶包，可衛晨卻連忙說道：
「大叔，您就別那麼客氣了！來~~來~~！這是一點小意思！」
衛晨說著，就從塑膠袋裡拿出了那條芙蓉王遞給了保安，保安一看到是條兩百多芙蓉王，連忙擺手拒絕，說道：
「唉！這可不行，萬萬使不得，使不得！這麼貴的煙，我受不起，你還是拿走吧！」
保安閒得很是受寵若驚的樣子。
「大叔，說句實話吧！我看您的年紀和我父親差不多，您就當我倆是您的晚輩，晚輩孝敬你那是理所應當的啊！」
說著，衛晨就把煙硬塞到了保安的手裡。
而那位保安大叔，看到衛晨的話語那麼誠懇，也就不再做推辭，臉上滿是感激之情，緩緩地把煙收了起來，用一個黑色塑膠袋包起來，放進了面前桌子一個帶鎖的抽屜里！
「那......那我就只能說句謝謝了！」
衛晨微微點點頭，說道：
「嗯，麻煩您現在幫我給院長打個電話吧，我估計，一會兒水果就送過來了！」
「嗯，好的，你稍等！」
保安說著就拿起了座機開始打電話，接通後他把事情和院長簡單的說了一下然後就掛了！
果然，也就十幾秒的功夫，就見一個體態微胖的中年男子從樓裡邊出來，奔著保安室跑了過來！
保安看到了，指著那個跑過來的中年男子對他倆說道：
「你們看，這就是我們院長！」
說著，就出了保安室！衛晨和眼睛也隨後跟了出去，三人進到院裡，那個中年男子滿臉微笑的走過來打著招呼道：
「麻煩你們了，大冷天的還還不辭辛苦送東西過來！」
衛晨和眼睛也是報以微笑，說道：
「哪裡哪裡，敬老、愛老，作為年輕人理所應當的！再說了，我們只是做個好的榜樣，誰都有變老的那一天！」
那中年人伸出手和衛晨、眼睛他們客氣的握了握，然後說道：
「先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姓李，我比你們年長，叫我老李就行！說起這所養老院啊，可是來之不易，前期都是我一個人忙前忙後籌錢建起來的，儘管政府有關部門也撥了一部分款，可基本還是靠著社會各界的善舉，才能有這養老院的今天！鄙人平時除了管理養老院的工作，也做點小生意，一來可以解決養老院一部分的維持資金，二來也可以打發閒暇時間！儘管來這兒的老人，大部分都有家裡的子女掏錢供養，但是也有收留部分無兒無女的孤寡老人，這些老人好多都是本地的少數民族！說句實話，政府的那點低保根本不夠維持他們的日常生活，我看他們無依無靠、生活沒有著落，索性就都收留了！這也是我辦這家養老院的初衷之一吧！」
老李說到這兒，還情不自禁的長長的嘆了口氣，那聲嘆息中衛晨聽出了些許的心酸和無奈！
衛晨不由得發自肺腑的說道：
「嗯，李院長的宅心仁厚，我們略有耳聞！所以我們這次來呢，帶來了一百箱梨，聊表綿薄之力！只是，這其中有一些事情，需要李院長幫忙配合！」
老李感激地說道：
「沒問題，但凡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定當盡力！」
這三人正在彼此客套之間，一輛農用三輪車冒著黑煙「突突~」的就停在了養老院的門口，三人定睛一看，衛晨認得正是那個賣梨的老闆，他這準時把梨給送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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