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城,劉家大院。
「都快一個月了,你竟然還沒把事情辦好?打壓一個寒門士子,竟然拖了這麼久?」
劉辰山高坐堂上,神色不渝的看著劉琛。
「父親,我已經計劃好了。打壓壘土價格,買斷壘土藥材,然後一步一步把他逼上絕路。我……」
劉辰山揮手打斷了劉琛的話,然後看著劉琛搖了搖頭,「你的想法沒什麼問題。但是,你搞錯了對象。區區一個寒門士子而已。以我劉家的實力,要對付他竟然花了這麼長時間都還沒辦好?拖了這麼久,別人會怎麼看我們劉家?別想什麼計劃了,同等的對手才需要計劃。區區一個寒門士子,直接碾死就是了。」
「是!」
劉琛躬身領命。
……
「什麼?就一本蠻牛勁?這種狗屁功法,我要來幹什麼?」
林素懷將手中的蠻牛勁書冊重重的砸了出去,指著素音一頓怒斥,「你說你有什麼用?連一門好點的功法都弄不到,你還有什麼用?」
「少爺說……他天生異相,沒有修行功法,家裡只有這一本蠻牛勁……」
「沒有就去買!去換!去想辦法!他白小樓不是金鐘九響麼?難道還弄不到一本好點的功法?為什麼拿這個狗屁蠻牛勁來糊弄人?你去找他,叫他給我弄一本高級功法過來。快去!」
林素懷指著素音竭嘶底里的怒吼著。
「哥,高級功法沒那麼容易到手的……」
「沒那麼容易到手,你不會想辦法麼?你現在不是管著白家的財產麼?聽說還有壘土,你把壘土給我,我拿去賣了。我就不信換不來功法。」
林素懷狠狠的盯著素音。
「哥,你怎麼能這樣?怎麼能做這種事?哥,你別貪心不足了。少爺給你玉珥,給你蠻牛勁功法,已經很不錯了,你就知足吧。別動什麼歪心思……」
「啪!」
素音話還沒說完,林素懷一巴掌甩了過來,「我貪心不足?我貪心不足?你給人當奴僕當傻了麼?不趁著你現在受寵,給家裡撈好處,等到你年老色衰,誰還理你?你怎麼這麼蠢?」
「混賬東西,給我滾出去!」
白小樓本來已經回房了,突然聽到林素懷和素音在爭吵,聽到林素懷竟然指使素音盜取壘土,頓時大怒。
白小樓一甩衣袖,一股勁風捲起,將林素懷打出老遠,摔得七葷八素。
對這種白眼狼,白小樓自然不會客氣。要不是看在素音的面子上,白小樓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林素懷狼狽的爬了起來,怨恨的看了白小樓一眼,抱頭鼠竄。
「少爺,對不起。」
素音臉上滿是淚水,哽咽著說道。
「你啊,就是性子太柔弱了。林素懷即使是你哥哥,你也不能由他擺布。這種人自私自利、得寸進尺,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你以後少跟他來往。」
林素懷的事,讓白小樓心頭十分惱火,忍不住訓了素音一頓。
「哦!」
素音弱弱的應了一聲。
第二天一早。
白小樓離開家門來到了李豫的店鋪中。
因為缺乏煉製壘土的藥材,李豫已經閒了下來。白小樓正好想要學習一下方術,就拉著李豫一起討論起方術來。
這些天過去,白小樓已經讀完了李豫那一柜子方士入門的書籍。現在缺乏的就是實踐了。
材料辨識是方士的必備技能。白小樓讀完了書籍,對各種常見材料都有了大體的了解。但是,這還遠遠不夠。
天下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任何一種材料,具體到某一個,都會有細微的差別。方士煉製丹藥方劑,需要把各種材料熔煉一體。因為材料總有細微的差別,所以方士煉製藥劑需要敏銳的感知材料的細微變化,從而微微調整煉製方法,這樣才能保證煉製藥劑成功。
因此,感知才是方士的關鍵。
越是敏銳的感知,就越能清楚的察覺每一個材料的物性,從而運用最恰當的煉製方法,達到最高的成功率。
白小樓天生虛空異相,感知是他的強項。黑夜視物、耳聰鼻靈,甚至虛空感應連符文上的靈力流動都能清晰的感知。但是,這對於感知材料的物性卻遠遠不夠。
「唉,還是不行。」
白小樓鬱悶的丟下手中的礦石,朝李豫苦笑了一下,「根本感知不到啊!這完全就是一塊石頭。」
「呵呵!白兄操之過急了。」
李豫笑著搖了搖頭,「要想感知物性,需要開出識竅。只有開出了識竅,才能準確的感知物性。開出了氣竅,然後再開神竅,之後才能開出識竅。白兄你還早得很呢。」
李豫將白小樓丟下的礦石拿起,放入了木匣中,扭頭看了白小樓一眼,繼續說道:「對了,白兄,你走的是靈師的路子吧?靈師的首三竅,開的是氣、神、智三竅,中三竅才有識竅。除非你走方士的路子,否則感知物性的本事就不可能太高了。」
「哦,那我就學不會方術了?」
白小樓有些奇怪了,兼修方士之法的人不是很多麼?
「那倒不是。只要知道配方,懂得煉製方法,誰都能學會方術。但是不能準確感知物性,煉藥的成功率就不好說了。」李豫笑著回答。
「原來如此。」
白小樓點了點頭。他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如果懂得煉製手法,知道配方,只要捨得材料浪費,多多少少總會煉出點東西的。
「啊!好慘啊!」
「怎麼回事?怎麼死了這麼多人?」
白小樓和李豫正交談著,突然聽到店鋪外面一陣喧譁。
「嗯?」
白小樓鼻翼動了幾下,他聞到外面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難道……」
白小樓心中一緊,急忙拉起李豫跑出店鋪。
店鋪外擺著幾輛破爛不堪的馬車。
當頭一輛馬車上,躺著一個身長九尺的大漢。這人正是負責商隊押運的李豫那個堂兄。此刻,這個雄壯的大漢已經滿身血跡,氣息奄奄。
後面的幾輛馬車上蒙起了黑布。從黑布上浸透的血跡和黑布下的人體形狀,白小樓已經知道這幾輛馬車上裝的都是屍體。
「這是怎麼回事?三哥,三哥,你醒醒,你醒醒。」
李豫見到這場面,臉色一片慘白,拉著他堂兄使勁呼喊著。
「他還沒死。趕快給他醫治。」
白小樓將李豫拉起來,朝他吩咐道。
「哎呀!真是可憐啊!怎麼鬧成這樣了?嘖嘖!竟然死了這麼多人?真是太可憐了。」
劉琛背著手,搖搖晃晃的走了上來。
「劉琛?是你!肯定是你!」
李豫看到劉琛走了過來,頓時怒不可遏,指著劉琛大罵,「劉琛,你竟然如此狠毒?你竟然朝商隊下手?」
「你瞎說什麼呢?」
劉琛一甩衣袖,冷哼了一聲,「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動手了?你竟敢污衊我?」
「不要衝動!」
白小樓拉住了李豫,扭頭看向劉琛,冰冷的眸子中閃過一股怒火,「劉琛,有本事衝著我來就是了,牽連這些無辜的人幹什麼?」
「衝著你來?哈哈哈哈!」
劉琛仰頭一聲大笑,盯著白小樓看了一眼,伸手指了指李豫的店鋪,冷笑著說道:「當然是衝著你來的。看著,睜大眼睛看著,這就是我們劉家給你的警告!」
「嗯?什麼意思?」
白小樓疑惑的扭頭看向身後的店鋪。
「轟隆」一聲巨響。
塵土飛揚,磚石四濺。
白小樓身後店鋪轟然倒塌,化為一地廢墟。
「區區一個寒門士子,我們劉家也是你能得罪的麼?這才剛剛開始!」
劉琛冷笑著,臉上帶著志得意滿的張狂。
「劉琛,你……竟敢毀了我的店鋪?」
李豫看到這情形,頓時怒不可遏,大吼著沖了上來,就要找劉琛拼命。
白小樓伸手按住了劍柄,冰冷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劉琛,靈力激盪,弱水劍在劍鞘中「嗡嗡」直顫。
「住手!」
就在兩人即將動手之際,一個中年男子大聲喝止,攔下了兩人。
「爹?你來了?」
李豫扭頭看到中年男子,愣了一下,隨即眼圈有些發紅,「爹!三哥受傷了。商隊被人截殺了。是劉琛乾的。他還毀掉了我的店鋪。爹,這事跟他們沒完。」
「混賬!閉嘴!」
中年男子狠狠的瞪了李豫一眼,怒斥道:「混賬東西,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劉家是恩人。商隊被襲,你三哥受傷,要不是劉家的人幫忙,你三哥哪還有命在?至於毀掉店鋪,店鋪是我毀掉的。你整天不務正業,遊手好閒,我毀掉你的店鋪,是讓你好好收心。」
「啊?」
李豫呆住了。他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什麼劉家救了三哥,什麼他爹毀掉店鋪,根本就是他們已經倒向了劉家。
李豫突然覺得心裡如同被人狠狠的揪了一把,這種被家人背叛的痛楚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白兄……」
艱難的扭頭看向白小樓,李豫臉上一片苦澀,不知如何開口。
「原來是這樣麼?」
白小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緊緊的握住了拳頭。他已經清楚李家倒向劉家的事實了。李家也只是普通士族,迫於劉家的壓力,倒戈相向的事情並不奇怪。雖然白小樓跟李豫交情不淺,但是李豫代表不了李家。
「哈哈哈哈!」
劉琛冷冷的看了白小樓一眼,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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