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樓和韓雲一起走出進賢司大殿。
廣場上搭起了一座華麗的高台,紅氈鋪地,彩綢帷幕,中央一張巨大的金榜高懸半空,隨著微風烈烈招展。
「白公子。韓公子。兩位已經來了。就等兩位了。兩位快隨我來。」
一名進賢司管事走上前來,微笑著朝兩人說道。然後帶著兩人朝高台走去。
「白公子,韓公子,鏡花幻界之中,白公子的戰績排在第一。韓公子排在第二。現在這個第三關的金榜題名,其實也不算是關卡了。只要上台之後,能夠在金榜上面題上自己的名字就算完成了。按照前兩關的成績,兩位分別名列第一和第二。恭喜兩位了。」
管事一邊走一邊跟白小樓和韓雲說道。
「多謝!」
白小樓跟著管事前行,朝管事道謝了一聲。
片刻之後,三人來到了高台邊。
在管事的示意下,白小樓沿著階梯舉步踏上了高台。
高台之上,白小樓修長挺拔的身姿凌風而立。白衣勝雪,黑髮如墨,翩翩身姿宛若天人。
「白公子!白公子來了!」
「白公子威武!」
「恭賀白公子金榜題名,獨占鰲頭!」
「白公子好樣的!」
「榜首!榜首!榜首!」
這一登台亮相,四周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歡呼。歡呼雀躍,燃燒的熱情似乎連冬天的寒氣都已經驅散了。
「喂,趙肆,你不是一直說白公子修行時間太短,修為實力不夠,恐怕選不上名士麼?現在你怎麼說?」
「王守之,你別信口開河。我什麼時候說過白公子實力不夠?我只說白公子只有兩竅修為,那些名門士子都是三竅的修為,要獲勝並不容易。不容易並不是不能。白公子此刻奪得榜首頭名,自然是實至名歸,在下深感佩服。」
「呵呵,你倒是改口得快。我還以為你又跟金鐘九響那次一樣,看到自己失言,轉身就跑呢。」
「王守之,你什麼意思?」
這兩個梁城書院的學子又開始吵架了。
「少爺,你是最棒的!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贏。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奪得榜首頭名。」
素音使勁的歡呼著,重重的拍著手,手掌已經怕打得有些發紅了也渾然未覺。
「白兄天資過人,果然實至名歸啊!」
廣場上的某個角落,李豫滿臉欣喜的看著高台上接受眾人歡呼的白小樓,心中讚嘆不已。
但是另一些人的表現就完全不同了。
「該死!竟然讓這小子奪了榜首頭名!氣死我了!」
張松明心頭憋著一團怒火,伸手捏碎了手中的酒樽。冷冷的盯著台上的白小樓看了一眼,張松明眼中冒出了一股陰毒,「就算你奪得榜首又如何?水雲澗之行我必定讓你有去無回。」
譚林微微掃了張松明一眼,心中已經瞭然。轉過身來看向了韓家之主,譚林微微一笑,「譚兄,令公子號稱同輩之中無敵手。三竅的修為竟然敗在了區區兩竅的白小樓手裡。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韓家的晨星之劍比不上白小樓的劍術呢。呵呵,我替令公子感到不值啊!」
「呵呵。犬子哪敢號稱同輩無敵。敗在白小樓手裡也不冤枉。再說,區區虛名而已,咱們這些老傢伙誰還在乎這些?白小樓實力越強,水雲澗之行就越有把握。這才是利益攸關所在啊!」
韓家主捻著鬍鬚呵呵一笑,不輕不重的點了一句。
「呵呵。當然。當然。」
譚林滿臉笑容,似乎對韓家主的話十分贊同,但是心裡是怎麼想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聽到眾人的歡呼,看到台下雀躍的民眾,白小樓榮耀加身,一時之間,只覺得心頭暢快至極。
「這種立於巔峰,萬眾矚目,人人稱頌的感覺,真是令人迷醉啊!」
「鏘!」
識海之中,洗心劍意發出一聲清鳴,一道冰冷的清流洗過白小樓的心神。白小樓頓時心神一清,淨如琉璃。
「好險!這種感覺竟然也能令人迷失心神麼?我的心神早已被虛空之力包容,不會被外魔侵襲。這是我自身的慾念?名欲之念麼?果然,名利也能令人迷失呢。」
七彩心蓮微微一顫,被洗心劍意斬出的名利之心,融入到了七彩心蓮的一片花瓣之中。這時候白小樓突然發現他跟那片代表了名欲的花瓣產生了聯繫,似乎心中的名欲之念已經轉移到了這片花瓣中。
「這是」
白小樓心中一驚,「這些花瓣是眾生雜念所化。難道我已經被魔念侵蝕了?」
仔細感應了一陣,洗心劍意重新沖刷了一遍。
白小樓發現自身心神並沒有被侵蝕,反而心神更加澄澈。白小樓甚至有個感覺,似乎名欲之念,名利之心,再也無法影響他的心神了。
「竟然還能這樣?如果我用洗心劍意將自身的七情六慾全部斬出,融入七彩心蓮之中。本我真靈居於花蕊,七情六慾居於花瓣。這樣一來,心中仍然有七情六慾,但是七情六慾卻再也無法影響本我真靈。到時候所有幻術都對我失去了作用,所有迷惑心神的魔念都再也無法影響我的心神。莫非這才是真正的自在法?」
腦海里念頭翻轉,時間卻只過了短短一瞬。四周震耳欲聾的歡呼再也無法影響白小樓的心神了。
高台中央放置著一張案幾,案几上擺放著一盆濃墨。
「這就是金榜題名麼?憑自身修為,用濃墨在金榜上寫了自己的名字麼?」
舉步走到高台中的案幾前,白小樓看了看墨汁,又抬頭看了看高懸的金榜,心中已經有了定計。
「金榜題名!」
「金榜題名!」
「金榜題名!」
台下再次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歡呼。
「墨汁只不過是染黑了的水而已。既然是水,這又有何難?」
白小樓微微一笑,伸手一揮衣袖,御水術抽取一道墨水,蜿蜒如龍,盤旋飛舞著衝上了高空。在高懸半空的金榜上,在那個榜首的位置,深深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流光溢彩的金榜高懸半空,榜首「白小樓」三個斗大的墨字在靈光閃耀之下,熠熠生輝,大放毫光。
「恭賀白公子金榜題名,獨占鰲頭。」
聲聞四野,直上九霄,廣場上已經沸騰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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