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歸來 第195章 陰毒與決絕

    「用足夠的人口血祭，來強行增強瑤光的力量？理論上，倒是確實可行。」沐凡的聲音中，聽不出喜怒。

    卓尚向黃沫沫微微點頭示意，才繼續道：「沐先生應當明白，北斗七劍，本為絕世殺劍。只需要有足夠的人來血祭，召回瑤光劍的本體不過是件易如反掌的事情。按我們推算，不需要太多，大約有個十幾萬活人，也就差不多了。只要瑤光殿下同意，我們真理邊界可以隨時在歐洲、或者非洲那邊提供足夠的生靈。如果閣下覺得那些地方有些遠了，那麼只需要等一段時間，我們也可以在櫻島那邊，提供陣法所需的人口。」

    狐狸和雲琪幾人都皺起了眉，這卓尚看起來和和氣氣，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但是此時說起這十萬條人命，卻仿佛在說十萬隻蒼蠅一般，竟似乎絲毫不放在心上。見沐凡不說話，狐狸忍不住開始擠眉弄眼，雲琪的目光中，也微微透露著詢問之意。

    「兩個問題。」沐凡靠在沙發上，仍是面無表情，「其一，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們既然情報工作做的挺好，那應該清楚，尋回瑤光劍後，沫沫她能發揮出來的實力遠不是現在這麼簡單，一個人就足以把你們組織拆成碎片。」

    沐凡心中明白的很，黃沫沫尋回瑤光劍後，只需要一段時間的熟悉，實力必然脫胎換骨。到時候，正面對上的話，自己和小貓兩個加起來也未必壓制的住。而如果七劍齊聚，嗯，那麼能不能跑掉都要打個問號了。這真理邊界，究竟是哪來的自信，敢做這種事情？

    卓尚沉默了一陣，才道：「我們真理邊界成立的宗旨，就是為了讓了世間重新回復到末法之前的修行盛世。根據我們的情報，包括瑤光殿下在內的北斗七劍，便是重新擊穿通天之路的關鍵鑰匙。不知沐先生，對此持何觀點？」

    「很有趣的目的。」沐凡不置可否的應了一句。雖然之前也有所推測，此時聽到對方承認，沐凡心中還是有些詫異：真理邊界之前的行動，無論是人偶還是試圖綁架黃薇薇，確實都與此有著絲絲關聯。只是，僅僅因為這麼一個原因，就不惜加強自己這方的力量麼？

    「只要瑤光殿下能恢復，我等是不惜代價的。」斬釘截鐵的說了一句，卓尚臉色重新轉為溫和，「不知沐先生可還有何疑問？」

    「我很好奇。」狐狸終於忍不住，湊到沐凡旁邊，插嘴道，「你明明是西方人，為什麼對我們這邊的事情這麼熱衷？你應該知道哎，如果通天之路打通的話，對我們這邊和櫻島倒是個大好消息，但你們那邊靠信仰吃飯的教庭嘛，靈氣濃度再高也沒什麼用處，會淪為三流勢力也說不定喲？莫非你是傳說中的國際主義戰士？本狐狸可不信這一套。」

    「蘇小姐想多了。」卓尚嘴角勾出嘲諷的笑來，「那邊的死活，與我何干？真理沒有邊界，長生方為正道。他們那種連延壽都做不到的修行法門，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在下步入修行之路，包括加入真理邊界，不外乎是為了靈氣恢復後求得長生罷了！與此相比，那邊淪為三流勢力，又如何呢？」說到此處，聲音中隱隱帶著幾分狂熱。

    「各人有各人的選擇，對此我不做評論。」沐凡搖了搖頭，示意狐狸坐好，「你稱呼她為『殿下』，卻是為何？」

    「這……這是我們真理邊界的內部事務，請恕卓某不便告知。」卓尚微微躬身，「不知在下的提議，沐先生考慮的如何？」

    「雖然我也想找到瑤光劍，但是——你們的手段，太過偏激陰毒，我還沒瘋。」沐凡攤了攤手，看向黃沫沫，「沫沫，你覺得呢？」

    「你決定就好。」黃沫沫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又補充道，「我也沒瘋。」

    笑著點了點頭，沐凡站起身來：「這位卓先生，你看，我們似乎談不攏了。門在那邊，沒什麼事情的話，便請罷？」沖門口的小貓使了個眼色，鈴鐺嘟著嘴喵了一聲，很不情願的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既然如此，在下告辭。」卓尚似乎也沒什麼再勸說的意思，沖沐凡拱了拱手，站起身來。臨出門時，又對黃沫沫行了一禮：「瑤光殿下，請多保重。如果您改變主意的話，請於東海之濱放出您的劍意，我們自然會有人與您聯繫。」

    待那人走的遠了，狐狸湊到門口左右看了看，才回過頭來：「喂喂，這可是敵人哎，不把他留下？你不會迂腐到講究什麼兩國相爭，不斬來使吧？或者讓小貓跟上去？」

    「這只是個分身，留下有什麼用？何況你忘了學姐麼？她會盯著的。」沐凡示意狐狸稍安勿躁，「只要對方沒出明海，就逃不開本地城隍的視線。先找到這人的落腳之處，再作打算。我對他們那高效的情報系統，可是很感興趣的。能不著痕跡的搜集這麼多消息，實在是厲害的很。」

    「內奸？」狐狸眨眨眼，「虎妞手下負責處理首尾的那些人，多少也是知道瑤光的事情的。」

    「你忘了小貓麼？人形自走測謊儀，可不是說著玩的。」沐凡搖了搖頭，「那些人小貓都見過，騙不過她的。真理邊界那邊，可能是從某些蛛絲馬跡中分析出來的也說不定。」

    「沐子！」剛剛把門關上，呂綺笙的腦袋就從茶几上冒了出來，一臉焦急之色，「那人死了！」

    死了？狐狸和雲琪都掩了掩嘴，一臉驚詫。沐凡也是微微一驚，不禁皺了皺眉：「怎麼死的？」

    「剛才，他從小區出去之後進了一處公園，然後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很乾脆的自斷心脈了。我確定他絕對沒有發現我！」

    「倒是小瞧他了。」沐凡嘆息一聲，「還真是決絕，雖然那只是一個分身，但是這般毀掉，本體魂魄也免不了要受損不輕。就是為了保密麼？這真理邊界，洗腦的水平還真不低。」

    …………

    與此同時，太平洋，不知道多深的海底的一處建築中。卓尚神情顯得有些萎靡，輕輕擦去了嘴角的一絲血跡，沿著空無一人的走廊飛快前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