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沒有解釋,將他押解到另一邊,綁在了椅子上。
令楚延齡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真的在這破舊的倉庫里整出一個臨時放映設備。將楚延齡綁好之後,『啪嗒』燈黑了下去,屏幕上的『電影』開始播放。
猩紅的背景氛圍,讓人看了很是壓抑。緊接著而來的是女人的低喃:「仲奕!延齡!」
楚延齡心頭一哽。
是....時仲奕的媽媽,他的養母。
血色蔓延,仿佛整個世界都染上了紅色。
變形得不成個樣子的車身,掙扎著從車窗里爬出來的養母,蔓延在地上的血跡,在車上昏迷不醒的養父。
是那天,楚延齡清楚的知道這是哪一天。
就是這一天,原本溫馨的家庭不復存在,只有數不清的悲痛和絕望。
楚延齡的雙手緊握成拳,看著養母慢慢爬行,伸出手來:「救救...救救我們。」
楚延齡的眸子裡充血,終於意識到哪裡不對了。
如果這是事發現場的第一視頻,那麼...養母在求救的人到底是誰。
為什麼養母不顧忌同在駕駛座上的養父,她爬下車苦苦哀求的人是誰?
楚延齡沒有想過會在這裡看到這份視頻,他猜到了錄製視頻的人是誰,多年來卻苦無證據將他繩之以法。他怎麼敢,怎麼敢這麼猖狂和殘忍。
眸子被漸漸染紅,他整個人往前去,卻掙脫不了繩子的束縛,像條魚一樣被釘在砧板上,眼睜睜地看著親近的人再死一次。
是的,死去了。
再也沒有低啞的求救。地上的血漸漸變得乾涸。留在駕駛室的男人只能看得到一個模糊的側臉,而那個女人眼裡的光已經不見了,一雙眸子卻怎麼也合不上。
楚延齡看著畫面動盪,聽到畫面里傳來一聲哼笑,然後閃過一道殘影,眼睛閉上了。
不是自願閉上的,是被硬生生給閉上的。
透過畫面,楚延齡都能夠感受到養母的死不瞑目。
是他做的不夠好,是他不夠細心,才會拖了這麼久,也沒能夠給他們報仇雪恨,還讓仲奕也搭了進去。楚延齡想抽自己,當著養父母的面好好打自己一頓,是他太無能了。
屏幕上的畫面還是切斷,換了另一張帥氣英俊的臉龐。
那是他的弟弟——時仲奕,活生生的時仲奕。
背景是一個辦公室,時仲奕坐在沙發里,另一個人背對著他。
「你是我的侄子,只要你回來,中國韻味可以分你一半。」
「你願意把中國韻味給我?」時仲奕的語氣難掩諷刺,「你別忘了,中國韻味本身是屬於誰的。」
他的挑釁並沒有激怒對方。
「中國韻味從來不是屬於誰的,但是只要你願意,現在它的一部分就是屬於你的。」
秘書推過來一份合約。
仿佛只要時仲奕簽了字,就能夠擁有一半的股份。
可時仲奕看都沒看,就把股份推了回去。
「無功不受祿,你要什麼?說吧。」
「很簡單,我要你和我一起弄垮傳家。只要傳家沒了,你就能夠回到中國韻味。」
時仲奕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傳家是我和楚延齡一手打造起來的帝國,我為什麼要弄垮他?」
「就因為,在你心裡,十個傳家也比不上一個中國韻味。」
「打從一開始,你和那個野種的目的不就是——拿回中國韻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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