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凌雲之所以沒有說出王副書記的名字來,其實就是在保護他,現在官場中派系林立,雖然前一段時間已經經過了整頓,但是要想徹底的根除派系之爭,那是很難做到的,無非就是-著一些人從明處轉到了暗處而已。
如果任凌雲此時講出了那個王副書記的事情,這件事情的展就不好控制,誰知道這個縣裡的縣委書記和縣長又有什麼後台啊。
這個時候他們的後台就會認為,那個王副書記讓這對夫婦去告狀,眼睛就是盯上了縣長或者縣委書記的位置,是在利用這件事情把原來的書記和縣長搞下台,他好取而代之。這樣以來這個王副書記今後的日子就甭想再好過了。
在官場中,使絆子、背後下黑手的例子也並不少見。穆國興剛來到廣南的時候,那個花江市市委書記馮松山不就是因為被魯南生背後下黑手把他給整下去的嗎?當然他自己做的事情也是太絕了,但是,這也可以說明一個道理,在官場中還是要時時處處多加小心的。得罪了人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人給陰一下子。
其實任凌雲講這番話還有另外一層意思,他也聽出倪培山的話里有求情的意思,他是在告訴倪培山,這個案子是省委兩位書記親自過問的,現在是誰講情也沒有用了,調查組也只是負責調查,究竟怎麼處理這些人,他們就沒有這個權力了,想要給這個縣的縣委書記和縣長求情,還是去找穆書記。
問題是倪培山他有這個膽子嗎?你這個市委書記說他們工作還做出了成績,難道把一個縣搞成這樣,領導班子差不多都集體爛掉了,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成績嗎?不要說縣裡的這些頭頭還有貪腐行為,即便是沒有,就單憑這個-案,穆書記也絕對不會輕饒了他們的。你這個時候要是去求情,那不純粹是老壽星吃砒霜,活的有些不耐煩了嗎?
看到任凌雲把口封的死死的,倪培山也沒有了辦法,倪培山這次來找任凌雲,其實就是想讓任凌雲高抬貴手,放過這個縣的縣委書記和縣長。倪培山也很清楚,任凌雲作為一個調查組的組長,也是有這份能耐的,只要是在調查報告中把縣委書記和縣長的責任寫的小一點,或者說調查報告中不出現這兩個人的貪污受賄的問題,這兩個人也就可以保下來了。
按照有關規定,縣一級的領導幹部屬於市管幹部,他們出現了問題,也就應該由市委來處理,不管怎麼說省委還是應該尊重市委的意見的。到了那個時候,倪培山這個市委書記就好辦了,也許就會讓這個縣委書記和縣長做個檢討,再輕描淡寫的給他們一個處分,調離原單位,此時也就能夠糊弄過去了。
其實倪培山也並不是真心要保這兩個人,他主要還是為自己來考慮的。自己治下的一個縣,領導班子集體爛透了,你這個市委書記是怎麼管理的幹部啊?如果倪培山和他們沒有什麼經濟往來還好說一點,也只會負一個領導責任。但是倪培山因此在穆國興的印象當中可就非常不好了,對了景的時候,就有可能把他給調整到一個閒散衙門去,他的仕途這輩子也就算完了。
如果是有了經濟上的牽扯,那問題可就更加嚴重了,這就不是讓你到閒散衙門喝茶的事情了,恐怕倪培山就要到紀委去喝茶了。正是因為如此,倪培山才會來找任凌雲,想保下這兩個人。
自古以來都說官場是官官相護,其實這個相護主要還是為了保住自己的烏紗帽,否則的話,無親無故的,誰願意昧著良心去為別人說情啊!
十幾天後,當調查組離開這個小縣城的時候,全城的老百姓是傾巢出動,列道歡送。那個女孩的父母點燃了一掛長長的鞭炮,感謝穆書記從省里派來了大官,為他們一家討回了公道。
那種場景讓調查組幹部們的眼睛都濕潤了,他們感到只是做了一件應該做的事情,就得到了老百姓如此的愛戴,看來老百姓的心裡還是非常善良的,群眾的心也是很容易滿足的。
穆國興也確實是說到做到,這也是他從政以來第一次利用手中的權力去干涉司法。接到調查組的報告之後,穆國興就把檢察院的檢察長戚浩立和省高院院長王建宇,請到了人大辦公室。
戚浩立和王建宇也不是傻瓜,他們也知道穆國興為什麼不把他們叫去省委書記的辦公室,而是請到了人大主任的辦公室,這就是在告訴他們,你不要忘了我現在是以人大主任的身份和你們談話了!
穆國興神色嚴峻的把調查報告給戚浩立和王建宇傳看了一遍,等他們看完了之後,問道:「對這個案子你們兩位有什麼看法?「沒等戚浩立和王建宇講話,穆國興又說道:「這個案子已經不單純是一件普通的-幼女案了,你們必須要上升到政治高度來認識。楚生身為國家公務人員,竟然能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來,真是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啊!」
戚浩立和王建宇對視了一眼,都明白了穆國興話里的意思,省委書記這是想要楚生的命了。既然省委書記已經定下了調子了,兩個人也只能按照這個調子講下去了。既然檢察院和法院的工作是要對人大負責的,那麼兩個人當然要聽人大主任的意見了。
其實他們兩個也很清楚,即便是穆國興沒有兼著人大主任,也必須要服從他的命令,這倒不僅僅是因為穆國興有著強大的背景,工作作風又非常強勢,最主要的還因為他是一個省委書記,黨是領導一切的,又有誰敢不聽黨的指揮呢?
戚浩立資格稍微老一點,穆國興的話音剛落馬上說道:「檢察院將會根據調查組的取得的證據儘快立案,以-幼女情節特別嚴重罪,向法院提起公訴!」
王建宇也急忙說道:「這個案子事實很清楚,-幼女情節特別嚴重的,也符合死刑的量刑標準。法院將會根據最高院的有關司法解釋,從重從嚴從快判處楚生的死刑,並派專人到最高院申請立即執行!」
穆國興點了點頭:「這件案子的影響很壞,性質極為惡劣,如果最高院核准了對楚生的死刑判決,我看就把執行的地點放在案的小縣城。不這樣做,就不足以平息民憤,也是與中央要求維護社會穩定,關注民生的政策不相符的。你們兩個人能夠這樣想,也是在緊跟中央步伐,執行省委和省人大的指示,對此,我是非常滿意的。」
三個人的這一番談話就決定了楚生的命運,省委書記關注的案子,又有誰敢怠慢呢?一個星期後,檢察院就向法院提起了公訴。又過了三天,法院就對這個案子進行了公開審理。一審的判決結果毫無疑問就是判處了楚生的死刑,秦綬也被判處了無期徒刑。
庭審的現場非常有意思,楚生的家人花重金從外省請來了一個辯護律師,替楚生和秦綬做了有罪辯護,認為法院對這兩個人的量刑過重,不符合刑法有關規定。
看到那個辯護律師在法庭上振振有詞的樣子,旁聽席上的群眾憤怒了,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打」,只見西紅柿臭雞蛋一起飛上了那個辯護律師的身上,法警費了好大的勁才制止了這些人的過激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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