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校長的名字叫胡建國,非常普通的名字。他出生的那個年代,叫「建國」的人沒有十萬也有萬。
胡建國拿出一個保溫杯,裡面泡著枸杞和胖大海一類的東西,他吹了吹,美美地喝了一口。
吳北趕緊接過杯子,去幫他又加了些熱水。
胡建國「呵呵」一笑,他說:「你們這些孩子,混得都不錯,我很欣慰啊。」
吳北笑道:「校長,您老準備在亞馬國玩幾天啊?」
胡建國說:「我現在退休了,閒得很,準備在這邊多玩幾天。」
吳北道:「我對亞馬比較熟,回頭我幫您安排酒店,然後陪您到處轉轉。」
胡建國眼睛一亮:「是嗎?那會不會耽誤你工作?」
吳北:「沒事,我現在還沒上班,閒人一個。」
胡建國點頭:「那太好了,我正愁是不是要報一個旅遊團呢,現在不用了。」
眾人聊的,都是些生活的瑣事。而越是聊,吳北就越確定,這位胡建國就是一個普通老頭兒。
吃飯時,開了三張大桌子,成功人士們坐一桌,混得還不錯的坐一桌,剩下的人單獨一桌。
馬千里本要請吳北坐到他們那張桌上,吳北卻拒絕了,他陪著胡建國坐到了第三張桌上。這張桌上的同學,都是上班族和普通老百姓。
陶如雪自然是坐在吳北旁邊。不過,林柔和江月欣,則坐到了馬千里那張桌上。
閒聊,馬千里聽說吳北現在是醫學博士,他十分高興,道:「吳北啊,你很勵志啊。當初你坐牢,我對你是有些失望的。後來,我找過一位老同學幫忙,想幫幫你。可惜啊,讓你坐牢的人有些能量,他也無能為力。沒辦法,我只能讓監獄那邊對你好一點。」
吳北很感動,他記得監獄長李盛國說過一件事,曾有人托請他照顧一下吳北,說是受人之託。
吳北沒別的朋友和親戚能有這樣的人脈,當時他還十分奇怪。如今才知道,那個人就是老校長胡建國。
一個學校,有幾千號人,他能如此地關心一個只見過幾面的學生,不禁讓吳北很感動。
「老校長,謝謝你幫助我。其實我在裡面也沒閒著,努力學習,要不然怎麼能考上華清大學。」吳北道。
胡建國笑道:「不錯不錯,回頭我要把你的事跡寫成章,讓現在的校長讀給學生們聽。人啊,就得有這種越挫越勇的韌勁!」
吳北出去了一趟,對蒙澤說:「找些好酒送過來。」
蒙澤一個電話出去,十分鐘不到,酒便送到了吳北手裡。
酒是茅台,茶是龍井,都是極品。
胡建國看到酒,眼睛都直了,說:「哎喲,這酒是我那個年代出產的,當時叫五星牌茅台,你是哪裡搞來的?」
這酒的確有歷史了,五十年前生產的,目前市面上已經很少見。偶爾會有拍賣公司拍賣,價格一般在一兩百萬。
吳北道:「這是我爺爺藏的酒,有幾箱呢。老校長,您放開了喝。」
說著,他找來一個新杯子,為胡建國泡了一杯茶。那茶香一飄出,胡建國就不淡定了,他聞了聞,驚訝地說:「這是……十棵茶樹嗎?不像啊,味道更淳,豆香之,夾雜著淡淡的花香,餘味悠遠,居然還有幾分禪韻味……」
這茶,是吳北買來的悟道茶,居然捨得拿出來給老頭子喝。
他笑道:「山上采的野茶,味道還成吧?」
胡建國看了吳北一眼,說:「你小子,又是好酒又是好茶的,是不是有事求我?不過我現在退休了,你找我辦事,怕是不靈嘍。」
吳北連忙點頭:「是啊老校長,我真的有事相求。」
胡建國笑道:「成,你說吧。只要是我能辦到的。」
吳北道:「老校長,您的字,可是咱學校一絕。我想求幾副字。」
胡建國頓時笑開了花,他的字寫得雖也不錯,但也就屬於縣書法家協會的水平。不過,當年他可沒少在同學們面前吹噓自己的書法水平,吳北對此記憶猶新。
「你小子有眼力,知道我的字好。成,回頭我多給你寫幾幅。」胡建國笑呵呵地答應下來。
菜上來了,吳北這一桌的人就發現,自己桌上的菜明顯要多一些,而且菜品也和其它桌上的菜不同。
因為這裡是亞馬國,其它桌上吃的都是清真菜,可他們這一桌,卻是地地道道的炎龍國的雲東菜。
自然,這菜是蒙澤讓經理準備的。經理可是用了苦心,專門從幾十里外請來一位炎龍國的雲東菜大廚,開出二十萬的天價。
胡建國很是滿意,說:「這菜很地道。」
吳北開了瓶酒,先給胡建國倒上,然後又給陶如雪和自己倒上。幾名服務生則為其他人倒酒。
酒香四溢,這讓隔壁桌上的馬千里動了動鼻子,他忍不住走過來,看了一眼酒瓶,吃驚地說:「我去,這是老五星茅台?吳先生,您帶來的?」
吳北:「家裡藏的,你們喝嗎?我這有不少,你拿兩瓶去喝。」
馬千里笑道:「那我不客氣了。」他便拿了兩瓶,回桌上去喝。
幾兩酒下肚,胡建國道:「哎呀,好長時間沒喝這麼好的酒了。」
吳北:「老校長,您要是喜歡,回頭我每年給您送幾箱。」
胡建國擺擺手:「不用,這酒太好喝,我怕喝慣了,以後不能喝別的酒了。」
吳北笑道:「沒關係,您老的酒,以後我承包了。」
同一時間,炎龍國邊境的一座大雪山上,一個年和尚,正在和一個年道士對飲。
道士仙風道骨,面如冠玉,朱唇鳳眼,身後背著一柄長劍。和尚長得很醜,一臉的麻子,頭上全是肉疙瘩,僧衣也是破破爛爛,和道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杯酒下肚,道士突然「咦」了一聲,說:「這小子如此巴結我,莫非知道了道爺的根腳?」
和尚道:「純陽,我早勸過你,沒事少讓你的那些化身亂溜達,現在被人看破了吧?」
道士哼了一聲:「覺遠,我道家講究入世點化蒼生,你懂個屁!道爺要是在你佛家,現在早就是大菩薩了。」
和尚:「是嗎?你被人看破,豈非又多了無數因果?」
道士放下酒杯,道:「不行,這小子居心不良,我得掐斷與他的因果!」
說完,雙手結了一個印。
同一時刻,正在喝酒的胡建國突然臉色一變,往後便倒。
吳北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扶住。仔細一看,胡建國是腦部溢血。他很奇怪,之前他可沒發現他腦子有毛病啊?怎麼就腦溢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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