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海文書就是那本東西?」辰牙的目光投向了石室中僅有的一個石台,而在石台上面,陳列著一本巨大的令人搪目結舌的巨書。\\www。qΒ5。c0m\
在看過這本書前,辰牙一直覺得自己家的那本族典這就已經夠大了。但是與這本死海文書相比,就有些小巫見大巫了。僅是長度,這本書就有近一個人那麼高,寬度超過一米,而厚度,至少也得一米厚。
很難想像,這本書到底得記載了多少的東西,恐怕一個人一輩子都沒辦法看完它,難怪亞撒會把解讀者當成自己的主業了。
因為好奇,辰牙甚至沒經得亞撒的同意就走到死海文書邊隨意的翻了幾頁,可令他眼角抽搐的是,這本書居然都是白紙。
「你在開玩笑嗎?這分明就是白紙!」辰牙大怒。
「你可以往前翻幾頁。」亞撒無奈的聳了聳肩。
「呃?」
辰牙依言往前面翻了幾頁,果然,前面幾頁是有字的,而且都是些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但正當辰牙想湊近一些看看這寫得是什麼的時候,突然感覺腦子一陣頭暈目眩,頓時臉色蒼白的連退數步。
「你耍得什麼花招!~」辰牙額頭汗如雨下,劇烈的眩暈感幾乎讓他站都站不穩。
見狀,齊格弗雷德立即舉盾拔劍,護在了辰牙的身前。
「這是什麼?是幻術還是迷藥?我勸你最好馬上停止你的把戲,不然的話,我的劍會讓你的血濺滿整間屋子!」
可面對齊格弗雷德的威脅,亞撒卻視若無睹,他饒有興致的觀察著辰牙,不時嘖嘖稱奇道:「居然看了死海文書沒有暈倒,你的精神力不錯啊。」
「我說了,快解開你的幻術!~」齊格弗雷德大聲咆哮。
「這可不是什麼幻術,愚蠢的維京人。」亞撒橫了一眼齊格弗雷德,優雅的將死海文書翻回了空白頁:「解讀死海文書需要龐大的精神力,而這是死海文書的執掌者才具備的天賦,任何試圖隨意翻讀死海文書的人,都會被一瞬間抽空所有的精神力,這樣的消耗對於普通人來說是絕對無法承受的,所以這並不是幻術,而是他冒犯死海文書的一點小小代價而已。」
辰牙深吸了幾口氣,感覺好了一點,立即怒喝:「那你一開始怎麼不說!」
「你有問過我嗎?」亞撒微笑。
「……」
亞撒的反問讓辰牙啞口無言,沒錯,是自己冒冒失失的翻了人家的東西,這確實不能責備人家。而且他也感覺到亞撒並沒有說謊,這的確不是亞撒在背後搞的小動作,至少現在他的眩暈感已經好多了,不至於連站著都會摔倒。
在齊格弗雷德的攙扶下坐穩後,辰牙有些不解的問:「為什麼你的書三分之一的空白的。」
「那是因為我還沒有解讀出來。」
「解讀?」
「對,死海文書在一開始全部都是空白的,而每一代死海文書的執掌者都需要不停的將自己的神息注入其中,才可以將自己腦海中得到的內容記錄到這本死海文書上面。」
「吸收神息!」辰牙與齊格弗雷德面面相覷,在這個時代,神息已經成為了人們力量的根本,而解讀死海文書居然需要不停的奉獻自己的神息,這真是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那,你解讀了多少年?」
「從三歲開始,到現在二十一歲,應該是十八年吧。」亞撒嘆了口氣。
「十八年!」
辰牙簡直沒辦法相信,眼前這個紅髮的傢伙如果說的是真話,那麼也就是說,他已經一個人在這不毛之地度過了十八年。這可是遠遠比辰牙寂寞得多的遭遇。至少辰牙的狼牙島上還有森林,還有可以隨意入海的大海,而且還可以不時的碰到一些好玩的海妖。而亞撒,十八年中唯一可以陪伴在身邊的,只有這本不停的吸收著他神息和精神力的古怪大書。
有些同情的看著亞撒,辰牙試著問:「那這十八年,你已經解讀了其中的三分之二?」
「不。」亞撒有些臉紅的捻起一頁紙,「由我解讀的,僅僅是這一頁而已。」
「什麼!十八年才解讀了一頁!該死,這本東西你們到底讀了多少年?」
「從第一代死海文書的執掌者開始到現在,大概得要一萬年了吧。」亞撒語死不驚的說出了一個令人窒息的數字。
「一……一萬年……」辰牙用力咽了咽口水,看了眼身邊同樣張大了嘴的齊格弗雷德,扭頭問:「那你們是怎麼來的?我是說……這地方就你一個人是吧,如果你死了,下一個人是怎麼出生的?」
「我們有它。」亞撒走到石桌邊,從死海文書的背後取出一個紅色的水晶球。
「這是什麼?」
「禁錮之門的碎片,一個擁有神奇力量的水晶球。」
「禁錮之門?」
「就是那個。」亞撒走到石門邊,對辰牙他們指了指紅色天空中的一道巨大的金色裂縫。
在海上看到這道裂縫時,辰牙以為這只不過是雲層受光線照射後折射出來的形態,而現在,看亞撒的意思顯然不是這麼簡單。
「這就是禁錮之門,七海百族和諸神殘骸被拋棄到這個世界的入口,當然也是將我們囚禁在這個殘忍世界的枷鎖。」
「你是說……你這個水晶球是從上面掉下來的?」齊格弗雷德大吃一驚,假如事實真是這樣,這可是一件足以媲美神器的東西。
「其實掉下來的只不過是一部分空間能量而已,而第一代執掌者就將這股能量保存在了這個水晶球中流傳了下來。」
「那它有什麼用?」
「解除空間的束縛,就比如這樣。」
亞撒用手在水晶球上輕輕一拂,辰牙他們只感覺到一股濃郁的神息釋放出來,但隨即便消弭於無形,緊接著,他們眼前的空間似乎受到某種力量的撕扯而變的扭曲,下一刻,一個閃亮的光點出現了。
正當兩人目瞪口呆的時候,更匪夷所思的事發生了。一隻烤的香噴噴的小山羊,突然憑空出現,並被亞撒抓在了手中。
「我靠!這是什麼魔法!」辰牙揉揉眼睛,以確認自己眼前的不是幻覺。
「空間的能力,空間可以突破距離的限制,讓閃族宮廷廚房裡的一隻烤山羊跑來這裡。」亞撒笑眯眯的扯下一條羊腿丟給辰牙:「嘗嘗吧,這是剛剛烤好的。」
「……」
不需要更多的解釋了,光憑這一手,辰牙便知道這個傢伙是怎麼在這座光禿禿的礁石上活下來的了,而且,大概繼承人的問題也是通過這種方式來解決的。
「該死,你這是盜竊!你還賢哲呢,你就是一小偷!」辰牙舉著自己已經咬了一口的山羊腿,滿嘴油膩膩的譴責。
「這個世界充滿了浪費,我只是讓浪費的數字變的少一點而已,而且你都已經跟我在一起銷髒了,你還有什麼立場來譴責我!」亞撒據理力爭。
辰牙抹了抹嘴:「可是,偷吃的可以,但是偷孩子……」
「他們應該為自己被選中而感到榮幸,只有擁有天賦的孩子才會被選中,而成為解讀死海文書的一份子,可以使他們的生命變的更有意義。」亞撒的聲音有些顫抖,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他內心的情緒波動。
而感覺到這一點,辰牙頓時沉默了。他想到了亞撒的立場,同樣從小孤身一人長大,並背負著家族使命的他有著與亞撒同樣的感受。如果否定使命,那麼就等於否定自己的生存目的,沒有生存目的的人生,那和行屍走肉又有什麼區別?
所以,哪怕死海一族的傳承有些殘忍,辰牙也無法去譴責亞撒,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犧牲品,一個因為使命而必須放棄自己一生的可憐人。
「你在同情我嗎?」亞撒看出了辰牙的想法,不屑的冷笑。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人生,我只是突然意識到我沒什麼資格譴責你罷了,畢竟這是你們傳承了一萬年的生存方式。」辰牙丟掉了手中的羊腿,擦了擦手道:「假如你真的解讀出了這本死海文書,你準備做什麼?」
亞撒抬頭想了想,苦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死海文書的最終答案是什麼,又或許,我根本沒這個機會找到答案,而永遠也不會有答案。」
「為什麼這麼說,你不是可以用那個禁錮之門的碎片找到新的繼承者嗎?」
「沒錯,我確實可以那樣做,而以往的歷代先輩也都是這樣做的。但是……」亞撒頓了頓,指了指門外血紅色的死海:「你們也應該發現死海的秘密了吧,在海水中擁有強大的亂流,而這些亂流足以摧毀任何的東西。現在,我們所站的這塊被你稱之為礁石的地方,在死海誕生之前,或許可以用大陸來形容它也不為過,而現在……只剩下這麼一點了。」
「陸地消失了!」
「沒錯,被死海海水中的亂流能量一層一層的剝掉了,而很快,這裡也將消失。」
「……」
無法形容的震撼,得知這一切,辰牙才知道這個叫亞撒的傢伙比自己慘多了,假如不是自己誤打誤撞的走進了死海,或許這個傢伙就只能在這座小礁石上吃最後的晚餐了。
「你該感謝我。」半晌後,辰牙終於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嗨,我還沒打算跟你走呢!~」亞撒面紅耳赤的大叫。
「不走?可以啊,那你一個人留下吧,對了,我得感謝你的烤羊和你的故事。」辰牙說著就要離開。
「等等!」
看到辰牙作勢要走的樣子,亞撒急忙大叫。
「還有故事要說?」辰牙故意笑嘻嘻的問,顯然,他現在已經抓到了亞撒的軟肋。
「那個……說實話吧,我在發現你們的時候,確實很驚奇,一度以為你們是神派來拯救我的使者。但看起來你們似乎對這裡一無所知,所以,我不知道這麼離開算不算背叛了對祖先立下的神聖誓言。」
「這個……是島自己要消失了對不對,而你祖先也沒要你非要在死海上解讀那本大書吧,解讀的話,不是哪都可以?」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死海上的神息是最為濃郁的,在這裡解讀,進度也會比較快一點。」
「你不會要求我們開著船,在死海上陪你晃蕩一輩子吧!」辰牙皺起了眉頭。
「這個……我當然不會提這麼過分的要求,所以我都說了我在猶豫嘛。」
「解讀的快解讀的慢那是你自己的問題,那已經不是誓言的問題了,反正你們都已經解讀了一萬年了,再解讀一萬年也不算啥,而且走出了死海,你也不用再偷孩子了,完全可以找個女人自己生一個。」
「沒錯!」亞撒眼前一亮,一拍辰牙的肩膀,樂呵呵的道:「既然你這麼有誠意,那麼我就勉為其難坐一坐你的船吧。」
「……」
一聽這話,辰牙頓時腳下一個踉蹌,回頭震驚的看著亞撒。人,不能無恥到這個地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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