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拜見陛下!」青袍男子肅然躬身,臉上冷淡之極。
「嗯,駙馬爺,這位獸園總督推薦你做南關大仙將,你有何見解?要是不想做,朕不會勉強。畢竟你是皇孫公主的駙馬,每位駙馬爺都可以獲得一份優厚閒適的差事,這是規矩。」東皇審視了戰天數息,微微點頭問道。
「陛下!戰天……」
「愣子,你敢推脫,別怪兄弟跟你死磕!」天九嗤笑傳音。
東皇看著欲言又止的戰天,冷哼道:「你想說什麼?快說!」
「陛下,戰天願意替您分憂。」
「哦?你不怕危險?你知道,但凡仙將,每時每刻都可能直接面對敵人,而且是同階的敵人。大仙將就更加別說,這裡每一位大仙將,都是舔著敵人的血過來的。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就是如此!」
「戰天不怕死,願意接受任何挑戰。」
「很好!有誰不服,可以挑戰駙馬爺!」東皇慢慢坐正身體,對著大殿喝道。
數名墨衛和女衛仙將露出譏諷之色,均欲身動,兩道神識鋪射而來,他們堪堪提起的步子瞬間收回,立在原地再次一動不動起來。
※
「陛下,西關中仙將凌飛,挑戰駙馬爺!」左邊戰將區域,移身站出一位銀甲青年男子,聖仙末期,手中持著一把五品赤色仙劍。
東皇掃視了銀甲男子三息,微笑頷首:「准!」
「不過陛下,刀劍無眼,萬一駙馬爺有個好歹……」
「一劍定勝負,生死由命,誰都不得事後多言,這是朕的旨意!」東皇肅然哼道。
「多謝陛下成全!」銀甲男子閃身退出,站在了殿前廣場上,眯眼看著依舊站在八級殿台的戰天。
「愣子,你怎麼還拿著你那把破玩意?」天九突然瞟到戰天手中的破劍。牙痛不已,見其正欲踏出,趕忙低聲傳音。
「這是我戰家的劍,人在劍在!」
「不是……愣子,玄寶靈劍能跟仙劍比嗎?你看那傢伙手中的仙劍,都五品了。比起那個,你這破劍跟一根柴火棍有什麼區別?要不我借一把菜刀給你使使,很管用的,一準砍死他!」
「心中有劍劍比仙,心中無劍劍凌天。天兄。戰某心有劍。劍意第八層。距離無劍還差一步。你放心,此人接不下戰某一劍。」戰天傳音完,微挪一步,瞬間出現在廣場上。遙遙立在銀甲男子百丈前。
「駙馬爺,本將這把五品赤仙劍,數十年來,斬敵無數,死在此劍下的西皇戰將不下二十,你現在投降還來得及!」銀甲仙將眯眼笑道。
「拔劍吧!」戰天只報以冷哼。
銀甲仙將嘴角微微翹起,慢慢抬起右手,突然瞟到戰天手中那把破劍,眉頭蹙起:「喂!我說駙馬爺。皇公主這麼吝嗇嗎,連把仙劍都捨不得給你?這比試沒法玩!」
「拔劍~!」戰天再次哼道。
銀甲仙將瞥了一眼皇廷,見東皇閉目微凝,似乎沒有在意這邊的比試。微嘆搖頭,眼中狠色一起。右手毫不猶豫握在了仙劍劍柄上。與此同時,一股股仙塵迅猛灌注進仙劍之中,龍吟聲聲,隨著大手揮出,赤色匹練飈飛而出。
戰天大眼急張,身上驟然迸發出一股磅礴的殺氣。空間微微顫動,剎那間,整個皇廷一片冰寒。坐在大殿上的數位仙王明顯身形一凜,臉上笑容凝固,駭然掃向這位名不見經傳的駙馬爺。
「破~!」戰天輕吟一聲。
『破』字餘音未了,白芒覆空,赤色匹練瞬即淹沒在白芒之中。
沒有任何聲響傳出,唯有白芒在隱然崩滅。五息後,白芒散去。廣場上,銀甲男子靜靜站立,只是整條右臂已然無蹤,他瞪大雙目,怔怔看著前方,似乎還沒有從那道裂天白芒中醒轉過來。
戰天緩緩轉身,踏步走上殿台,臉上無喜無悲,一直到八級之上,才抱拳躬身:「陛下,他輸了!」
「輸了?為何他沒死?!」東皇懾聲厲喝。
「回陛下,他心中有仁念,故戰天只去他一臂。」
「婦人之仁!他執意挑戰你,殺他理所當然。如果剛才是你敗了,你必死!」東皇抬手指著戰天嗤聲哼道。
「婦仁也是仁,仁在,人心即在!陛下,您應該以有仁心的戰將在為榮!」
東皇愣了愣神,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戰天,朕服了你。不過你這把劍實在看著有點瘮人,不知道你身份的人還好,知道你身份的人,還以為咱皇家都是窮鬼一個呢!換了換了!朕這兒有一把七品斬龍劍,拿去吧!」
東皇說著,伸手點出了一把金色長劍,眨眼懸浮在戰天身前。
「多謝陛下賞賜!」戰天躬身行禮,接著揮手收取了金色長劍,依舊抱著他那把黑色破劍。
「不是戰天,你怎麼還抱著你的破劍?」東皇鬱悶地吼道。
「人在劍在!」戰天臉色平靜地回答。
「你……十七孫公主呢?把她叫上來,怎麼調教夫君的?!」東皇憤然哼道。
右側居中玉椅上的美人連忙低聲說道:「陛下,十七孫公主已經懷孕在身,現在正呆在公主府調息。」
「咦,這小子有種呀,才多久就把咱孫公主的肚皮弄大了!」東皇嘀咕著,揮揮手,示意戰天退下。
戰天躬身退下殿台,再次回到第五級上。
「戰南王,你覺得朕這駙馬爺如何?」東皇笑問道。
「陛下!駙馬爺乃帥才,他日必成大器!我戰王府幸甚,陛下幸甚!」
「得得得!別拍馬屁!好了,戰天以後就交給你南王統御,南關他去守,要是被人攻破了,你直接斬了他,把他腦袋提來見朕。」
「陛下英明!」戰南王躬身大呼。
「好了好了!還有完沒完!要是沒事,朕樂呵去了。」東皇起身哼哼。
「等等陛下,您好像還忘記一點什麼事情吧?」坐在玉椅上的天九訕笑抱拳。
「哦,對對對!你既然替朕解決了難題,理當獎賞!說吧,小子,這次要什麼賞賜?」
「這個……陛下看著辦吧!」天九躬身竊笑。
「要不你去給駙馬爺做個副手,有你這油滑的傢伙在,他肯定不會吃虧!」東皇思量了幾息,點頭笑道。
「不不!小子不進軍營!陛下,聽說您常常發放九龍紫金牌……」天九欲言又止。
「九龍紫金牌?好!朕發你一枚就是!」東皇沒有什麼遲疑,紫芒閃過,一枚巴掌大小的玉牌就到了天九面前。
天九大喜過望,抬手取過玉牌,很快送入乾坤戒中。
皇廷上一片肅靜,五息後,東皇揮揮手:「退朝!五皇妃,過來!」
右側居中位上的那位大美人急忙起身:「陛下,您有何吩咐!」
「走,咱播種去,爭取跟你孫女同批誕下一枚龍種!嘎嘎嘎!」東皇壞壞地哼著,將大美人弄得面紅耳赤。
※※
皇子殿內,所有皇子、公主、以及駙馬爺都已經離開。獨有戰天背負雙手,彪身立在巨幅東皇仙域圖前,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右下方一處微小的星點。
藍影晃動,閃身踏入一個賊兮兮的身形。
「天兄來了!」
「咳咳!來了。這裡的公主們怎麼一個都不見?」天九四下滴溜溜掃視不停。
「都走了!」戰天傳音說道。
「不是兄弟,你也太不厚道了,多少給我留一個嘛!爺吃過很多美人,唯獨沒有吃過皇公主,一想起那味道,實在讓人心中撓撓。」
「天兄,我知道你在譏諷戰某,可是戰某也是無奈之舉,心中還是無限掛念師姐和她腹中的胎兒。」
「切!你說什麼呢!你又不是不知道爺的德性,收夫人收得腿都軟了。這不,才來多久,又收了兩個,還掛著幾個。爺要譏諷你,那是打自己的臉!」
「唉,不論你怎麼說,戰天還是有愧青青師姐,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戰天看著圖上的微點,嘆氣說道。
天九窩進身後一張大椅中,大聲傳音:「說說看,你是怎麼來的?才幾個月就修煉得這麼變態!」
戰天依舊沒有轉身,低聲說道:「戰天根本沒有傳送到靈界,在途中就落入了十七皇孫公主的仙乘中。」
「我靠!你這是走了狗屎運呀!傳送途中居然能撞上大美人?高,實在是高!你這要不吃,肯定會天打雷劈!」天九牙酸般咧咧。
「她當時已經聖仙初期,戰天沒有任何反抗意念,她裙帶一松,戰天就毫不猶豫撲了上去。現在想來,還是昏昏噩噩!」
「咳咳!死愣子,還什麼她裙帶一松?要擱著是爺,是爺松她裙帶。好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連種都播下,還有什麼好嘆氣的。找機會,趕緊回去接人。算起來,我那大侄兒至少有三四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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