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希文怎麼也沒想到,已經兩個月沒有動靜的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在這個靜謐的夜晚,這似乎顯得有些不可思議。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希文的第一反應不是去看通訊器,而是愣了好一會兒,當回過神來,他立馬就拿起放在枕邊的通訊器查閱了起來,這一看,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上面顯示的通話請求正是失蹤已久的「利歐·伊萬」撥來的,他深呼吸了一下,然後用大拇指深深地按下了屏幕,屏著呼吸等待著對面的聲音,可是十幾秒過去了,對面除了「沙沙沙」的雜音之外,並沒有出現他所期待的回應。
「利歐,是你嗎?」希文著急地問道。
沙沙沙......
一陣沉默過後,正當希文準備再次說話時,那「沙沙沙」的聲音忽然變大,最後發出一陣貌似吶喊和東西打碎的聲音,通訊終止了。
不明所以的希文內心卻是十分著急,溝通神識進行定位,然後再次驅動手上的戒指,簡短的咒語過後,他打開了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短暫的幾秒鐘,當周圍的紫光都散去時,希文正處於一個廁所中,他很熟悉,這正是他之前回家時的那個廁所。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估計是剛做完保潔。他輕輕地把門推開,卻發現推到一半時就被某樣東西擋住了,用力推了兩下也無濟於事,他只好側著身從廁格裡面走了出來。把門擋住的是一個躺在地上的男人,這可嚇了希文一跳,他趕緊蹲下查探情況,發現此人滿臉通紅,嘴巴卻也是如蚊子叫一樣一直在「酒酒酒…」地說著話,估計是喝醉了上廁所時倒在了這裡。眼看著神識裡面的定位信號越來越弱,希文也顧不得那麼多,把人扶起來依靠到了旁邊坐了起來就走出了廁所。廁所的門口有一位坐在藤椅上的老大爺,估計是守廁所的大爺吧,他一臉驚訝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希文,為了解除大爺對他的疑惑,希文馬上說道:
「大爺,廁所裡面有個滿臉通紅的人躺著。」
「哦?哦!可能是喝醉酒的人吧,這裡飯店多,這種人大爺我見怪不怪了。」成功被轉移注意力的大爺說道,「沒事的,我去看看吧。」說完大爺就拄著拐杖徑直往廁所裡面走去了。
有熱心的大爺幫助,希文也加快了腳步,他要趁定位信號還在,趕緊前往目的地。依照定位的指示,他來到了一條小巷子裡面,而越往裡走,他越感到奇怪,這裡一片死寂,一點兒聲音都沒有,靜到連他自己的腳步聲都消失了。他謹慎地往前走著,最後停在了一棟建築物前,雖然不是正門,但希文還是可以認出他今天來過這裡,高梁大柱,碧瓦朱甍,這大氣的仿古風建築,不就是中午讓他覺得有問題的餐館麼。這裡應該是餐館的後廚位置,此時正是燈火通明,可能是在處理第二天的食材,但讓人感覺奇怪的是,所有燈都亮著的後廚里,卻讓人感受不到任何動靜,甚至沒有一絲生命的氣息。正當希文在考慮著應該怎麼進去的時候,後廚的門上突然出現了一道紅光,接著整扇門浮現出一個紅色的符文,隨著一聲「破」,門瞬間被打開了。只是僅僅這一聲大喊以後,周圍再也沒有聲響,又一次恢復了死寂。
希文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門口,裡面卻是異常的黑,好像把光全部都吞噬了一般,但是奇怪的是旁邊的窗戶裡面卻還是燈火通明。往門裡感受,依然是靜得讓人發毛,但是仔細一聽,又似乎能感受到一絲呼吸在喘動著。這時,本來已經快要消失的追蹤信號,突然有出現了,而且十分強烈。希文摸了摸左手中指上面的戒指,就走進了這餐館的後廚里。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裡,希文每走一步都異常小心,但儘管如此,還沒走上幾步的他還是撞上了一個堅硬的物體,一股腐爛的氣味頓時撲鼻而來。而就在剎那間,一股無必凌厲的殺氣從前方襲來,他的直覺讓他把上半身瞬間往後彎了下去,可是希文還是能感受到自己前額的頭髮被削去了好幾根。他順勢向著右邊跑了過去,快速地從口袋中取出一顆放光石往前方扔了出去,石頭落地,整個漆黑的房間頓時有了些許光芒,借著微弱的光亮,希文勉強看到了剛才襲擊自己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人,但是還沒等他細看,周圍的黑暗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一點一點在吞噬著放光石散發出來的光芒,而剛剛襲擊他的那個人也撲到了放光石面前,試圖想用手把它壓碎。四周再次恢復了黑暗,沒過多久,只聽「砰」的一聲,放光石還是被捏碎了,可是以放光石的位置為中心,卻有一片發著淡黃色光芒的光團向四周迅速散開,那是被捏碎的放光石漂浮在空中的粉末,房間一下子變得明亮了起來。
滿地的砧板,菜刀,各種蔬菜,肉類,果然這是在餐館的後廚中,只是這時的廚房裡並沒有廚師,或者準確點說,只有兩個長相很奇特的廚師,一個渾身浮腫,膚色發白,就像被水泡過一樣,下半身吊著一串從黑色短褲中漏出來的腸子,部分吊到了他的高筒黑色防滑水鞋中,還有一部分拖在地上,整個人身上多處像爆開了一樣,皮肉外翻,滲著黃色的液體。另一個人卻剛好相反,面黃肌瘦,骨瘦如柴,如同一副沒有包裹紗布的木乃伊一般,而且左眼珠子往外翻出,右邊腦袋往頭裡面凹了進去。這兩個怎麼看都不像活人的物體都是穿著黑色短褲和白色工服,以及一雙高筒黑色防滑水鞋,無疑他們都是這裡的廚師,至少曾經是,而他們身上有多出被利器劃傷和被火燒過的痕跡。
雖然長成這樣,但是希文卻意外地感知到了他們身上的生氣。同樣,從光亮中清醒過來的兩隻活屍早就嗅到了面前這個不速之客的氣息了,他們毫無預備地往前一衝,撲向了希文。就在這時,從旁邊那一大堆被打翻的雜菜里飛出了兩張黃色的符紙,正好落在了躍到半空中的兩隻活屍身上,符紙剛觸碰到他們的肌膚,便馬上自燃了起來,接著馬上在他們的皮膚上爆炸,爆炸發起的衝擊力把他們直接轟到了門口旁邊的灶台上。隨後在雜菜堆中傳來了一把微弱的聲音:
「咳…咳咳!想不到區區兩具活屍,竟然這麼難纏!」
緊接著,便有一個穿著校服的男生,拄著一把木劍站了起來。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然後轉頭看向了希文這邊。放光石碎片的光芒雖然不算十分明亮,但是希文卻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這個虛弱的身影,正是今天下午才認識的冷子墨。同樣驚訝的表情,還出現在冷子墨的臉上,還沒等他們理清心中的疑慮,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響起,兩道影子就騰空而起,再次向希文襲去。希文正想反擊,一道白色的身影快速飛了過來,用手上的木劍擋住了兩雙腐爛的手。
「你怎麼會在這裡?」冷子墨咬著牙問道。
還沒有等到希文的回答,冷子墨雙手把劍,用力往前一推,緊接著整個人往前俯衝,那隻胖活屍的右手便被整條卸了下來,而原先就受了傷的冷子墨也一個踉蹌,被另外一隻活屍在左臂上抓出了一條血淋淋的傷痕,他立馬跳回了希文身邊,結果又是一個踉蹌,希文見狀馬上伸手扶住了要往後倒的冷子墨,然後著急地問道:
「你沒事吧?」
「沒事,喔靠!這屍毒也蔓延得太快了吧?這裡很危險,不管你怎麼進來的,不要管我了,你快點出去吧!」
說完冷子墨還想繼續衝上去捨身一搏,奈何渾身一軟,整個人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了。眼看著又撲了上來的活屍,冷子墨心急如焚,他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眼前這個手無寸鐵的新同學——希文,他巴不得馬上拼上自己的性命,然後把希文送出這個廚房。
那三隻滴著黃水的爛手快到希文的眉邊了,就在冷子墨要閉上眼睛接受眼前一切的時候,那兩具活屍卻像被什麼東西撞到了一樣,以極快的速度往後飛去。一道銀光閃起,還在半空中的兩具活屍在瞬間就被攔腰分開,他們發出了今晚的第一聲也是唯一一聲哀吼以後,在「砰砰」兩聲落地聲中結束了自己的一生,只留下了眼睛裡面的驚恐與難以置信。
原先扶著冷子墨的希文正用一條干布擦拭著一把細長的劍,他邊擦邊走到那兩具屍體旁邊,嘴上念到:
「作惡並非二位本意,這骯髒、醜陋的身軀已折磨禁錮二位多時,現在我以手中之劍,為你們打開這禁錮。」
說完希文就用劍尖在兩具屍體的額頭各劃了一道口子,沒過幾秒,伴隨著一股濃烈的怨念,兩道口子處噴出了一陣又一陣的黑色霧氣,最後鑽出了兩個飄渺的透明人型。
希文說:「去吧,回家的路已打開,回到你該去的地方吧。」
只見兩個飄在半空中的「人」輕輕鞠了個躬,說了聲「謝謝」,然後一起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屍體,就慢慢地消失不見了。
這兩具活屍竟然還有靈魂??冷子墨大吃一驚,活屍不過是剛去世沒多久就發生屍變的屍體,最多是稍微靈活一點的殭屍而已,這兩具怎麼會有靈魂??這已經完全打破了冷子墨的認知。而更讓冷子墨吃驚的是,眼前這個正向自己走來的看上去斯斯文文、白白淨淨的新同學竟然這麼厲害!
屍毒已經開始由手臂向上擴散,冷子墨的嘴唇在短短的幾分鐘內就經由了從紅到紫,再由紫變黑的過程,要不是有老爺子傳授的秘法抵禦,估計早就屍毒攻心,兩眼一翻了,他立刻氣沉丹田,想壓制屍毒,但還是沒忍住吐出了一口黑血。希文馬上伸手扶住了他,說道:
「你身上散發著一陣死亡的氣息,需要趕緊清理身體的屍毒。」
「沒事,這點小毒如果我還搞不定,就算現在沒毒發攻心,回去也會被我家老爺子打死,你能不能幫我去那片爛菜堆中找一個褐色的瓶子?我要先調息一下。」
希文二話不說,就在那堆爛菜中找了起來,沒一會兒就找到了一個窄口寬肚的褐色瓶子,他趕緊拿去交到了冷子墨的手上。冷子墨接過瓶子後,從裡面倒出了兩顆白色的藥丸,然後服用了起來,當他盤坐在地上運行了幾個周天后,緩緩睜開了眼睛,這時他的臉色恢復了正常,嘴唇的黑紫也褪去了,但是手臂上面的傷痕依舊是黑色的。
「幸好今天出門時順手拿了兩顆雪參丸,我現在只是暫時把大部分屍毒化解了,殘餘的毒素要出去才能祛盡,這個餐館太邪門了,我們趕緊出去吧。」冷子墨邊試圖站起來邊說。
「好!這裡怪瘮人的,我們趕緊走吧。」
暫時也管不得通訊器的事情,希文立刻扶著冷子墨往門口處走了過去,當他們越過門口時,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場景讓他們驚呆了,在門外面,他們竟然見到的還是那個躺著兩具屍體,周圍都是亂糟糟的廚房,他們不信邪地轉過身,再往門口跨出去,結果還是進到了廚房裡。冷子墨心想:這陣法剛剛已經被他找到了生門打開了呀?怎麼現在又閉上了?難道鬼打牆了??希文也是一臉疑惑地一會兒看看自己的腳,一會兒看看身邊的冷子墨。
就在這時,從餐館的大堂處傳來了一把飄渺的聲音:
「毀我餐館,殺我廚師,你們還想去哪裡?」
兩人順著聲音回過了頭,不久便看到了廚房與大堂交接的門口處,出現了一個穿著墨青色唐裝,滿臉通紅的男人。希文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他不久前才見過,就在離這裡不遠處的那個公共廁所里,而更讓希文驚訝的是,這個男人的腰間正正掛著他在尋找的通訊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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