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與地 第二十三章玉面彩像

    風哮狼見藍蛇一臉是淚,知道她剛才在門外偷聽,笑道:「藍蛇妹子你這半年來變了好多,成功的讓鐵錚愛上你了嗎?」

    藍蛇點頭,已是泣不成聲。風哮狼是和鐵錚一樣對她好的人,雖然他很多方面只是看上了她的資質而不是出自真心關懷她,但在藍蛇的心目中,風哮狼大哥是她的親人。

    親人離去的痛苦她已經在彩青阿虹那裡嘗到過一次,現在又要有一個親人即將死去,她承受不住。

    風哮狼笑道:「好像鐵錚還沒有真正地接納你,你要繼續努力,對談情說愛我不行,不能指點你,對不起了!」

    藍蛇再也忍不住,一下哭了出來,跑到鐵錚面前趴在他的腿上哭個不停。

    「哦?鐵錚連她的血毒也不怕了嗎?這太好了,我相信你會給她幸福的。這個淘氣不懂事的小妹妹就放心地交給你了,不要讓她流太多的眼淚。」風哮狼看著藍蛇笑著,轉身走了。

    以後鐵錚和藍蛇就再也沒有見到風哮狼。

    門外飄起雪來,鐵錚看著紛紛揚揚落下的雪花,突然強烈無比地想念起阿瑪來。

    「阿瑪,你冷嗎?」他走到門口用手接著雪花輕輕地說道。

    時間又過去了一年半。

    金龍會和金劍幫與青蛟幫之間的交戰已沒有先前那麼慘烈了,三方都傷了不少元氣。但對於始終沒有出動天門護法和天宮高手的金龍會來說,損失並不嚴重,不像金劍幫和青蛟幫那樣元氣大傷。

    大盜鐵錚的老巢自鐵錚一年半以前帶著喬夢來之後就一直沒有回來過,他那破敗的院子已成了金劍幫設在這裡的一個臨時分舵據點,平時人們只見到金劍幫的人在這經修葺煥然一新的大院進進出出,皆不知是怎麼一回事。

    兩年來鬧得江湖風風雨雨的鐵錚已成了這個城裡人們茶餘飯後談論的話題。

    聚仙居,城裡最好的酒樓,此時在二樓雅座一方正聚集了二三十人,這些人都帶著刀劍之類,看來是江湖人物。

    他們談論著,談論的話題也是那個謎一般的大盜鐵錚。

    正談得起勁,有兩個人在夥計的熱情招呼下上了二樓。

    一些人看去,只見是一男一女。那男的左腿有些瘸,身著一身黑布長袍,襯托著他健壯高挺的身體。他的頭髮好像是十來天沒有洗了,結成一縷一縷的,長長的扎在腦後,還有很多隨意地散亂著,看不清他的臉,只看見他一臉的鬍子杈也好像有十來天沒有刮,給人一種很可怕的印象。而那攙扶著那男的女人的則令人心動不已,只見她一身湖藍色的羅衫輕盈地包裹著她曼妙無匹的身軀,長長微曲的秀髮一直垂到了腰部以下,頭上配戴著幾件價值起碼有數萬兩銀子的名貴珠寶,顯得十分的清純。再看她的容貌,十分地嬌媚,帶著一些溫柔,又帶著一些潑辣,還帶著一些哀怨,任何男人見了都會恨不得將她摟在懷中。

    只是有些奇怪,這美人兒在那麼熱的天裡還戴著手套。

    那個男的有這麼美的美人兒,真令人羨慕!一些人看著那個女的不禁呆了眼,皆這麼想著。

    這兩個人就是鐵錚和藍蛇,經過了一年半他們又回來了,是因為鐵錚收到了阿貓的信,說是在聚仙居等他,有荔荔阿瑪的東西要給他。

    鐵錚給了夥計十兩銀子,要他上一桌酒菜。

    夥計去了,鐵錚和藍蛇找了張靠窗的桌子坐了下來。

    藍蛇更美了,跟著鐵錚過了兩年,雖然鐵錚拒絕了她的愛而將她當做妹妹,但她對鐵錚的愛一直沒有改變,雖然鐵錚時常令她失望落淚,但她長時間內都是沉浸在對鐵錚的愛中嬌媚地笑著,戀愛能使一個女孩子變得更美。

    她看著鐵錚,鐵錚一直令她心痛不已。劇烈的痛苦一直折磨了他兩年,使得他和兩年前完全像是兩個人,他越來越憔悴,眼中充滿了衰傷,緊緊結在一起的眉頭令得他兩眉之間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刻痛。

    鐵錚的這強烈的痛苦刻在臉上的痕跡卻令她的心狂顫不已,每次認真地看著他的臉,她都會情不自禁的想去抱緊他,用她最火熱的愛和最無保留的溫柔去溶化他心中的冰雪。

    他經常是幾天幾天不睡覺,好不容易睡著了都在夢中喊著阿瑪,還經常突然驚醒,在夜色里向天狂吼。

    荔荔妹子,你究竟流落到哪裡去了呢?你知不知道鐵錚郎對你想念得有多麼痛苦啊!求你快回來,回到鐵錚郎的身邊,他的痛苦你的藍姐實在沒有辦法為他分擔了呢!

    藍姐真的好羨慕你荔荔妹子呢,你只在鐵錚郎身邊呆了二十天就讓他愛你愛得那麼深。你藍姐在他的身邊呆了兩年都還無法得到他的愛,荔荔妹子,你真是太幸福了!

    夥計將酒菜上了滿滿一桌,鐵錚一聲不響地吃了起來。藍蛇已經完全沒有了餓鬼一樣的搶食舉動,她慢慢地吃著,想著。

    旁邊那些傢伙越談起勁,很快就令藍蛇去注意他們談些什麼。

    平時她倒是經常聽到有人談論鐵錚,但令得她這麼留心去聽還不常有。

    只聽一大漢道:「要是我見了鐵錚,決不再去想什麼他值多少銀子,一定是轉頭就跑。他奶奶的,這個鐵錚簡直就不是人了,自創的武功竟高到了這種地步,還是少去招惹他好點,否則命就沒了。」

    藍蛇心想你最好嘴裡不要吐出混帳話來,要不然不是鐵錚會宰你,我藍蛇第一個要你好看,保證整得你幾年都在做惡夢!

    又留心聽下去。

    又一個瘦高個道:「不必怕成這個樣子吧?那鐵錚我還是見過的,還親眼見過他殺人,只見手中刀一晃,人就成了幾十塊。不過他都是為了保護他的女人,不去招惹他是沒有事的,甚至他還會與你談笑風聲做朋友。」

    一個灰衣老頭點頭道:「正是,只要不去想著鐵錚值幾百萬兩,不去招惹他,更重要的是不要對著他的女人色迷迷的,還會得到好處。『黃猴子』黃偉強你們知道吧?」

    「知道知道!」一個尖嗓子的山羊鬍子叫了起來,「黃偉強這小子在鐵錚打傷了他原來的老婆朱紅花之後由於沒有記仇反而幫了鐵錚一把,得以被鐵錚推存到青蛟幫做事,不僅馬上得到了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還一直做到了分舵舵主,帳下有一百多家商號和十多隻大船的船隊。」

    一個中年女子笑了起來:「只是黃偉強的那個老婆沒有娶得那麼輕鬆,雖然給他生了一個兒子,但卻比他原先的胖老婆還要凶,收拾得他服服貼貼的。更衰的是被他休了的朱紅花得知他娶了個年輕貌美的老婆之後找到了淺水城外天天叫罵,現在追著他屁股後面到了他分舵那裡在樓下直接罵給他聽,把他以前所有的醜事全都揭了出來。我也跟著去看了幾次熱鬧,那個黃偉強蔫在屋裡,好看得很!」

    全部人都笑了起來,藍蛇聽了也覺得好笑,那個黃偉強還是那個樣子,雖然現在又有錢又有勢,還是被人欺的料。

    只有鐵錚當是沒有聽見一樣,悶著頭喝著酒。

    一個年輕劍士說:「鐵錚未免也太狂了些,竟敢和金龍會為敵。他一個人跑到金劍幫尋求幫助竟然把洪金權的兒子洪烈殺了,要不是喬夢給他罩著,只怕是早就被洪金權給殺了!」

    那灰衣老頭瞪了他一眼道:「小子你懂些什麼?在洪金權的眼裡,鐵錚是吞掉金龍會的利器。他的武功高到了竟可殺了金龍會兩個天門護法一個天宮高手和幾乎全部銀龍護法和一半天將高手而金龍會一直拿他沒法,其價值遠比只是四俊劍之尾的洪烈要高得多。洪金權要殺他為子報仇是一定的,但都是達到了吞掉金龍會的目的之後再說。」

    年輕劍士哼道:「只怕到時洪金權要殺鐵錚就無能為力了,洪金權在與金龍會攻打總部的一戰中身負重傷一直在療傷尚未痊癒,聽說是中了毒一直沒有排盡。他雖是天下第五,但那是沒有計金龍會天門護法和天宮高手之下的不準確之數,現在鐵錚連金龍會都沒有放在眼裡,何況是洪金權!等著看吧,再過幾年,鐵錚連熊飛也可以殺了,一個新的大魔頭就要誕生了!」

    「哼!要是那樣,我們也不要怕死,聯合武林同道群起而攻之將鐵錚殺了,免得武林受他荼毒。即使是被他殺了,我們也可被武林的後輩敬仰,總比現在混不出個名氣來得好得多!」那大漢一拍桌子高聲道。

    藍蛇大怒,這幫之混帳簡直是不知好歹,鐵錚和金龍會生死相鬥的目的之一就是要你們這些無名小輩們過得更好一點,不會再被金龍會欺壓,這些可惡的傢伙竟敢說鐵錚的壞話!在她的心目中,鐵錚雖是強盜,卻是為人正義得比那些白道正派的人還要正義,甚至是完美的,哪裡容得那些混帳傢伙胡亂評說。

    正待發作,鐵錚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又埋頭吃喝。藍蛇不動了,她壓制著心裡的怒火,既然鐵錚不發作她也不對那些傢伙出手,她一切都聽鐵錚的。

    一個中年儒生樣子的人道:「只怕沒那麼簡單,鐵錚若是能將熊飛殺了,那就是傾整個武林之力也不可能戰勝他了。還記得十七年前熊飛征服天下黑道,使之乖乖投入熊飛手中,金龍會得以壯大成現在規模的一戰嗎?」

    「記得!」那些人一齊點頭道。

    藍蛇也知道十七年前的那一仗,先是鐵錚給她講,然後是喬夢又給她講了一遍,比鐵錚給她講的更加詳細。

    在十七年前金龍會還不叫金龍會,而是叫金龍幫,幫主就是武功已深不可測的熊飛。這時的熊飛已經修練完成了「龍騰雲海」,向全江湖放出話來要統一武林黑道,並約戰全武林高手,若有不服的可與他一戰,多少人攻他都沒關係,只要輸在他手下就要乖乖地投入他幫中。

    一些勢力單薄的黑道幫派由於害怕熊飛而乖乖送上門投入熊飛手中,成了金龍會勢力擴張的第一批下屬幫派。而那些勢力大的黑道幫派和一些白道幫派人物都對熊飛的做法不滿,拒絕了熊飛的無理要求。於是不久一些黑道幫派就被熊飛派出的天宮高手,甚至有些幫派只派出一個天將高手,就將那些幫派殺了幫中弟子半數之眾或殺了個乾淨。

    這下武林中就鬧大了,黑白兩道千餘高手決定聯手一戰熊飛。

    熊飛一個人來了,他一個人迎戰千餘高手。

    「龍騰雲海」所向批靡,所有和他一戰的高手全被熊飛所殺。

    這下可把在場所有高手激怒了,全部千餘人齊上圍攻熊飛。

    可是全都陷入了「龍騰雲海」的幻覺中,幾乎無人生還。

    這一戰熊飛雖然身受重傷,但卻確立了他高高在上的天下第一高手的不敗神話,令得武林皆對他俯首貼耳,大批黑道幫派爭先恐後地加入了金龍會,使金龍會成為了前所未有的龐大的黑道幫會的聯合體。

    熊飛成了名符其實的武林霸主,武林中人幾乎沒有不怕他的。

    那中年儒生見眾人皆點頭,擄著鬍子道:「不說鐵錚能不能殺了熊飛,若是鐵錚真的把熊飛殺了,我們聯合武林同道有把握殺得了鐵錚嗎?再說到時有人敢去殺鐵錚嗎?說起來也真是矛盾,一方面盼望鐵錚殺了熊飛為武林除害,一方面又不想鐵錚活在這個世上。」

    一個稍胖的人道:「那我們用明的不行,就用陰的,比如說下毒將鐵錚毒死行不行?照現在的情況看來不出兩年鐵錚的武功就會超過熊飛。但我想鐵錚沒有辦法再活過兩年,我們現在就想法把鐵錚殺了,也可領取那三百五十萬兩的賞金。以前那些人想殺鐵錚都失敗了,看來要殺他只有用陰的了。」

    老頭道:「可能嗎?別盡想著銀子了,你就是殺了鐵錚也無福消受這些銀子,只怕會有想要這些銀子的人找上門來搶,要殺你比殺鐵錚簡單多了!」

    藍蛇幾乎想跳起來用小蛇去咬他們了,但鐵錚還是按住了她的手。

    「整個江湖幾乎都在談論我,想殺我向熊飛和朝廷領賞的人大有人在,他們成功了嗎?坐好,要殺他們你是殺不過來的!」

    聽了鐵錚向她的傳音,藍蛇忍著怒氣坐好,再繼續聽他們說些什麼混帳話。

    中年儒生道:「想用毒?只怕你們懷裡揣著毒藥走進他一百步之內就會被發現,你們知不知道在他身邊一直跟著一個女人,聽說那個女人是用毒的祖宗,連金龍會的使毒第一高手毒銀龍都栽在她手中過。」

    小伙子氣道:「那鐵錚更是一個大魔頭了!那些專門使毒害的人都不是好東西,想畢那使毒的女人也是個蛇蠍心腸的壞女人吧!要不是個妖始的淫蕩女人,要不就是個醜惡非常的老毒婆!」

    藍蛇心裡一凜,她雖一直跟在鐵錚身旁,卻一直都是毫無名氣,雖然她很坦然,但也想不到她在人們的想像中是如此的不堪。正想著,鐵錚拍了她一下手,她看去,只見鐵錚眼中閃動著怒意。

    「去,教訓他們一下!」鐵錚向那些人偏偏頭。

    藍蛇邪笑著離開了坐位,對於整人,她可是宗師級的人物。

    「諸位在談些什麼呢?好像是在說鐵錚呢,關於他的一切我最喜歡聽了!」藍蛇走到他們那裡笑嘻嘻地說道。

    藍蛇的美貌令得她和鐵錚一來就引得一些男人不時偷偷地看她,包括這些江湖中人中的幾個男人,心裡也在感嘆那個男人好大地福氣,若是那個女子是他們的一夥就好了,見藍蛇主動來搭訕,當然是十分高興。一個麻臉漢子讓開坐位笑道:「小姐請坐。」

    藍蛇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下,笑道:「我姓藍,最喜歡的就是武林中的武功高強的英俊帥哥。那鐵錚我見過,雖然他是強盜,我也被他迷死了,可不可以來聽聽鐵錚的一些事跡?」

    幾個年輕劍士齊道:「當然,藍小姐想知道鐵錚的哪些事,儘管問我好了!」同時又在心裡想:這麼美貌的女子,為何就為大盜鐵錚著迷呢?她喜歡英俊的高手,我長得也算英俊,武功也不算壞,要是能俘獲她的芳心就好了。

    一個年輕劍士搶著說:「藍小姐可能沒有見過鐵錚的真面目,這鐵錚被人毀了容,相貌很可怕,平時他都是戴著面具示人,藍小姐見到的只怕是戴了面具的鐵錚。」

    「是啊,是啊,這鐵錚由於相貌可怕,對我們這些長相好看的男人存在著一種變態的心理,見了就殺,被他殺死的俊男不知有多少人了!」又一個年輕劍士搶著說。

    「是的!」連著那些中年人也跟著幾個年輕劍士一起點頭。

    藍蛇雖雙手撐著下巴笑眯眯地聽著,心下卻是大怒,這些人明明怕鐵錚怕得要死,卻竟敢說鐵錚的壞話,是看上了她的美貌,想得到她的好感,竟胡說八道起來。

    她笑眯眯地說道:「可是鐵錚也和我說過話,在這麼近的距離內我也看不出他是易了容的呀。而且他也對我說說他壞話的人很多,他要打那些人的嘴巴,我也要替他打。」說完大力地給了那兩個說鐵錚毀了容的年輕劍士一人一嘴巴。

    「啪!啪!」兩聲清脆的響聲。

    藍蛇為了不小心將身上的毒沾到別人身上而戴了手套,連大熱天也不取下,所以很放心地打了這兩個年輕劍士一人一嘴巴。

    兩人被她打懵了,捂著被打得火辣辣地痛的臉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唉呀!」藍蛇雙手一縮,做出了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哭聲道:「我怎麼又出手亂打人了呢?要是爹知道了,一定又要罵死我了!」

    她沒顯示武功,又這麼一說,將那些本欲出手擒她的人又說了回去,均想道這個女子一定是迷鐵錚迷瘋了。

    「對不起,對不起!」藍蛇做出一副很可憐的樣子道:「你們別那麼可怕的瞪著我好嗎?我只想聽聽鐵錚的事,求你們再講給我聽好嗎?」

    一個挨了嘴巴的年輕劍士坐遠了些道:「小姐可能還是沒看清鐵錚的真面目,但那個鐵錚真的是很可怕的,他殺人不眨眼,也從來不需要理由,簡直是個殺人魔王!」

    「可是,他對我說他是為了保護跟著他一在起的女孩子才動手殺人的呀,要是不去招惹他他才不會動刀呢。」藍蛇做著奇怪的樣子道。

    那年輕劍士一下跳了起來:「哇!那藍小姐以後若是見到鐵錚一定就要加以小心了,鐵錚是個大色魔,只要見到美貌女子就會加以調戲。聽說兩年前他搶了一個非常美貌的外族女子,後來那個女子想法逃出了他的魔爪,他還懸賞了一百萬兩銀子四處尋找。」

    「什麼?!」藍蛇雙拳一下捶在桌面上,將擺在桌面的另一端的菜盤全震了起來,油水濺到了連著那年輕劍士在內的幾個人身上臉上,她大聲嚷著:「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那些人擦著臉上的油水,均想這女子真夠怪的,那年輕劍士道:「當然是真的,小姐可能被鐵錚易容後的英俊面貌迷惑住了,強盜就是強盜,強盜是改不了糟踏良家婦女的習性的!」

    「真討厭!」藍蛇這次是將一盤才端上的炒牛肉拿起丟到了那年輕劍士臉上,「你為何要說糟蹋良家婦女?我一聽到這個詞就全身發麻!」

    那年輕劍士被燙得哇哇亂叫,捂著臉跑去找冷水洗臉了。

    「我又做錯了什麼事了嗎?哥哥,他們都瞪著我,我好害怕呀!」藍蛇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向鐵錚哀聲求救。

    鐵錚沒動,他知道藍蛇是裝出來解除那些人對她的嫌疑的。

    一個大漢粗聲道:「小妞你最好別再毛手毛腳,當心我會一時發昏不小心連著你哥哥一起亂打一頓!」

    「求求你別再瞪著我好嗎?我已被我老爹用這種眼神瞪了十幾年了,我好害怕呀!」藍蛇一副可憐的樣子道,「每當我一有什麼想法時就情不自禁地想打誰,事後總是被老爹用這種眼神瞪著向我怒吼,求你們千萬別去向我的老爹告狀好嗎?」

    那些人的火氣又熄了,漂亮女人總是吃得開,他們輕易就信了藍蛇的話,有他們倒霉的事等著他們呢。

    藍蛇很嚮往地道:「我永遠記得鐵錚在和我說的話,他對女孩子實在是相當溫柔呢,你們說他是大色魔,我不相信!兩年前他帶著的那個漂亮得不得了的女孩子我也見到了,鐵錚說是他最疼愛的妻子,他對她溫柔得不得了!我想要是我也做了他的妻子就好了,他一定對我也溫柔得不得了!」

    藍蛇的話引起了那中年女子的共鳴:「是啊,鐵錚再怎麼壞,他若是對女人溫柔也不失是個好男人呢。」

    二十幾個男人一齊瞪了那女子一眼:「鐵錚若是個好男人,那這個世界就太平了!」

    藍蛇大力打著旁邊坐著的一個大漢的背嗔道:「就是個好男人!我被他迷死了,能迷上我的男人就是好男人!」

    那大漢被藍蛇打得嘴裡的菜吐噴了出來,擦著嘴道:「小姐你輕一點,你的這亂打人的壞習慣若不是看在你是個漂亮小姐的份上,我早就揍你一頓了!」

    「討厭!」藍蛇猛地站起一腳蹬在他臉上,將他蹬了個四腳朝天,她氣呼呼地道:「我最討厭誰說要打人了,你們為什麼就知道打人?看你們帶著刀呀劍呀的,一定是打了很多人的吧!」

    那中年儒生制止住了站起來將要發作的大漢對她道:「藍小姐不必說別人,你不是動不動就打人嗎?」

    「對不起!」藍蛇又做出了一副可憐相。

    那些男人們又很輕易地原諒了這個美貌的女孩子,讓她坐下談話。

    「藍小姐你有習武嗎?」一個年輕劍士問道,因為他從剛才藍蛇蹬那個大漢一腳中看出藍蛇使出了武功。

    藍蛇心叫糟,她還是道:「哇!你怎麼看出來了,老爹叫我千萬別將一身絕世武藝輕易展示給不認識的人看的!」

    「藍小姐師承何處?」中年儒生道。

    「熊飛!」藍蛇一口就說了出來,

    這下亂了套,兩桌子的人一下全都跳了起來,中年儒生話都結巴了:「什……什麼……熊……熊……熊飛是……你……你的……師父?」

    「是呀!我老爹不要我學,可是我向他哭了兩天才把熊飛師父請了進家裡教我的呀!」藍蛇裝做一副什麼都不知的樣子眯著眼笑道。

    鐵錚還是不作聲,藍蛇越搞越亂,連熊飛都搬出來做她的師父,不知她如何圓場,要是實在騙不下去了他只好出手揍那些人一頓,將他們趕跑算了。

    那些人聽藍蛇說熊飛還是被她請進了家裡做師父,都倒吸了一口氣,幾個人開始懷疑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了,於是問道:「那麼藍小姐你的熊飛師父又教了你哪些功夫呢?」

    「這……」藍蛇四處張望,跑去和夥計說了些什麼,才得意洋洋的回來坐到了坐位上笑道:「現在保密,等店夥計把傢伙拿來了你們就知道了。」

    眾人看著夥計下樓,均心想這漂亮的小姐來歷一定不簡單,看她頭上戴著的珠寶就知她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竟還是熊飛的女徒弟,那她叫夥計去拿什麼東西?一定是很可怕的兵器吧!

    熊飛太過可怕,不管這個小姐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說是熊飛的徒弟,還是少惹為妙。一些人產生了逃的想法。

    正想著,夥計拿了一根竹杆上來了。

    藍蛇一下跳起跑過去將竹杆搶過來向眾人笑道:「你們看好了!」

    眾人伸長了脖子細看,只見藍蛇將竹杆舞了起來,不禁又好氣又好笑。這藍蛇使的是一套破綻百出的棍法,雖然看得出她使得極為認真,但這棍法未免太臭了吧。況且熊飛根本不使棍作兵器的,她真的是熊飛的徒弟嗎?

    聚仙居雖然大,但是要在這吃飯顯得頗為寬敞的樓上耍棍還是嫌地方小了。藍蛇手中的竹杆雖不是很長,但還是將那些人逼到了牆邊才不致於被打著。

    哪知藍蛇大喝一聲:「看打!」使著那臭得要命的棍法就向那些人打去,本來這些人都是好手,還有兩三人算得上是高手,但都被藍蛇說的熊飛唬住了,不敢還手,被打得雞飛狗跳四處奔逃。

    而那些與此事無關的另外一些在樓上吃飯的人聽她說了熊飛二字後早就溜下樓結了帳跑了,只剩下鐵錚安然無事地坐著喝著酒。

    藍蛇使的棍法雖臭,那些人躲得雖快,還是有幾個人挨了一兩下,被打得還頗重,吱牙咧嘴地頗不好受。

    終於藍蛇將這一套極臭棍法使完了,將竹杆一丟笑道:「這是熊飛師父教我的『旋風棍法』,還有一套『旋風腿法』你們看不看?」

    不等那些人回答,她又使出了一套「旋風腿法」來,她的腿雖修長健美,但比竹杆還是短多了,那些人是沒被她踢著,但是桌上的杯盤碗盞都被她踢得稀哩嘩啦飛了一地,看來那些人這頓飯是不用再吃了。

    「停下來!」那中年人從她使的「旋風腿法」中看出了一些端倪來,大聲喝道。


    藍蛇停了下來,擦著汗笑嘻嘻地看著他。

    「藍小姐,教你武功的熊飛是幹什麼的?難道是在街頭賣藝的?」

    藍蛇答得十分乾脆:「是在街頭賣藝的!我看他棍子轉得呼呼直響,腿又踢得那麼嚇人,那一定是絕世高手了,本來我就夢想著做一個女俠的,於是就拜他為師了。」

    什麼?街頭賣藝的?街頭賣藝的難道也叫熊飛?這昏頭小姐有沒有搞錯?一些人憤憤地想著。藍蛇知道他們在想著什麼,笑道:「我知道有個你們談論著的金龍會老大叫熊飛,但熊飛這個名字又不是專門取給他一個人叫的,教我武藝的師父也叫熊飛,他說這是後來改的名,取這個能更快地出名。」

    那些人簡直是哭笑不得,這天下竟有如此人物?這昏頭小姐也真會唬人。

    「我又做錯了什麼嗎?」藍蛇又做出一副很可憐的樣子道。

    她那副我見猶憐的樣子真是令人恨不得將她抱在懷裡,含在嘴裡輕哄,那些人還是很輕易地原諒了她。幾個人笑道:「沒事,沒事。」中年儒生向站在牆角的夥計道:「快收拾一下,再上兩桌酒菜來。」

    在夥計收拾時,中年儒生指著鐵錚問藍蛇:「那是藍小姐的兄長?為何總是一聲不吭?」

    藍蛇笑道:「我的這個哥哥和我一樣喜愛習武,他從十歲就跑出家四處拜師學藝,只可惜後來他跌斷了一隻腿回來,從此就很少說話了。別看他總是那個樣子,腿又瘸了,可是他的武功始終要比我要一點兒,我的武功這麼高,那我哥就是個絕世高手了!」

    中年儒生啞然失笑,心想就你那些賣狗皮膏藥的爛武藝,還在我們面前吹?你的哥看來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傳你一招怎麼樣?你千萬別對別人講哦?」藍蛇用肘捅捅他。

    「哪一招?」中年儒生只覺得這個漂亮女孩很好玩。

    藍蛇小聲道:「那是我的熊飛師父用來顯示功力用的,只要將一塊磚頭打一個二指寬的洞,然後再在那洞裡塞進磚屑,兩邊用泥封住放進火里燒。成了後再用兩指一捅,就能讓別人知道你能一指捅穿個磚頭!」

    中年儒生忍住笑道:「這個簡單!」他拿起一隻酒杯,兩三下將其搓成粉末,拍拍手道:「如何?」

    藍蛇也忍住笑,心想鐵錚郎只是用手指點一下,就是一塊大石頭也能用真氣炸得碎屑四濺,你這點小把戲算什麼,她還是並不稀奇地道:「我知道,這隻酒杯是用烏賊骨做的!」

    中年儒生搖搖頭,不想再跟這個昏頭女多言。

    那些年輕人卻將藍蛇圍住,紛紛道:「藍小姐想做武藝高強的女俠嗎?跟著我們來吧,保證教你天下最高強的武功!」

    「真的嗎?我太高興了!太高興了!」藍蛇做出一副非常高興的樣子,舉拳向著這些輕浮的年輕人就打,用的力頗大,一時打得那些進又進不得退又退不得的年輕人悶著聲作痛。

    哼!就憑你們這些小蝦米?就連那個武功最好的書生的武功也趕不上我,你們算老幾?藍蛇邊笑眯眯地打著人邊想著。

    一人給了幾拳後夥計也把新上的酒菜擺好了,那些人招呼藍蛇和鐵錚上坐。藍蛇坐下後道:「不必了,我哥武功天下無敵,除了我和老爹以外不肯跟別的人吃飯。」

    那些人想那傻大個就那點低微的武藝還擺什麼譜啊,也不再多問,又吃喝起來。

    「快點,快點,快點講一些我最愛聽的鐵錚的事,我想聽想聽!」藍蛇又催促起來。

    那些人,尤其是那些年輕人心中得意,想道多騙她一些就可讓這十分漂亮的女子跟著他們走了,若是她哥不肯,揍他一頓就成了,於是跟著藍蛇一起大笑了起來。

    哼!你們最好說話好一點,若是將鐵錚郎惹惱了非打得你們爬著走!藍蛇跟著他們笑著想。

    讓這女子聽到鐵錚武功高強或是為非做歹的事她都要動手亂打人,還是利用她迷鐵錚說說讓她吃醋的事說不定會起效,到時她一定會跟著走去找鐵錚,再向她多展開一些追求攻勢就可以將她追到手了。

    幾個年輕人均這麼想著。

    一年輕劍士說道:「藍姑娘你知不知道鐵錚和你見的那一面只是和你說說話而不將你帶走呢?」

    「為什麼???」藍蛇做出一副很緊張的樣子道。

    「那是因為他當時帶著的那個女人實在是太美了,美得連天皇老子和金龍會幫主熊飛都想要。鐵錚當時有這麼美的女人跟著他,他才看不上你呢!」三個人異口同聲叫了起來。

    想用荔荔妹子來吊我的胃口?這些人也實在太可惡了,我就要多說說荔荔妹子的好話,看你們怎麼說,若是說了荔荔妹子的壞話,別說是鐵錚郎了,我都要出手教訓人了!藍蛇氣惱地想著,說道:「啊,鐵錚在兩年前帶在身邊的那個漂亮得不得了的女孩子我看到後好崇拜她啊,她實在是太美太美了,比天上的仙女都還要美!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要是我也長得那麼美就好了!」

    說完她瞟了鐵錚一眼,見鐵錚還是動也不動一下身子,於是就做出一副沉浸在幻想之中的樣子。

    她的這個樣子也實在是很美,能讓無數的美女黯然失色,那些人咕噥一聲咽了一口口水,讓藍蛇在心中大罵。

    他們都沒有見過阿瑪的絕世容姿,連藍蛇這等的美女都是很少見到,聽藍蛇這麼說都不免在心中幻想起來。雖然他們聽說了兩年鐵錚曾帶在身邊現在又在四處尋找的那個美女,但是由一個十分漂亮的美女在他們面前說出她很美很美,讓她崇拜不已,使她沉浸在幻想中,那麼那個美女該是多麼地美麗啊,能讓一個美女不忌嫉而產生崇拜之心的更美的美女!

    於是在那個中年女子一臉怪怪的表情連帶驚異的目光之中,兩大桌的男人都陷入了幻想之中。

    藍妹真有本事,能操縱著兩大桌的男人團團轉。不過,阿瑪的美貌的影響力也真大,連這些沒見過她面目的人都被她迷住了。

    鐵錚坐在那裡喝著酒想著,一想到阿瑪就禁不住心裡猛抽一下,一把把酒杯捏了個稀爛。

    「啪」的一聲響,將那些人驚醒了過來,一些人看著鐵錚手裡掉下來的瓷片,不免吃了一驚,看不出那個傻大個的功力可以捏碎一個酒杯。

    「哈哈哈!」藍蛇掩飾性地笑了起來,用筷子捅捅那中年儒生道:「要不要我教你把一個真正的酒杯捏爛的方法?」

    中年儒生搖搖頭:「不用了!是不是先用刀具在酒杯中割一些小裂紋,再使勁一捏就行了?」

    「你怎麼知道的?這是熊飛師父再三叮囑我不要泄漏給別人聽的秘密!」藍蛇做出一副十分吃驚的樣子道。

    幾乎全部人都在搖頭,再也不去懷疑鐵錚了。

    藍蛇道:「兩年來,我天天都在想念那個美得不得了的女孩,她在哪裡呀?要是能讓我再見見她就好了,因為我不但迷鐵錚,也迷她!哇!」

    一個大漢道:「呸!如果真有那麼美的美人兒,鐵錚這個強盜才不配呢!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狗屎上!自古美女配英雄,我看那個美人兒給我還差不多!」

    「鐺!」藍蛇將坐著的椅子砸在了他腦袋上,怒喝道:「你才是摻著狗屁泡泡的狗拉的稀屎!就你那副蠢豬樣還想賴蛤蟆吃天鵝肉?想也不要想!哇!我又做錯什麼事了嗎?」

    那個大漢被藍蛇用椅子砸得滿頭是血昏了過去,幾個看來是同夥的大漢一齊對藍蛇怒目相向,而那些年輕人卻在心裡叫爽,本來他們也不滿意那大漢說的話,於是給藍蛇打圓場道:「好了好了,本來他就是賴蛤蟆想吃天鵝肉嘛!還好是藍小姐,要是鐵錚聽到的話他早就成肉塊了!」

    「就是嘛!美女怎麼可以配給狗熊,應該是美女配英雄才是!」藍蛇帶著哭腔道。

    中年儒生也為藍蛇說好話:「別鬧了,藍小姐你說一說那個美麗的女孩有多美?」

    看來中年儒生是他們的頭,幾個大漢的臉色馬上緩和下來了。藍蛇一副無限瑕思地道:「那個,她應是天下第一美女。如果世上的美女們是美麗的花兒的話,那她就是懸掛在天空中的七色彩虹!如果美女們是漂亮的鳥兒的話,那她就是百鳥之王鳳凰!如果美女們是夜色中的群星的話,那她就是明亮的皓月!花兒再美也是長在地上,哪像彩虹懸掛於天?鳥兒再漂亮也是凡鳥,哪似鳳凰已經成仙?群星閃亮只是一點光,哪裡可以與明月爭輝?」

    藍蛇這由衷的一席話語透露著她對阿瑪的想念,透露著她的善良。鐵錚心裡一片溫暖,那些人們也呆了起來。

    本來藍蛇說的這些話是要令那些人以後在話語中對阿瑪尊敬一點,沒想到還是有混帳東西,一個粗魯的大漢叫了起來:「哇呀呀!要是真有這麼美的美人兒,陪我一晚就好了!要我傾盡家產也願意!」

    藍蛇一聲不響地站了起來走到一邊,那幾個年輕人奇道:「藍小姐你做什麼?」

    「避難!」藍蛇對他們甩下一句話。

    「避難?」那些人正在奇怪,鐵錚貫著真氣的酒杯就一下打在桌上,桌子和桌面上的酒菜一下猛地炸裂開,木渣、碎瓷片和菜與油水打得那些人哇哇大叫起來。

    幾個人被打得出了血,猛地抽出兵器對著鐵錚吼道:「你是什麼人?」

    鐵錚不動,只是說:「藍妹你對他們說說。」

    藍蛇得令,指著那些人就罵了起來:「你們這些混帳東西!簡直是不知好歹,我再三地提示你們,你們就是收不住那些髒口!說我的壞話也就算了,說鐵錚的壞話只是打你們幾下也就算了,你們竟敢對鐵錚的愛侶出口侮辱!聽著,皇帝老子你們也可以罵得狗血淋頭,就是不許說鐵錚愛侶的壞話!」

    「小姐你又是誰?」中年儒生陰著臉冷聲道。

    藍蛇見他還有些人樣,說的話還算聽得進去,也不想多難為他,於是掏出一隻小蛇晃著道:「本小姐就是你說的那個使毒的祖宗!本小姐姓藍名蛇,連金龍會的毒銀龍也被我藍蛇踩在腳下吭不出一聲來!明白了嗎?」

    那些人臉色齊變,中年儒生顫聲道:「那……你……不,藍蛇小姐,你就是……跟……跟在鐵錚身邊的……」

    藍蛇嬌笑道:「不錯,本小姐就是一直跟在鐵錚身邊的那個女人!」

    「那……那……那……那位……就是……就是……」中年儒生已是汗打濕了儒衫,結巴連帶顫聲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鐵錚轉過身來道:「不錯!我就是鐵錚!」

    「你是鐵錚?有何證據?」一個大漢還是不信,壯著膽子叫起來。

    鐵錚一聲不響地從背上抽出「青翅」,那些人見了這把傳說中的幻影名刀,臉色齊變轉青再轉白,雙腿打起顫來。

    鐵錚無聲無息地將桌子切下一角來,拿在手中一抖,桌角帶著激響一下將剛才那個出口侮辱阿瑪的大漢打得滿口開花。

    「滾!以後不許說我的阿瑪的壞話,知道嗎?」鐵錚甩下一句話。

    那些人不知道坐在旁邊那麼久的這個男人就是鐵錚,還說了他那麼多的壞話,魂都嚇飛了,連站都站不穩,直打得哆嗦向樓梯口走去。

    「站住!」藍蛇大喝一聲,「除了這位大姐之外,你們都從窗口跳出去!」由於剛才那位中年女子說鐵錚是好男人,藍蛇對她有好感。

    那中年女子對鐵錚和藍蛇勉強地笑了一下,腿還是有些顫地從樓梯下樓去了。而那些男人們不敢違背藍蛇的話,全都從窗口跳了出去,由於他們已經嚇得不輕,全都跌得哇哇亂叫。

    「不准站起來!全都用爬的,一直爬到我看不見為止!」藍蛇又在窗口向他們喊道。

    那二十幾個男人全都不敢站起來,四腳著地爬著逃了,引得街上的人們鬨笑不已。

    「店夥計你們不怕嗎?」藍蛇見那些江湖人物全都怕鐵錚怕得要死,而一直站在牆邊的三個夥計則面帶微笑絲毫不懼,有些奇怪。

    一個夥計笑著說:「小姐有所不知,鐵錚大俠是我們城裡的人引以為傲的英雄人物,幾年來他經常來這吃飯,我們都認得他,很尊敬他,歡迎都來不及,怎麼會怕呢?」

    「鐺!」鐵錚一錠五十兩的銀子丟在他們面前,「賞你們的!請下去讓我們安靜一會。」

    三個夥計笑開了花,拾起銀子向鐵錚連聲道謝下了樓。

    這時除了鐵錚和藍蛇外,樓上只還有剛才為藍蛇讓坐的那個麻臉漢子。

    「過來!」鐵錚向那個麻臉漢子招招手。

    那麻臉漢子一臉堆笑地走過來坐到鐵錚對面。

    鐵錚出手飛快,一下將兩指插到他鼻孔中,罵道:「易容也不易好看一點,幹嘛滿臉麻子,又弄這麼大的鼻孔?」

    那人正是阿貓,他唉喲唉喲地叫起來,幾下將易容面具抹去,揉著鼻子道:「強盜你下手也太狠一點了吧!」

    鐵錚哼了一聲道:「早就認出你來了!」

    阿貓大奇:「不可能吧,我連身上的味道都改了,連我最熟的手下也認不出我來。」

    鐵錚打了他一個響頭:「剛才你挨藍蛇一棍時叫的那一聲沒有掩飾住!」

    阿貓打了自己頭一下:「記住了,只是藍蛇小姐打得我屁股好痛,不由就喊出本聲來了。」

    藍蛇笑了一聲,叉腰道:「要是我知道是你,非得追著你多打幾十棍子!」

    「好了。」鐵錚正色道,「有什麼東西要交給我?」

    「這東西太貴重了!」阿貓伸手入懷掏出一個小布包來,「我是費了九年二虎之力才從熊飛身上偷來。」

    鐵錚接過布包,顫抖著雙手打開了,那面由彩青阿虹製做,畫著阿瑪彩像的玉面正在布包里。

    「阿瑪!」鐵錚看著那彩青阿虹費盡心思才畫得七分像的阿瑪彩像,不禁淚水迷住了雙眼。

    藍蛇顫抖著身子走了過來,趴在鐵錚背上,輕撫著玉面道:「這是彩青妹子最貴重的遺物,還是荔荔妹子最好的畫像。這,這實在太珍貴了!」

    阿貓道:「當時我易容成龜奴,冒著生命危險終於從在妓院裡抱著姑娘的熊飛身上偷得這面玉面時,我著實是吃了一驚。沒想到鐵錚你的夫人竟然有這麼的美,無怪乎熊飛和皇帝要去搶她了。」

    「有阿瑪的消息嗎?」鐵錚問道。

    阿貓搖搖頭:「我偷得玉面後,也發了瘋似的催促手下加緊尋找,也沒有夫人的消息。這兩年來我得到了不少絕世美女的消息,但很難分辨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媽的,我能動用的人只有萬餘人,加上喬夢的人也只有兩萬人,可是皇帝老兒、熊飛、趙淺水人加起來就有十萬之眾。也真邪了,夫人那麼美,天下有十二萬人以上都在找她,就是找不到!」

    「阿瑪沒有死!她還活著!」鐵錚輕撫著玉面上阿瑪的臉蛋道。

    阿貓對鐵錚投以驚異的眼神,每次鐵錚來人或來信問阿瑪下落時,都是這句話。

    阿瑪沒有死!她還活著!

    鐵錚堅信,不止是他堅信,荔荔阿穹不時來的飛鴿傳書都說阿瑪還活著。她們姐妹之間的血肉相連的感覺令她一直感到阿瑪還活在這個世上的某個角落裡哭泣著,她想用她的巫力感知到阿瑪的位置,可是總有兩股巨大的巫力在干擾著,令她無法感知到阿瑪的所在。

    這兩股巨大的巫力無疑就是大祭司和血金龍,荔荔阿穹也在用她的巫力干擾著他們,令得他們也無法感知到阿瑪的所在。同時令鐵錚和荔荔阿穹放心的是阿瑪本身的巫力遠遠高於大祭司和血金龍,她若是不願讓他們得知她的所在,用巫力去抗拒,他們也對她無法。

    但是阿瑪究竟在哪裡呢?鐵錚也試著照著荔荔阿穹所說的話去做,試圖掌握人類的另一種精神力量也就是巫力時,總是和自身真氣起衝突而失敗。

    他和荔荔阿穹費盡了心思,動用了無數的人力也無法找到阿瑪。但是他始終堅信阿瑪還活著!阿瑪那麼善良,那麼美麗,不可能有人去傷害她的。是的,她太美了,美得最兇惡的壞人也不敢對她加以傷害。

    現在這面最貴重的玉面又回到了他們手裡,讓他又一次見到了阿瑪的絕世容姿,雖然只是一幅畫在玉面上的彩像,卻讓他更加堅定了找到阿瑪,讓她回到自己身邊的信心。

    「荔荔妹子!你一定還活著,一定會回到鐵錚郎的身邊。」藍蛇和鐵錚一起用手輕撫著玉面上的阿瑪的彩像,淚水一滴一滴地掉落到鐵錚肩上。

    「謝謝你阿貓!」藍蛇終於對阿貓說了一句好話。

    「不用謝!我一想到夫人的畫像被熊飛揣著就覺得火大,不需你們說我也會把它偷回來。」

    「彩青妹子,你看看,是你畫的荔荔妹子的畫像,現在又回到了我們這裡。這是不是荔荔妹子她即將回到鐵錚郎身邊的徵兆呢?」藍蛇擦去眼淚,又拿出彩青阿虹的骨灰罐放到桌上。

    阿貓見鐵錚和藍蛇兩人都陷入傷感之中,於是笑著道:「我再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向小蘭的老爹提親了。我是先鼓足了勇氣向小蘭妹亮出了我的真面目,本來是做好了被小蘭妹趕走的準備的,可是小蘭妹她好好哦,她不但不吃驚,反而說我有本事,她愛的是我的人,不是我的臉。於是我又去向她老爹提親,她的老爹也答應了,只是提出一個條件。」

    藍蛇問道:「什麼條件?」

    阿貓苦著臉道:「她老爹要我考取狀元,就立即將小蘭嫁給我。你知道我也沒念過多少書,寫的字也被你取笑,怎麼可能會考取上狀元呀?」

    鐵錚道:「其實你挺聰明的,叫小蘭再等你幾年,你苦讀幾年是可以考取狀元的!」

    阿貓叫道:「哇!其實我早就在加緊讀書了,只是我考得上狀元嗎?全國那麼多滿腹經論的人。再說小蘭越長越美,說媒的人已經上門了,她會等,她的爹娘會讓她等我嗎?」

    藍蛇也為他著急:「是呀,怎麼辦呢?用銀子砸她的爹吧,又行不通。用強的吧,鐵錚郎第一個不答應,看來小貓貓你只好去考狀元了!」

    「去考捉老鼠狀元還差不多!」阿貓一臉苦相。

    鐵錚道:「緣由天定,小蘭若註定是阿貓的人,是不會嫁給別人的。就像我的阿瑪,那麼多人想得到她,但她是由上天註定了是我的妻子,無論是誰也搶不去。」

    阿貓苦笑著說:「這道理你知我知,就是小蘭的頑固老爹不知,非要我考取狀元才肯將女兒嫁給我。好像是當年他只考了個探花,沒考上狀元,非要一個狀元女婿來過過乾癮不可!再說我又不是做官的料,就是考上了狀元也只有做個糊塗官,最多就是做到滅鼠滅得很乾淨!」

    藍蛇笑了起來,阿貓可真是捉耗子捉上了癮,連想法娶得心上人時都還念念不忘。

    鐵錚拍拍阿貓的肩:「你放心,你就少去偷一點東西,專心讀書。若是實在不行,等我找回了阿瑪,報了仇後就幫你成全和小蘭的親事。」

    「我來當司儀,主持你們拜堂成親!」藍蛇喊了起來,她當了兩次,已經當上了癮。

    阿貓苦笑道:「那就多謝強盜了。還有一個辦法,就是等小蘭的老爹死了以後再去娶她,只是她老爹才五十多歲,要死不知還要等好久?」

    鐵錚打了他一個響頭:「這麼早就念起老丈人死了,手腳不乾淨也不要不孝嘛!」

    藍蛇也跟著鐵錚打了他一個響頭,用重的。

    阿貓摸著腦袋吱牙咧嘴道:「我只是想一想,開個玩笑,何必那多大的火氣嘛!我好好讀書就是,真是的,費盡心思把夫人畫像偷回來了還要挨打,虧得我還為朋友兩脅插刀!」

    「兩脅插刀還不夠,還要頭起兩皰,屁股挨兩棍子才行!」藍蛇抓起丟在地上的竹杆欲又打。

    阿貓見狀不對,這藍蛇可是說打就真打的,他很吃過幾次虧,一下溜到窗口道:「好了好了,強盜你多管管這個愛欺負人的潑辣妹子。簡直是貓捉老鼠,蟒蛇在後要吃貓了!」

    鐵錚道:「要逃就趁現在,再被藍妹打了我不管!」

    阿貓怪叫一聲,從窗口翻了出去。

    藍蛇輕笑一聲,坐回鐵錚身旁,輕撫著玉面。

    轉眼間,她又從一個瘋丫頭變回了纖纖淑女。

    ;



第二十三章玉面彩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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