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泌的失落讓柳寒看在眼裡,他在心裡不由笑了,面上的神情卻微微嘆口氣:「有些事不能急,咱們等得起,皇上就算要調整尚書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
薛泌感到自己有點失態,他嘿嘿笑了兩聲:「你說得對,不著急,說實話,這趟差事要是危險小點,我倒真想去看看那大漠孤煙直的美景。」
「老兄在出身河東,還沒到過塞外?」柳寒有些好奇,河東就在并州南部,離雁門並不算遠,也有不少內遷胡族在這裡定居,薛泌居然沒有去過,這讓柳寒有些納悶。
薛泌搖搖頭:「塞外那苦寒之地,去那做什麼。」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柳寒嘆道:「胡族是被擊敗了,不是被消滅了,我大晉不過承平十來年,朝廷上下便忘了,塞外胡族的威脅,秋雲段昌這樣的百戰名將都忘記了!真是難以置信。」
柳寒非常感慨,大晉經過二十多年奮戰才擊敗鮮卑,這幾乎是一代人的歲月,可才剛剛過去十年,大晉上下便幾乎全然忘記了,上上下下全都忘記了大漠草原的威脅,甚至連長期在邊塞的秋雲都忘記了。
薛泌若有所思的看著柳寒,贊同的點點頭:「柳兄說得對,朝廷養了大批內衛,可草原上的情況卻一點不了解,還不如柳兄的商隊來得詳細,真不知他們都在作些什麼,我看內衛該換人了。」
柳寒心一動,隨即苦笑道:「薛兄,這話可千萬別在外面說,就算在家裡也別說。」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薛泌也嚇了一跳,左右看看,沒有外人,才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內衛的兇狠陰毒即便是他也感到恐懼。
倆人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柳寒隨即便轉換了話題問起拍賣鹽鐵的事來,薛泌立刻眉飛色舞起來,添油加醋上將皇帝的詢問和他如何回答的詳細說了一遍,柳寒恰如其分的恭維幾句,薛泌更加高興,幾乎手舞足蹈的比劃其他。
「皇上雖然沒說,可我看得出來,他很高興,我估計這次跑不了了,另外,句誕和顧瑋恐怕也要去揚州,老兄,咱們第一步就要成功了!」
柳寒端起酒敬了薛泌一杯,繼續恭維道:「這次老兄辛苦了,我看皇上已經開始轉變對你的觀感,以後肯定要給你更多的事,權力也就更大,對了,延平郡王和小趙王爺,你推薦了嗎?」
「怎麼沒有,」薛泌笑道:「只是皇上沒說話。」
「當然不會當場答應你,皇上怎麼也得衡量下,誰讓你以前有風流子的名聲呢。」柳寒笑著調侃道。
薛泌哈哈大笑,這時,羊肉已經烤好,下人將烤好的羊肉放在一個大托盤裡,倆人抬著進來,一股濃郁的烤肉香立刻飄滿客廳,倆人將托盤放下後,沖薛泌和柳寒施禮,然後便退了出去,薛泌不解的看著柳寒,柳寒笑了下沒有開口。
兩個穿著異域胡族服裝,蒙著面紗的胡女裊裊婷婷從裡面出來,到了廳里,兩女先向薛泌和柳寒施禮,然後優雅的在托盤前蹲下,拿起兩把小刀開始分解起來。
「這是?」薛泌看著兩個胡女問道,柳寒笑了下說:「這是我兩個侍妾,美姬和米婭,是我從西域帶回來的,她們跟了我兩三年了。」
讓侍妾小妾出來見客,在士族門閥中是常事,在這個時代,侍妾小妾是沒有家庭地位的,如果沒有生孩子,連家譜都入不了,而且,還有被隨時送人的可能,就像薛泌將丹娘四人送給柳寒一樣,並因此在士林中受到讚揚。
美姬米婭兩女身材妖嬈,面容雖然被面紗蒙著,可那淡藍色的眼睛,還有立體感極強的輪廓,特別是走動時的異域風情,誘人無比。
薛泌的喉嚨微微動了下,正要開口,忽然看到柳寒的眉頭微蹙,目光嚴厲的盯著他,他心裡微微納悶,卻將到嘴邊的話咽下,柳寒淡淡的說:「成大事者,當克己寡慾。」
薛泌悚然一驚,立刻明白了,這是柳寒在試探他,於是他故意笑了笑:「胡女我見過不少,柳兄,這樣妖嬈可人的胡女還真少見,柳兄能從西域不遠千裡帶回來,必是心愛之人。」
「這倒不假,」柳寒一點不隱瞞:「沒有她們,我食不下咽睡不安寢,她們的歌舞還不錯,待會我讓她們為公子跳一曲。」
「哦,比起崔家丁家如何?」薛泌好奇的問道,柳寒苦笑下:「胡女風情,與中原迥異,如比歌舞吧,各有擅長,老兄,味道是不一樣的。」
柳寒薛泌說著女人,美姬米婭就象沒聽見似的,依舊專注削著羊肉,柳寒薛泌自然更不在意,倆人說得興起,但卻再沒涉及朝局,儘是些風花雪月之事,薛泌在帝都風流多年,對帝都的各處青樓都有了解,另外對那些門閥家中的一些風流韻事也多有了解。
柳寒忍不住問了那靜明公主的事,當日靜明公主的表現並不先薛泌他們表現的那樣恐怖,薛泌聞言不由哈哈一笑。
「我看靜明公主對你好像有那麼點意思,現在想來那天的表現的確有些怪,」薛泌似笑非笑的說道:「你要小心了,平時若對人,她可沒那麼多和顏悅色,她最擅長的手段便是挑動那些狂蜂浪蝶自相殘殺,然後在一邊看笑話,帝都好些人都知道,可這娘們挺賊,每每上當之後才知曉。」
說著薛泌便不懷好意的看著柳寒,柳寒不由微微一笑:「別拿這眼光看我,老實說,在西域,別說公主了,就算王后,我也見識過,當年我家裡便有一個王后和幾個公主,睡也就睡了,沒什麼差別,這勞什子的靜明公主,別惹上我,惹毛了我,大耳刮子招呼,照揍。」
薛泌聞言哈哈大小,沖柳寒豎起大拇指,柳寒笑著聳聳肩,他知道薛泌不信,可實際上他說的是實話,在西域這十來年,西域各國也不是平安無事,宮廷政變,各國征戰,皆有發生,有兩三個國家消失,成為歷史。
每次戰亂之後,那些被俘的王室貴女便成了戰俘奴隸,柳寒也買過幾個王后公主,這次回大晉,這些女人同樣給資遣散。除此之外,西域胡女作風大膽,別說沒結婚了,就算結婚了,私下與人溝通的也不少,柳寒也曾經有過王妃公主情婦之類的女人,那些國王就算知道了,也拿他沒辦法,因為柳寒的實力太強,他的瀚海商社護衛隊,簡直便是支軍隊,別看人數不多,可個個修為高深,柳寒本身更是修為高強,西域小國根本對付不了,國王只好裝聾作啞,有些甚至暗地裡促成公主與他的好事,以獲得柳寒的支持。
說了會話,美姬米婭已經將羊肉分解出來了,送到柳寒薛泌面前,薛泌開始還以為倆人會過來陪酒,誰想倆人將事情做完之後,便沖他們施禮,然後退到後面去了。
薛泌稍稍怔了下,也沒在意,繼續與柳寒聊著女人,特別是帝都上層貴婦們的風流韻事。
「我說,你說了這麼多,她們男人知道嗎?」柳寒有些好奇了,這大晉怎麼與他想像的不一樣,怎麼和前世差不多,前世他算是生活在上層社會了,結交了不少豪門公子,包括一些二代,從他們嘴裡知道了不少豪門隱秘,把這些所謂豪門的美麗外衣扒去,就剩下骯髒了,扒灰****,養小叔子小姨子,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
「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其實就算知道也沒什麼,」薛泌笑道:「這種事大家都不在意,最多不過把女人送你,只要不是明媒正娶的正房妻子,誰都不在意。」
「那正房要喜歡風流呢?」柳寒似乎鑽起牛角尖來,繼續追問道,目光奇怪的看著薛泌,心說你小子同樣妻妾如雲,該不會同樣偷人吧。
薛泌沒有察覺柳寒目光里的含意,喝了杯酒,吃了幾塊烤羊肉,品味了下那香味和細膩,連聲叫好:「哎,你這羊肉還沒那騷味,怎麼弄的?」
「待會我把法子抄給你,你拿回去讓你家廚子作兩次便明白了,其實一點不神秘。」柳寒笑道。
「好,多謝,多謝。」薛泌抹了把油膩膩的嘴,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又給自己倒上:「誰知道呢,就算知道也不會大吵大鬧,大家相安無事便可。」
「那要有了孩子呢?」柳寒又問道,心裡卻驚訝無比,這個時代怎麼比前世還開放,小妾侍妾跟人鬼混沒什麼,這個時代,如果發現了,大不了將女人送人算了,可正牌老婆要紅杏出牆,還懷了孩子,這怎麼處理呢?
「如果沒發現,就算了,可如果發現了,那就麻煩了,」薛泌正色說道:「好一點的妻家將女人領回去,差一點的,強迫女人流產,最多的,是將女人浸豬籠。」
柳寒鬆口氣,這有點前世迫害婦女的影子了,薛泌又補充道:「不過這種得看妻家的勢力,浸豬籠多半活不了,妻家勢力大,夫家惹不起,有些乾脆便忍了,反正,若妻家勢力大,而且珍愛此女,多半死不了。」
薛泌說到這裡看著柳寒,忽然皺眉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怎麼惹麻煩了?勾引誰家女人了?」
柳寒聳聳肩,嘆口氣:「我這不是害怕嗎,你看哥哥我玉樹臨風的樣,又滿腹才華,連靜明公主這樣的美人都芳心暗許,這要那天,不小心引起另外的豪門貴婦什麼的,那可怎麼好,我總得事先作點準備。」
薛泌噗嗤一笑,忍不住罵道:「你老兄就自作多情吧,還看上你了,嗯,就你這樣黑不溜秋的,哎,你說靜明公主怎麼就看上你這傢伙。」
「你這說的什麼話!」柳寒不滿的叫道:「怎麼就不可能看上我了!至少,我比你長得漂亮吧。」
薛泌大笑起來,薛泌長得說不上英俊,可僅從相貌來看,也不比柳寒差,更主要的是,那些豪門貴婦從小生活在高門,門第觀念深種,柳寒這樣的商人,就算再帥點,也難入她們的法眼,恐怕也只有靜明公主這樣膽大,無所顧忌的女人才會看上他。
倆人說說笑笑,時間過得很快,沒多久,夜色降臨,倆人酒足飯飽,薛泌看看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入宮,自從立志之後,薛泌巴不得每天都待在皇帝身邊。
「柳兄啊!」薛泌口舌有些不靈活,說話有點不順暢,腳下也有些虛浮:「我。我估計。。估計,徵辟,。最多三,三天,三天就到,你,你,也。別,別著急。」
柳寒扶著他,朝外走:「放心吧,我知道。」
將薛泌送走後,柳寒回到家裡,先到後院轉了一圈,天娜美姬米婭和青衿正在一塊聊天,美姬和米婭說著柳寒的擔心,幾個女人忍不住笑成一團,青衿開始還有些擔憂,可很快便被三女的情緒感染,將那絲擔憂拋到一邊去了。
在柳府的時間不長,青衿漸漸適應了柳府的生活,也知道了剛進府時,天娜告訴她的沒規矩是什麼,柳府的規矩就是剛入府時天娜告訴她的那些,平時的規矩還沒百漪園大。
柳寒過來了,幾個女人半撒嬌半調侃的又將他嘲笑了一番,青衿也調皮的問他是不是想去勾引幾個豪門貴婦,柳寒恬不知恥的告訴她們,他很期待有這樣的艷遇。
「爺要好色起來,是最不要臉的,」美姬趴在青衿的肩上笑嘻嘻的揭發起來:「他在西邊時,便勾引過高昌國的王妃,後來又把國相的女兒給弄上床了!」
青衿聽著暗暗心驚,可看天娜她們好像根本沒覺著什麼,就像是在說一個與她們無關的人似的,而柳寒也一點不生氣,依舊是笑嘻嘻的,甚至還隱隱有些得意。
天娜實際上並不了解這個事的全部真相,高昌國明面上是國王在控制,這個國家與大晉現在有些象,國王受到國中貴族的鉗制,柳寒的瀚海商社那時已經成長為西域的重要力量,高昌國王才讓王妃施展美人計,想利用柳寒除掉國相,國相察覺後,便讓自己的女兒出馬,結果柳寒借力打力,同時削弱兩邊力量,自己從中漁利,控制了高昌國的朝政,瀚海商社成了高昌國的地下國相府,主導了高昌國的國家政策走向。
「爺,家裡有這麼多姐妹,爺幹嘛還要冒這樣的風險?」青衿有些納悶的看著柳寒,柳寒聳聳肩,沒有解釋。
「所以,我才告訴你,爺一旦色心大起時,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敢把天捅出個窟窿來。」天娜笑著摟住柳寒,美姬卻說:「男人都是這樣,吃在嘴裡,看著碗裡,爺也一樣。」
「男人的劣根性到那都一樣。」柳寒一點不慚愧,拍拍天娜的屁股,天娜挪動了下,他伸手將米婭抱進懷裡,手自然而然的伸進了米婭的身體,青衿臉立時紅起來,雖然進府時間不長,可也見識過幾次柳寒的荒唐,只是柳寒還算顧忌她剛入府,沒有拉她參與。
「********,人之天性,沒什麼可避諱的,我這是順天應人,正合了道典所言,所以啊,我這走的是大道。」柳寒搖頭晃腦的說道,他的手沒有在米婭衣服里亂動,只是這樣靜靜的抱著,房間裡很溫暖,壁爐里燒著木材,將整個房間熏的暖暖的。
天娜美姬同時伸出白生生的手指,在他臉上輕輕刮起來,柳寒依舊是笑嘻嘻的,可他的眼角卻瞟向安靜站在屋角的綠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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