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丁府,迎面吹來一陣河風,彭余禁不住打個寒戰,忽然察覺身邊的康浚也同樣打了個寒戰,倆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驚魂未定和迷惑不解。
&人!」
柳寒正要上馬,聞言回過頭來,不解的看著彭余,彭余遲疑下躬身致歉:「剛才屬下疏忽....」
&你們無關,那傢伙有宗師二品修為,以你們的修為無法察覺,就算察覺,也擋不住。」柳寒說著踩蹬上馬,看著倆人說:「上馬,咱們回衙,其他兄弟恐怕也該回來了。」
彭余康浚倆人急忙上馬,彭余追上柳寒,一臉仰慕的問道:「大人,他們說.....」
&們說什麼,你們聽著就行了,犯不著四處宣揚。」柳寒淡淡的說道,彭余心中一緊,連忙大營,康浚在後面也聽見了,他沒說什麼,只是在彭余看他時點點頭。
三人回到度支曹向延平郡王交令,度支曹內既平靜又有幾分緊張,柳寒見沒他什麼事便溜到廂房,不出他所料,士兵都已經回來了,畢竟,今天大朝會,所有官員都在城內,柳寒又問了下,都沒遇上什麼麻煩。
柳寒滿意的點點頭,抬頭看著眾人說道:「你們是我柳寒的兵,在外面都給老子把腰杆挺直了,咱們不惹事,可也不怕事,誰他娘的軟蛋,就別在老子麾下當兵,滾他娘的!聽清楚了嗎!」
&清楚了,誰他娘的軟蛋,滾他娘的!」眾人鬨笑著答道。
柳寒滿意的笑了,然後將幾個什長叫來,讓程甲帶隊回營房,今晚給士兵們加餐,說著拿出張銀票交給程甲,程甲看也沒看便揣進懷裡,眾人喜笑顏開的向柳寒致謝。
&嘿,這段時間,弟兄們飯菜要開好,這段時間夠咱們忙的。」柳寒笑道,程甲諂媚的笑道:「瞧大人說的,在這忙活,還有賞金,到大街上去,不一樣是忙活嗎。對了,大人,知道嗎,咱們中侯也在欠債名單上。」
柳寒點點頭,他聳聳肩:「誰欠錢,不是咱們能管的,咱們就送個信,中侯應該明白這個道理,不會怪罪咱們的,至於,他還不還,咱們也管不了。」
說到這裡,他提高聲音,既是對程甲,也是對其他人:「做人呢,最重要的是本分,我們作我們本分內的事,守住自己的本分,那就什麼都不怕!你們說是不是?!」
&眾人齊聲答道,待聲音落後,程甲諂媚的補充道:「大人說得好,跟著大人,咱們心裡有底。」
&胡拍馬屁,回去後,讓弟兄們不要出門,這段時間老實點,明白嗎!」
&白!」
&人放心,回去我就把門關了,誰也不准出去。」程甲說道。
程甲帶人回去了,柳寒卻沒有走,而是在度支曹內巡查了一番,延平郡王將度支曹的安全交給了他,他不得不擔點責任。
走了一圈下來,他對曹內的安全布置不以為然,原因很簡單,如果安全上有什麼,絕不會是大規模的進宮,只會是高手偷襲,董亮的部署應付小規模的正面進攻可以,可若是對上江湖高手,可以說一點效果都沒有。
柳寒沒有改動董亮的部署,因為這根本沒用,以董亮和他那班士兵的修為,根本不是那些江湖人的對手。
董亮也明白警衛的重要,也全副披掛帶著士兵巡邏,他有些擔心柳寒會說什麼,可最終柳寒什麼也沒說,便離開了,這讓他稍稍放心。
夜色降臨,度支曹內很是安靜,除了巡邏的士兵外,再沒其他人影。
柳寒坐在屋頂,仰頭看著滿天繁星,默默思索,今天在丁府,他是故意為之,丁軒不管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不管提出什麼補償,都不重要,丁軒在風雨樓事件不過從屬地位,王許田三家停戰,他便停戰;三家若不停戰,丁軒想停也停不下來。
千年世家的傲慢和榮耀,讓丁軒不可能出賣三家,他若出賣三家,恐怕身邊的兩個宗師高手馬上便會離去,丁軒立時會受到整個士族階層的鄙視,再無法在帝都立足。
引誘,激怒丁軒,可以從中判斷,三家下一步的行動方向,沒成想,丁軒透露了一個天大的秘密,三家果然要對漕運下手。
漕運,這才是柳寒的弱點。
從彭城到帝都,數百上千里漕運,難以處處設防,船隊的護衛也不好作。
柳寒無法將主力調去保護船隊,除非他不要城內柳府了。柳寒不由猜測,上次襲擊柳府是故意為之,目的便是警告,讓他不敢將主力調出城。
高手作戰,走一步看三步,如果這是吳瀚的布局,那就幸虧殺掉了他,如果不是,這新來主持大局的傢伙,還真是個棘手的人。
媽的,看著黑黝黝的宮城,柳寒心裡暗罵,都是裡面的王八蛋搞出來的事。
自到帝都,看上去似乎事事順利,商社辦得紅紅火火,自己也聲名鵲起,可實際上呢,他始終在外圍晃蕩,根本沒有進入帝都,甚至沒有進入大晉的主流社會,相反,自己每向主流社會邁出一步,都是步步殺機,布下幾顆棋子,現在都還在成長階段,能長成什麼樣,只有天知道。
風雨樓一事,算是自己回到大晉最大的考驗,將自己的部分底牌掀出來,可誰也想不到,這並不是自己最大的底牌。
夜色漸濃,月上中天,皎潔的月光灑在屋頂,柳寒感到有些無聊,乾脆躺在屋頂,讓身軀沐浴在月光下,看著滿天的星光,忽然有種莫名的感悟,內息不由自主的緩緩流轉起來。
他連忙坐起來,盤膝而坐,讓內息自然而然的轉動,自己並不主動引導,看看倒底能發生什麼。
內息正要運轉,他忽然生出個念頭,壓制住內息,讓它安靜的待在丹田內,用意念感受空氣中的元氣,可惜過了很久,依舊沒有感悟到元氣的流動,他沒有灰心,也不著急,依舊滿滿的尋覓著,感悟著,就像自己從未修煉過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湧泉穴絲絲髮涼,柳寒心念一動,連忙將精神集中到湧泉穴,可很快這絲涼氣便消失了,他失望的撤去注意,重新恢復到原來那種狀態,神遊物外,若有若無,不一會,那絲涼氣又來了。
於是,柳寒再度將注意力集中過去,準備引導那股涼氣,可沒想到,那股涼氣很快又消失了。
柳寒失望的又散去注意力,再次神遊物外,不知過了多久,那股涼氣又進來了。
這次,柳寒沒敢在去引導,依舊保持狀態,讓那涼氣自己運行,自己只在邊上觀察,涼氣進入體內,慢慢的沿著足少陰心經向上,可這股涼氣越往上走越弱,到達陰谷附近後,便漸漸消散。
連續數次如此,柳寒感到迷惑不解。
這絲涼氣是什麼性質的涼氣,能不能融進內息中,他沒有感受到空氣中的元氣,可這涼氣是從何而來呢?如果按照青靈所言,修行修的是金木水火土五行元氣,這涼氣是屬於那種元氣呢?
他有點不明白,曾經無數次在這樣的月光下,為什麼沒有這樣的涼氣,當初他被迫躲進山里,在深山老林孤獨的生活了半年,無數次在月光下修煉,在晨曦普露時修煉,在烈日下修煉,可從未沒有類似的涼氣或熱氣侵入。
涼氣隨著他的精神關注程度,時斷時續,他試圖調動內息去迎接,可每當內息靠近那細若遊絲的涼氣時,涼氣便消散得無影無蹤,連續數次如此,他不得不放棄。
沉凝片刻,他慢慢運行膻中五行真元迎向那絲涼氣,五行真元向下流動,在經過陰谷時,柳寒心念一動,生生將真元壓縮,抽出一絲,沿著足少陰心經向下游去,這一次涼氣沒有消散,相反卻鑽入五行真元中。
柳寒心中大喜,沒成想,這情緒一波動,湧泉穴的涼氣再度消失。
可即便如此,柳寒也難抑興奮,如果此法有用,那對紫府的修煉大有助益,至少不會象現在這樣,卡在六層上不能動彈。
再度收斂心神,重複剛才的動作,柳寒又緩緩啟動五行真元,這一次從紫府出來便開始控制,他只抽出一絲真元在經脈中流動,沿著剛才的路徑,越過陰谷向下流動,迎上那絲毫涼氣,涼氣被真元裹脅,初始還保持獨立,慢慢的便融入五行真元中。
柳寒強烈壓制內心的興奮,仔細觀察融入了涼氣的真元有什麼變化,開始還沒察覺有什麼變化,慢慢的融入五行真元的涼氣越來越多,真元還真發生起變化來了。
柳寒最初修煉這五行真元並不知道這是什麼,在西域那神迷山谷修煉有成後,真元一直比較平和,可自從開始從火晶中吸取火屬性靈氣後,他的真元受到影響,開始變得有些灼熱,從清虛宗得到的那塊水晶,他捨不得用,只在實在難以壓制真元在紫府的狂暴,才拿水晶吸取其中的水靈氣,以平衡體內越來越多的火靈氣,可即便這樣,這水晶也快用光了,這逼得他不敢再吸取火晶靈氣。
現在若這涼氣是水屬性元氣,那對他的幫助有多大,怎麼形容也不過。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45s 3.665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