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鐵嘴角溢出一絲血痕,可他的目光愈發明亮,戰意依舊昂揚。請大家看最全!
魯闊又是一拳,擊退楚飛,轉身便大步朝柳鐵走來,柳鐵半步不退,長刀橫掃,魯闊愈加狂熱,深吸口氣,胸膛忽然鼓起來,大喝一聲,揮拳擊出,柳鐵半步不讓,以硬碰硬,刀鋒劈在拳頭上,劈散了拳風,落在拳頭上。
拳頭依舊,上面連條白痕都沒留下,長刀直接崩開,柳鐵再度倒退,這一退便退出十多步,魯闊正要追去,刀風再起,他冷哼一聲,看也不看,半轉身一拳轟出,楚飛也同樣倒飛出去。
三人戰團越來越大,其他人不由自主的向外退,生怕被波及,給三人騰出大塊空地。
「砰!」
鐵拳與鋼刀再次相撞,柳鐵再度後退,楚飛揮刀上攻,魯闊狂熱依舊,雙拳猛擊,楚飛如遭雷擊,噴血狂退。
柳鐵深吸口氣,這口氣似乎將天地元氣全都吸進胸內,刀鋒的白色光芒猛然加厚,變得更加清晰。
魯闊見狀露出驚訝之色,神情變得有幾分凝重,眼中的狂熱更濃,毫不遲疑,上前一步,拳頭直直的打出去。
魯闊的拳很簡單,沒有什麼花俏,上下左右,不管是刀還是劍,全都一拳。
但這一拳,更加簡單,速度也更慢,好像拖著千斤的老車,緩緩擊出,不象是在拼鬥,倒像是兩個熱情的朋友,在互相擊拳相慶。
刀,不快拳,也慢。
「嗤!」
就像女人的綢緞被木刺掛破,拉開一條縫隙。
白光破裂,化著無數光點,飛散,湮滅。
拳,撞在刀鋒上,就像兩個好友,輕輕碰了下。
柳鐵猛地噴出口血,身形向後飛掠,再度撞在船舷上,船猛烈晃動,船舷卻沒有破。
魯闊也終於沒那麼沉著,身形晃了晃,向後連退兩步,才站住。
柳鐵將一粒丹藥扔進嘴裡,抹去嘴邊血跡,抬眼望著魯闊,他的神情依舊興奮,明光更家明亮。
魯闊讚賞的望著他,慢慢露出一絲笑容:「很好,我們是一樣的人!」
柳鐵沒說話,眼中的戰意依舊高漲,魯闊嘆口氣:「要是換一個時候,我想我們可以作朋友,可惜,今天你必須死!」
「廢話太多!」柳鐵終於開口:「要打便打,說那麼多幹嘛!」
魯闊沒有生氣,點頭說:「好!再接我一拳!」
拳頭再起,依舊是平平一拳,依舊那麼緩慢。
柳鐵依舊不言不語,長刀揚起,迎著朝陽,陽光落在刀尖上,刀身上似乎有一道流光滑過。柳鐵面無表情,上前一步,一刀落下。
無聲無息,刀身輕微顫動,忽然寸寸斷裂,柳鐵大口噴血,身形被震飛,落在主船上。
拳面終於裂開,淌出一絲血跡,魯闊倒退數步,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輕輕添了下上面的血,抬頭看著柳鐵。
「還差一點,」魯闊說道:「還差一點就可以跨過那道門檻了,不錯,不錯。」
柳鐵站在甲板上,甲板的木板已經裂開,柳鐵再度噴出口血,再度咽下一粒丹藥,迅速調集內息,內息高速運轉,化開藥力,補充漸漸枯竭的丹田。
楚飛也在吐血,他也吞下一粒丹藥,蒼白的臉色漸漸有了些許紅潤,他受創更重。
宗師畢竟是宗師。
柳鐵有武師巔峰修為,一隻腳已經跨過那道門檻,楚飛也是上品武師,在柳府療傷時,已經跨入八品。
倆人聯手,可依舊慘敗。
這就是宗師的實力,兩個上品武師,依舊不是一個下品宗師的對手。
楚飛勉力站起來,臉色蒼白,魯闊看也不看他,依舊盯著柳鐵,縱身上前,柳鐵的手上只有一把斷刀,小半截刀刃,柳鐵卻一點不懼,短刃上揚,陽光再度落在短刃尖上,刀身流光滑過。
「斬!」
柳鐵沉沉的吐出個字,短刃砍落,倆人距離還有數尺,短刃無法接觸到魯闊,拳頭也無法碰到柳鐵,但倆人的神情都嚴肅,魯闊的神情更是少了那絲狂放。
「噗!噗!噗!」
就像魚吐出一串水泡,在水面破裂,聲音沉悶。
倆人同時一震,柳鐵連退數步,依舊站不住,再退,一直撞在船艙上。
魯闊身在半空,身軀一震,倒飛出去,落在甲板上,腳下木板咯吱聲便裂開,可他依舊站不住,向後倒退兩步,才站住。
看著柳鐵的目光充滿驚詫。
柳鐵才剛剛站住,嘴角再次溢出絲血痕,眼神愈發明亮,嘴唇緊緊的抿著,握緊短刃,這次沒有吐血,也沒有再吃丹藥。
「不錯,利害!」魯闊嘆道,神情中滿是惋惜:「為什麼不跨過那道門檻?」
柳鐵深吸口氣,神情平靜,沉聲道:「那有那麼多為什麼,你的廢話還是太多!」
說完,上前一步,短刃再度上揚,那瞬間,魯闊似乎有種錯覺,那把刀沒有斷,就像一把磁鐵,將所有光線全都吸入刀中,長刀流光溢彩,散發出妖異的光芒。
魯闊神色微變,正欲揚手,柳鐵的氣勢突變,身形突然高大起來,而圍繞著他的空間突然坍塌,蓬勃的元氣洶湧而來。
魯闊終於再無法保持平靜,臉色大變,喃喃道:「居然在這個時候破鏡!」
四周的元氣澎湃,爭先恐後,湧入柳鐵體內,柳鐵凝神緊盯著魯闊,內息高速運轉,元氣蜂擁而入,隨著內息進入丹田,丹田內息高速旋轉,不端納入元氣,經過煉化,再隨著內息進入經脈,不斷洗刷經脈,將經脈擴張了真正一半,更粗的經脈容納了更多的元氣,丹田的漩渦變得更大,不住向四周開墾,丹田變得更大。
四周的情景在他眼中不斷變化,赤橙黃綠青藍紫,元氣的細微變化都是那樣清晰,空氣變得更有層次,更加豐富多彩。
他可以清楚的感到水流的變換,感受到水底的魚正歡快的遊動,岸邊的草叢中有蟲在其中,正歡快的吞噬著露珠和新鮮的草葉,卵石臥於水中,水溫柔的洗刷著它的表面,慢慢的抹去菱角。
魯闊不會給柳鐵機會,破鏡兇險異常,特別是跨境破鏡,若被打斷,修為不但不會增長,還會因元氣反噬受到重創,嚴重的話,甚至可能走火入魔,再也無法修行。
魯闊深吸口氣,拳頭猛然擴大,正要揮拳而出,刀風襲來,魯闊冷笑,大喝一聲,揮拳擊出。
刀風破,人飛跌。
楚飛躺在甲板上,大口大口吐血,刀不知飛到那去了。
「螳臂當車!不知死活!」
冷哼中,魯闊大步向前,拳頭再度擴大,衝著柳鐵遙遙一拳,他沒有靠近,破鏡被打斷,元氣反噬,其威摧枯拉朽。
「斬!」柳鐵大喝一聲,短刃閃電般劈落,刀風裹脅元氣,其威迫人,其勢難匹!
魯闊終於讓了一步,沒有正面硬碰,而是向側前跨了一步,避開刀風。
破鏡,元氣灌體,柳鐵此時正是感覺正好之時,入體的元氣帶來勃勃生機,修復受傷的經脈,丹田漸漸充盈,一旦完全充盈,將新進元氣帶來的雜物排除體外,破鏡便告成功。
他服用了很多珍貴的丹藥,這些丹藥的銀子可幾個他,藥力被化開,大部分被消耗,小部分留下來,隱藏在經脈中,丹田中,血氣中,今天這場激戰,將這些藥力全數激發出來,加上在戰鬥中的領悟,機緣終於到了。
破鏡,還在繼續,柳鐵卻似乎並不在意,一刀斬落!
這一刀,挾天地之威,裹脅龐大的元氣。
魯闊不敢硬接,從戰鬥開始以來,第一次避開,向旁邊跨出一步。
「斬!」
柳鐵再喝,手腕一翻,短刃斜向下劈。
尚未臨體,勁風撲面,在魯闊臉上刮出數道血痕,魯闊深吸口氣,眼中怒火閃過,再度斜跨,這一步便是三尺。
依舊沒有硬接。
柳鐵沒有追擊,而是收刀入懷,靜靜的站在那,沐浴在元氣風暴中,享受這場盛大的快事。
魯闊終於等到時機了,深吸口氣,拳頭暴漲,正欲出擊。
突然,他愣住了,聚集的勁氣突然消散,他低頭看著,胸口冒出一截劍尖,劍很普通,市面上最多不過幾兩銀子,劍尖帶著血,一滴一滴的向下落。
魯闊轉身,死死盯著那個船工,他還記得,就在發動時,這個船工喊了聲,整個船隊便活了。
此刻,韓姓船工隨意的站在那,神態悠閒,神情帶著淡淡的笑意,好像不是在血戰中,而是在春遊。
「你!」魯闊完全無法相信,這看外貌普普通通的船工,居然可以偷襲他,驚怒之下,聲音嘶啞。
偷襲一個宗師,可行嗎?
答案是可行,柳寒在帝都遇上數次偷襲,王許兩家派出了多個高手,試圖殺死他,其中甚至還有宗師高手。
但偷襲一個宗師,要成功很困難,對柳寒的數次偷襲都以失敗告終。
不但柳寒,其他宗師也一樣。
當踏入宗師境界後,對周圍的反應更加靈敏,身周一米,便是他的世界,要想一擊必殺,必須要以最快速度破開他的世界,在他作出反應之前,殺死他反之,最多也就是重創。
所以,魯闊很驚訝,特別是看清偷襲者是誰之時。
韓姓船工!
黝黑的臉色,極其普通的相貌,放人堆里,就看不見。
從開戰之初,他便伏在船角,渾身發抖,拿著一頂斗笠遮住自己,就像遇見貓的老鼠,絲毫不敢亂動一分。
魯闊曾經從他身邊經過,見過他謙卑諂媚的笑容。
那種謙卑,那種諂媚,魯闊在很多人臉上都見過,所以,他毫不在意。
可沒想到,在諂媚卑微的笑容下,隱藏著的居然是條最毒的毒蛇,在他心神稍稍失守之際,暴起發難,一舉成功。
這是一個最成功的刺客殺手!
魯闊死死盯著他,韓姓船工憐憫的看著他,微微搖頭:「柳兄說得對,你的廢話太多!」
說完,韓姓船工身形一閃,便到了前隊。
就這一下,魯闊便斷定,此人居然有宗師修為。
風雨樓居然隱藏了一個宗師刺客殺手?!!!
這十多天,居然就沒被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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