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殺方震!!!甚至不惜暴露蕭瀾這枚棋子!!!
誰這麼大手筆!這麼迫不及待!
倆人都陷入了沉思,半響,柳寒才嘆口氣:「咱們在這瞎想,沒有用,你要是想給方震報仇,我答應你,將來有機會,一定讓你手刃仇人。」
方夫人抬眼看著他,半響,才輕輕點頭:「多謝大人。」
「不謝,」柳寒隨口道:「我也很想知道這人是誰?」
柳寒心裡有個懷疑目標,那就是老總管,但隨即又迅速排除了,原因很簡單,老總管並不是真正的隱世仙門中人,那麼另外那個人呢?那晚與老總管一同出現的白衣人?
這個人應該便是百工坊的主人,會不會是他出手呢?
可問題是,柳寒想不出他出手的理由!
總之,一句話,方震的死,疑雲重重,撲朔迷離!!!
「你在漕幫可以指揮多少人?」柳寒開始正式談話了,現在他是揚州地界內衛的最高指揮。
「漕幫內部,我可以指揮的有八個。」方夫人沒有一點遲疑的答道:「這八個人的身份,最高的是香主,另外,方傑身邊有個護衛,也是我們的人,方震比較謹慎,用的人多是跟隨他多年的老人,幾個重要的堂口都是跟隨他七八年的老人在掌握。」
柳寒聞言不由皺起眉頭:「漕幫是個老幫派,在江湖上也有上百年了,朝廷怎麼沒布置?」
「應該有布置,」方夫人思索著說:「我估計以前那些都暴露了,被方震以各種理由清洗了。」
「這個解釋合理,」柳寒點點頭:「漕幫內衛以前恐怕是在揚州內衛指揮下活動,揚州內衛被滲透了,你們要不是獨立在揚州內衛之外,也逃不掉。」
「原來如此。」方夫人嘆口氣,語氣中有幾分僥倖。
「不過,還是要向宮裡求證。」柳寒又補充了句,內衛從太祖時便有,鬼才知道宮裡布下多少棋子,漕幫內部是不是有兩套系統在運轉。
方夫人點點頭,柳寒接著問:「我需要你手下的所有人的名單。」
方夫人聞言略微遲疑便點頭:「好。」
「現在你說說漕幫內部現在的情況。」
方夫人知道這才是今天的重點,她略微停頓,整理下思路,才開口說道:「方傑接任幫主後,幫內現在還很平靜,方傑沒有調整幫內各堂,各堂堂主還是方震留下的,他主要精力在搜捕蕭瀾。」
「其他人呢?」柳寒問道。
「方幫主在漕幫內部威望很高,現在漕幫上下群情激昂,就是為方幫主報仇。」方夫人說道。
「漕幫內三堂外五堂,八個堂主,他們有什麼反應?」
作為江湖上第一大幫,漕幫內部分為內三堂外五堂,內三堂:刑堂,蛟堂,鷹堂;刑堂主要是掌控漕幫幫規,蛟堂是漕幫最有戰鬥力的幫眾,鷹堂則是漕幫的眼睛,負責情報分析。
外五堂:青木堂,離火堂,玄金堂,坤土堂,洪水堂。
這五個堂口實際是派在各地的組織。青木堂原來在彭城,漕幫撤出彭城後,轉到珠城;離火堂在建康,主管江南;玄金堂在宜城;坤土堂在海陽;洪水堂在揚州,與總舵在一起。
內三堂主掌中樞,外五堂雄踞四方,為漕幫穩穩控制了江南。
這五個堂口,以青木堂和離火堂實力最為強大,漕幫原在帝都設有堂口,從帝都撤出後,這個堂口便撤銷了,合併到青木堂中,青木堂的實力因之暴漲;而離火堂則是因為這些年與江南會紛爭不斷,漕幫不得不囤重兵於長江以南。
「其他幾個堂口都沒什麼,就是青木堂堂主趙清力主反攻帝都,他的主張得到蛟堂堂主康浚的支持,但鷹堂堂主包勝和客卿嚴齊的反對,認為在這個時候不宜北上挑戰風雨樓和瀚海商社,據說,瀚海商社的主人柳寒乃絕世高手,以冀州王許兩家的實力乃不能奈何,而我們損失了方幫主和蕭瀾兩個高手,再去挑戰這樣的對手,實在很難。」
柳寒聞言不由淡淡一笑:「沒想到小可之名已經傳到揚州來了。」
方夫人大吃一驚,秀目圓睜盯著柳寒,柳寒沖她點點頭:「不錯,在下就是瀚海商社主人柳寒,這是我的真名。」
將真名透露給她,是柳寒臨時決定,宮裡是知道他身份的,揚州還有個人知道他身份,與其將來有什麼,倒不如現在就告訴她。
隱隱中,柳寒覺著,這方夫人對他很重要,所以,在一開始,雙方合作就要建立在真誠上。
「揚州內衛中,只有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柳寒又補充了一句。
方夫人很敏感,立刻問道:「難道還有其他人知道?」
柳寒點點頭:「我這次奉命到揚州,兩個任務,甄別整頓揚州內衛,調查百工坊。」
「調查百工坊?」方夫人有些意外,柳寒點點頭:「宮裡對百工坊一直有些懷疑,這個商社很神秘,宮裡對他很是懷疑,查了七八年,沒有半點資料,所以,讓我來查一下。」
「原來如此,」方夫人微微點頭:「查到了嗎?」
「查到了部分,」柳寒答道:「總舵在那查到了,可還有一些疑問,但可以向宮裡交差了。」
方夫人凝視著他,忽然問道:「江湖傳言,先生有上品宗師之能,又身兼內衛之職,若要對付漕幫,想來輕而易舉。」
柳寒眉頭微皺,看著她,目光落在她手腕,她的手腕已經悄無聲息的落下,那手鐲正好對著他。
「你真正想問的是,」柳寒笑了笑:「方震是不是我殺的?對嗎?」
方夫人沒有回答,只是凝望著他,柳寒喝了口茶,然後提起茶壺倒了杯水,然後才說:「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方震是個老油條,或者說是聰明人,不願北上,我也不願他北上,因為我正與王許兩家斗得緊,他若北上,會增加我的壓力,這是其一。
方震死了,我很關心漕幫下一步動向,如果,方傑北上,」柳寒停頓下,看著方夫人說:「我不得不出手,彭城到帝都的水道,漕幫不能染指,這不僅僅是我的利益,也是宮裡的意思。」
方夫人秀眉微蹙,半響才點點頭,柳寒看著她說:「以後,我不允許出現這樣的事,下一次,若再這樣,我會殺了你。」
方夫人沒有回話,神情依舊平靜,柳寒也沒再繼續,而是換了個話題:「說到能殺方震的,據我所知,在揚州至少還有兩個人。」
方夫人睜大眼睛看著他,顯然很是震驚,柳寒沒有管她,思索著緩緩說道:「不過,我不認為是這倆人出手,他們沒有理由對付漕幫,也沒有能力讓蕭瀾背叛方震。」
「這倆人的修為與你相比如何?」方夫人問道。
「比我高。」柳寒毫不隱瞞的答道:「我和他們交過手,最後是躲到長江中,在江底飄了幾十里。」
「啊!」方夫人先是驚訝,隨後吃吃笑起來:「這麼狼狽!」
「是很狼狽!」柳寒微微聳肩:「但總比丟了性命要強。」
說著嘆口氣:「這天下奇人異士甚多,誰知道那出來一個。」
方夫人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柳寒深深嘆口氣,望著窗外,碼頭上的腳夫還在忙碌,一袋袋糧食被背下糧船,兩個監工正大聲吆喝。
「人有時候必須得接受命運,」柳寒悠悠的說道:「知道自己能幹什麼,不能幹什麼,我把這理解為邊界,這世界,只有極少數人可以超越自己能力的邊界。」
「你覺著你的邊界在那?」方夫人隨口問道。
柳寒笑了笑,沒有回答。
陽光漸漸傾斜,茶已經涼了,柳寒將茶喝乾:「你要注意,看看漕幫內部的變化,我估計,兇手可能沒那麼容易找到,漕幫接下來有發展方向的問題,方傑年輕氣盛,我估計他不是南下對江南會開戰,就是北上向我宣戰,老實說,這兩個選擇對現在的漕幫來說都是災難。」
方夫人依舊沒有插話,只是微微頜首,表示贊同。
「你對方傑有多大的影響?」柳寒問道。
方夫人搖搖頭:「極小,傑兒對我很是尊重,但若要說影響,我還真不敢保證,不過,我同意,漕幫現在最好是以靜待動。」
「現在局勢波雲詭譎,」柳寒嘆口氣:「你一定要小心,就算方傑作出最不好的選擇,你要影響他,最好也不要太過顯眼。」
方夫人點點頭,遲疑半響,忽然低聲說:「如果,如果,傑兒要北上,你不得不對抵抗反擊,也不要傷他性命,好嗎?」
柳寒微怔,有些奇怪的看著方夫人,方夫人神情忽然有些緊張,手指不安的扭在一起,半響,柳寒緩緩點頭:「好,我答應你,如果他真的北上,我不傷他性命。」
「多謝大人。」
柳寒起身,整整衣袍:「密切注意漕幫內部的變化,記住,你不要出面干涉,注意他們每個人的態度,以後,我會來找你。」
方夫人端坐沒動,待他說完後,才點點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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