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馬水寨,你們有沒有把握?」
隨著這句話,倆人開始第二輪談判,帝都發生的事,不可能對落馬水寨沒有影響,落馬水寨對漕運有重大影響,他占據的落馬湖是漕運的關鍵水道,掐死這段便等於掐死了整個漕運水道。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落馬水寨也是船運商社的股東,是船運商社的第三股東,股東監事也是他派出的,落馬水寨今天恐怕就得到消息,最多三天便能作出反應。
&東這人我接觸過,」雷納想了想:「他這人看上去衝動,實際上比較穩重,不過,重要的是,落馬水寨的軍師桑離,此人名聲不顯,但思慮周密,不過,」說到這裡,雷納語氣明顯拿不定主意,他嘆口氣:「要是我能去見見何東就好了。」
柳寒想了想:「這樣也好,我可以派人保護你,這兩位兄弟可以留在這裡養傷,沈兄陪你去落馬水寨,嗯,不行,光沈兄還不夠,我讓柳鐵帶三個人陪你去,另外,我建議你去看看各地分舵,先將分舵穩住,至於帝都,要熱鬧一陣,咱們不著急,城東區在那,跑不了,大不了先給他們,過段時間,還得乖乖還給咱們。」
雷納想了想,露出一絲笑容,這是今天以來,他第一次真正笑了,舒心的笑,柳寒說派柳鐵帶幾個人陪他去,他也絲毫沒想過是不是監督他的。
就在柳寒和雷納談判之時,城外那個神秘莊園內,江塔直挺挺跪在院子裡,他身上依舊是那身白色的袍服,袍服上滿是灰塵和血跡,破開的地方露出裡面綠色的綢緞。
此刻,他臉色慘白,額頭上汗水大滴大滴的往下淌,渾身發抖,他咬緊牙關,不發出一聲,竟是在忍受莫大痛苦。
偶爾有莊裡的人從旁邊經過,可這些人對他視若無睹,連目光都沒多向他看一眼便走過去。
江塔的嘴唇都快咬出血來,可依舊掘犟的揚著頭。
陽光很暖和,院子裡的枯枝上已經出現點點綠色的葉蕾,給乾枯的院子添了些許生機,江塔盯著那點點綠蕾,死死的盯著,抗拒著體內一波又一波的巨痛,一股細小的真氣在經脈里流動,這股真氣就像一把小刀,在細細的割裂他的血肉,那種痛苦難以言表。
房間裡,老總管正面無表情的翻看著一張張剛收到的情報匯總,望看看院子,又看看老總管,嘴唇蠕動了下,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雨究竟是死是活?」老總管終於開口了,望鬆了口氣,他輕輕嘆口氣:「不知道,不過,就算活下來,也得身負重傷。」
&納呢?」
&著,我的人親眼所見,被一個黑衣人救走,只是,距離太遠,沒有看清黑衣人的相貌,而且,黑衣人出手狠辣,在場的石家精銳,全部被殺。」
老總管面無表情:「那是自然,就算到面前恐怕也看不到相貌。你不要為他求情,」說到這裡,他瞪瞭望一眼:「這次他闖的禍太大,我這不過是小懲,公子要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麼嚴懲!」
望微微嘆口氣,這次江塔闖的禍太大了,風雨樓是公子很看重的一枚棋子,江塔居然不報告便配合外人將其掀翻,這種行為無論如何都會受到嚴懲,除此之外,公子非常強調紀律,組織中人分散在各地,如果此風蔓延,整個組織就會徹底渙散,公子再如何指揮,這兩條的任何一條,江塔都要受到嚴懲,更何況,他兩條皆犯。
可望也理解江塔,這些江塔在大晉四處漫遊,心裡想的什麼,別人不知道,他知道。
在心裡輕輕嘆口氣,望看著老總管說:「老總管,誰也沒想到宮裡會突然動手,江塔也是沒辦法,他就算通知我們,我們也沒多少辦法....」
&塗!」老總管淡淡的呵斥道:「蕭雨背後有魔門,魔門雖然分裂了,可實力還在,百漪園便是魔門的產業之一,上次因方回,魔門被迫放棄這個據點,現在就剩下風雨樓這一個據點,魔門豈能坐視;其次,這次剿滅風雨樓,真是宮裡的意思?我看不一定,風雨樓剛替宮裡趕走漕幫,完全沒有理由剿滅,哼,這至正皇帝也一樣是個昏庸的糊塗蟲!」
老總管的神情很是不屑,望點點頭:「這皇帝是夠糊塗的,上了別人的當還不知道,可穆公公為什麼沒有提醒他呢?這讓我很是想不通。」
&公公是個厲害角色,」老總管沉凝著說:「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唉,咱們在宮裡的眼線還是布晚了,現在還發揮不了作用。」
老總管沒有出言反駁,翻了下情報,昨天內城封城,城裡緊急報告,整個莊子都緊張起來,莊子秘密進入戰備狀態,部署在朝廷內外的所有暗探全數潛出打探消息,好在消息傳回來很快,可卻讓老總管更加生氣,這樣大的事,江塔居然不報告,自己就執行了。
帝都是公子最重要的部署,這些年,無數密探悄無聲息的進入帝都,滲透了朝廷幾個關鍵位置,但最重要的地方——宮裡,公子雖然也派了人進去,可在低層掙扎,拿不到任何要緊的消息。
透過窗戶,望看到江塔已經無法保持姿勢了,歪倒在地上,身體無法掩飾的顫抖起來,他忍不住出言勸道:「老總管,在小師弟的角度,他不報告,也是沒辦法,您想,宮裡既然已經下令了,拂衣也傳來命令,他不得不執行,就算報告,咱們也只能接受,小師弟有過,略加懲處就行了。」
老總管臉色陰沉,不過,望的話顯然打動了他,他微微嘆口氣:「我氣的不只是這個,你們都是公子培養出來的,公子對你們的關愛之情,你們心裡應該清楚,可這小子,心不知被什麼蒙住了,這混蛋!」
老總管氣惱之情毫不掩飾,望卻在心裡鬆口氣,他上前一步,給老總管倒了杯茶,雙手送到老總管面前,溫言道:「小師弟已經知道錯了,老總管,再下去,對他的修為影響就太大了。」
老總管沉默了會,也不回頭,揮手向後拂了拂,一粒氣泡眨眼間飛過去,轉入江塔體內,過了會,江塔身體的顫抖便停止了,江塔也沒起身,而是伏在地上不住喘息。
望沒有過去,老總管嘆口氣:「我看護了你們十幾年,過段時間我要閉關,這裡就交給你了。哦,將節略和對策報給公子吧。」
說完之後,老總管起身走了,竟沒問望打算採取什麼對策,經過江塔身邊時,身形不引人注意的頓了,隨即一個小瓷瓶順著袍袖悄無聲的落在江塔身邊。
望走過去,扶起江塔進屋,讓江塔坐在椅子上,給他倒了杯茶,然後才嘆口氣:「你啊,這次禍可不小。」
江塔面無表情,一聲不吭,望嘆口氣:「我知道,可小師弟,我們能有今天,全靠公子栽培,公子心繫天下,為國為民,咱們身受其恩,理該盡心竭力,唉,這些話我也給你說過多次,你呀,是中什麼邪了。」
說著,有人送來洗漱用的水,望拿起毛巾浸水,擰乾後,遞給江塔,江塔默不作聲的接過來,擦了擦臉,有人又送來新衣衫,望讓他將衣衫放在邊上。
&洗洗吧,老總管是看著我們長大的,他不會害我們。」望說著,這時,有人送來一份情報,他接過來,眉頭忍不住皺起來,匆匆回到案幾後,提筆抄錄下來。
待他抄錄完畢後,放下筆抬頭看江塔依舊呆呆的坐著,忍不住皺起眉頭,但他沒有立刻開口勸,而是遲疑了下,將筆放下,將抄錄的文牒整理下,放進邊上一堆宗卷中。
&跟柳寒接觸過,對他了解多少?」
望的語氣很隨意,就像是在閒聊,江塔的目光依舊望著門外,門外的陽光很溫暖,望沒有催促,起身走到江塔跟前,將他拉起來,為他解開衣衫,江塔沒有拒絕,木木的隨著他的吩咐轉動。
&對柳寒了解多少?」望又問。
&麼啦?」江塔終於開口說話了,望在心裡輕輕鬆口氣:「剛接到報告,他派人接管了船運商社。」
&那,怎麼啦?」江塔說道。
&運商社是負責漕運的,」望很耐心的解釋道:「三江會,王家田家許家聯手攻滅風雨樓,風雨樓留下的眾多產業中,除了青樓賭場外,便是漕運,這漕運是塊肥肉,他們豈能不盯上,柳寒這個時候卻插手了,他們會就這樣看著?另外,我也好奇,柳寒憑什麼敢伸手?」
江塔淡淡的說:「既然他敢伸手,自然有敢伸手的底氣。」
望頓了下,手上的動作慢了,沉默了會,嘆道:「是啊,敢伸手自然有感伸手的底氣,柳寒,嘿嘿,真讓人看不透。」
&的修為在我之上。」江塔忽然沒頭沒腦的補充道,可神情上又象是在自言自語。
望遲疑下,眉頭皺起來:「這也不能解釋,他即便有宗師修為,可王家田家許家,都有宗師修為的客卿,蕭雨也同樣有宗師修為,風雨樓不一樣慘敗,這不足以支持他有這個底氣,除非有人支持他,可誰會支持他呢?」
說到這裡,他抬頭看著江塔,試探著問:「你說會不會是宮裡?」說到這裡,他忽然有些興奮在江塔肩上拍了下:「對,應該如此,宮裡找了他,我就在想,風雨樓倒了,這漕運該怎麼辦,原來落腳在這裡,呵呵,穆公公還是那樣高明。」
江塔這時卻開始脫衣起來,望有些納悶,江塔邊脫邊嘀咕:「我要洗澡,髒死了,給我燒水,我要洗澡。」
望看著他微微搖頭,扭頭向外面吩咐燒水,準備洗澡水,然後將江塔脫下來的外套整理摺疊起來,他終於鬆了口氣,這小師弟與其他師兄弟不同,聰穎、固執,又帶點驕橫,剛才真怕他這樣固執下去,那後果真是他不願看到的。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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