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馬雙絕本來就來意不善,自然不會有好舉動,而宋訥則是官方人士,隊正這個官不大,手下只有五十人,可這是虎賁衛的隊正,虎賁衛的軍官照慣例比普通軍官要高兩級,普通軍隊的隊正官職為七品,虎賁衛的隊正為六品。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普通軍隊針對的是外敵和叛亂,虎賁衛針對的是便是這些江湖人物。
兩位白衣姑娘的到來,分散了廳內眾人對柳寒的關注,芎總管將兩位姑娘引到對面的後排坐下,柳寒低聲問蕭雨這素衣門是什麼。
&素衣門乃江南劍派,門中弟子不多,均為女子,現任門主玉生煙,在江湖上小有名氣,傳說修為已入宗師中品,這兩人是被江湖人稱為素衣雙嬌,是素衣門晚字輩弟子,左邊那個叫秦晚晴,右邊那個溫晚雲。」
柳寒忽然想到方慧芸,這女孩大概是門中慧字輩弟子,故而名字才是兩個字。
&個半桑道人是江南小寒山靈寶觀門人,江湖上同樣小有名氣,修為在武師中品到上品之間。」
蕭雨對江湖頗為熟悉,低聲給柳寒介紹,柳寒斜瞟了短刀常猛眼,傳音問道:「這常猛出自那個門派?」
&知道。」蕭雨也同樣傳音過來:「這傢伙的來歷頗為神秘,大概是五年以前突然冒起來,他的水上功夫比陸上要強,長刀何東的陸上修為比水上要強,何東的來歷同樣神秘,有人說他們是某個滅門世家中人,至於具體,誰也不知道。這幾年,他們在落馬湖建立了個水寨,水寨在那也不知道,兩年時間,這倆人將落馬湖水匪全部消滅,現在經過落馬湖的商船都要向他們交過路保護費。」
停頓一下,蕭雨又補充道:「漕幫除外。」
倆人在低低傳音說話,周圍的人也看出來了,可沒人說什麼,倒不是顧忌柳寒,更多的是顧忌蕭雨。蕭雨在帝都名聲太盛,風雨樓樓主,手下七星八將,皆是兇狠之輩,他若發飆,別說其他人,就算漕幫也得退避三舍。
但蕭雨給柳寒的印象很好,這人看上去挺狂,可實際接觸下來這人其實很理智,甚至可以說有點小心,不過,他的眼界很高,普通人看不上眼。
廳里的人低聲聊著,柳寒不時打量下宋訥,宋訥坐下那也不說話,也沒怎么喝茶,神情很淡,他邊上的長刀何東更沒開口,神情同樣很淡,不屑的看著對面的中年人。
蕭雨好像知道他對武林通道不熟似的,挨個給他介紹,對面的中年人是冀州長河馬場的二當家,素衣門秦晚晴前面的那個青年人是青州快刀堂的好手,那對三十來歲的夫婦號稱中原俠侶,男的叫吳群,女的叫藍娘,夫妻雙劍,行走江湖,很是逍遙。
以柳寒的眼光,這些人的修為都不算高,恐怕最高的也就是落馬雙絕和那半桑道長,難怪落馬雙絕敢這樣狂傲,進門便敢放肆。
漕幫倒底是漕幫,在廳里坐了半天,除了芎總管外,其他重要人物一個未見,倒是院子裡出現了不少精壯漢子,大概是為了防止落馬雙絕鬧事,這芎總管說是不擔心,可實際上還是在擔心。
&總管,我們兄弟也等了這麼長時間了,給足你們漕幫面子,這方幫主什麼時候能回來?」長刀何東開口問道。
&幫幫主有事耽誤,應該很快便能回來。」芎總管不冷不熱的答道。
何東嘿嘿笑了笑,起身站起來,常猛也隨之起身,何東沖芎總管抱拳:「今兒時辰不早了,我們兄弟還要趕回偃師,我們的要求還請芎總管轉告方幫主,方幫主有什麼想法可以到落馬湖來,我們兄弟在水寨恭迎大駕,告辭!」
何東說完抬腳便走,半桑道人大喝一聲:「且慢!」
何東轉身冷冷的看著他,半桑道人盯著他說:「方幫主因故在外,孔兄遇刺地點在偃師城外,你們落馬雙絕就在偃師,這事那有這樣巧,你們該給諸位同道一個交代。」
何東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忽然收斂,冷冷的盯著半桑道長:「交代?交代什麼!老雜毛,你的意思便是孔容就是我們兄弟殺的唄!老子剛才說的話,你聽到狗肚子裡去了!」
半桑道長氣得臉色發白,冷哼一聲,邁步出來:「你們落馬雙絕一向狂妄無知,這裡是帝都,不是你們落馬水寨,老道今天便要教訓教訓你們!替武林同道出出這口氣。」
&歉,我們還要趕路,告辭!」
眾人驚訝之極,這種情況下,武人豈能不應戰,人家都打臉了,就算一個普通的武士也得應戰,更何況一個成名人物,可這何東卻偏偏不理,而且還說得這樣冠冕堂皇。
柳寒心中疑惑大起,剛才這何東常猛給他的感覺是,這倆人非常莽撞,居然闖到別人家裡來挑釁,這是結仇的節奏,可現在他卻有種感覺,這倆人並不象表現出的那樣莽撞,他們很可能知道方震等漕幫好手這時候趕不回來。
為什麼呢?
他們背後還有人!
柳寒簡單肯定的下了結論,他看著常猛的目光更加熱烈了。
正琢磨著是不是下場試試這常猛的功夫,耳邊想起蕭雨輕蔑的笑聲:「這落馬雙絕看來也是個色厲內荏之徒,這臭道士並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卻急急忙忙的想逃,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
柳寒心中一喜,立刻有了個初步計劃,趕緊傳聲過去:「想辦法讓他們和半桑打一場,然後拉他們進我們的計劃中。」
蕭雨愣了,有些不相信的看看柳寒,前兩天柳寒的意思象是拒絕他了,今兒怎麼又改主意了。
正想著,何東和常猛已經到了大門前,半桑道長正怒氣沖沖的,卻沒有上去阻攔他們,顯然,剛才他不過找個場面。
來不及思考細節,蕭雨呵呵一笑:「氣勢洶洶而來,灰頭土臉而去,沒有那份能耐就別裝出那份膽色,我看你們兩位該改名了,落馬雙絕可以改為落馬雙鼠。」
常猛立刻停下腳步,眯著眼,寒光凜冽的盯著蕭雨,蕭雨神態輕鬆,象是沒看見似的,依舊對柳寒說:「現在這江湖啊,要臉的不要臉的都敢來,真是沒意思。柳兄,乾脆我們也走吧。」
&駕,再等等吧,反正都來了。」柳寒很客氣,神情平和:「不打也好,今兒辦事呢,打打殺殺的,破壞氣氛。」
&來就打不起來,都是色厲內荏之徒。」蕭雨又沖宋訥說:「宋兄,你走不走。」
宋訥聳聳肩,起身整理下衣衫,抬頭看著半桑道長:「你要不敢動手,就別出聲,沒人說你什麼,現在好了,好沒沒賣出去,落了下作的名聲,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半桑道長臉色一會紅一會白,變幻不定,正要開口,宋訥卻已經走出來,看著何東和常猛:「早就聽說落馬湖出了兩個湖匪,今兒算是領教了。」
柳寒心裡暗笑,這宋訥看來是來配合蕭雨的,他的軍官身份對這些江湖人物有不小的威懾力,從這句話也可以看出,他與蕭雨這樣配合已經不止一次,熟練得很。
何東的神情慢慢凝固下來,半桑道長更加冰冷,將道袍一紮,騰身躍出大門,竟然絲毫沒碰上這站在門邊的何東二人,這倆人也沒出手偷襲或阻攔。
半桑道長穩穩的落在院裡,面對何東厲聲喝道:「你們除非向芎總管道歉,否則,便從老道的身上過去。」
何東跨出門檻,站在石階上,常猛也隨即跨出門,與何東並排站在一起。
事情急轉直下,芎總管還沒來得及想出辦法,場面已經非他能控制,只好沉默的站在一邊,皺眉盯了蕭雨一眼,心知還是這傢伙挑唆。
&總管,不知方幫主上那去了?怎麼這個時候還沒回來?」柳寒悄悄靠過去,低聲問道。
芎總管遲疑下:「朝廷為漕糧轉運事宜,讓幫主今日上尚書台問話,方幫主帶著右護法和三位堂主都一起去了。」
漕運關係到帝都上百萬人的吃飯問題,朝廷異常重視,每年運多少糧食,時間多久,朝廷都有規定。
秋收之後,各地統計糧食入庫再上報朝廷,而後朝廷核算,那些要減免的,那些要增加的,由丞相府定出計劃交尚書台審核,再上報皇帝,批准後,交漕幫貨運。
所以,這初冬時節,正是漕運繁忙的時節,過了這段時間,一旦黃河封凍,漕運便只能停止,所以,這段時間是漕幫一年中最忙的時間段。
當然,理論上說,朝廷可以交給任何商家運糧,可漕幫的信譽最高,這幾十年都是他們在運,地方官員也省麻煩,不想再找其他人;而其他商家也不願接漕運的活,那是漕幫的生計,奪了人家的生計,漕幫數萬幫眾豈能和你善罷甘休。
故而這些年,朝廷上下和漕幫達成默契,漕糧就交給他們,可若出了問題,唯漕幫是問。
柳寒心中一愣,原以為方震他們是被某個官員羈絆住了,沒成想居然是去尚書台了,這下倒不好判斷了,總不成尚書台的幾位主事尚書與落馬雙絕有聯繫吧。
面對氣勢迫人的半桑道長,何東常猛神色不變,何東甚至沒扎服裝舉步便要出來,常猛伸手攔住他。
&哥,我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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