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隨即他便否決了從後門逃出去的打算,從對手目前的布局來看,幾乎可以說將他們的反應都計算在內了,只是在小茶鋪里埋伏的人稍稍弱了點,可他們既然進來了,對手前面的增援也到了,後門也一定有埋伏,那群弓箭手除了剛開始出現過,現在還不知道在那。筆神閣 bishenge.com
車夫扶著蓬柱往櫃檯走去,櫃檯是堅硬的櫻桃木所制,在這裡至少可以躲一會,這樣他也可以放手迎敵。
茶鋪並不大,不過剛才黑衣人飛出去,撞倒不少桌椅,給他們添了兩分障礙。
車夫有些著急,一手拖著蓬柱,一手拎著長鞭,長鞭倒捲成圈,握在手中,他的精神全都放在四周和門外,兩個護衛已經岌岌可危,被刺客死死壓住,幾個破空而來的刺客則在邊上聚集,似乎正在計劃從那衝進來,而後門處則沒有絲毫動靜,好像根本沒有受到影響。
車夫焦急萬分,對方對他們的實力非常清楚,特別是今晚,平時蓬柱身邊的護衛有七八個,是皇帝從虎賁衛中抽調的高手,可偏偏今天,蓬柱好心放護衛休假,只帶了三個護衛上崔府。
可沒想到就這一點,被對手抓住了。
報警求救信號被射滅,現在只能寄希望沿街巡邏的城防軍了。
忽然心神中警訊一跳,三粒寒星襲來,他來不及作出反應,將蓬柱往邊上一推,右手的鞭子迎上去,兩聲細響,兩粒寒星飛開,另外一粒則沒入他的左肩,車夫完全沒有理會,手中長鞭往後一扔,微弱的燈光中,就聽見撲的一聲響,原來還有柄飛刀畫了個弧線,從暗中悄悄襲來。
無聲無息中,一柄長劍出現在車夫手中,車夫大喝一聲,劍光暴漲,櫃檯爆裂,一條黑影從櫃檯後飛起,劍影陡轉,追逐黑影,黑影猶若靈貓在桌椅之間閃動。
桌裂,椅碎。
黑影逃到那,劍光便追逐到那。
噹噹兩響,微光中爆出兩粒火光。
黑影悶哼一聲,身形倒飛回去,重重的撞在牆上,車夫提劍欲追,破空聲響,一道身影撞破窗戶,殺進屋裡,車夫身形一閃便到了那道身影跟前,劍光凌厲逼人,黑影沒想到車夫反應如此之快,匆忙間舉刀相應。
兵刃交擊,刀光散亂,車夫暴喝一聲:>
刀劍交擊,黑衣人張口噴出口鮮血,身影踉蹌後退。
三粒寒星悄無聲息的襲來,車夫劍光倒卷,三粒寒星湮滅在劍光中。
呼啦一聲,屋頂破開個大洞,第三個黑衣人落下,包裹著黑色面巾,只露出兩隻眼睛,這兩隻眼睛沒有一絲色彩,麻木,冷漠。
平平無實的刀,有些黝黑,看不見鋒刃。
一刀落下,卻象有座山落下來,沉重無比,讓人生出無法力敵之感。
車夫絕望了,腦中閃過江湖上的一個成名人物,沒想到他居然也來了。
車夫臉上連續兩閃,臉色陡然變青,就像蒙上一層青色面紗。
單劍上迎,刀劍相交。
車夫張嘴噴血,身形迅速倒退。
空中落下的黑衣蒙面人沒有乘勝追擊,而是收刀,冷漠的盯著車夫,根本沒看蓬柱一眼。
&動如山單駿,沒想到你也成了人家的狗!」車夫站起來,摸去嘴邊的血跡,憤怒的看著第三個黑衣人。
黑衣人沒有回答,眼神依舊沒有一點變化,依舊那麼冷漠。
&動如山,白道上鼎鼎大名,」車夫深吸口氣,內氣高速運轉,試圖趁機恢復下受創的經脈,而此刻他的心情已經完全平靜。
那是一種絕望的平靜,不動如山單駿,修為精深,僅僅這樣一個,他便不能力敵了,更何況邊上還有兩個好手,今天沒有強援,他們無法逃出生天。
現在他只想在拼掉幾個,讓對方付出些代價。
蓬柱先是蹲在一邊,此刻他已經站起來,看看屋內的三個黑衣人,又看看車夫,沒有開口說話,旁若無人的向車夫走來,三個黑衣人都沒理會他,局面已經在他們掌控之下,對此,他們有強烈的信心。
蓬柱走到車夫面前,忽然動手將一樣東西塞進車夫的嘴裡,破窗而入的黑衣人身形動了下,似乎想要動手,可隨即又停下來,面巾下露出一絲冷笑。
拖延有用嗎?
事實很快便會告訴他們,沒有,蓬柱今晚死定了。
今天的行動是幾家門閥的聯合行動,目標便是蓬柱。
&機會,自己走!」
蓬柱說完之後便走到邊上,襲擊剛開始時,他也一度驚慌,可衝進這茶鋪後,他倒漸漸冷靜下來,他比車夫看得更清,立刻明白這次暗殺因何而來。
當今皇帝還是太子時,便遭到數次暗殺,先帝因此震怒,滅殺了數個世家,現在他又面臨相同的情況,幾乎不用思考,背後的指使者是誰?
對手部署周密,他們無路可逃,那麼能活一個是一個。
車夫沒有說話,深吸口氣,上前一步,站在蓬柱前面。
不動如山單駿眼中終於有了一絲色彩,那是一絲嘲諷。
外面的兩個護衛還在苦苦掙扎,用最後的力量牽制對手的力量。
車夫再度深吸口氣,就要暴起突擊,掩護蓬柱衝出去。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幾聲慘叫,連續的慘叫。
不動如山單駿依舊沒動,兩個黑衣人卻神情微變,倆人互相看了眼,他們都聽出了,這是外面箭手的慘叫,不過,他們還是很有把握,局勢還在他們控制之下。
腳下十二具屍體,只有五個來得及發出慘叫,其餘七個甚至來不及出聲便被他殺死。
他的嘴角閃過一絲鄙夷,這樣的部署太不專業了,暗殺那有將箭手部署在一起的,他們以前執行任務時,箭手都是分散開,控制住周圍各個制高點,從不同角度襲擊目標。
將遠程支持火力聚集在一處,是大忌。
目標只需換個角度便能躲開所有箭手,那時,箭手便等於失去作用。
柳寒正看茶鋪門前的血戰,顯然黑衣人已經占絕對優勢,兩個護衛已經被完全壓制,滅亡也就是幾分鐘之間。
蓬柱肯定躲在對面的茶鋪中,柳寒正欲躍下,忽然身形閃了兩閃,兩支羽箭帶著寒光從衫邊飛過,消失在夜空中。
袍袖一拂,一道寒光以更快的速度返回,而後看也不看,身形如同大鳥般騰空而起,還在半空中,遠處便傳來聲悶哼。
柳寒落在門口,揮刀猛攻的黑衣大漢大驚,連忙脫開那護衛,正欲迎上來,柳寒的速度卻忽然加快,沒等黑衣大漢刀光展開,便闖進刀光中,刀光頓時消散。
不動如山的眼神終於變了,外面每一點變化,他都恍若親見,從柳寒騰空而起,那個劍術高手三箭齊發,柳寒避開兩箭,接住一箭,隨手反射回去,重創箭術高手,而後衝到門口,只一刀便砍翻執刀大漢,他是知道那個大漢的,在江湖上雖然沒有什麼名氣,那是因為他很早便被某門閥招攬,修為已經踏入武師中階境界,可在柳寒手底下卻連一招都沒走過。
不動如山猛地發動,這次他將目標直接對準了蓬柱。
&
門炸開了!
碎屑卻分成三股,分別襲向屋裡三人。
單駿厲嘯,勁氣逆轉,單掌揮出拍在木屑上。
一股龐大充沛的內氣,沿著手臂上攻,單駿悶哼一聲,身形連退兩步,體內翻滾絮亂,喉頭一甜,一口鮮血便湧上來,他連忙強行咽下,好不遲疑縱身而起,穿過屋頂空洞。
而另外倆人則沒他的修為,倆人都被木屑擊中,萎頓在地。
局勢突然巨變,蓬柱和車夫都驚呆了,倆人本以為已經毫無生機,沒想到忽然之間,局勢逆轉,等他們清醒過來,一切都煙消雲散。
柳寒正抬頭看著屋頂的洞,單駿消失在這個洞外,微微搖頭,輕輕的嘆口氣。
&先生!」車夫首先反應過來,他沒有過來,勁氣依舊灌注全身。
柳寒向兩個萎頓在地的黑衣人走去,車夫連忙提醒:「小心!這人擅長暗器。」
柳寒聞言走到那人跟前,沒有低頭,抬腿給他一腳,就這一腳,便封住他全身上下的十幾個大穴。
&兩個沒死,帶回去問。」
柳寒說到這裡,兩個黑衣人幾乎同時顫抖起來,嘴角流出黑血。
&柳寒嘆口氣:「已經死了。」
蓬柱要過來,車夫拉住他,自己過來了。
柳寒看著滿意的點點頭,這是個合格的護衛,越是這種時候越要謹慎,這種死士,為了完成任務,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就算自己的屍體也可以拿來利用,比前世那些瘋狂的神風隊員要瘋狂得多。
屋裡並不暗,門,窗,屋頂,都已經被完全破損,街山的燈光,滿天的星光和月光,都落在屋裡,將屋裡照得清清楚楚。
黑衣人蒙面的面巾已經被震飛,嘴角有黑血,車夫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用劍挑開他們衣衫,劃開他們隨身帶著的百寶囊,這才放心。
蓬柱也過來了,低頭看看黑衣人,然後沖柳寒抱拳:「多謝先生相救。」
&手之勞,沒什麼,蓬大人不必介懷。」柳寒抬頭看看屋頂的大洞:「逃走了一個。」
車夫有些納悶,以柳寒的修為,完全可以將單駿留下,可他為什麼?
&先生為什麼要放他走?」
蓬柱不懂武功,聞車夫所問,也忍不住大奇,疑惑的看著柳寒。
&個人回去報信不好嗎?」柳寒笑了笑先調侃道,車夫更加迷惑,相反蓬柱倒是若有所思,柳寒見此解釋道:「幸虧放他走了,這人活著,便有線索,蓬大人可讓內衛探查幕後主使者。」
蓬柱點點頭,柳寒又提醒道:「大人一定要提醒內衛,動作一定要快,要小心滅口。」
蓬柱再度點頭,柳寒想了想又說:「另外,請大人幫我個忙,不要將今晚,我到這裡的事告訴別人,行嗎?」
車夫不解,愕然道:「為什麼?」
柳寒救了蓬柱,蓬柱是朝廷重臣,朝廷必定會重獎,可柳寒既然這樣說,那意思便是放棄朝廷重獎,而且,他舉手之間便將一個武師巔峰的江湖高手擊傷,嚇得對手落荒而逃,這事要傳出去,勢必震動江湖。
柳寒的名氣將飛速上漲!
蓬柱卻立刻點頭:「柳先生放心,今晚你不在這裡。」
&邏隊來了,你們小心點。」
說完柳寒飛身竄出屋頂,眨眼間便消失在夜空中。
車夫還是不明白,蓬柱輕輕嘆口氣,自己錯看了柳寒,此人施恩不圖報,古道熱腸,更難得知進退,通事故,難怪能將生意做得那麼大。
外面傳來城防軍巡邏隊的聲音,蓬柱正要出去,車夫再度攔住他,自己出去問了幾句,表明了蓬柱的身份,城防軍軍官隨即扔出報警火箭,巡邏隊立刻將蓬柱保護起來。
柳寒沒有走遠,一直隱藏在暗處,觀察巡邏隊的反應,看到火箭升空,不久大隊城防軍和虎賁衛趕到,接管了整個現場,蓬柱徹底安全了,他這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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