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凰站在通往大殿的台階前,望著眼前熱鬧的景象,不由得眉頭微蹙。今日是每個月舉行的宴會,諸多皇室貴族和權臣閥戚都會受邀前來。作為新娘入宮才一個多月的她,對這種場合併不感到親切。
鳳凰宮內,一眾宮女正在為這場盛宴忙碌著。她們匆匆來回穿梭,手中提著各式裝飾品,擺弄得整個宮殿流光溢彩。就連平日冷清的走廊此刻也熱鬧非凡,隨處可見絡繹不絕的賓客。
葉凰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貴妃禮服,這身華麗的鳳羽紋鳳凰鳳冠令她有些不自在,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這熱鬧的氛圍吞噬。她正欲上前,卻被一個身影攔住了去路。
"鳳妃娘娘,您怎的還未入殿?"一個穿著宮女服飾的女子恭敬地行了一禮,"諸位貴客已經陸續入殿了,您可要快些過去了。"
葉凰點點頭,"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那就恭請鳳妃娘娘先行。"宮女連連稱是,側身讓開了道路。
葉凰輕嘆一聲,緩步向前走去。台階上,一群打扮華麗的貴女正簇擁著一個俊逸的男子。那人正與她們談笑風生,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股不凡的氣質。注意到葉凰的到來,他沖她微微一笑,眼中滿是溫和。
"鳳妃娘娘,今日可真是亭亭玉立,美艷動人。"
葉凰微微頷首,"太子殿下客氣了。"
"怎麼,鳳妃娘娘看起來並未太高興的樣子?"太子殿下見她神情略顯疲憊,不由關切地問道。
葉凰搖搖頭,"並非如此,只是有些疲乏罷了。"
"那可要好好歇息才是。"太子施恩般拉住葉凰的手,"不如我來陪你入殿?免得你獨自應酬疲累。"
葉凰微微一愣,旋即恭敬地接過太子伸過來的手,認真地說:"太子殿下客氣了,多有叨擾您了。"
太子殿下會意地笑了笑,隨葉凰一同緩緩向大殿走去。一路上,那群貴女們看著兩人相攜而行的背影,神色間帶著幾分嫉妒和不滿。
大殿內,一眾貴客已經就座。只見高高在上的帝位上坐著一個威嚴的中年男子,正是天子本人。京都的權臣閥戚,以及各路豪門世家的掌權者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交頭接耳。
葉凰與太子緩步來到上首,落座於帝後身旁的貴妃位。
"鳳妃娘娘可算是來了。"一旁的宮女恭敬地行禮,"恭請您就座,大宴即將開始。"
葉凰向她頷首致意,在太子的攙扶下緩緩入座。宴會開始,琴瑟伏drake,歌舞昇平。一時間,殿內樂聲陣陣,歡聲笑語此起彼伏。
身邊的太子殿下不時與她攀談幾句,葉凰也勉強回應著。可她的心思卻總是飄忽不定,眼神時而注視著殿內的賓客,時而又落在自己的手中。她心中總有些難以言喻的感覺,仿佛此刻的一切都與她格格不入。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闖入了她的視線。只見一個一身白衣的年輕男子正從殿外匆匆走來,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了一圈,最後定格在她的身上。
葉凰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仿佛被那雙眼睛牢牢地捕獲了。他,竟然出現在這裡!
那個男子也注意到了她,唇角輕輕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隨即轉身朝殿外走去。
"鳳妃娘娘,怎麼了?"太子見她的神色有些恍惚,不禁關切地問道。
葉凰回過神來,強自鎮定地說:"沒什麼,只是一時出神了。"
太子點點頭,沒有再追問下去。他繼續同她聊起有的沒的,可葉凰的心思卻始終無法集中。她滿腦子都是剛才那個男子的身影,心中不由湧起一股強烈的渴望。
"鳳妃娘娘,可有哪裡不舒服?"見她一直有些走神,太子再次關切地問。
葉凰搖搖頭,"不,我沒事。只是有些累了,想稍作歇息。"
"既然如此,那就請您先行歇息吧。等會兒我會讓人送些佳肴來,讓您好好享用。"太子體貼地說。
"多謝太子殿下。"葉凰微微一福,隨即起身離開了大殿。
一走出大殿,葉凰便加快了腳步,徑直朝那個男子剛才離去的方向追去。她需要見到他,問清楚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很快,她來到了一處偏僻的花園。那裡靜謐幽幽,飛鳥掠過枝頭,灑落下一片片微光。就在不遠處的走廊上,她看到了那個白衣男子的背影。
"陸白!"葉凰一聲呼喚,腳步不由自主地追了上去。
那個男子聞聲回頭,定定地看著她。雖然面上波瀾不驚,但那雙眸子中卻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
"你怎麼會在這裡?"葉凰走到他面前,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想要觸碰他,卻又在半途收了回來。
"我在這裡有事要辦。"陸白淡淡地說,"你似乎很驚訝我會出現在這裡。"
"當然,我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葉凰低聲說,"我們已經好幾年沒見了。"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陸白輕嘆一聲,"你現在可是天子的鳳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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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怪我當初的莽撞。"葉凰眼中閃過一絲悔意,"不過現在也已經無法改變了。"
"既然如此,那你現在可好?"陸白認真地看著她,"在這皇城中,可有人欺負你?"
"沒有,太子殿下對我很好。"葉凰搖搖頭,"只是有時還是會想念從前的自由。"
"是嗎?"陸白沉默了片刻,"那就好。"
兩人相對無言,一時間只剩下鳥語花香。良久,葉凰開口問道:"你現在怎樣?"
"我?還算過得不錯。"陸白淡淡一笑,"不過,也一直在等待著一個機會。"
"等待什麼機會?"葉凰不解地問。
陸白沒有回答,而是伸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
葉凰怔愣地看著他,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就在這時,一聲遙遠的呼喚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鳳妃娘娘,您在哪裡?"
葉凰回過神來,急忙說:"是太子派人來找我了。我得回去了。"
陸白點點頭,"那我先告辭了。"
"你......"葉凰欲言又止,最終只是輕聲說,"路上小心。"
陸白微微一笑,轉身離去。葉凰凝望著他的背影,直到他徹底消失在視線之中。她輕嘆一聲,也轉身朝宮殿走去。
回到大殿後,葉凰果然看到太子正焦急地四處尋找。見她回來,太子面上立刻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鳳妃娘娘,您可算是回來了。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太子關切地說。
"太子殿下,實在是抱歉讓您擔心了。"葉凰低頭歉意地說。
"沒事,只要您平安就好。"太子搖搖頭,"現在開宴已經差不多了,不如我們一起去用膳吧。"
"好的。"葉凰應聲跟在太子身後,朝宴席走去。
一進入宴席區域,葉凰便感受到了周圍人投來的各種目光。有些人神色不悅地瞥了她一眼,有些則是帶著探究的目光打量著她。葉凰有些不自在,但還是挺直了背脊,跟在太子身後落座。
宴會上,各方勢力的掌權者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著,談論的內容大多與朝政和戰事有關。葉凰一一傾聽著,偶爾也會被某些話題所吸引,但她的心思始終都不太集中。
就在這時,宴席的一角傳來一陣騷動,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太子皺眉,示意身邊的宮女去探查情況。
那名宮女很快回來,臉色有些發白,"太子殿下,好像是發生了爭執。"
"爭執?究竟是怎麼回事?"太子不悅地問。
"據說是兩個大臣在對質,話說得很難聽。"宮女戰戰兢兢地說,"現在正在引發一些小規模的衝突。"
太子眉頭緊鎖,沉聲道:"趕緊讓人去制止,別鬧出什麼大亂子來。"
"是,太子殿下。"宮女應聲退下。
葉凰默默地望著漸漸激烈的爭執場面,眼中泛起一絲擔憂。她們雖是大臣,但若是真的走向對峙,恐怕會對朝局造成不小的動盪。
就在這時,一個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聲音忽然響起:"大家都住手!"
聲音不大,但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停下了動作,目光紛紛望向發聲之處。
只見一個身著華服,神情莊重的中年男子緩步走來。那正是天子本人。
"朕已經聽說了爭執的緣由。"天子淡淡地說,"兩位大臣,不必再為一時口角而兵戎相見。朕會公正地對此事做出裁決。"
兩名大臣面色不善,但也不敢對天子發出任何異議。見天子親自出面,眾人都紛紛收聲,恭敬地站立著。
葉凰鬆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敬佩。果然,天子的威望是當之無愧的。她不由得更加確信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很快,天子就處理完了這起爭端,大家也回到了原位。宴會在一片肅殺的氛圍中繼續進行。
用完晚膳後,葉凰婉拒了太子的陪伴,獨自回到了寢殿。
一進入寢殿,她便感到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她緩緩走到床榻前,輕輕躺下,閉上了雙眼。
今天的種種,她都深深地記在心底。從最初的疏離感,到後來與陸白重逢時的心情複雜;再到剛才在宴會上的緊張氣氛,無一不讓她感到疲憊不堪。
她已經記不清自己究竟是從何時開始接受了這個身份的。或許是在父親臨終前的那一刻,又或許是在被選入宮後的某個瞬間。不過現在想來,當初的決定都是正確的。
雖然生活在這個華麗繁複的皇城中,她仍然深深地懷念著從前的自由與簡單。但她也明白,那個屬於她的自由已經無法再回到身邊了。
葉凰睜開眼,目光落在擺放在梳妝檯上的一件簡單素雅的白衣上。那是陸白最後送給她的,也是她一直以來最喜歡的一件衣服。
她輕輕撫摸著那件白衣,唇邊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微笑。她知道,只要有這件衣服在,她就永遠不會忘記自己曾經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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