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差不多的時間,霍宇擎剛推門進去,正好安沁雅開門出來,一出來就看到霍宇擎那隻纏的像粽子的手正扶著門,驚詫道:「你的手又流血了?」
霍宇擎以為她出來依舊會精神狀態不好,他甚至設想了無數種可能性,自己會怎麼做,會怎麼去安慰她,然而那些設想竟然全部落空了。
望著安沁雅從新給自己包紮好的右手,他的大腦依舊有些沒反應過來。
「老婆——。」
他試探的喚了一聲,安沁雅抬頭看了他一眼,「怎麼了宇擎?是不是弄疼你了?」
霍宇擎抬起指尖輕輕摩挲著她有些紅腫的眼睛卻散發著異樣的光彩,心裡更加發毛。
「老婆,如果你心裡還難受的話,就告訴老公,別這樣,老公看著難受。」
安沁雅的手指微微一頓,隨後坐在陽台的沙發上,隔著玻璃窗望向夜空。
「我是不相信,可是,有些事也未必就那麼簡單,這麼多年,我一直在質疑這件事,哪怕我真的看到了媽媽出軌的證據,我也不相信那是真的。」
霍宇擎也做到沙發上,輕柔的環著安沁雅的腰,讓她靠在他的胸膛。
「我也不相信那些證據,就算真的有,我也可以理解。」
安沁雅看了霍宇擎一眼,冷冷一笑:「你也覺得爸爸配不上媽媽,是嗎?」
霍宇擎微微點點頭,卻沒有在說話。
沁雅的媽媽喬以薇,想當年在青省那是有名的才女,就算到了京城也是才貌雙全的大美人,只是性子高冷,雖然很多青年才俊望而卻步,但還是有一些痴心不改的情種前赴後繼。
而無論那些情種也好,青年才俊也罷,現在無一不是財力殷實,背景雄厚,比起安英旭來不知道牛逼多少倍。
隨隨便便拉出一個來都能讓安氏集團瞬間滅亡。
如此被獲追捧的才貌匯集於一身的女人,怎麼會看上安英旭呢?
就算他年輕的時候也曾英姿颯爽,可是那條件簡直就沒法比。
更何況當時的安家不過是青省的一個小門小戶,論財力連喬家本身都比不起。
喬家隨便拿出一個古董都是價值連城。
那個時候,一直流傳著安家是看上喬家的財產的說法,只是後來喬以薇一直堅持著非君不嫁,甚至鬧出了一哭二鬧三上吊,不但傷透了那些愛慕她的人,甚至讓喬家徹底對她絕望。
其中的內幕誰也不知道,喬以薇最後就真的嫁給了安英旭。
只是沒想到,安英旭早就和夏語琴搞在一起,連孩子都有了,表面上安初雪比安沁雅小,實際上,安初雪才應該是安沁雅的姐姐才對!
這樣一聯想,當年安家圖謀喬家財產的事情就被確立為真的了。
安沁雅看到霍宇擎點頭,不禁有些嘲諷的笑了笑道:「我也這樣想過,到現在都這樣想,媽媽在我的印象中,如仙如畫,她並沒有傳聞中的那麼高冷,相反,她很溫婉,溫柔,慈愛,多愁善感,總之,媽媽絕對沒有傳聞中的那個樣子。」
「如果,三年前我能早一些——或許——。」
霍宇擎突然出聲,沒有繼續說完,他想說,如果三年前他能夠想到這一點,連同沁雅的家裡都關注起來,那麼,或許這個悲劇就不會發生,只可惜,他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等他趕到的時候,甚至連葬禮都辦完了,他看到的只是一個孤單單的墓碑屹立在那裡,悲涼至極。
安沁雅輕輕的握住他受傷的手,輕聲安慰道:「當一個人真的想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就算你綁住她,只要一有機會,她也會不顧一切的想要從這個世界上逃離,所以,宇擎,不怪你,也不要攬在自己的身上。」
她說出這一番話來,是真的能夠體會到媽媽當時那種對這個世界的絕望,如同三年前她受辱的那個晚上,幸好有媽媽一直在陪著她,安慰她,鼓勵她。
而同樣,她卻沒能陪在媽媽身邊,安慰她,鼓勵她,才會讓她不顧一切的逃離,哪怕為了她,也不能留下。
這些事情每每想起,都是那麼的讓她痛徹心扉,只是,此時此刻,她的腦子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老婆,你以後有我,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永遠。」
霍宇擎的手臂微微用力,讓她感受到他有多在意。
「我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再也不會有人能讓我離你遠去,我也絕不會讓那樣的事情在重複發生。」
聽到安沁雅這類似承諾般的話,讓霍宇擎一直提著的心,痛楚的心,總算得到了旱苗盼春雨般的釋懷。
能夠感覺到安沁雅的情緒非常的穩定,霍宇擎這才開口問道:「老婆,我以為你會一蹶不振,沒想到——。」
「沒想到我會恢復的這麼快,是嗎?」
安沁雅抬起頭平靜的看了霍宇擎一眼,幽幽的說道:「無風不起浪,空穴不來風,就算我不信,我也要查,就像媽媽說的話,我要學著改變自己,我不再是一個人,我還有你們,所以,不該讓自己的痛楚蔓延到整個家庭里,更不該讓你們為我擔心,為我難過。」
聽到安沁雅的話,霍宇擎的心徹底的放下去,能夠親眼見證她的蛻變,能夠親自陪在她身邊一起經歷,這種感覺,就好像讓他付出任何代價他都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不愧是他霍宇擎的女人,唯一的女人。
兩個人又說了會兒話,霍宇擎就抱著安沁雅入睡。
一切就像烏雲密布立刻煙消雲散,就像風雨過後的彩虹,恢復原狀,安然無恙。
只是,卻害的霍夫人和霍磊霍遠還有張雲李馮四位霍家老人兒根本就不敢睡,一直在臥室外面等待著,以便有什麼事都好應對。
可是過了很久,臥室里即沒有傳來哭聲,也沒有咆哮聲,一直安安靜靜的,也讓所有人都很詫異。
一直到零點鐘聲敲響,所有人這才散了。
安沁雅的耳邊傳來霍宇擎均勻的呼吸聲,可是她窩在他的懷裡卻睡不著,睜開雙眸,卻不敢亂動,生怕打擾到他。
沒有真正撕心裂肺過的人是不會明白崩潰的感覺,而她,進浴室之前就處於崩潰狀態,在浴室的這十幾分鐘裡,沒有人比她更能體會那種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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