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蘇南被蘇曉霜說的頓時啞口無言,瞥瞪了她一眼,隨後嘆了口氣看向安沁雅。
「你——你外公這邊還是多靠你開解著了,我老頭子本身也不是多事之人,你還是早讓喬以辰那小子回來吧,你媽媽的事情給你外公造成了太大的陰影了,你一個人恐怕也難以控制。」
說完話,蘇南拎著小藥箱就出了小鐵門,蘇曉霜見狀和安沁雅說了一聲也跟著追出去。
安沁雅定定的站在原地,琢磨著蘇爺爺話里的意思。
外公——這是怎麼了?
等到她回到主屋,就發現外公的臥室門推不開,她敲了敲也沒人回應,更加的感到莫名其妙了。
收拾好主屋散落滿地的棋子和棋盤,回到自己的房間,安沁雅立刻給霍遠去了個電話。
「明天去一趟青省監獄,另外,派人在查一下當年舅舅傷人這件事,我一直覺得很蹊蹺。」
霍遠應聲後,兩個人掛斷電話。
直到李姨來了做完晚餐離開,外公才從臥室走出來,看到安沁雅的一瞬間就愣了一下,隨後表情又像是萎靡不振似得。
安沁雅見狀立刻關切的問道:「外公,到底是什麼事情?您這幾天的狀態一直不太好,這樣可不利於身體的治療啊。」
喬民南看了眼滿桌子的美味菜式,想要擠出一個淺笑,可是嘴角卻僵硬的笑不出來。
「沁雅啊,也許你蘇爺爺說得對,外公陷得太深了,以至於根本走不出來。」
安沁雅當即一愣,隨後微微淺笑道:「外公,慢慢走,會走出來的,我希望外公能夠好好的生活,相信,天堂的媽媽也一定和沁雅希望的一樣。」
喬民南微微一怔,隨後露出一絲苦笑,「沁雅,你會不會覺得外公約束你?」
「啊?」
安沁雅聽到外公這句話頓時愣住了,不明白外公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當即搖搖頭道:「不會,外公管著沁雅,是為了沁雅好,而且,只有至親的人才會如此,旁人誰會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喬民南再次愣了一下,卻很快的笑開了,一邊笑一邊搖著頭道:「你這孩子啊,行了,外公沒事,快吃飯吧,來,多吃點。」
安沁雅見外公笑了,心裡也鬆了口氣。
她很能體諒外公,無論是他的想法也好,是他的行為也罷。
換位思考,如果她辛辛苦苦養育疼愛二十多年的孩子,突然有一天白髮人送黑髮人,這將是多麼慘痛的事情,誰也無法接受。
當初她也沒想到這一點,或許,舅舅也回了家,外公才會慢慢的好起來吧。
這一天,安沁雅都一直留在家裡沒有出門,也沒有回去,半夜打了兩個多小時的電話安慰霍宇擎,哄著他,不然,被外公一棍子打倒在地,還被那樣灰頭土臉的按在地上,再不安慰安慰,還不要委屈死?
第二天,安沁雅練完字,得了外公的允許後出門去了青省監獄。
見到舅舅後,她很開心,喬以辰也很開心,尤其是得知她已經和外公相認,並且還住在了那邊照顧著外公,更加讓喬以辰感到欣慰。
「舅舅,其實,外公也很想念你,真的,我們都希望你能早點回來。」
喬以辰聽到這句話,臉色有一絲絲的慚愧,卻強笑著說道:「沁雅乖,等舅舅刑滿釋放,也就能回去了。」
「舅舅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安沁雅很堅定的問道,喬以辰微微一怔,隨後重重的點點頭。
「舅舅是個有罪的人,犯了罪就要承受代價。」
安沁雅不禁蹙起眉,隨後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似得,再次看向喬以辰說道:「其實,外公的身體不太好,精神狀態也不太好,我一直讓蘇爺爺給外公診治,外公他好不容易現在開始配合,只是,效果進展並不是很快。」
喬以辰一臉驚詫的望著安沁雅,「他——怎麼會這樣?」
安沁雅見舅舅終於有所動容,趕忙說道:「一個女兒白髮人送黑髮人,一個兒子吃牢飯,舅舅,換做誰都無法承受,外公能堅持道現在已經很勉強了。」
喬以辰臉上的驚詫一直沒有減去,卻也沒有再說話。
從姐姐三年前去世後,他入獄了,爸爸來過幾次看他,可是,他都沒臉見他,說不擔心是假的。
因為他的年少輕狂,當初想為姐姐報仇殺了那個男人,結果不但沒有報仇,反而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
他自責,懊悔,甚至沒臉見自己的爸爸,這麼多年了,無論是親朋好友,他一個都沒見,沁雅除外。
而現在,因為沁雅的出現,讓他心底那最堅定的地方開始漸漸地鬆動,尤其是聽到爸爸身體不好了,那鬆動的地方漸漸地開始擴散。
「舅舅,就算犯了錯,這三年的時間,想必也足夠了,人孰無過呢。」
安沁雅語重心長的說道,看到舅舅的臉上閃現了一抹擔憂,一抹愧疚,她就知道,這些話奏效了。
起初,她是打算瞞著舅舅外公身體不好這件事,原本舅舅就已經很自責了,外公這邊要是再出事情,她怕舅舅真的會一蹶不振。
可是,聽到舅舅還是那麼倔強的認錯,她再不點破,恐怕舅舅會一直這樣下去。
無論是外公這邊還是舅舅這邊,都需要彼此,而她期望已久的親情,也能真真正正的團圓。
喬以辰微微動了動嘴皮,開口道:「爸爸他身體究竟怎麼樣了?」
他似乎是很艱難的才說出這句話來,身為兒子,父親身體康健,他自然樂得,如今不好了,他卻不能從旁盡孝,這不是為人之子之道。
喬以辰不似那些書香門第的男兒,雖然從小到大四書五經也都學過,但是本性還是調皮頑劣,他與喬以薇姐弟感情非常好,所以,時常犯錯也都是姐姐給他扛著,頂著。
但是,為人之子的道理,他卻是一直銘記於心,喬家也是有家規,不能忘。
安沁雅嘆了口氣,也不打算瞞著舅舅,直接全都告訴了他。
喬以辰聽後,整個人已經掩面趴在桌子上了,安沁雅想要安慰他,可是,卻知道舅舅心裡苦,也需要宣洩自己這麼多年積攢在內心的壓抑。
於是,她什麼也沒說,坐在一旁,眼眶紅著,等著舅舅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就準備開始詢問他三年前傷人事件的起因。
畢竟已經隔了三年,有些事情真真假假已經分辨不清楚,唯一能夠知道的,還是舅舅要親口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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