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哥,既然它們肯臣服,你覺得還殺不殺實力高強的?」楚天問道。
「如果是真心臣服,最好別殺,否則以後怕是會引起大的爭端。」熬無言思慮了一下說道。
「爭端?」楚天不解。
如果將這方異種屠殺乾淨,哪還會有什麼爭端?
「嗯,你有所不知。各方異種,在中靈界也有強大的存在,似乎與聖殿達成了某種協議處於和平狀態。一旦我們將這方異種屠殺乾淨,就算我們有理恐怕以後上頭也難處理。
「這些東西我知道得也不全,只是聽族中老輩提及了一下。」熬無言說道。
「那如此的話,我們就放過它們吧。畢竟異種之中,也是有平民存在的,全部屠殺我們反倒成了惡人了。」
每個種族之中,有野心的始終都是那些最高層的存在,若是一概不論就屠殺,那也有違本心。
「我們下去觀察一下再說吧。」
楚天與熬無言,落在了那名帶頭的雙頭人將軍面前。
「你們可是真心臣服?若是以後我發現你們膽敢騷擾人類,哪怕是一個,到時候我就不客氣了,不介意將你族全滅。」楚天說了幾句震懾的話。
「不敢,從此以後,我會帶領族人永遠留在這片土地,絕不踏入人族領域半步。」雙頭人將軍匍匐在地上,根本不敢抬頭看楚天他們一眼。
雙頭人將軍話音剛落,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突然響起。
「弱肉強食,可為什麼我們永遠是最卑微的,我不甘,我不服!賊老天,永遠是那麼不公,可憐我灑熱血的先輩們啊!」正在這時,後方一個雙頭人,仰天咆哮起來。
「我說了這些話,一定惹怒了你們吧?現在你們一定想殺我吧,不用你們動手,我弱我該死,我自己來,哈哈哈。」
那雙頭人說完,手掌刺穿了自己的兩個腦袋,它不願意臣服選擇了死。
楚天與熬無言,都覺得一陣莫名其妙,不知道它在說什麼。
但是這種狀況,可把匍匐在地上那名雙頭人將軍嚇壞了,生怕因為這幾句話,這兩個強大人類遷怒它們全族。
「它是什麼意思?」楚天沉默片刻,還是問道。
不知道怎麼的,楚天剛才從那名雙頭人身上,感受到了最真切的悲悸之意,讓他也有些觸動。
「這……」雙頭人將軍不敢抬頭,顫抖道:「它性子太烈,請大人勿怪,我在此向我族先輩大聖發誓,絕對遵守之前所說的話,請大人放過我族子民吧。」
「其實,這片土地上,根本就沒什麼你們口中說的異種。」
突然,雙頭人群中,一個滿身皺皮的老雙頭人,步履蹣跚地走了出來。
「祭司大人,別過去啊,求您了。」
立即有不少雙頭人,都低聲哀求著。
這老雙頭人,是他們最最敬重的祭司。
「你繼續說。」楚天手憑空一抓,就把雙頭人祭司平緩地拉倒了身前。
老雙頭人朝楚天看了一眼,渾濁的老眼裡,似有一道光芒閃現。
片刻之後,它說道:「你應該知道末古時代,那一場保衛人族的大戰,在那之前這片大陸上根本就沒有你們口中的異種存在。
「那個時候我們的先輩,包括其他幾族的先輩都是人類。為了贏得那場戰爭,人族先烈之中,開始尋求各種變強之路。他們在各種險地遺蹟之中,尋求變強的方法。那個時候,有很多人都因為修煉古怪的功法,獲得古怪的血脈等而異變。
「據我族先輩記載,在那個紛亂的時代,我們這片大陸上存在的種族多達數千。而這些種族,除去妖族之外,都是人類所異變。
「儘管異變出如此多的種族,我們的先輩也從來沒有不把自己當人,同樣為了保為人族而灑熱血拋頭顱,縱身死魂滅也在所不惜。
「那個時候,異變的種族先輩,是受所有人尊敬的。後來,與天外來客的大戰終於爆發了,數千異變種族在戰爭結束時,剩下了三個,也就是你們現在見到的我們,還有魔種與蝸牛族。
「那一場大戰,最終以昊帝隕落落下帷幕,人族慘烈地勝了。在那之後一萬年裡,人們漸漸遺忘了異變種族在那場大戰中的功勞,太平盛世里的人類高層開始厭惡三大異變種族的長相行為等,再後來經過長時間的爭端,三大異變種族被徹底驅逐了,永遠不得踏入繁華區域,只能在最嚴酷的環境裡,苟且生存。
「仇恨的種子,從那個時候,便紮根在每一代異變種族族人的心中。」
雙頭人祭司緩慢地講述著,說到最後眼裡已是淚花一片。
楚天與熬無言也靜靜地立著,雙頭人祭司雖然只是簡單地講述,但是他們都在想像那過去,心底都有種說不出的酸澀滋味。
為了人族,不惜忍受各種痛苦,淪為異種。戰爭勝利後,卻被後世之人拋棄,驅趕,這是多麼令人心痛的結局。
其實楚天在很早之前,就聽到過與這有些類似的說法。
那一次他進入禁地,巫因為他身上有純正的魔變血脈,而不惜代價放他出去。
那個時候,巫就曾說過,有人類先輩為了變得強大,開始研究魔物血脈,同化為魔物軀體以提高實力對抗真正的魔物。
所以,楚天根據這一點判斷,這個老雙頭人絕對不是編故事,它也沒必要編這些遠得沒邊的故事。
「對於各族先輩的大義,我楚天深表佩服。對於他們的後輩受到的不公待遇,我個人表示無限的歉意。」
沉默片刻之後,楚天對著遠方一拜說道。
「但是有一點,你們現在的皇,因為空間通道被封印,就想滅掉所有人類,我殺它並沒有錯。」楚天又說道。
「是了,那遙遠的委屈,早就該被時間抹平了。現在,也許是世代傳承的仇恨種子在作祟,的確是『皇』的錯,我個人對你也沒有任何怨言。」雙頭人祭司平和地說道。
「罷了,既然是這樣的話,我楚天都在此保證,以後小靈界的人類不會再犯你族一分一毫,違者我親自處理,前提是你們也不能騷擾無辜人類。」楚天說道。
「感謝你,你的品德,真的讓我很佩服。若是換作其他人,我族連為自己辯解的機會都不會有,真的很感謝你。」雙頭人祭司老淚縱橫對著楚天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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