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還是挺好走的,畢竟是下山。雖然坡度比上山的路大了一點,可這一段路明顯的要比上山那段路更寬也更平整,路況更好。
甚至他們一行人在下山的途中還看到了不少的牛羊在路兩邊的草甸上悠然的吃草。
相比於山南,山北的草場面積要小多了,所以很多牛羊就不得不爬到更高的區域吃草——下面不夠吃的……
下到山腳的賓那村時,足有十幾口子人正在等著迎接劉老闆他們一行人呢,其中有好幾個熟面孔。
看到他們一行人從山上下來,其中一個看起來有些熟悉的高壯的漢子迎了上來,扎西達瓦一介紹,劉墨昂才想起來這個不到四十歲的漢子正是去年他在這裡見過的強巴次仁,也是扎西達瓦的小舅。
只是相比於上次見到強巴次仁時,這時候的他臉上的笑容更多了,身上的自信和更強了。很顯然,開發比朗走廊的事情讓這位強壯的藏胞漢子在村子裡的威信徹底樹立了起來。
劉墨昂曾經聽扎西達瓦說過他外婆這邊的事情。
他的外婆當年是從外面的村子嫁到賓那村的,只是當時扎西達瓦的外公這一家人在賓那村的地位還算可以的。但哪怕扎西達瓦的外婆先後生下了三個姑娘和兩個兒子,可因為扎西達瓦的外公去世的早,所以他外婆這一家人在村子裡的地位不升反降。
在以前,藏胞和漢民一樣,在村子裡地位的高低要看家裡男人數量的多少。
這個沒辦法,傳統就是這樣的,不是一年兩年就能改變的。
如果扎西達瓦的外公去世的晚一些,等他的兩個兒子成長起來,那麼他這一家在村子裡的地位依然是屬於靠上的。
扎西達瓦的大舅很早之前就出去闖蕩了,在日光城那邊做生意,家裡現在只有小舅一家人養著他的外婆。
劉墨昂決定要開發比朗走廊這條徒步翻山線路之後,扎西達瓦就給他的劉哥提出了一個很重要的建議。
「劉哥,這條線路要開發的話,我認為光我們這邊開發還不夠,在山北的賓那村那邊必須要找一個合作夥伴,否則這條線路一旦真的開發出來之後,咱們這邊可以控制,可賓那村那邊怎麼控制?這條線路一旦開發出來之後,必然會有很多遊客知道。在咱們這邊出發的話,那些遊客還得進行強制性的一個星期適應性訓練,如果有些遊客不願意在這邊走,而是坐車到納木錯那邊然後從賓那村那邊走這條線路反向翻山呢?萬一要是在翻山的路途中出現了什麼危險,咱們花大力氣開發的這條線路可就徹底廢了!」
扎西達瓦的話讓劉墨昂立刻意識到自己雖然已經儘可能的去考慮這條線路的相關問題了,但還是有疏漏存在。
正如扎西達瓦所說的那樣,如果真有遊客不願意花錢或者是不願意接受七天適應性訓練而私自從山北反向走比朗走廊來山南,不出事還好,一旦有遊客出事,這條線路必然會被相關部門封閉的。
畢竟這條線路不是正府開發出來的,而是你私人開發的,哪怕你是和納木錯景區合作也不行。
還是那句話,不出事怎麼都行,你好我好全都好。可一旦出事,尤其是萬一出了一條人命,那麼這條線路必然會被毫不猶豫的封閉,而且很多參與開發這條線路的人也必然會吃官司!
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尤其是在如今的和諧社會,這種事情是絕對不能出現的。
這也是劉墨昂為什麼一直把遊客安全的事情放在第一位的根本原因,哪怕因此而多花錢他也在所不惜。
如果要想杜絕有遊客私自從山北走比朗走廊翻越到山南,那就必須要在賓那村那邊找一個合作夥伴,把比朗走廊的北端入口徹底看護起來。
你不能說這是劉墨昂私自占用國家的自然景觀資源來為自己謀利,實在是這麼做就是為了遊客的安全著想。
國家為什麼要嚴格規定登山愛好者攀登三千五以上的高山,在高原這邊是海拔超過五千的高山必須要辦理登山證?甚至攀登珠峰的登山證費用高達7000美元/人?
還不就是為了那些登山愛好者的安全考慮?
你想要爬山,沒人阻止你。可你要是攀登那些海拔超過三千五的高峰,那就必須要有攀登這種高度的資格。你不具備攀登這麼高海拔的山峰的資格,你就不能隨便的私自攀登!否則違法是一方面,最關鍵的是那樣很容易會讓你喪命的!
當然,像比朗走廊這樣荒僻的攀登路線國家可能不知道,但身為開闢這條線路的負責人,劉墨昂必須要按照規矩辦事。
想走這條線路,沒問題!但你首先要辦理登山證,你自己辦不了證不要緊,我替你代辦!但你必須要接受適應性訓練。只要合格了才可以走這條路線,否則,任你把天說下來也是沒門!
哥們花了上百萬的資金好不容易把這條線路開闢出來了,總不能因為個別不聽話的人私自攀登出事而關閉這條線路吧?再說了,就算是因為這事關閉了,大不了哥們那上百萬的資金不要了,咱有錢損失的起。可你的命都沒了,你自己在天上看著悲痛的家人哭泣,你覺得值不值?
正是因為扎西達瓦的提醒,劉墨昂才決定從賓那村這邊找一個合作夥伴共同來維護比朗走廊的安全問題。
於是,扎西達瓦的小舅強巴次仁就成了賓那村這邊的負責人。
沒錯,用熟不用生。既然是自己人,劉墨昂不介意讓自己人多賺點錢的。
這次之所以試走這條線路,一個是劉墨昂自己不放心,再一個就是他要和扎西達瓦的小舅強巴次仁見見面。
雖說劉老闆聽扎西達瓦說在開闢比朗走廊線路的時候,他的小舅也幫了很大的忙,但劉老闆還是要和強巴次仁見個面,把一些關鍵的問題徹底落實下來。
晚上,強巴次仁搞了一場篝火晚宴,主打自然就是燒烤。
賓那村並不是一個很大的村子,規模甚至比俄八措還小,只有十多戶藏胞。
不過這個坐落在比朗曲岸邊的小村落正好卡在山北比朗曲的出山口位置,向北走一公里多就是山口。
之前幫助外甥扎西達瓦開闢這條翻山線路的時候,賓那村的村民都知道山南邊的那位劉老闆要開發這條線路了,而且他們都很清楚,一旦這條線路開發出來,必然會讓他們的這個小村子搭上這艘高速前進的大型戰艦,村子裡的人再也不用光依靠放牧維生了。
因為這條很古老的翻山線路的存在,賓那村包括附近的奶彭村、布朗村牧民都知道山南邊的俄八措現在已經富得流油,就是因為俄八措的村民搭上了那位神奇的劉老闆。
現在劉老闆要開發這條翻山線路,這些村民當然高興了。
一旦這條線路開發出來,或許他們賺的錢比不過俄八措,但也絕對要比以前好無數倍。
所以,今天晚上這場篝火晚宴不僅僅只有賓那村的村民參與,像奶彭村和布朗村也有一些得到消息的村民自發的帶著食材趕了過來,一場篝火晚宴很是熱鬧。
「劉總,這樣的篝火晚宴你看行不行?如果行的話,等遊客從上面下來,晚上我們就會安排這樣的篝火晚宴。」強巴次仁端著盛有青稞酒的瓷碗很認真的問劉墨昂。他的普通話說得並不流利,但勉強可以聽得懂。
他早就得到了外甥的消息,說老闆這次走這條路線,其實就是正式對外放開這條路線之前的一次路演,不管是翻山的過程,還是下山後這邊的接待,都要按照路線開放後的標準來做。
劉墨昂笑呵呵的和強巴次仁碰了一下酒碗,喝了一口青稞酒,又啃了一塊烤的外焦里嫩的羊排,笑著說道:「很不錯。不過你一定要注意衛生安全,另外就是可以多上一些烤青菜之類的東西。畢竟以後你們這裡接待的大都是從下面上來的遊客,要注意遊客的口味選擇。」
「還有,從現在開始,凡是從事接待的村民,都要好好學習普通話。我不要求你們說得和達瓦那麼流利,但最起碼和遊客交流不要存在什麼障礙。」
「嗯,這個我曉得,現在村子裡的人都在努力的學習普通話。」
劉墨昂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村子住宿的問題安排的怎麼樣?」
「招待一個十人團是沒問題的。現在我們這邊每家每戶都單獨開闢出了一個房間用作客房,一間客房可以住兩個人,條件很不錯的。」
「好,等一會我就隨便找一家住一宿體會體會。」
兩個人又喝了一口酒,劉墨昂繼續問道:「那麼適應性訓練的問題安排的如何?」
「這個沒問題,達瓦已經和我說過這方面的事情,而且相比於山南,這邊的適應性訓練條件要更好。遊客做五天的適應性訓練就足夠了。另外就是,一旦這條線路對外開放,我會安排人在山口處帶著家裡的獒犬進行看守,堅決杜絕遊客私自走這條路線……」
劉墨昂和強巴次仁聊了很久,最終的結果自然是讓劉老闆很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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