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碾死幾個臭蟲,又有何關礙?」封聖大帝冷笑道,他的身形猛然拔高,以山嶽壓頂之勢向那魔族撲落。
那魔族再次發出怒吼聲,手中的戰斧向上空捲起,對場中的修士們而言,那魔族散發出的氣勢算得上是巨無霸級的存在了,換成他們面對,恐怕早已土崩瓦解四散潰逃了,但那魔族與封聖大帝相比,卻給人一種小巫見大巫的感受。
封聖大帝探掌向下方壓落,那魔族釋放出的斧光,竟然被封聖大帝硬生生逼了回去,下一刻,大地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似乎發生了一場地震,修為差的人被震得東倒西歪無法立足,尤其是橫在兩座大山之間的索橋,被震得瘋狂扭動起來,只扭動了幾下,便砰然斷裂。
葉信抬頭看向空中,他的臉色帶著幾分無可奈何,親眼看到兩位帝主出手,讓他受益頗多,那個時候封聖大帝向他出掌,僅僅是試探,現在才算真正的戰鬥。
葉信還明白,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決意出手,也是對他葉信的一種威懾,告誡他要信守諾言。
片刻,地面的震盪已經停歇了,而那魔族已被徹底壓入大地中,封聖大帝緩緩落在地面上,突然咦了一聲,轉頭看向葉信。
葉信還在看著半空,一縷縷黑色的煙氣在夜幕的遮掩下,延伸到葉信的身體中,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的洞察力要比尋常修士敏銳得多,他們都感應到了異常。
葉信輕輕吁出一口氣,他不想在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面前暴露自己的能力,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魔王級的元魂不是隨處都能遇到的,他有一種預感,在下界,要靠貪狼戰決打出自己的江山,而真正到了破法界,鍾馗的神能將比貪狼戰決有用得多。
當初鍾馗對重返神域太有信心了,一敗再敗,最後甚至被打落凡塵,在浮塵世掙扎求生,鍾馗卻始終沒有放棄,足以證明那種神能的力量。
既然鍾馗都可以做到,他憑什麼不可以?!
現在的神能還很脆弱,魔王的元魂對他而言是難得的補品,他不想錯過。
封聖大帝突然又把視線轉到自己腳下,一縷又一縷黑色的煙氣貼著地面遊動著,緩緩聚向葉信,這是另外一個魔族被鎖定的元魂。
「想不到貪狼先生還有這種本事?」歸元大帝悠悠說道:「不過……貪狼先生以後可要小心了,恐怕各界魔族都要追殺你到海角天涯的。」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葉信笑了笑,每一次用神能汲取元魂時,他都感覺自己象一個頂級的掠食者,因為曾經受過的教育根深蒂固,他經常反思這樣是對還是不對,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已不願想太多了,取而代之的是飽食的愉悅。
而且歸元大帝的認知過於片面了,他的神能不止可以汲取魔族的元魂,其他族的修士也一樣,當然,他不會把自己的核心秘密泄露出去。
封聖大帝深深的看了葉信一眼,隨後說道:「此間事了,已該走了!」
說完,他大踏步向著山頭走去,林中隱藏著的騎士們也紛紛顯出自己的行跡,圍繞在封聖大帝周圍。
歸元大帝盯著封聖大帝的背影,良久,喃喃的說道:「他好像有些老了……」
「歸元帝主,這恐怕有些不好吧?」葉信不由皺起眉頭,不止是歸元大帝和封聖大帝擔心他無法實現承諾,他也在擔心歸元大帝或者是封聖大帝改變主意,另生事端。
「隨口而言罷了。」歸元大帝微笑著說道,隨後看向葉信:「一年?」
「一年。」葉信用肯定的口吻說道。
「好,我就安下心來等你一年。」歸元大帝點了點頭,隨後邁步向著已經斷裂的索橋走去。
「喂!等一下!」那禿頭的老者到底是忍不住了,急追幾步,湊近歸元大帝,低聲道:「你們到底聊了些什麼?」
「你求我,求我我就告訴你。」歸元大帝笑著看向那老者。
「真的?」那禿頭老者露出喜色。
「假的。」歸元大帝大笑起來,隨後也不見他做勢,身形象風一般飄起,瞬間便落在山澗對岸,與李浮心等承法帝國的修士們匯合了。
李浮心向是和歸元大帝說了一句什麼,接著看向葉信,又遙遙向葉信施了一禮,葉信自然是立即回禮,李浮心和恆一鳴都是有德的長者,已經贏得了他的尊重。
那禿頭老者充滿不甘的視線落在葉信身上,眼珠又滴溜溜轉了幾圈,嘆了口氣,隨後縱身躍向對面的山頭,去追歸元大帝。
徐家的人還有戴記患這邊的修士臉色都不好看,尤其是徐千之和鍾兼濟,他們選擇了出賣朋友,搶奪北山列夢的寶物和機緣,給自己奠定騰飛的基礎,誰知事與願違,不說葉信,單單是兩位帝主的出現,就讓他們的期望化為泡影。
戴記患乾咳一聲,滿臉陪笑對葉信躬了躬腰:「貪狼先生,剛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葉信沒有回答,緩步向北山列夢藏身的黑洞走去,戴記患試圖威脅他,他懶得理會,現在戴記患又向他賠罪,他還是懶得理會,雙方根本就不屬於同一個層次。
見葉信根本沒有應答,戴記患臉上的笑容變得勉強了,隨後長聲道:「告辭!」
說完戴記患轉過身,向鍾兼濟幾個人使了個眼色,緩緩向前走去。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在空氣中震盪開:「記患先生,還請留步……」
戴記患猛然停步,轉頭向後看去,卻發現除了葉信以外,那邊空無一人,他露出狐疑之色,喝道:「誰?誰在說話?」
轟……一道潔白的光柱陡然從黑洞中****而出,衝上高空,劇烈的元力波動以光柱為中心,瞬間掃過天地,已經離開的封聖大帝和歸元大帝同時停下腳步,向後方張望著,正看到那條頂天立地的光柱。
「好強的力量……是北山列夢麼……」歸元大帝喃喃的說道:「唉……好像又有點後悔了……」
而在另一個方向,封聖大帝發出低低的嘆息聲:「自從證道譜出現以來,總會隔上幾年才會出現變動,今年已連著變了幾次,現在又要變麼……是大亂將至、還是破而後立……誰能說得清呢?」
北山列夢的身影從光柱中扶搖直上,而在光柱潰滅的瞬間,他的背後突然展現出一對由光凝成的羽翼,北山列夢似乎有些不太適應,飛行的軌跡顯得很亂,最後乾脆收起光翼,身形筆直從空中墜下。
噗通……北山列夢落在了草叢中,他的視線第一個轉到了葉信身上,隨後單膝跪倒:「貪狼先生,此番再造之恩,列夢沒齒難忘!」
「列夢,你我也算是一見如故了,何必搞這套虛禮?!」葉信皺眉說道:「何況我幫你亦是為了這天下蒼生!「
「貪狼先生胸懷高義,但我卻不能認為這是理所應當的。」北山列夢露出笑意,隨後緩緩站起身,他第二個看向了鍾兼濟。
這一次出關,北山列夢的神態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雙眼開合間神光猶如實質,少了幾分豪氣,卻多了幾分清冷。
「鍾兼濟,給我一個理由吧。」北山列夢發出輕嘆聲,雖然他一直在地下參悟寶物,但對上面發生的一切都是洞若觀火的。
「想要理由?」鍾兼濟在冷笑,和徐千之不同,徐千之一直是心懷歉疚,低著頭不敢看人,而他始終理直氣壯:「好,我就給你一個理由!北山列夢,你還記得秋依人麼?!」
「秋依人?」北山列夢愣了愣,點頭道:「我記得。」
「她對你情根深種,你卻對她棄如敝履,最後讓她鬱鬱而終!」鍾兼濟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個理由夠不夠?!」
「原來你對秋依人……」
「閉嘴!」鍾兼濟喝道:「你沒有資格說她的名字!北山列夢,不要以為你得了些傳承,就可以耀武揚威,這一次算你的運氣好,下一次就沒那麼容易了!」
鍾兼濟說出這番話,北山列夢的神色還能保持平靜,戴記患不由皺起了眉,葉信能硬擋住封聖大帝的一擊,就算封聖大帝沒有動用全力,葉信的實力也是很讓人頭疼的,何況葉信已用事實證明自己確實擁有了畫地成牢的絕技,此刻戴記患已經不敢與葉信針鋒相對了,而鍾兼濟被舊怨沖昏頭腦,還在放狠話,鬧下去很有可能牽累到他。
「呵呵呵……我一心向道,哪裡有餘暇在這兒女情長上荒廢時光?何況我與她之間根本沒有開始,又是哪來的辜負?」北山列夢發出輕笑聲:「鍾兼濟,我一向視你為兄弟,可你……卻是一直包藏禍心啊!」
「才明白?」鍾兼濟冷冷的說道:「如果不是為了替依人報仇雪恨,我怎麼會故意和你套交情?你以為自己算什麼東西?!」
北山列夢默然,良久,他臉上浮現了掙扎之色,隨後慢慢伸出手,一柄劍以一種非常詭異的方式從他的掌心中探了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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