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池家妹夫的解釋,張家大朗點頭慶幸,心說池家妹夫還不是太沒救。幸好,幸好。
華二郎這個多少知道點根底的,忍不住看向這位妹夫,不知道什麼樣的事情才能被這位妹夫當成大事看待。
哎。他華家娘子這麼出類拔萃,在娘家說一不二,能說家門有幸嗎。估計祖父肯定不願意承認這個說法的。
三個人面上雖然和解了,可張大朗一句沒有提過關於大夫的事情,可見到底心裡有了芥蒂。
說話的時候更是客客氣氣的,實在不顯得親近。
池二郎心裡嘆氣,別說把他們夫婦當成恩人了,估計不當成仇人都難,你說自家那麼蕙質蘭心的夫人怎麼就做出這等兩面不討好的事情呢。這也不是自家夫人平時的風格呀。
他們夫妻有沒有孩子,關他們兩口子屁事呀。非得給人家看病,明火執仗的打人家的張家姐夫的臉面,看看這事弄的。
華二郎看看說話的兩位姐夫,心中也是嘆氣,到底是親兄妹,四娘為了二姐把人給傷的透透的,張家傑負責這裡就不說了,回頭祖父若是責怪起來,自己這個當兄長的,別的辦不到,護著四娘還是要做的,總不能讓讓四娘費心費力的還弄得兩面不討好不是。
只希望這位四妹夫不要在遷怒四妹才好。不然他們兄妹可就真的罪過了。
池二郎也當自家夫人鬧出來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兩人天上地下一陣暢談,連點重點都沒有。可見心思都不在這上面。
華二看看兩位人精一樣的姐夫,搖搖頭,說什麼呀,他還得歷練呀。難怪祖父不讓他們科考,而是讓他們入世歷練,這人情通達上,他差了好些。
芳姐直接去看他家二姐,自己一片好心。明顯三個人男人都不是很理解,女人不能懷孕被他們給叫嚷的到處都是,長輩施壓,親戚打臉。還給男人身邊塞過來各式各樣的女子,他們誰想過女人的感受。
輪到男人有毛病了,竟然連說都不讓說了,還有女人能站住腳的地方了嗎。難不說男人有病還得捂著,合該斷子絕孫才對。
若不是為了二姐。我管你死活。氣死她了。
心裡當真是不痛快的很,悶悶的,雙肋脹痛還有點中暑的感覺,如今的氣候想中暑也不容易,都是被這群男人給氣出來的。
芳姐深呼吸好半天才穩住情緒。到了後院看著自家二姐,芳姐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沒有城府,忍不住就開口問了:「二姐若是二姐夫心靈脆弱受不住打擊,被我給惹惱了怎麼辦。」可見心裡也不是不擔心這個問題的,方才怎麼就那麼激動呢。
華二娘抬頭,自家妹子雖然相處不過幾天。可這種可能那真是很有可能:「該怎麼辦怎麼辦,怎麼在你看來,咱們華府的娘子,就是那麼扶不起來嗎,好歹我還是分得清的。妹妹實在太過看不起我呀。」
芳姐抿嘴,:「好心也會辦壞事呀,只是怕姐夫到時候遷怒與二姐。」
華二娘眼皮子輕佻,看著芳姐的時候,風情乍現,讓芳姐再次閃瞎眼球。這就是傳說中那一眼的風情吧。
這樣的大美人怎麼就配了張家姐夫那麼一個一點胸襟都沒有的呢,遭禁了,祖父什麼眼神呀,給他家二姐挑的什麼人家呀。
芳姐在想要不要給京城寫信。跟祖父探討一下這個問題呀,至少要給自家爹爹寫信,二姐姐倒也罷了,自家六妹子的婚事,必須他們父女當家,老尚書她是信不過了。
華二娘不知道他家妹子這點定力都沒有。被她的風情迷的腦子都閉關了。
開口說道:「遷怒也好,不遷怒也好,左不過就這個樣子了。還能比如今跟難嗎,四妹大可不必如此,難得四妹這裡天高地廣,讓人心情暢快,這些掃興的事情就放下吧,好像這些年我這心裡都沒有這麼亮堂過了。」
芳姐聽著心酸,他家二姐不是個小氣的,性子看著也不是個鑽牛角尖的,可這樣一個人說出這麼一番話,可見這些年過得不容易,心疼。憋悶,想吐。想要揍人,要暴走的衝動。
芳姐攥拳頭:「二姐儘管放心,別的不敢說,讓二姐舒心的過日子咱們華府還能做到呢。血緣上咱們是堂姐妹,母親不在的時候,多成伯母同嬸嬸在身邊教導,咱們是至親之人,妹子有些話要對二姐說,或許不中聽,二姐勿怪。」
華二娘:「四妹是個爽快的,這點雅量我還是有的。」
芳姐吸氣,女王的氣場這麼強大,為何偏偏有了小白花的人生呢,難道無子就能把人的脊背壓彎嗎:「二姐,咱們京城華府,在京城來說不大不小也算是說得上的,祖父,伯父若是想想拿咱們姐妹的親事做筏子,也不會把大姐,二姐遠嫁在地方,說句大言不慚的,大姐二姐的身份才情若是嫁在京城,怕是什麼門第都進的。想來長輩從來沒有想過用咱們姐妹的親事做文章。只是盼著咱們姐妹過得好,大伯父更是把姐姐嫁在身邊,為的就是讓姐姐過得舒心如意,有大大伯父在地方,二姐姐的天空就是寬的,就是藍的,二姐姐何必自苦,就該順心順意的才好。該放開些就放開些,就是伯父伯母看到也能放心一二呀。不過無子而已,他們張家想要嫡子,抱一個姐姐養著就是,就不信他們敢在折騰。你把日子過得憋屈了,大伯父大伯母的心裡該當多難受呀。」
這話說的繞口,讓芳姐用白話說的就是,咱們的家世是擺設呀,該橫就得橫起來。誰敢給你氣受呀。你個二百五。對著這樣的二姐,芳姐罵不出來的。
華二娘看著芳姐好半天:「四妹說的是,我也是想著,不管什麼人生了孩子,我這個嫡母定然能夠做個慈善的長輩的。我以為我是個能容忍的,可惜呀,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好忍性。這不是就來了遼東了嗎,四妹放心,姐姐也不是那麼扶不起的。忍不得的時候,自然是不忍的。」
芳姐心說還不算是蠢,可就是晚了點,一天的氣都不該受。說道孩子。芳姐開口:「算了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了,說點開心的,姐姐信我,那古大夫是個有本事的,雖然在跌打損傷上更有專業性。可在婦科領域應該也有點本事,古大夫可是說了,姐姐身上沒有問題的,只要二姐心胸開闊些,有孩子不過早晚的問題而已。往後二姐就不該在想『忍』這個字,讓那些不長眼的開開眼,長長見識才對。」
華二娘只當是芳姐安慰她。抿嘴沒說什麼,也沒有看出來心情不好,對於孩子華二娘是有點認命的。
芳姐看自家二姐的樣子就是沒聽進去,忍不住有點著急。手心一陣的急躁,汗都出來了:「二姐,說真的呢,再給你說個樂子,古大夫給二姐夫也看過了。」
華二娘抬眼看向芳姐,一臉的疑惑。芳姐那個內傷呀,還女王呢,什麼人呀,看表情就知道,二姐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是他家男人有毛病。
芳姐:「看什麼,古大夫說了,二姐夫恐怕受過涼的,要子嗣的話。怕是要吃一陣子藥的。」
華二娘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脊背挺的直直的:「怎麼可能。」
芳姐:「怎麼不能,他們家嚷嚷著你有毛斌的時候,就沒想過他家兒子不成吧,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若是不是怕你還要跟他們家過日子呢。我就等他的病沒救之後,直接把消息甩他們家臉上去。讓整個通州都知道」
怕她家二姐想不開,話里話外都再說張家姐夫的的病還是有救的,能治好。
華二娘淡定不起來了,臉色有些紅:「不會的,你不知道,我肚子也有過消息的,不過福薄而已。」
芳姐翻白眼,看來自家二姐缺乏專業知識,掃盲很重要:「那能說明什麼呀,誰說有過孩子就沒有毛病,不然孩子怎麼站不住,站不住的孩子,就說明孩子在肚子裡面發育的不好,自然淘汰。跟你有什麼關係。」
華二娘瞪眼,肚子在她身上長著,孩子在她的肚子裡面呢,怎麼跟她沒有關係,這種事情能怨別人嗎,怨的上嗎。說句粗糙的,人家給你種上了,你保不住,不是你自己的毛病還是別人的毛病呀。這不是一個道理嗎。妹子對自己好,可也不能這麼無理取鬧不是。
芳姐看著華二娘閉嘴了,跟她說不清楚,能說你男人精子質量不過關嗎。又是一陣的急躁:『算了跟你說不清楚,總之病不在你這裡,吃多少藥都沒用。二姐呀,你要想跟他過,我就讓古大夫給他開點藥,吃好了咱們就抱大外甥。若是你不想在回去了,管他去死,有沒有孩子管咱們屁事。』
華二娘看著芳姐,那真是心情複雜呀,一時半會的都不知道怎麼面對好了,有心酸,有心疼,還有心悸,心酸這麼多年自己受的委屈。心疼自己竟然就這麼給他背黑鍋了,竟然因為生不出來孩子,挺愧疚的,心悸的是,芳姐說的各種可能性,不回去了,不回通州張家,可以嗎,想想都心跳。
四妹說這話是發自真心的,為了她好。可華府呢,祖父祖父母爹娘也會這麼由著自己嗎。女人在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四妹妹說的一樣,過的那麼隨意,那麼自在。
自家四妹妹是個有福氣的。自己當真是差了不是一點。
華二娘捂著額頭:「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怕不是弄錯了吧。「這時候的華二娘一點的女王氣勢,大家娘子氣度都沒有了,一個糾結的女人而已。
對這個結果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芳姐嘆氣:「算了,你若是不信古大夫,我在找幾個老大夫給他看看好了,會診一下,就不信你還不信。」
華二娘這下可驚了:『不可。』太莽撞了。
芳姐抬眼:「怎麼不可。」
華二娘臉色通紅:『這等事情怎麼可以如此胡來,他也不會同意的。而且這種事情怕是他也不會願意讓不相干的人知道吧。』
芳姐看看自家二姐,嘴巴動了動,到底沒說什麼。看來二姐對二姐夫還是看重的,沒看到現在就考慮二姐夫的心情了嗎。
自己就沒有徵求二姐夫意願的想法,讓人按著給他看的病。這個還是不要告訴二姐了,估計會刺激的有點大。你家男人的臉面早就被我給傷的不能在傷了。
芳姐出了自家二姐的院子,就有點力不從心,感覺沒什麼意思。怕是真的要兩面不討好了。
找點有意思的事情做好了,懶洋洋的詢問:『阿福在幹什麼呀,好像有一段時間沒見過了。跟他家管事可還好呀,沒被欺負了吧。』
阿壽看著芳姐沒什麼精神,想說些輕快的:「阿福這段時間一直舅爺身邊伺候呢。」
芳姐點頭還是阿福靠得住:「忘了,五郎那裡有阿福在我才能這麼放心。」
阿壽逗自己夫人開心:『放心什麼呀,那不是魯管事最近帶了剪枝的人再給謝先生的院子花木剪枝嗎,不然阿福才不會跑的這麼勤快呢。』
芳姐:「哎,女生外向,誰想到阿福那麼水靈的娘子,竟然看上魯管事那麼一個粗獷的大漢呀。看著就怪不協調的,虧得阿福害喜滋滋的。」
心說簡直就是美女與野獸,對於阿福的選擇,芳姐表示不能欣賞。若是讓她給阿福挑人,肯定挑個容貌上佳的,有本事的男人也可以身兼俊朗嗎。
明顯的很,魯管事的容貌跟俊朗不搭邊,不符合芳姐的審美標準,遺憾呀。阿福這個沒眼光的。
阿壽看看自家夫人,忍不住說道:「您可別當著阿福的面這麼說,現在阿的嘴裡說的最多的就是魯管事,一口一個我們當家的。您什麼時候看過阿福好生的在屋子裡面做針線呀,可現在呀,人家魯管事的衣服鞋子都是阿福親手做的。魯管事說個字,阿福那可是當神一樣敬著。」
芳姐長著嘴巴吃驚呀:『沒看出來,還是個賢惠的,真這樣呀。怎麼看也該是阿福當家不是,怎麼反過來了。』
阿壽搖頭:「奴婢也納悶呀,在您跟前阿福多厲害呀。沒想到在魯管事跟前阿福竟然就這麼轉變過來了,孫媽媽知道後多欣慰呀,當初孫媽媽費了多大的力氣,阿福那性子都沒有能扭過來呢。聽弄墨說,前幾天有人打聽魯管事的家底,有個婆子開下玩笑說要給魯管事身邊送個伺候的。當時阿福笑的甜甜的張口就說,他們家的事情都是聽當家的說了算。」
芳姐一拍桌子,又怒了:「還真的變成二百五老娘們了。給我叫來去,鬼上身了呀。這是我的丫頭嗎。」
阿壽楞眼了,不是聊天嗎,怎麼夫人就惱了呀。這脾氣來的也太快了,到底誰是二百五老娘們呀。自家夫人這段時間不太正常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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