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媽,雙冒跟阿福都看著自家酗子。那眼神不用說都是在問,您怎麼把無娘子給招惹哭了呢。
—晴芳真的覺得沒出說理去了,把手捂在額頭上:「天地良心,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李媽媽:『到底是一個府里的姐妹,酗子現在或許不覺得,等酗子將來嫁了人,就會知道姐妹之間的親近了。好歹五娘子比您小,你讓著點。』
—晴芳苦著臉轉頭看向跟自己最親近的阿福:「你也這樣看的嗎,你也覺得是我把人給欺負哭的嗎。」
阿福很肯定點頭:『阿福是絕對相信酗子的,酗子從來沒被人給欺負哭過。』
阿福說的也沒錯,欺負她華晴芳的,都自己回去哭了。比如段家。
—晴芳憤恨的轉頭,這是再說自己戰鬥力槓槓的。甩袖子走人了,欲哭無淚的,到底嚷了一句:「六月飛雪吧,我冤死了。啊」
要說起來,華老夫人的後宅,向來寧靜。這麼一聲吶喊華府內宅想聽不見都難,外宅有耳朵靈敏的,恐怕也都要抬頭望望。是不是京城有人去擊鼓鳴冤了。
阿福捂耳朵,急的跺腳:『酗子快快住口,這可是華府,可不是那山上,這山頭到那山頭都看不到人的,您太丟人了。』
後面那幾個字在華晴芳的耳朵邊上小聲說的。
李媽媽震驚過後黑著臉看著自家酗子,當真是沒有最不可以思議,只有更不可思議這榮禧堂,百來年估計就這兩個月華府熱鬧,最有人氣。上一次是自家酗子看到自家老爺喊爹。這次是喊冤。
李媽媽糾結半天,都沒有整理出自己到底要說什麼,這個事情大了去了。
老夫人的榮禧堂裡面,什麼樣的事情都被這聲音給驚住了。
—老夫人捂著胸口,怎麼感覺這兩年自己的心臟不太呢,容易受驚。
—家大夫人尷尬,甭管是誰在叫喚。都是他這個掌家夫人的毛病。後宅管理不嚴。督導不利。
柳氏覺得心胸一陣暢意,難道自己回到將軍府的練武場了,話說練武長可不喊怨聲。
—二老爺才跟三老爺走到外院。聽到這聲音就一句話,心下一急:『我就說這丫頭受不得委屈吧。』
—三老爺黑臉:「那還真是受不得委屈」說完甩袖子走人了。
—二老爺急匆匆的去給自家閨女排憂解難。這是多大的冤屈,這聲音嗓子多受罪。
對於那聲叫喊,華晴芳自覺失態。不太想提起來,對於跟華五之間的糾結。華晴芳倒是夠大氣,只是說跟五妹妹有點誤會,不知道五妹妹怎麼就哭著跑了。
她不過就是說說自家的教育力度不夠,怕雲姐將來吃虧而已。真的就這樣。一點告狀的意思都沒有。
—二老爺覺得閨女說的沒錯:「女子出嫁就靠自己了,可不是應該知道護著自己嗎。芳姐兒說的沒錯,雲姐這脾氣也太嬌氣了。怎麼就哭了呢,這孩子不聽勸。隨他去吧。」
然後安慰閨女:「芳姐兒沒事,不會有人怨你的,誰要是說你不對,讓她找爹來。再說了你三叔是個知道好歹的。」言外之意凡事過來找自家芳姐毛病的都是不知道好歹的。
李媽媽在後面死垂著頭,什麼都不敢說,就不知道回頭老夫人問起來的時候,自己要不要把華二老爺這話給在學一遍。剛才的認識比起來,李媽媽覺得酗子在這麼被華二老爺教導下去,那真的是出大事了。…
華五哭著回去,一腔說不出到不來的委屈,連對著柳氏都沒法說自己擠兌人的時候,被人給氣的跑回來了。
只是坐那裡哭,不一樣的是,看到段氏以後,華五雖然更委屈了,不過哭的姿態好看多了,從哇哇的哭,變成抽抽噎嘢的了,不知道是不是柳氏教得好。
柳氏看著閨女從孩子知事以後就沒這麼哭過,當真是心痛,閨女兒子加在一起才四個,對那個都疼到心裡了,尤其是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兩閨女:「哎呦你個祖宗倒是說句話呀,真是急死我了。」
說完對著邊上的婆子:『還不給說,到底怎麼回事,小娘子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怎麼就委屈成這樣。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呀。白養你們的呀。』
老婆子哆哆嗦嗦的回話:「夫人,小娘子跟四娘子在說話,奴婢們只是在遠處伺候這,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柳氏一雙杏眼氣急敗壞:『我就知道那丫頭不是好東西,真是氣死我了,她一個沒娘的丫頭怎麼就有膽子敢欺負我們雲姐,反了他了。』
人都說當母親的人不講道理的護孩子,柳氏這個反應在華晴芳看來在對不過了,真要是有朝一日,她華晴芳若能過上有夫有子的日子,誰敢把他的孩子給弄哭了委屈成這樣。她華晴芳敢別說罵兩句,敢超起袖子跟著兒子一塊打回去。
當然了華晴芳是不知道柳氏在三房怎麼折騰的,不過心裡也明白,恐怕三嬸嬸要恨死他了。
儘管華晴芳認為自己真的很冤枉。
華五聽到柳氏這話可不安慰,要說起來,自己也有錯,小姑娘的心思都是很糾結的。沒人天生就是歹毒陰狠的,華五的人生才開始,華府環境又簡單,小姑娘的人品那真是很有底線的。
人心都是一點一點變硬的,一點一點的變壞的。華五生活環境簡單,華家門風還正,就是有點小心眼,也不過是閨閣之間爭爭長短。那真是壞不到哪裡去。
哪裡聽過柳氏這麼惡毒的話呀。淚眼婆娑的看著自家娘親,有點嚇傻了。
華五長得好,人跟華晴芳比起來弱柳扶風的。哭起來一張臉尤其的漂亮,惹人疼。平日笑眯眯的把這份柔弱給擋住了。如今梨花帶雨的樣子當真是惹人憐惜的很。
柳氏哪看得了呀,跟著眼淚就下來了:「我的雲姐啊,快莫要哭了,心疼死娘了,娘這就去二房,跟他們說理去,有沒有他們這樣欺負人的呀,為了那個芳姐,我兒的婚事到現在還沒有定下來呢,她倒好,好好意思把我兒氣成這樣。當真是段家人的骨血。看著就讓人厭惡。是不是以為整個華府都圍著她轉呢,也不看看她自己什麼德行。氣死我了。」
華五有點接受不了柳氏的態度,他娘可是很和善的人,怎麼變得如此暴躁,怕怕的:「娘,你不能這麼說的,那是我四姐姐。我們也留著一樣的血脈」
好吧,柳氏惱了,他們都是姓華的,自家閨女胳膊肘都拐這呢,真是糟心的認識,柳眉倒豎:「我就是厭惡她,走跟娘去,要是不讓他張長記性,往後不定被她怎麼欺負呢。」
華五不動,結結巴巴的說道:「沒有欺負我。」
柳氏那個氣呀,怎麼這孩子這麼拎不起來,有自己給她做主還如此的拿不起來可怎麼好,還怕了一個沒了娘的不成:「沒有欺負你,你都成這樣了,要是誠心欺負你,你可不改找根繩子吊死嗎。她還要意思喊冤。」…
那聲冤枉柳氏不做她想,除了那華四,華府的人做不出這種讓人噁心的事情來。現在可是一點暢快的意思都沒有了。滿腔的怒火憋悶。
華三老爺在外聽了兩句,一臉不高興的進來,華五害怕的躲在柳氏後面。
讓華三老爺心火更旺了,怎麼自己就那麼可怕嗎,為嘛自家閨女哭成那樣不知道跟自己抱委屈呢,看看人家那華四,平日不聲不響的,把自己閨女欺負成那樣,還能高空喊話跟華二喊冤呢。
華三不認為自己做人失敗。認為是柳氏沒有把女兒教導好:「吵吵什麼,雲姐哭什麼呢,跟爹說,爹給你找場子去。」
柳氏蒙了,這不是華家把,怎麼就有點他們柳將軍府的做派呢。自家老爺鬼神上了:「您從什麼地方回來的,莫不是招到不乾淨的東西了吧。」
華三瞪眼。柳氏閉嘴。華五眼淚掉得更凶了。說不委屈那是假的,說委屈自己又說不出來。
華三不耐煩了:「不許在哭了。瞧你那點出息。」
然後對著柳氏:「不許你出去鬧騰。」說完就走人了。
柳氏氣的肺疼:「老爺什麼意思呀,怎麼就走了呢。」回頭哄閨女:「看看你爹都心疼了,你也是個傻得,有委屈不跟你爹說跟誰說呀。」
五娘子好不容易不哭了,眼睛腫的跟桃子一樣。柳氏忙裡忙外的給華五敷眼睛。要不是有華三老爺那話,柳氏怎麼忍得住這口氣呀。
華三像華二看齊,要當個好爹,自然要給閨女出氣的。
華二的閨女不用安慰,大晚上的人家在小書房裡面賞花呢,這個節氣就剩下菊花了。
華三推門進來:「二哥好雅興,月下觀菊。」
華二老爺對華三老爺熱情的很:『三弟來了,進來坐,人家是燈下看美人,哥哥沒有沒人可看,也只能就這月色看看菊花了。』
華三陰陽怪氣的:『兄弟可沒有二哥的雅興,我家雲姐在家裡哭的黑天黑地的,委屈著呢。我們雲姐老實不會喊冤,幸好我這個當爹的還能幫著孩子說兩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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