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離日夜不停地錘鍊劍胚,路遙收穫頗多。
去雜存精,不斷地變化,在修煉上給他提供了不少靈感。
如果一柄劍是有生命的,那他現在就在打熬基礎,塑造身體,最終締造生命。
不過蘇雪憐的到來,讓他不得不離開湖心島,刀不語代替了他的工作。
陽金礦接近枯竭,已經沒有多少事,而且刀不語很樂意在這裡錘鍊劍胚。
蘇雪憐說話很好聽,身姿也是柔弱妖媚。
或許是受了蘇心月的影響,二人言行舉止上很相近。
「姑娘來赤水找我,為了何事?」
「姐姐閉關,為了四城試劍做準備,父親和伯父要照看屬地。我要去山裡尋些火狐草,怕一人不安全,所以想讓你陪我去一趟。」
「火狐草是什麼東西?」
「花朵碧綠,葉子火紅的一種靈草。我陰火虛,需要那火狐草調理。」
蘇雪憐說完,臉色緋紅,垂下了頭顱。
路遙也是一陣尷尬,陰火虛?你一單身女子,是怎麼做到陰火虛的?
看了看那攪在一起的手指,腦子裡蹦出了一幅場景,頓時有些呼吸不暢。
這能拒絕嗎?顯然不能。
為了避免惹麻煩,嘯月並未跟隨。
御劍來到山林邊緣,二人就落了下來。
這個蘇雪憐實在不像個修行者,到了翼澤湖,就停下不走了。
「聽姐姐說,你烤的魚很好吃,能不能給我嘗嘗?」
那柔弱的眼神兒,路遙能說不嗎?
沒辦法,他只能又充當起了漁夫,潮音竹一甩,一條憂傷魚就上了岸。
做完漁夫做伙夫,無奈是肯定的,可那又能怎麼辦?
好在看美女吃東西也是一種享受,那蠕動的小嘴,有些讓人想入非非。
姑娘,陰火虛,你都幹嘛了?
生長火狐草的地方,距離翼澤湖不近。
蘇雪憐一會喊累,一會喊渴,要不摘花,要不吃果。
走走停停挺長時間過去了,還是沒到地方。
山林里有妖獸,也有爭鬥的修行者。走到現在,已經碰見了三處。
可路遙只是看一眼就離開,不管爭鬥的是人,還是妖。
「剛才那人被蛇鷲吃了,你就不管管?」
「為什麼要管,我讓他來的?既然進到這裡,不是生,就是死了。人吃妖,妖吃人,不是很正常嗎?」
「當然,那些妖跑到人族區域去吃人,我會管管的,前提是管得了。」
「你是個怪人!」
「你不是?不是喊累,就是喊餓,你一個女子修士,陰火虛是怎麼回事,這還不怪?」
回應路遙的,依然是低頭頓足絞手指,引得他又一陣遐想。
聽過了吐槽,行進速度快了許多,蘇雪憐也不再那麼多事兒。
火狐嶺,生長火狐草的地方,漫山遍野全是那種奇怪的草。
到了這裡,蘇雪憐難得的正經起來,神情也有些莊嚴肅穆。
「這麼多火狐草,怎麼沒人來采?」
「火狐草有毒,不是誰都能用的!」
「你能用?」
「嗯,我體質不同。」
「路遙,你在一旁看著,這些火狐草我要全都取走。」
「這麼多,你用的完?你到底有多虛?」
蘇雪憐嫣然一笑,倒是沒有羞澀:「這應該是最後一茬火狐草了,最後的生命綻放,錯過了豈不可惜?」
最後的綻放,那以後就是沒有了,還真是奇怪!
采完了火狐草,蘇雪憐對著山嶺行了一禮,像是與人道別。
見多了她的奇怪舉動,路遙也不多問,眼睛盯著遠處的密林。
他有種奇怪的感覺,那裡有人在看著這一切。
「走吧,好像有人盯上咱們了!」
可話音剛落,那種感覺就消失了,就像從沒出現過一樣。
事情有些不對勁,二人不再耽擱,直接御劍趕路,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有驚無險,安然抵達蘇家地界,兩人分道揚鑣,路遙趕往了赤水。
回到這裡,氣氛有些不一樣,應該發生了什麼,這是路遙的第一感覺。
「有幾個陌生的修行者闖到了這裡,他們修為不低,有兩人進了陽金礦洞。剛交上手,他們就匆匆離開了!」
「還有,別的地方也有人出沒,不是赤水的人。」
「赤水的當地人有什麼反應?」
「他們沒有什麼損失,也沒有反常的舉動!」
路遙左思右想,始終摸不到頭緒。去了礦里,那應該是在意那些資源,可為什麼沒去火紋礦?
「那些人可曾露相?」
「沒有!」
「沒露相,或許是怕人識破身份,不是有頭有臉的,就是你們可能認識的。兩座礦藏距離不遠,為何偏偏不去火紋礦呢?難道知道我把刀不歸調去了那裡?」
牧遠和遊方也是一頭霧水,理不出個所以然來。
「礦藏的事,瞞不住,赤水的人知道,別人也知道。他們的行為的確古怪,會不會在故布疑陣,有別的目的?」
「除了礦藏,就是風離鑄劍了,赤水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
「不過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沖我來的,又或許是衝著蘇家去的。」
「牧遠,遊方,總之你們小心些,不要直接與外人發生衝突,有事我們一起應對。真要衝我或者蘇家,他們後續還會有動作的!」
所有人去忙自己的事,院子裡只剩下了路遙。
這時,沉寂許久的赤煉說話了。
「那個蘇雪憐不對勁,你前腳離開,這裡後腳就出事,而且沒有明確的目的,你就不覺得奇怪?」
「怎麼不對勁,你有什麼發現?」
「倒是沒發現什麼,就是感覺她隱藏著些什麼。」
「每個人都有秘密,我隱藏的更多。對了,你到底還有多久才能破境,我需要幫手!」
「等著吧,你的劍鑄完,我也就差不多了。那個湖心島,就是我面對天罰的地方!」
「有幾分把握?」
「一半一半吧,不過我有種預感,有驚無險。」
「預感?你也信那個?」
「怎麼不信,跟你呆的久了,確實有些對未知的感應。」
路遙不說話了,因為原因他已經知道了,是神庭中的天機。
赤煉在自己身上這麼久,肯定會受些影響,也不知道對它是福還是禍。
刀不語喜歡錘鍊劍胚,路遙反而清閒了下來。
不過風離特別叮囑,劍成之日他必須要在。
修士之劍是要飲血的,它飲的第一口血,應該來自它的主人。
一是開鋒,二是入魂。
路遙很忙,不是鑄劍,就是悟劍,只在夜間煉魂的時候,才修養下心神。
劍是自己的,每一煉過後的第一次開錘,路遙必須自己動手,通過錘擊灌注自己的力量。
風離鑄劍很有講究,有幾大主要步驟。
一為煉,煉出劍胚雜質,讓材質回歸先天。
二是錘元,給劍胚鑄造根基。
三為錘塑劍骨,四為鍛筋續脈。
第五步,便是錘鍊形體,塑造劍身。
最後一步,就是開鋒入魂,需要七日。
入魂是為寶劍注入一絲靈性,留下七魄之痕跡,功成之日,寶劍便如掌控自如的生命,可隨心所欲。
到了那個時候,劍已不單單是劍了,也是與主人息息相關的靈寶。
每次開錘定調之後,就沒有路遙什麼事了,有時間去做自己的事。
他做的事很單調,手持潮音竹在赤水湖垂釣,日夜不停。
要想從鳳凰花悟到那絢爛的劍法,沒有強大的神魂做不到,潮音竹無疑是輔助煉魂的神器。
想想那三千張揚的劍葉,六百綻放的花朵,路遙就幹勁十足。
如果有朝一日,自己能揮灑三千劍芒,綻放六百劍花,還有誰敢肆意欺辱?
路遙垂釣的不是寂寞,是靈魂。當然,他也有意外的收穫。
數百度高溫的湖底,居然還有活物存在,一種沒有眼睛,周身透明的蝦。
皮殼柔軟,肉質滑潤鮮甜,直接去皮生食,滋味簡直好到上天。
更重要的是,這東西竟然大補元氣,實在是難得。
魂絲延潮音竹絲線下沉,那些沸騰的湖底氣泡周圍,每一處都聚集著成千上萬計。
有了好處,當然不能獨享,石修風離等人也沾到了光。
就連蘇雪憐也聞風而動,日日守在路遙身旁。
潮音竹絲線五百丈,每一串上來就是數以萬計。
偌大的赤水湖,僅僅半個月,那些蝦子就十不存一。
此時路遙收起了魚竿,留下了生命的火種。
一次收割,再要長成,就不知何年何月了。
這種從來沒有記載的靈物,帶來的好處很大,不亞於靈丹妙藥。
而路遙的獲得最為明顯,不只是修為,更重要的是神魂。
潮音竹的絲線如今五百丈,要在湖底穿滿蝦子,沒有魂絲精確的引導,根本無法做到。
每日一次的起竿,心神極為疲憊,但收穫也更是明顯。
以竹為劍,一次已能揮灑數十劍芒,算是有了極好的開端。
蘇雪憐事很多,總是不著痕跡的詢問一些事情,最多的就是經文,還有這潮音竹。
有了赤煉的提醒,路遙不再有求必應,言談有分寸了許多。
蘇家如今在借力,可如果知道了太多的秘密,會不會搶奪,這很難說。
路遙不是見美色昏頭的人,蘇心月說過,蘇家發源於天劍山。
家族衰落,不願離開這裡,僅僅是不想背井離鄉,守望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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