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感到一陣訝然,心底迷惑此人怎麼會認識自己?
「是。」凌天誠懇道,目光清亮。
葉江眉頭一鎖,一股狂烈的玄力轉眼間轟在了凌天的身上,來得毫無預兆。
劇烈的疼痛湧入身心,凌天的身體仿佛承受著千鈞之力,如稻草一般倒飛而出,狠狠跌落在地,嘴角溢出了鮮紅的血液。
彥千雪見狀目光一愣,轉身飛奔到凌天的身旁,動用神祈之術為其療傷,秀潔的臉上掛滿了擔憂之色。
凌天伸手握住彥千雪的柔荑玉手,對其氣息平穩道:「沒事,不用擔心,只是受了一點小傷,並無大礙。」
剛才那速度奇快的一擊並沒有附帶很強的力量,只是他沒來得及防備,身體受到了劇烈的衝擊,這同時也意味著眼前之人並非是想置自己於死地,不然這一擊不會這麼輕鬆。
他擦乾唇角的血跡,站起身來,一臉不解的看著葉江,「前輩,你這是何意?」
葉江的眼中浮出一道冷色,聲音沉沉道:「當初我侄女臥床不起時天天念叨你的名字,說無論如何想見你一面,甚至不惜拖著虛弱的身子在外到處尋找,我幾乎把整個帝都找了個遍,連你小子的鬼影都看不見,最後我那傻侄女帶著遺憾而昏迷不醒。」
「現在你倒好,自己找上門了,以前幹嘛去了!」說到最後,葉江已是有些震怒,玄力氣浪如泛濫的潮水般激散開來。
周圍的人心魂震顫,紛紛避其鋒芒地退開,嘴裡惶恐的念道:「完了,鳳御神尊要發怒了。」
「快快,離遠點,不然等下死得連渣都不剩。」
凌天聞言內心一抽,星熠的鳳眸暗淡了幾分。這人應該是葉情的伯父,沒想到葉情竟然在那般嚴峻的情況下遍地找他,而他那時應該還在陰山九脈中。腦海里能想像出葉情那強撐意念和滿眼失落的神情,他的心籠上了一片陰翳。
「抱歉,那時候我正在陰山九脈,我離開的時候葉情還好好的,完全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他風華絕代的臉上含帶著愧色。
彥千雪見葉江不由分說就出手傷人,還一直沒完沒了地問東問西,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真的好生厭煩,瑩玉剔透的美眸即刻流淌出徹冷之色。如果不是顧及凌天還在此處,她真的想將此人一腳踹飛。
葉江見凌天的神情中帶著愧疚,目光沉定了下來,泄了一口氣,話音厚重道:「罷了,竟然我那傻侄女這麼想見你,我作為伯父,理當完成她這個心愿,跟我來吧。」
說完,他轉過挺拔的身軀,縱身一躍便飛竄而出。
凌天見狀伸手握住彥千雪的青蔥玉手,鳳眸清朗,「雪兒,我們走。」
彥千雪見凌天這個自然的舉動,不免溫順一笑,應道:「好。」
語罷,兩人跟在葉江的身後,順利地進入了葉家的大院。周圍巡邏的人見是葉江領路,都不敢上前阻攔。
凌天發現葉家的大院裡增加了許多護衛,嚴密把守著各個角落,仿佛是隨時準備抵禦外來入侵者,而且這些守衛當中一大半的人身穿戰鎧,各個是久經沙場的高手,難道最近是有什麼圖謀不軌之人擅闖葉府,葉老爺被迫無奈,加派了人手?
到了葉家的豪宅前,葉江站定身形,凌天和彥千雪也紛紛躍身而至。
鎮守在門前的精銳戰士見葉江到來,紛紛垂頭恭敬道:「見過鳳御神尊。」
葉江無動於衷的看著前方,直接選擇無視。凌天鬆開彥千雪的手,對著葉江如松樹英挺的背影,感激道:「多謝前輩帶路。」
葉江側臉看向凌天,見他身旁仙姿玉貌的女子,目光一凜道:「你是什麼人?為何跟我一起前來,我可沒說過讓你也跟過來。」
凌天見葉江盛氣凌人的氣勢,旋即便要開口解釋,不料彥千雪泰然自若,率先出聲道:「我也是葉情的好朋友,擔心她就想過來看看,你不會為難葉情的朋友吧?」
葉江聞言放下了心中的戒備,他那侄女向來對朋友很熱情,若是以往知道自己為難前來探望她的好朋友,估計會鬧上好一陣子,甚至可能要翻天覆地,可惜今非昔比,他的侄女大概再也無法回到從前了。
「一個朋友和兩個朋友也沒什麼區別,不過提醒你們一句,我侄女現在正處在昏迷中,不要讓她受到半點刺激。如果她有半點閃失,我保證會讓你們兩個死無葬身之地!」他話音一轉,厲聲警告道。
凌天見葉江沒有刁難彥千雪,心中也是舒了一口氣,若是此人視雪兒為敵,那事情就變得相當棘手了,回想起雪兒方才鎮定自若的一席話,他於心讚嘆,不愧是冰雪聰明的雪兒。
葉江交代完這些,也不多費口舌,明了道:「進去吧,我有點事要出去,你們最好安穩點。」說罷,他身形一動,化作一道耀眼虹光倒射天際。
凌天見葉江離開,便同彥千雪一起進入了葉家豪宅。
邁入房中,抵達大廳,凌天一眼便看見愁眉不展的葉無缺坐在沙發上,悶聲悶氣地喝著酒。
「葉老爺。」凌天走上前,清淺地喚了一聲。
葉無缺隨聲而望,看見是凌天前來,他輕嘆一口氣,愁腸百結道:「你是來看葉情的吧?」
凌天點了點頭,憂慮道:「葉情她怎麼樣了?」
葉無缺仰頭灌下半杯酒,一臉疲乏的站起身,心力交瘁道:「她的狀況不太好,我哥說讓我做好最壞的打算,不過性命肯定是無憂的,只是可憐了我的女兒。如果我的女兒醒來後失去了記憶,我希望你再也不要和她相見,從此以後徹底劃清界限,你們也不再是朋友。」
說於此,他直視凌天,似要穿透靈魂道:「你能做到這一點嗎?如果能做到,我就帶你去見她。」
凌天心神一震,差點以為自己是幻聽了,但看見葉無缺無比認真的眼神,他明白方才的話並非虛假。
心中帶著糾結,他目光微暗,退步道:「我可以做到。」
葉情曾經在他昏暗的生活中送來了光艷的色彩,他和她曾經一起生死與共、相互扶持,在他心中,葉情更像是一個親密的戰友,有著生死之交,他不想輕易地放棄這份羈絆,但如果這樣能讓葉情快樂,那他可以選擇默默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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