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千雪見狀連忙上前拉住南弒月言,憂心傷身,「都這樣了還說沒事,你也太愛逞強了。」
南弒月言眸眼低沉,透著晦暗,緊凝心神,忍著蝕骨劇痛。
空中的光塵如同飛雪落雨,零零散散,稀稀落落,披在兩人的身上,與光同塵,光熒流離。
彥千雪靠過去將南弒月言攙扶著,芳香撲散開來,幽淡宜人,傳來的柔軟之感讓人心馳神搖。
「我扶你到椅子上休息一陣。」她聲線輕柔,唇色緋然。
南弒月言劍眉微鎖,不打算依從彥千雪的話,目光沉冽,「繼續趕路,馬上就要到了,別浪費時間。」
此話一出,彥千雪頓時有些冒火,板著一張俏媚的臉,硬氣過人,「不行,你不休息我還要休息呢,要是不聽話,我把你從階梯上扔下去!」
南弒月言:「」
在她一路拖拽下,南弒月言最終還是被按在了月花魂之前坐的王椅上。
「乖乖呆著,別不識好歹!現在你連我都打不過。」彥千雪將一隻纖白玉手壓在南弒月言的肩膀上,語氣帶了些脅迫的意味。
聽了這話,南弒月言的額頭上蓋下一片陰暗,整個人悶不吭聲。
秋琳也走上了階梯,拖著一身傷徑直朝光門的方向走去。
彥千雪見狀喚聲道:「喂,你這麼重的傷,進去是凶多吉少,還是一起坐下來休息下吧,我等下替你療傷。」
秋琳的嗓音帶著清冷,「不必。」
說著,她便徑直朝光門中走去,一往無前,刻不容緩。
彥千雪見這兩人一個比一個火急,頓時鬱悶不已,不過他她也不會強留,畢竟當一個人下定決心後便很難再回頭。
南弒月言欲要站起身子,然而彥千雪眼疾手快,伸手就把他按了下去,柳眉緊蹙,勢氣凌人,道:「你不能去。」
「為什麼?」南弒月言清凜著一張臉,對彥千雪淡涼道。
彥千雪嬌艷的臉染上了凌厲,不由分說道:「沒什麼為什麼,你現在就是不能去。」
南弒月言現在確實虛弱無力,且全身伴有隱痛,但比起這個,他更擔心無法壓制體內的魔,因此爭分奪秒。
看著彥千雪清麗的臉上點綴著寒燦之色,南弒月言終是妥協,選擇了沉默。
「撲通~」
一陣悶響盪起,秋琳在門前昏倒在地。
彥千雪無奈嘆了一口氣,將秋琳安置到一個地方,朝南弒月言的方向望去,目光微轉,悠哉哉地走了過去,坐在王椅的邊緣,蔥蔥玉指撫摸著長發,美照人心。
片刻後,她眸色微淺,對南弒月言提議道:「真的非去不可嗎?你的身體狀況不好,要不我們日後再來。俗話說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來日還長,我們以後再來也不是不可。」
這話讓氣氛變得沉寂,但她不想再讓南弒月言繼續冒險,左思右想,還是直白地說出了心中所想。
南弒月言斂了斂目光,聲音清冽,「我沒有選擇。」
彥千雪聽後困惑不已,聲調微抬,道:「什麼叫沒有選擇?我聽不懂。」
南弒月言神色微暗,對彥千雪低郁道:「你應該看過我另一個模樣,現在的我也許還能夠控制住,但持續不了多久。」
彥千雪立馬回想起了之前的畫面,那個兇殘而暴厲的大魔頭,瞬間心領神會。
思緒一轉,她起身走到南弒月言的面前,伸手將其低垂的臉托起。
四目相對,柔情蜜意迴蕩心懷,彥千雪真摯道:「我可以幫你壓制住體內的魔頭,不管多少次,我都會吧你拉回來,相信我。」
南弒月言目光微動,充滿了不確定,但看著彥千雪瑩玉如盤的眼裡填滿了堅若磐石的神彩,一時間也啞口無言。
彥千雪見南弒月言默不吭聲,撇了撇嘴,索性就坐在了他的長腿上,對其嬌媚妖艷道:「本公主不管,你別想丟下我,誰讓你擅自親我,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你要對我負責,恨我回去見父母,我們也算是有肌膚之親了。」
「明明是你主動親我。」南弒月言風華霽月的臉平靜如水,對彥千雪的話抱有異議。
彥千雪聽了美臉一紅,伸出柔荑玉手在南弒月言的胸膛上輕錘,似蜻蜓點水,輕得可以忽略,「你胡說,我怎麼會主動,一定是你的錯覺。」
說罷,她下傾柔軟的身子,將頭靠在南弒月言的肩膀上,心底無比踏實,嫣紅著一張臉,「我好累,休息一會兒。」
話落,她將頭埋進南弒月言的懷裡,合上了眼睛。
她在南弒月言面前好像比以前要放得開了,或許是這段時間來兩人之間的親密舉動讓關係變得更加靠近,不過她依舊能夠感覺到南弒月言心中有所顧忌。
即便如此,她也會不斷嘗試,衝破這道隔閡,因為她知道,南弒月言的心中有她。
南弒月言眼中微恍,看向靠在他懷裡的彥千雪,那張盛世紅顏如同白玉青蘭,禍亂了芳華,沉醉了心房,心中旋即湧出了一股莫名的躁動。
他對這種感覺很是不解,不明白為何會心生出這種感受,只知道在彥千雪的面前,他越來越難以把控住心神。
彥千雪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個稀世尤物,一舉一動都能搏得他的注意和眼球,從最初的索然無感到現在的牽動心弦,好像一切都在有意無意間。
他悄悄伸手將彥千雪纖細的腰肢攬住,戰鬥之後的疲勞一涌而來,讓他合上了雙眼。
時間不經意間晃悠而過,秋琳從昏睡中醒了過來,搖了搖沉重的腦袋,她撫了撫額頭,目光左瞄右瞟間看到了王椅上相互擁靠的兩人,露出了錯愕之色。
南弒月言也在這時睜開了雙眼,鼻間繚繞著熟悉的芳香,他低頭看著亭亭玉立、清婉動人的彥千雪,睫毛似彎彎的羽扇,誘人采拮的櫻唇水潤欲滴。
不知為何,此刻他的心中無比溫切和安寧,有那麼一剎那,他想讓時間定格在這一瞬間,一直永恆下去。
他被剝奪了情感,所以不清楚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感覺,只知道心底很是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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