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阿降臨 第799章 收穫的季節
楚君歸併不知道自己在敵人中的評價，就算知道了也不在乎，此刻他正準備對波士頓信貸做最後一擊。
此前兩輪精心準備的打擊效果是可以估算出來的，墨菲航運會給波士頓信貸帶來180億的損失，摧毀礦場以及一座小基地帶來的損失不到200億，也就是說加在一起不過是波士頓信貸正常情況下一年利潤。
假如楚君歸就此收手，那麼波士頓信貸的股價也就是跌一下，然後慢慢又會回去，這個市場上永遠不缺乏喜歡撿垃圾的投資者，並美其名曰價值投資。但在試驗體看來垃圾就是垃圾，30年陳年垃圾還是垃圾。
所以楚君歸準備針對投資者的預期下手，他的方法很簡單，就是透過消息渠道公布一份清單，清單上是在星盜打擊範圍內波士頓信貸持有的資產，以及它的重要客戶所持有的資產。這份清單會處理成從王旗傭兵內部泄漏出來的，上面甚至加蓋了數字印章！
這事對楚君歸來說相當容易，王旗傭兵本來就是自己的，想蓋多少個章都成。
當這份清單泄漏出去，全市場的投資都會知道王旗星盜盯上了波士頓信貸，沒完沒了的那種。雖然說類似墨菲航運的事情可能不會再發生，就算發生了規模也不會太大，那些敏感位置的基地也可以迅速出手，但是波士頓信貸現在的標籤可是高增長銀行，所以才能支撐這麼高的估值。邊疆資產雖然有風險，但大多是利潤非常豐厚的產業，把這些都拋了，還增長個鬼？
此外墨菲航運的事情未必就不會再發生，只要有可能，那就是風險。有這巨大的不確定性懸在頭頂，波士頓信貸就撐不住目前的估值。那些大機構投資經理就算能說服自己，也絕對說服不了風控的同僚。
然後在適當時機，楚君歸再敲掉幾個波士頓信貸的小資產，哪怕只有十億八億的，也算是把風險坐實了，到那時波士頓信貸必然一瀉千里，大概率會直接跌破10元。
楚君歸打算在10元以下了結，賺個200億意思意思就行了。至於3元，那就是他隨口一說，簡要是信了，那只能說明她蠢。
楚君歸寫好了資料，設了定時發送。在聯邦主星時間的清晨，這份清單就會出現在幾個重量級媒體人的郵箱裡。
做完這一切，楚君歸看看時間，距離最後一擊還有13小時。
反正等著也是等著，楚君歸就開始盤點一系列行動的收穫。
首先是艾爾生物，這是一切的源頭。楚君歸在這裡投下了30億取得一半股權，在有可能得到巨額賠償後艾爾生物股價飆升，直接漲了2倍，並且勢頭還止不住。有個別在高位接手的投資者甚至開始幻想第二個或是第三個墨菲航運這樣的傻瓜，並且給艾爾生物做好了規劃：明年找個傻瓜，後年找兩個傻瓜……
現在艾爾生物已經接近完成它的使命，所以楚君歸便在秘密拋售股份，準備在三四天內拋完。因此在艾爾生物這一項上，楚君歸就進賬60億。
隨後是墨菲航運，楚君歸為了取得控制權，暗中花了整整80億。當墨菲航運買完船隊和簽好生物運輸合約後，楚君歸立刻開始拋售，但也只來得及賣出20億。最終墨菲航運的命運就是破產清算，楚君歸餘下部分的投資算是血本無歸。
在黑楓航運這裡，楚君歸只花了1億推動交易的進行和收買關鍵人員，然後就派人把至少價值50億的船隊給劫了。船隊還帶著價值20億的貨物，楚君歸也一併笑納。
算起來在兩個航運部分楚君歸算是不賺不賠，但是給波士頓信貸帶來了近200億的直接損失。
封鎖蒼夫星系時沒收了不下30億的資產，然後兩次殲滅戰的繳獲也有30億，這還不算那些科技的價值。這些事都是王旗乾的，跟光年沒有關係，所以哪怕跟聯邦的關係和解，楚君歸也不打算還回去。聯邦政府想要追繳，那就到王朝去追。
大頭來自於艾文頓家族的礦業基地，楚君歸直接繳獲就是100億，順帶給艾文頓和波士頓信貸造成了300億損失。至於這筆損失兩家怎麼分，就是他們自己商量的事了。其實如果把旁邊的城市基地也給平了，把所有人都裝上運輸船趕走，艾文頓的損失還要擴大100億。只不過試驗體覺得做人要有底線，沒必要對平民出手，何況他們也沒什麼油水。
對於這一點，開天是持保留意見的。開天一針見血地指出，城市基地沒油水是真的，留著他們的主要目的在於，城市基地還在，礦坑還在，那麼艾文頓多半會選擇重建礦業基地。等他們建好了，楚君歸又可以來溜達溜達。
當然，艾文頓重建後的基地必然會大幅增加防禦，但別忘了那時的光年也不是現在的光年了。只要不能在深空擊敗光年的艦隊，地面防禦再好都是白搭。
綜合算下來，楚君歸在外圍行動中收穫保守估計也有220億，幾乎和做空波士頓信貸相當。這麼看來，搶劫和資產市場收割哪個更賺錢，還真不好說。反正二者的本質都是搶錢，盈利能力相當也是應該的。
楚君歸心中高興，感覺一會看清單時大手又能一揮、再揮、三揮……揮了再揮。
在這個時候，楚君歸覺得必須用一句詩才能抒發心中的情緒，但他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秋天，是收穫的季節……
楚君歸看了看自己寫的詩，默默地給藝術組件分配了點算力，先讓它自省著，以待下次類似時刻將功折罪。
距離最終收割還有8個小時了，楚君歸已經無事可做，於是站了起來，準備到船塢去看看泰坦的建造情況。他剛剛起身，忽然收到了一條提醒信息，這條消息的級別相當高，直接衝過了重重過濾機制，送到了楚君歸的眼前。
波士頓信貸出現天量拋盤，股價閃跌！
楚君歸皺眉，隱隱感覺事情有些不對。他掃了眼行情，可以看到的拋單就超過5億股，且還在不斷增加，而波士頓信貸的股價在短短几分鐘內已經跌去5%，目前不到27。楚君歸知道會有人站在自己一邊，可是沒道理同盟軍來得這麼快，而且還是大部隊。
專業的事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楚君歸試圖聯繫亨利，想讓他去查一下究竟是誰拋了這麼多。這事有點違規，但是作為大型交易商，神劍違規的事肯定沒少干，楚君歸覺得看在自己幾百億賬戶的份上，除了殺人放火，這些資本家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意外的是，和亨利的通訊居然沒有接通。自動回復顯示亨利現在正處於某種不能通訊的狀態，可能會持續幾個小時。
楚君歸有些莫名的煩躁，以往亨利都是給自己最高權限，有什麼事都是第一時間回復，這次究竟是怎麼了？楚君歸現在已經深諳資本市場的潛規則，自己在神劍集團有幾百億的賬戶，這待遇恐怕比亨利的爸媽都要高點。
但是現在亨利就是接不通，楚君歸只好給他發了條消息，然後試著從其它渠道打聽。但是這幾個渠道顯然實力不怎麼樣，連點違規的資格都沒有，根本查不出拋盤是從哪來的。
此時此刻，亨利正站在家族長老會的一間小會議室中，對面是由9位長老組成的委員會。臨時委員會的主要職責是審核亨利向家族基金緊急貸款的申請。
亨利的臉色蒼白，額頭已經有細細的汗珠，眼眶都是黑的。他已經好幾天沒怎麼睡過覺了，這次家族貸款的申請如果不能通過，那對他來說就意味著破產。在這一刻，他的命運就掌握在對面這九個老頭和一個老太手裡。
居中的老人正在宣讀決定。決定格外的冗長，從聯邦的歷史一直談到立國的精神，老人已經讀了整整一個小時，依然中氣十足，可是亨利站得腿都有些軟了。
好不容易到了結論部分，老人道：「……鑑於以上的39條原因，本委員會一致認為，在未來的一年中資本市場向好趨勢不變，波士頓信貸上行動力不變。因此，本委員會認為，申請人亨利向家族貸款50億用於做空波士頓信貸的理由不夠充分，予以駁回！鑑於亨利先生過往對家族的貢獻，特別授於5000萬無息貸款，用於彌補可能的生活困難……」
聽到這裡，亨利終於忍無可忍，吼道：「你們認為波士頓信貸還能漲？！」
居中老人頓了一頓，視線越過眼鏡上方看了亨利一眼，意味深長地說：「它已經漲了。」
亨利怒道：「我是說未來！你們的判斷根本就站不住腳！」
老人向左右看看，說：「這是我們一致的看法。」
亨利打斷了他，道：「你們達成一致，市場就得按你們的想法走？笑話！」
老人道：「亨利，你要知道，我們幾個的經驗加起來快有700年了……」
「資本市場又不是比誰活得長！就是7000年也沒用！」亨利明顯惱羞成怒。
老人的涵養極佳，微笑道：「還是有用的，至少我可以對不少老朋友說一句：從長期看，你們都已經死了，而我還在投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