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左右都被侍衛包圍著,陳長生想要逃走亦不可能。
「公子早些休息吧,別誤了洞房花燭夜,王爺再三交代,要看著你進入房間,請您別為難我們這些做下人的。」
陳長生抬腳感覺千斤重,因為只要踏入這裡,從此自由和尊嚴就和自己沒有半毛錢關係了。
沒想到穿越來這,遭遇了種種不幸,最後還要貼著給人當贅婿。
人如草木,死不足惜,陳長生後悔了,想要逃離這裡,可是這王府進來容易出去難。
「陳公子,請您早些歇息。」侍衛們提高了音量,這般喊下去,不僅會驚動王爺,就連屋裡的那個也會不耐煩吧。
「瞧瞧你們著什麼急呀,我這不是醞釀好情緒嘛,讓你們有好看的也好交差。」
侍衛們心領神會退到一邊,但是眼神還在陳長生身上游離。
如果不是慘遭那場雷劈,他此時此刻會在舒適的房子裡,喝著咖啡看著碟片。
說不定也娶了妻子,陳長生夢想中的婚禮絕對不是這樣的。
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可是眼下他偏偏沒有選擇,必須在這棵樹上吊死。
這夏傾詩性格古怪,回想過去二人定親,一方才女夏傾詩從未登陳家門。
陳長生踏入房間,這些侍衛不肯離去。
「我們必須向王爺有個交代,王爺再三囑咐,希望早日能抱到孫子。」
這鎮北王真不是東西,方才給了他個下馬威,這會兒又讓這些侍衛盯著他,要榨乾他所有的價值。
「 那你們就在那好好站著。」
夏傾詩的房間也經過一番裝飾,大紅的喜字貼在牆上,呵呵,這是喜是悲還是未知數。
幾千年來人們都過度的美化婚姻,眼下也是,哪怕陳長生是作為上門女婿,他們也希望有個美好的未來。
陳長生感覺臉一陣陣的熱,這夏武關鍵時刻不見人,剛才陳長生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他的人。
江湖傳言,夏武以及夏傾詩是一人所扮,若真是如此,陳長生真是無法面對這此情此景。
他毫不猶豫的觀察著眼前的人,蓋頭下的那張臉應該已經汗如雨下,按照習俗應該是陳長生去揭開那個蓋頭。
「你悶熱嗎?」陳長生多少有些明知故問。
他並不想揭開這紅色蓋頭,至少過了今晚再說。
「我還行,就是這頭飾太重,我戴了一天脖子很酸。」
陳長生「哦。」了一句,走到一旁喝起酒,今天一切從簡來喝喜酒的也沒兩個,這喜酒喝的不盡興,陳長生總覺得缺少些。
「今天怎麼沒有看到你弟弟?這臭小子一到關鍵時刻就躲起來。」
蓋頭下夏傾詩已經熱到到受不了,什麼習俗偏要等新郎掀開喜帕,她自己也可以。
內心糾結了半天,夏傾詩還是沒有勇氣掀開紅蓋頭。
「這該死的陳長生,磨磨蹭蹭的,不知道在幹什麼!」夏傾詩在內心惡狠狠的罵,可隨後又覺得後悔,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怎麼可以如此辱罵夫君。
難得看到夏傾詩這溫柔的樣子,就連說話也變得小心翼翼。
「娘子你餓了嗎?你是不是一天都沒吃東西?」陳長生內心暗喜,若此時此刻能夠一直停留,沒有明天該多好。
想多了,為了這個人停留此時此刻是真的不值,一方才女為人自我,陳長生自知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燈。
縱然王府家大業大,縱然鎮北王給足了下馬威,他就沒有怕過。
「我還好我肚子不餓,相公你餓了嗎?我去給你煮碗面吧。」
蒼天啊,這真是好日子,一向高傲的夏傾詩,也有洗手作羹湯的時候。
「不必了娘子,這些粗活交給丫鬟們去做,娘子的手是用來吟詩作對的。」
借著酒勁陳長生的膽子更大了,近距離的觀察夏傾詩,發現她和夏武非常相像,龍鳳胎能像到這種程度的少之又少。
「有傳言,夏武以及夏傾詩皆為一人,你們姐弟倆也不曾出現在同個場合。」
雖說隔著喜帕,夏傾詩的臉卻早已汗如雨下,她緊張的樣子恰恰說明她心虛。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弟弟剛好被我父親叫出去辦點事,沒有趕上喜酒,下回補上便是。」
她還是沒有辦法告訴陳長生真相,擔心陳長生知道了會當場暈厥過去。
「補酒就免了,你弟弟撈不著喝是他沒有口福。」
陳長生說完,將手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他直接躺在地上,這王府的地面都彰顯著金貴。
忽然想起,這門外還有一群等著交差的侍衛,他一直晾著新娘子不太好。
「娘子,過來給我寬衣解帶。」
夏傾詩還沒緩過神來,陳長生這會兒已經吹滅了蠟燭,隨後那些侍衛離開。
陳長生就這樣躺在地上睡了一夜,夏傾詩在梳妝鏡前也呆呆的坐了一夜。
紅色喜帕無人挑起,大概這輩子都不會稱心如意了。
「死陳長生,臭陳長生,落入老娘的手裡了,你還敢這樣子對我。」
王爺的掌上明珠,不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可她也一忍再忍,終究她也不明白,那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陳長生喝光了酒,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夏傾詩可以掀開喜帕,大吼一聲引來所有人的關注,隨後大鬧一場,將陳長生趕出王府。
可她沒有這樣做。
她們的感情像兄弟,這也不能怪陳長生呀,畢竟從一開始她就一人分飾兩角。
陳長生是夏武的小舅子,這個小舅子昨天沒來喝喜酒,陳長生一直遺憾到睡著還在念叨。
很快那些丫鬟就會進房來伺候,萬一看到陳長生躺在地上傳到王爺耳朵里,雖然夏傾詩看他不順眼,但想到他要受苦還是不忍。
費了好大的勁兒,夏傾詩才把陳長生扛到床上,順便給他寬衣解帶,避免讓其他的人看出破綻。
陳長生睡得像死豬一樣,任憑夏傾詩如何擺弄都不醒。
「死豬!真的跟死豬一模一樣。」為了報復昨日陳長生的所作所為,夏傾詩在他的臉上補了幾腳。
「唉呀,不好。」夏傾詩捂著嘴上前看陳長生的臉,原本只是想教訓他一番,沒想到下腳太重,陳長生的臉有點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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