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走後,白小米道:「你撒謊的時候良心不會痛嗎?」
「你覺得我有良心嗎?」
白小米搖了搖頭。
「笨死!」
白小米也拉了張椅子在他身邊坐下,總算有機會從旁觀者的角度觀看訓練,還別說感覺還真不錯,伸手從張弛兜里抓了把瓜子,自從來到天坑還是頭一次那麼享受呢。
「白小米……」
「小聲點!」白小米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張弛道:「米小白,你怕什麼?是不是害怕那些幽冥再來抓你?」
白小米專心致志嗑瓜子,不想搭理他。
張弛道:「還有一周咱們就能回去了。」
白小米撇了撇嘴,知道這貨的心思。
「想女朋友了?」
「我不是兒女情長的人。」
「切!」
白小米把瓜子殼塞到張弛身上的垃圾袋裡,又從他口袋裡抓出一把瓜子,這瓜子還挺香。
張弛道:「他們抓你幹啥?你到底有啥秘密啊?分享分享。」
白小米道:「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唐僧,怎麼那麼招妖怪。」
張弛道:「唐僧長得比你白多了。」
白小米也就是這幾天曬得有點黑,聽他這麼說,一把瓜子直接砸他臉上了。
「什麼素質!」
白小米起身道:「跟你這種人實在沒有共同語言。」轉身走了兩步又回來了,從張弛兜里又掏了兩把瓜子。
張大仙人望著這個明目張胆搶劫的女強盜,有點委屈道:「你吃我的喝我的居然還欺負我。」
白小米理直氣壯道:「這窮山惡水的地方,我想欺負別人也找不著啊!」
白小米走了不久,王向陽出現在辦公室門口朝張弛招了招手:「張弛同學!」
張弛裝睡沒搭理他,王向陽嘆了口氣只能來到張弛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張弛睜開雙眼裝出驚醒的樣子:「王老師,我正做春夢呢。」
王向陽臉有點綠,這小子思想有問題,在張弛腦袋上拍了一巴掌道:「別做夢了,準備準備跟食堂進貨去。」
「我不去。」
王向陽道:「今天基地人手不足,菜買老李病了,廚師長老錢喊你一起過去幫忙。」
張弛最近跟食堂的幾個每天晚上湊在一起摜蛋,關係相處得相當不錯,聽說廚師長老錢點名找他,總不好拂了他的面子,來到廚房,看到老錢碩大的屁股正坐在小板凳上記載著需要購買的菜品,看上去跟小板凳楔屁股里一樣,畫面非常滑稽。
張弛走過去叫了聲錢哥,老錢笑道:「你不是常說想去外面轉轉嗎?剛好有機會,我帶你去市場轉轉。」
張弛笑道:「好啊!」在基地里呆了兩個多星期,除了吃就是睡簡直無聊透頂,總算有機會出門放風了。
這時候看到薛弘光帶著一名部下過來了,他們兩人也會一起去,沿途負責他們的安全,這也是基地人員外出守則規定的。
薛弘光對張弛沒啥好印象,非常後悔把這個混吃溜喝的傢伙給放進基地,基地從組建到現在就沒見過那麼遊手好閒的人,薛弘光是個正直的人,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最討厭就是張弛這種四體不勤的混混。
「會騎馬嗎?」薛弘光的態度有點倨傲。
張弛心說老子在天馬苑幫忙那會兒你丫連細胞都算不上,點了點頭道:「略懂一二。」
薛弘光道:「天坑的馬和外界不同,性子很烈。」
老錢道:「可以坐馬車的。」
薛弘光道:「馬車還要拉貨!」
準備好之後,他們去了馬廄,老錢駕馭一輛兩乘的馬車,薛弘光和部下小趙都有他們的專屬坐騎,馬廄中有三十多匹馬,其中一大半是專屬坐騎,還有十多匹馬,有公用還有正在馴化的,公用的脾氣就比較溫順,誰騎都不犯脾氣,正在馴化的那幾匹馬性情就暴烈許多,別說新手,就是薛弘光這樣的老手也不敢現在就騎著出門。
張大仙人看中了一匹單獨隔離的黑馬,這匹黑馬通體烏黑毛色油亮,新近從天坑內捕獲一個月,因為這黑馬的性情暴躁好鬥,剛開始和其他馬匹關押在一起的時候就挑起了爭端,將一匹坐騎的前腿給踢斷,馴化的時候,又把馴馬師當場從背上摔下來,摔得身體多處骨折。所以把它單獨隔離餵養,平時也沒人再樂意碰它。
張弛樂呵呵向那匹馬走過去了,老錢趕緊阻止道:「張弛,那黑馬不能碰,性子太野了。」
張弛道:「我就喜歡野的,夠味!」
來到黑馬面前,伸手摸了摸馬臉。
「小心它咬你!」老錢道。
可黑馬沒有任何激烈反應,張弛在它臉上摸了幾把,拎著它耳朵好像對它說了什麼,然後讓老錢拿來轡頭馬鞍。
所有人都看懵了,這匹暴烈的黑馬在張弛面前居然溫順得跟小綿羊似的,難道這貨懂馬語?
張弛給黑馬戴上轡頭,牽到一旁扯了根皮管子給馬洗澡,順便利用掌心的熱能幫水溫加加熱,以免水太涼導致黑馬生病,洗刷乾淨,搭上馬鞍,翻身上馬。
白小米在宿舍門口吃著蘋果觀看同學們訓練呢,看到三名騎士護衛著一輛馬車向大門進發,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當她發現其中一名騎在大黑馬身上耀武揚威的騎士竟然是張弛,含在嘴裡的蘋果都忘了咽下去了。
訓練場上的八名辛苦訓練的見習生也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內心中不平衡的怒氣值蹭蹭蹭就來了個大串燒,他們感覺自己的辛苦努力被無視了,天坑和外面一樣,不是說你有實力就一定能吃得開,有人試圖用努力積極的態度贏得榮譽,可有人另闢蹊徑從一開始就用自絕於人民的方式獲得了實惠。
來基地之前所有人心中都認為不合格是莫大的恥辱,可現在每個人的看法都有改變,不合格又不是世界毀滅,感覺也有不合格的好處。
張大仙人騎在黑光油亮的高頭大馬上,身體得意洋洋地一上一下顛簸著,看上去充滿了地主惡少的紈絝氣質,簡單說就是非常欠打。
薛弘光和小趙一左一右在他兩旁,感覺就像倆跟班。
率先感覺到這一點的薛弘光加快馬速來到了前方引路,小趙也跟了上去。
張弛落在了最後,引吭高歌。
「你挑著擔,我牽著馬,迎來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罷艱險又出發啊……又出發……徒兒們,咱們師徒四人買菜去嘍!」
老錢哈哈笑,甩了一馬鞭,贊道:「唱得真不賴!」
薛弘光卻道:「譁眾取寵!」
張弛道:「薛教官,基地認證系統時靈時不靈的,回頭會不會再不認我?」
薛弘光道:「嘚瑟過頭了,你自己還知道自己是誰不?」
張弛拍了拍黑馬的腦袋:「天坑啊天坑,真特麼是一個大坑!」
天坑市場是流動的,最早是天坑流民自發形成的以物換物的場所,隨著時間的推移人越來越多,甚至連基地也派人過來購物,基地雖然有統一配送的物資,可還時不時出來購買一些天坑的特產。
今天的市場位於基地東南的白石灘,中午十一點開市,距離白石灘不遠的地方就是地心森林。
從基地到白石灘的路非常平坦,市場剛剛形成的時候規模很小地點也不固定,最近幾年才相對固定,基本上都在白石灘,其中一個原因是基地的採購量很大,市場當然要選擇距離基地近一些的地方。
他們在十二點抵達市場,正是天坑一天中陽光最好的時候,也是人最多的時候,現場居然有好幾百人。
看到眼前的狀況,張弛心中暗忖,天坑中的流民總量不少,常年積累估計得有上千人,這些人多半都是給基地做過貢獻的,因為身體受了靈氣的影響所以不得不困在這個地方,再也無法回到過去的正常生活,要說基地對他們也不夠仗義。
把馬拴在了外面,四人步行進入了市場,市場不大,可在天坑已經算相當熱鬧了,老錢購買商品之後,貨主會把商品送到停車區,服務還算周到。
老錢購買的物資主要是水果、野菜和草藥,薛弘光也不僅僅是前來負責安全的,他一出現就有不少流民圍上來將成袋的靈石交給他,薛弘光根據靈石的成色和重量分別登記,然後給那些流民派發收購憑證。
張弛用胳膊搗了一下老錢道:「排隊繳公糧嗎?」
老錢道:「不是,就收購靈石,給他們相應的點數,根據靈石的數量,可以換取同等價值的物品和藥品。」馬車不是空著來的,車內帶了不少的藥品和生活物資。
張弛道:「一直這麼幹?」
老錢道:「也有中間商,我們也就是來市場的時候收購一些,多數還是靠中間商。」
張弛想到了曹誠光,那貨一直惦記自己的蜂皇晶呢,向周圍看了看,還好沒見到那奸商的影子。
張弛也在周圍四處溜達,他身上沒帶靈石,在這個市場上靈石的作用幾乎等同於貨幣。不過還好能以物易物,他把自己的軍刀、望遠鏡、手錶都拿出來換了,這些東西等他回去之後到處都能找到,可在天坑算得上稀罕物,三樣東西居然就換了200g靈石。
來到一老太太的攤上,看中了一塊翡翠,水頭十足玻璃種全綠,一問價格居然只要50g靈石,張弛連價都沒講就換下來了,單單是這塊翡翠帶回去不得賣大好幾百萬,賺翻了!
把翡翠塞背包里,沒走幾步又看到有人在賣老山參,尺許長度的老山參要價才10g,張弛看到那貨賊眉鼠眼的像個奸商,就很砍了一刀,出價5g兩根,想不到那奸商麻溜地把兩根山參遞給他。
後來張弛才知道這裡山參不值錢,跟外面白蘿蔔似的,隨處都能挖到,5g靈石能買一大捆了,於是又多花5g補了點倉,畢竟回去這東西方便送人,認識的老年人比較多,送人參比較合適。
市場沒多大,從頭轉到尾基本上就把商品看了一遍,畢竟地方有限,天坑中物產就是這些,所以很多人賣得東西都差不多,剛開始驚喜,看多了也就疲沓了。
張弛也看到有人賣蜂皇晶,一圈人圍著看,綠豆大小的一顆蜂皇晶標價3000g靈石,張大仙人在心裡一對比,就知道自己那顆蜂皇晶得多值錢了,在天坑中已經是無價之寶,旁邊看得人雖然多,可沒有一個能出起價的。
張弛也沒湊熱鬧,來到一個磨剪子戧菜刀的鐵匠攤子,鐵匠也是個侏儒,不過身材矮胖粗壯,足足比曹誠光大上一圈,尤其是裸露的兩隻胳膊,比普通人大腿還粗,身材比例很不協調。
張弛把自己的自在天宮劍抽出來讓他幫忙給磨磨,鐵匠接過張弛的古劍掃了一眼道:「你這劍有裂啊!」
張弛一聽就知道對方是個行家,點了點頭,豎起拇指道:「師傅眼真毒!」
鐵匠道:「多少靈石換來的?」
「30g!」
鐵匠咧嘴笑道:「曹誠光賣給你的吧?他可真夠黑的,這可不是什麼古劍,仿古的,鋼材也不好,雖然看起來很亮很鋒利,但是剛性和韌性都不足,一旦到實戰中使用很容易折斷,還有你之前找誰給你補得?往劍裡面塞了點靈石,靈石倒是熔化了,這兩種材質沒那麼容易相容,就像是做飯,你把兩樣很好的食材放在一起,但是彼此犯沖,反而把食材給敗壞了。」
張弛聽他說得頭頭是道,笑道:「師傅,您看我這劍還能修補嗎?」
鐵匠抬頭看了他一眼道:「你是基地的?」
張弛點了點頭:「來見習的,很快就回去了。」
「那你不知道基地的規矩,任何靈石都不能帶出去,其實你帶出去也沒用,離開天坑的地界,靈石就馬上自動解體。」
「我這把古劍就廢了?」
鐵匠道:「得回爐重造,大概需要一個小時吧,你決定的話,我收10g靈石。」
張弛聽他要得這麼便宜,都不忍心還價了,點了點頭,把古劍遞給他,鐵匠解開手柄上的麻繩,念道:「自宮……」
「背面還有。」
「自宮在天!」
「自在天宮!」張大仙人趕緊糾正。
鐵匠笑道:「這樣吧,我把劍柄也給你包上皮,你給我15g靈石就行。」
「20g,多出來的算小費。」張大仙人是個爽快人。
鐵匠點了點頭,開工之前特地跟張弛掰了一下手腕,測試張弛的腕力,然後才開始幹活,他的鑄劍爐也是靈石為燃料,投入米粒大小的靈石倒入粉紅色的鹼性液體,熱量馬上就升騰起來,將仿古劍投入爐膛之中,劍身迅速變紅。
張弛很快就發現鐵匠不是幫他修補,而是真正重新鍛造,除了這把劍本身的材料之外,又加了足足一倍有餘的多種金屬,張弛暗嘆這侏儒人品厚道,比起曹誠光簡直是兩個極端,看來哪兒都有好人哪兒都有壞人。
大劍初現雛形,鐵匠拿起鐵錘開始鍛打,別看他身材還不到一米四,可力量確實極大,掄起鐵錘用盡全力叮叮咣咣地鍛打在大劍之上,火星四射。
張弛一旁看著都覺得帶勁兒。
老錢也溜達過來磨刀,看到張弛在鑄劍,笑道:「你算找對人了,洪師傅是咱們天坑裡最厲害的鐵匠。」
洪鐵匠道:「老錢,有日子沒光顧我生意了。」
老錢道:「你鍛打得菜刀太好了,用一年都不帶磨刀的,像你這樣做生意什麼時候才能發大財啊。」
洪鐵匠呵呵笑道:「在這天坑裡面就算發了大財也沒地兒去花。」
老錢嘆了口氣,把幾把菜刀留下,接著去買東西。
洪鐵匠用一個小時幫張弛將那把劍回爐重造,順便幫他把自在天宮四個字給抹去,按照張弛的要求在上面重新鐫刻了兩個字天坑,一面一個,張弛其實心中想著是坑天,不知道的以為是天坑劍,其實是坑天劍。
這把劍外形有點像戰國時候的越王勾踐劍,擎劍在手分量十足,劍身之上布滿魚鱗狀的鍛打花紋,均勻密集,疏密一致,劍身看起來烏沉沉沒有光澤,可刃緣卻鋒芒畢露。
洪鐵匠揪了根頭髮,輕輕一吹,頭髮就斷成了兩截,照著鵝卵石劈了一劍,鵝卵石一分為二,切面光滑如鏡。
張大仙人喜不自勝,這把坑天劍比之前的自宮劍不知強了多少倍,一高興又多付給洪鐵匠10g小費,洪鐵匠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怎麼能多收你錢呢,要不這樣,我免費幫你把幾把菜刀給磨了。」
張弛趕緊擺手:「別介啊,他們磨刀是公款,我是自己掏錢,得公私分明對不對?」
洪鐵匠憨厚地笑了起來:「可我還是不能多收你錢,你還有什麼活讓我干不?不然我心裡過意不去。」
張弛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厚道的人,他想了想,讓洪鐵匠幫忙打了面盾牌,洪鐵匠叮叮咣咣敲了一會兒,給他精心製作了一面多功能盾牌,盾牌看上去跟一口扁鍋似的,把手可以拆卸,拆把手翻過來就是一口湯鍋,正面就是煎鍋烤盤,而且盾牌由二十幾部分組成,平時不使用的時候可以收起方便攜帶,需要的時候再像打開扇子一樣展開,價格也不高,只收了50g靈石。
張大仙人對洪鐵匠的手藝讚不絕口,這貨因此又產生了靈感,他非常想把這些東西帶回去,盾牌還好說,可這把大劍實在是目標太明顯了,回到學校背著把大劍,別人不得舉報他隨身攜帶管制刀具,重金重鑄的大劍總不能留在基地。
洪鐵匠聽他說完,笑道:「你也不早說,原來是要變形組合劍。」
張弛道:「對,就是變形,跟變形金剛一樣,平時看不出來,可摁下去就能彈出一把劍。」
洪鐵匠道:「工藝複雜了一些,想要鑄造一把這樣的劍可能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張弛一聽不由得失望起來,畢竟自己在天坑的時間也不過就是一周,他可等不了一個月。
洪鐵匠話鋒一轉道:「我有一把這樣的刀,不過價格貴了點,需要500g靈石。」他從木箱裡取出一個手電筒一樣的金屬物體,在上面按了一下,就聽到叮叮叮叮的金屬咬合聲,很快一把通體無黑的長刀出現在張弛的面前,湊近方能看出金屬之間纖細的拼縫,跟劍身花紋似的。洪鐵匠揮舞了一下,也是一刀將鵝卵石劈開,鋒利程度絲毫不遜色於張弛的坑天劍,砍完之後,鋒刃絲毫無損,摁下收劍的開關,只聽到叮叮叮叮,內部機關啟動摺疊,瞬間又變成了手電筒的模樣,張大仙人暗嘆洪鐵匠的手藝簡直是巧奪天工。
500g靈石聽著的確是貴了點,可物超所值,畢竟這把變形金剛刀是由近一千個部件組合而成。
張弛現在總共只剩下60g靈石,可心中對這把變形刀愛得不得了,他今天也沒什麼可賣了,只能硬著頭皮去找老錢,老錢也沒那麼多靈石,建議他去找薛弘光,畢竟薛弘光剛才收購了一大批。
薛弘光對張弛愛答不理的,本來就對這廝反感,可拿他一直沒轍,現在一聽他要借靈石,還不趁機刁難刁難。
「靈石我有,2000g都沒問題,可都是公家的,我借給你,你拿什麼還?」
張弛道:「回去我就還給你,給你百分之十利息。」馬達那裡有些靈石,他估摸著再找其他同學湊湊應該能湊夠,大不了明天出門去打幾隻怪。對他來說靈石沒啥用,可那把變形金剛刀太牛逼了,必須得帶走。
薛弘光道:「我信不過你!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張大仙人只差沒揍這個二貨了,現在才知道啥叫一文錢難死英雄漢,把身上摸了一遍,也沒發現啥值錢的東西,蜂皇晶也沒帶出來,知道東西珍貴,所以在臨出門前就交給白小米幫忙保管了。
洪鐵匠為人實在,張弛也不好意思跟人家講價,正在為難之時,突然看到前方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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