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堅強望著李躍進:「你也是?難怪你上次能面對全面通緝堂而皇之地溜回城內,還找到曾遠帆!」他更加鬱悶了,感覺自己長久以來一直都被這幫超能力者欺騙了,桃園結義,這一大一小都是騙子,兩人都是超能力者,只有他被蒙在鼓裡。
李躍進道:「我不是,我是正常人。」
張大仙人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白眼,什麼意思?你是正常人,合著這裡就我不正常了,你說氣人不?
呂堅強把目光投向張弛,他也知道自己不管什麼表情,反正這倆人也看不見,有點熱,把t恤網上掀了一點,重新坐下,張弛和李躍進看著突然分離開來的t恤和長褲,雖然這是張弛一手造成的,可眼前一幕還是顯得有些詭異,張弛提醒呂堅強要注意形象。
呂堅強心理上已經適應了,非但沒有聽張弛的話,反而把t恤給脫了,好不容易才有了一次隱形的能力當然要好好展示。
這下李躍進也有點看不過眼了,好像他跟張弛陪著一條褲子坐在一起,友情提醒道:「你穿上衣服說話,彆扭!」
呂堅強道:「又不是我想這樣,是老三給我藥吃。」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愉悅感,他研究過犯罪心理學,這就是其中的一種,連他這位資深刑警都能產生前所未有的自由感,更不用說普通人了,呂堅強意識到這種能力非常可怕,如果讓心懷叵測的人掌握了這種能力,後果不堪設想,裘龍不就是一個例子。
「裘龍是不是這樣獲得了隱身能力?」
張弛搖了搖頭道:「他不是,我這種隱身能力是需要脫衣服的,他不需要。」
「那就是說他的隱身能力更高級。」
張弛沒有跟他探討低級和高級的問題,畢竟現在呂警官正在進行著低級隱身。
李躍進發現自己有點強迫症,他自己隱身的時候還沒意識到,可看到呂堅強隱身,有種拿桶油漆澆在這貨身上讓他即刻現形的衝動。
張弛簡單把自己套路馬東海的事情說了,李躍進這才知道在他和馬東海分開之後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
李躍進最關心得是馬東海是不是壞人。
張大仙人現在也無法給馬東海定性,馬東海是神密局的人,而且屬於神密局資深員工,想想神密局還真是複雜,秦老解散神密局現在看來就是個形式,就算沒有神密局,可仍然有相關人員在從事相關的工作。
呂堅強現在已經相信這個世界上的確有超能者的存在,而且國家有專門處理這種事件的部門。
李躍進道:「這個馬東海實在混蛋,居然瞞了我那麼多事情,我找他去。」
張弛道:「別啊,你找他也沒用,老二還是警察呢,抓了馬東海還不是得乖乖放了。」
那條褲子從板凳上站了起來,來回踱步,李躍進看得從心底痒痒,真想拿油漆潑他啊,過去怎麼沒發現自己在這方面有強迫症呢?
呂堅強道:「我才不管他裘龍是什麼人,將他繩之於法是我的職責。」
張弛嘆了口氣道:「我倒覺得你們還是別過問了,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二哥,人家給你打電話讓你放馬東海的時候是不是威脅你了?」
褲子向這邊轉了過來。
李躍進非常好奇,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往褲子裡面照了一下,看到了一條紅內褲,老李呵呵笑了起來。
呂堅強都不知道他笑點何在?
張弛道:「你要是堅持查,估計很快就會遇到麻煩,搞不好工作都得被停了。」
「憑什麼?憑什麼?他們到底是個什麼部門?權力難道可以高於法律嗎?」
「不是權力高於法律,而是這種事件你處理不了,你堅持處理肯定有危險,這叫讓專業的人去干專業的事情。」
褲子向前走了幾步。
李躍進看了看那雙鞋,空膛的,要是呂堅強這個樣子走出去,恐怕半夜會嚇到不少人,他對準褲子拍了張照片,老李拍照的水平不咋樣,拍完之後烏七八黑,調整閃光燈準備再拍一張。
呂堅強走過來把他手機給奪了下來:「大哥,你嚴肅點。」
李躍進道:「我就想幫你留個紀念。」
張弛道:「趙登峰是誘餌,馬東海的抑制劑也是誘餌,人家做好了兩手準備,就等裘龍上鉤。」
呂堅強道:「那我們剛好將計就計順水推舟,借他們的東風將裘龍引出來,然後搶先一步將裘龍控制住。」
「好主意!」李躍進稱讚道。
張弛道:「二哥,你要是真這麼打算,我還得幫你多準備幾顆隱身丹,不過行動之前你要記得先把褲子給脫了。」
那條褲子就直挺挺地漂浮在空中,李躍進這次打開了閃光燈,終於成功拍了一張。
呂堅強畢竟不是超能力者,他也明白如果不聽從上級的指示選擇一意孤行,肯定會面臨處罰,張弛的意思也不是贊同,是提醒他要考慮現實狀況。
李躍進道:「圍獵的時候大家形成一個包圍圈,誰都想抓住獵物,可每次都會安排一個補槍的,這個人的槍法未必是最好,可作用卻非常關鍵,萬一有漏網之魚,通常逃不出他的手心。」
呂堅強點了點頭,李躍進的話其實很有道理,既然第一梯隊湊不進去,不如安心當一個補槍的,這樣既沒有退出追捕裘龍的行列,也沒有違反上級的意志,搞不好裘龍就落在自己的手裡呢。
清晨張弛去吃早餐的時候,遇到了謝忠軍和趙登峰,主動跟他們打了聲招呼,謝忠軍讓張弛快點吃,九點半跟他一起去中藥廠那邊現場考察項目。
張弛已經知道謝忠軍此行醉翁之意不在酒,讓他過去也就是幫忙,張弛也沒拒絕,拿了早餐回來,謝忠軍就起身先回房了。
趙登峰喝著咖啡,沒有馬上就走。
趁著謝忠軍不在,張弛朝趙登峰笑道:「你今天氣色不錯。」
趙登峰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起身想走,可腳面子被張弛給踩住了,張弛稍一用力,他痛得就呲牙咧嘴:「你……你輕點……」
「趙登峰,你是不是特別怕我?」
「我會怕你?」趙登峰嘴硬,可心裡的確害怕,他覺得張弛對自己的屁股很感興趣。
張大仙人一邊吃著煎蛋一邊道:「我就納悶,就你這樣不著四六的傢伙,哪有本事搞民間借貸啊,陳軍民這麼精明的人物居然還被你給坑了,不太可能啊。」
「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看陳軍民一定搞錯了,你沒這個本事。」
趙登峰怒道:「他有什麼了不起?一介武夫罷了!」在他眼裡張弛也是一介武夫。
「你怕不怕?」
「我怕什麼?我行得正坐得直。」
「哥們咱能別侮辱這個詞嗎?我師父告訴你裘龍還活著嗎?」
趙登峰望著他沒說話。
張弛道:「陳軍民是在裘龍手裡,蔣超海也死在裘龍手裡,你知道的,所以才寸步不離地跟著你的乾爹我的師父,可我師父也不可能時時刻刻把你給帶著,所以這次才請我陪著一起來北辰,他可不是讓我過來單純當三陪的,你但凡有點腦子就應該知道他是讓我幫忙的,幫忙保護你的這條狗命!」
趙登峰氣得滿臉通紅,可心裡又不得不承認,他現在怕極了:「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張弛道:「你心裡明白,其實你這種人死有餘辜,你坑了多少無辜老百姓啊,裘龍他爸叫裘國慶也是被你們騙了錢,九萬多的養老金沒了,對你可能都不夠一晚上歌廳的揮霍,可對人家卻是救命錢,換成誰也不會饒了你。」
趙登峰道:「跟我沒關係!他找錯人了!」
張弛笑了起來:「我覺得也跟你沒關係,我估計這事兒十有八九是別人幹的,可陳軍民不敢供出別人,就說是你。」張弛停頓了一下道:「陳軍民該不是被你爸給坑了吧?所以想害他一把,故意把你供出來?」
趙登峰的臉色都變了。
張弛留意他的表情變化,一看就知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笑眯眯道:「陳軍民也夠狠的,報復一個人不是殺死這個人,而是要讓這個人失去最珍愛的東西,始終生活在痛苦中,以你自私自利的性情,也就是你爸的事情你才肯背黑鍋。」
張弛移開了腳,趙登峰卻沒有了馬上離開的意思,怔怔望著張弛道:「好像你什麼都知道。」
張弛壓低聲音道:「臭小子,你以為我平白無故地跟過來幹什麼?我特麼是便衣!便衣警察!」
趙登峰被他唬住了,可印象中警察都是正義凜然的,哪有這種啊?居然還說粗話,居然還動不動就打人。
張弛道:「不相信,我把證件給你看看,他把警官證掏出來在趙登峰面前晃了晃,然後收了回去,根本就是個皮,還是找呂堅強要的。」
趙登峰眨了眨眼睛,還是有點不相信,正想找他要過來研究一下。
張弛道:「如果不是上級派我過來保護你,就憑我師父一句話我會過來?別傻了你,趙登峰,你腦子是有點不夠用的,難道你看不出來這次過來是幹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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