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製一顆丹藥可不容易,且不說紛繁複雜的種種材料,單單是用來結丹的融合劑精金就極其難得
煉培元丹的時候,張弛是僥倖從周家發現了精金,可那點兒精金也只夠他用兩次的,上次煉製培元丹的時候已經用去了一半,也就是說他現在擁有的精金只夠他再煉一顆金丹了。
張弛出手大方,點了一葷一素兩道涼菜,燒了份羊肉,燒了份羊球,炒了個孜然羊腰,據說都是大補。
張大仙人先天不足,只能寄希望於後天進補,說不定補補就能長高呢,夯實基礎才能蓋起高樓。陽氣上行,自然多吃壯陽之物。
羊肉館都是大盤子大碗,李躍進客氣道:「點那麼多菜乾啥,咱們兩人吃不了那麼多。」看到這一桌子菜他覺得有些隆重了。
張弛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你大老遠地來看我,我非常感動。」
他那感動是假的,可李躍進卻實打實被張弛的熱情和慷慨所感動。
這一感動就有些內疚,自己剛才還追殺小胖子來著,人家不但不記仇,還陪著他去交罰款提車,現在又請自己來羊肉館進補,還搶著把帳給結了。
這不就是常說的以德報怨?自己三十一歲了,比他大一旬還多,和張弛相比,自己太喜歡較真,胸懷實在是有點狹窄了,小胖子做人大氣啊……
張弛發現李躍進這個人怕敬,別人越是敬他,他越不好意思。自己要是敬他一尺,李躍進往往會回敬兩丈。只要是抓准了他的脾氣,跟這種人相處是不會吃虧的。
張弛道:「李大哥,主要是您開車了,不然就請您好好喝一場了。」
李躍進道:「沒事!」
張弛沒理解他的意思,認為他不介意這次不能喝酒:「那就下一次,等您下次不開車的時候,我陪您好好喝幾杯。」這廝說話練達世故的根本不像是一個高中生。
李躍進瞪大了眼睛道:「喝!為什麼不喝?」
張弛提醒他道:「您開車了……」
李躍進道:「我今天可以不走!」
張弛暗罵自己嘴欠,非得說要請人家喝酒,這下麻煩了,李躍進從來就是個認真的人,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這貨在喝酒方面絕對有心。
張弛倒不是心疼那瓶酒錢,只是他跟李躍進不是一路人,兩人智商情商都差了好幾個層次,本來是黃春麗讓他送送,本來他只想著送到門口,壓根也想不到會耽擱那麼長的時間啊。
張弛問他喝什麼,李躍進叫了一瓶53度的黃蓋老玻汾,按照他的說法,這種酒包裝雖然不怎麼樣,可是貨真價實的固態純糧釀造,喝這種酒,不上頭,口不干。
玻璃杯滿上大概是二兩酒,張弛端起酒杯道:「李大哥,我敬您!上次那事情對不住啊。」
李躍進最怕得就是敬,端起玻璃杯一仰脖就幹了,張弛被他的爽快給嚇著了,一邊招呼吃菜一邊給李躍進斟酒。
李躍進道:「那事兒我也有責任,我這個人做事想什麼就是什麼,別人都說我少根筋。」他掠起右顳的頭髮,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不瞞你說,我這裡受過傷。」
張弛聽他這麼說才留意看了看,看到李躍進的右側顳骨處有一個銅錢大小的瘢痕:「這是……」
「槍傷!」李躍進往嘴裡塞了顆花生米,看到張弛沒有把杯中酒喝完:「老弟,你咋不喝完?」
張弛道:「我敬你的,當然是你喝。」心中暗自琢磨,槍傷?這廝過去是幹什麼的?命夠大的,子彈射中腦袋居然還能夠活下來。
「也對啊!」
李躍進端起面前的這杯酒道:「我回敬你一杯。」
張弛道:「那可不成,我年齡那么小,受不起,受不起。」
他心裡有陰影,當初就是因為酒後誤事才被剝奪仙籍,貶下凡塵的,總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疼,如果是慢慢喝,他還湊合,可李躍進喝酒的風格是一口悶,張弛有點心裡沒底。
李躍進碰了碰他的杯子道:「幹了,你不干就是看不起我。」一仰脖,一杯酒又下肚了。
張大仙人這才知道李躍進是個海量,自從來到凡間,張弛喝酒最多的一次就是陪黃春麗過生日,大概喝了六兩茅台,當時之所以喝了那麼多,倒不是因為他饞酒,而是因為他察覺到茅台酒能夠輔助培元丹,激發出培元丹內部的能量。
酒後張弛也是渾身發熱,口乾舌燥了整整一夜,直到現在也沒搞清是培元丹還是茅台酒的緣故。發現李躍進端著空杯直愣愣地看著自己,大有自己不喝完這一杯,馬上就要翻臉的意思。
張弛苦著臉,還是把這杯酒給喝了,還別說,這酒味道不錯,清香型,和茅台是兩種風味,後味雖然不如茅台醇厚,可想想這酒的價格也就沒辦法挑剔了。
李躍進見他喝完了這杯酒,頓時眉開眼笑,向張弛豎起了大拇指道:「爽快,像個爺們!」
張弛吞了個羊球,心說什麼叫像個爺們,我本來就是。原來李躍進腦袋被槍打過,難怪行事偏激古怪,看來子彈十有八九傷了他的大腦,影響到了他的雙商。
李躍進給張弛倒了一杯,自己又滿上,讓服務員又送來一瓶。
張弛再次向他解釋自己酒量不行,而且還是個學生,學校也不讓喝酒。
李躍進這才留意到張弛穿著校服,有些不好意識地摸了摸後腦勺道:「我把這茬給忘了。」他指了指張弛面前的酒杯道:「這麼著,你就這杯酒了,隨意喝,咱們不勉強。」
張弛點了點頭,陪李躍進慢慢抿著,李躍進酒量驚人,不一會兒功夫第二瓶酒也喝完了,叫了兩大碗拉麵。這貨不但能喝而且能吃,張弛又搶著結賬,酒菜都請了,也不差這兩碗面錢。
酒足飯飽,兩人離開羊肉館,張弛看到李躍進朝麵包車走去,趕緊追上去阻止,提醒他喝酒了,絕對不能開車,現在市里正是交通管制月,到處都在查酒駕,萬一被抓了,吊銷駕照都是輕的,重了那可是要拘留的。
李躍進呵呵笑了起來:「我不開車,我今兒本來就沒準備走,我去拿點東西,你等著,你等著啊!」
他去車內拿了東西回來,向張弛笑了笑道:「老弟,你真夠意思,我也沒啥可送你的,這彈弓是我新近做的,你留著玩兒。」他將一把彈弓遞給了張弛。
彈弓是用紫色檀木打磨而成的,剛剛做好沒多久,表面還沒有形成包漿,彈射系統是用牛筋和鹿皮組成,張弛試了一下,弓體很強,他的臂力堪堪可以拉滿。
張弛也沒跟李躍進客氣,笑道:「謝謝李大哥。」
李躍進道:「謝啥啊,你請我吃肉喝酒我都沒謝你,那啥,你有空啊,一定要去清屏山看我,到時候我請你吃野味,喝咱自家釀的高粱酒,再帶你在山裡好好轉轉。」
張弛隨口答應他有機會一定去,話說出口想撤回就難了,對李躍進而言,一個唾沫一個坑,說出的每句話都等於海誓山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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