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小白從宮邪那裡得到的情報當然不會有誤。
下午,他們不用訓練,乘坐幾輛軍用車去了傳說中的基地,那裡才是真正的尖刀戰隊大本營,現在待的特訓營只不過是訓練場地。
宮小白沒有跟其他特戰隊員一起坐在車廂里,她坐副駕駛。
駕駛座上坐著宮邪。
宮小白靠著椅靠,偏頭睨著宮邪,「閱兵好看嗎?我現在有點無聊。」
被馴養慣了,突然放鬆下來,竟有點無所適從,這大概是傳說中的奴性了。
「閱兵好不好看得看了才知道。」宮邪挑了挑眉毛,「無聊的話可以先想想晚上表演一個什麼節目。」
「什麼?!」宮小白驚訝得眨眨眼,似乎有點沒反應過來,「我也要表演嗎?」
宮邪騰出一隻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你以為呢。」
時間緊迫,晚上的晚會不會太正式,場地就在露天的訓練場,要表演的節目也不會讓你有時間提前排練,都是臨時決定。
說白了,就是大家聚在一起放鬆一下,調整緊張的狀態。
宮小白一下接一下摳著安全帶,「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
宮邪:「我現在不就告訴你了嗎?」
「哦,這也叫提前告訴?」宮小白不滿道,「最起碼也要提前幾天告訴我,好讓我有時間準備啊。」
宮邪清了清嗓子,正經道,「難道你不相信自己?我倒是覺得,聰明又多才多藝的宮小白就算臨時上場也沒有問題。」
宮小白陡然轉過頭,「你這是在用激將法激我吧!」
「我在實話實說。」
「撲哧!」
宮小白率先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一笑,宮邪也跟著淺淺地勾起了唇角,溫聲安慰,「別擔心,就算表演得一點都不好,我也會閉著眼睛鼓掌叫好。」
宮邪哼了一聲,感動什麼的瞬間不存在了,「我謝謝你哦。」
居然說她表演得不好,那她就放個大招給他看看,希望到時不會嚇到他。
「你等著吧!我一定要艷驚四座!」宮小白別過視線,不去看他,直視前方。
宮邪唇邊的笑意加深,之前那句不是激將法,這一句才是……真是單純,輕而易舉就中招了。
一向嘰嘰喳喳的宮小白隔了十幾分鐘沒說話,宮邪就有點擔心了。
不確定是不是嚇到她了。
然而宮小白只是在思考晚上到底表演一個什麼節目比較好,不能太俗套,也不能太過火,畢竟在軍營,還是要正能量一點。
宮邪拉過她的手放在腿面,「跟你開玩笑的。晚會不正式,隨便表演個節目就行,打發時間而已,不用太費神。」
他這麼說,非但沒有打消宮小白的念頭,反而讓她鬥志滿滿,「那可不行,我決定要做的事情,就會盡全力去做!敷衍可不是我的行事風格。」
宮邪心中一動,握緊了她的手。
這個傢伙,雖然平時頑皮得厲害,又能闖禍又能鬧騰,對待事情的態度卻總讓人心中震撼不已。
宮小白反握住他的手,「就像我當初追你,也是我決定要做的事,我用盡了全力。然後你就被我追到了。」
猝不及防被表白,宮首長的表情瞬間呆滯了。
宮小白望著他,被他的樣子逗笑,要很努力才能憋住不讓自己嘴角上揚,她眨了眨眼睛,「我還是不打擾你開車了。」
他在開車,她總說一些令他情緒激動的話太不安全了。
好半晌,宮邪緊繃的表情放鬆下來,兀自笑笑,「如果不是現在不太方便,我會吻你。」
宮小白臉紅了。幸虧這種軍用車前面只有兩個座位,要是讓第三個人聽到宮首長的話,估計眼珠子都掉出來了。
宮小白想親親他,可是安全帶束縛著,她無法挪動身子。
想了想,她親了下食指的指尖,然後印在宮邪的臉頰,「四捨五入,就算我親過你了。」
臉頰被她觸摸過的位置殘留了一點異樣,酥麻的,這感覺就像有一道微弱的電流划過,直擊心臟。
他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宮邪笑了,「比起親我的臉,我記得你更喜歡親我別的地方。」
他指的是……嘴巴?
宮小白如法炮製,親了下指尖,伸過去印在他嘴唇上,「這樣總行了吧。」一個大男人事兒還真多!
不過她很喜歡就是了。
想到將要舉行的晚會,宮小白突然問,「是不是所有的教官都會參加晚會啊?」
宮邪恩了聲,「不用訓練,教官都閒下來了,一年就這麼一回,所有人都不會錯過。」
宮小白轉動眼珠,小聲嘀咕,「這麼說肖瓊也會來嘍。」
卻沒想到宮邪聽到了她的話,有些意外地問,「怎麼,你很喜歡肖瓊?」
別開玩笑了!誰喜歡她啊!沒跟她撕起來就不錯了!
宮小白盈盈一笑,「沒有呀。」
——
只在傳聞中存在的尖刀戰隊基地,他們終於有幸看到了。
基地距離特訓營並不遠,大概兩個小時的車程。
在群山包圍之中,三米高的綠皮大鐵門呈現眼前,還未走進裡面,一股莊嚴肅穆的氣息撲面而來。
門口三層哨兵守衛。
見到從車上下來的宮邪,眼中狂熱,表情卻不敢有一分鬆弛,「宮爺!」所有人齊齊敬禮。
這樣的場面,宮小白見過許多次,每一次都深深震撼到他。他們眼中的崇拜讓她知道,身邊這個男人是怎樣的存在。
宮邪回軍禮,「辛苦了。」
後面幾輛車的特戰隊員陸陸續續下來,一陣陣倒抽涼氣的聲音響起。
本以為特訓營已經夠氣派了,跟尖刀戰隊的基地一比,那裡簡直不夠瞧。
邢天冥、秦灃等人先後從車上下來。
靜心休養了一個月的肖瓊傷勢已經痊癒,一身筆挺的松枝綠正裝,肩上金黃的勳章和穗子在陽光下璀璨耀眼,腰間皮帶緊束,腳下是鋥亮的黑色長筒軍靴。
一個月沒怎麼見陽光,她的皮膚白皙細膩了許多,單單細心描畫了眉毛,已經奪目得叫人移不開眼。
女兵們看著她,心頭熱血翻湧,仿佛看到了將來的自己。
男兵們則激動地奉她為女神,穿正式軍裝的女人真的太美了!
肖瓊抿緊唇瓣,目光深深地看著站在宮邪身側的宮小白,淡聲道,「宮小白,歸隊。」
閱兵不是鬧著玩兒的,身為特戰隊員的宮小白自然要站進隊伍里,跟戰友們一同觀看。
而不是像個領導一樣站在宮邪身邊。
宮小白眸光黯了黯,轉身,肩膀卻被人扣住了。手指的主人是宮邪,他面上無笑,「別走太遠,結束後一起回去。」
宮邪不同於其他教官,閱兵結束後,他還要留下來交代一些事情,然後再回特訓營。
那他的意思是,讓她站在他身邊?
可以嗎?
愣了一下,她有點無措地看向秦灃、邢天冥他們幾個,好像只有他們才有資格站在他身側、站在所有特戰隊員的前方。
低頭看著身上跟他們不同的迷彩作訓服,她似乎不能……
注意到小女孩糾結的眼神,秦灃說,「別緊張,尖刀的基地也是爺的地方。今天就是檢閱這兩年的訓練情況,不是多麼盛大的場合,站這兒沒事。」
前兩年爺不在,這邊都是由邢天冥負責,爺回來後才重新交回他手上,之前忙著特訓營的新兵訓練,沒能抽出時間過來檢閱。
趁著今天的日子合適,爺就親自過來了。
宮小白安心了。在宮邪立正站好,拿出了自己最佳的軍姿儀態,爭取不給他丟臉。
宮邪瞥了她一眼,心下好笑。
邢天冥不知在想什麼,冷著一張臉,眼神陰沉沉的。同樣冷著臉的還有肖瓊。
宮邪右手邊靠後的位置,也就是宮小白現在站的位置,以前是屬於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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