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浪漫奢華的晚餐,吃了一個多小時,落地玻璃窗外的夜色完全黑沉了。
燈影搖晃間,宮小白也有些微醺,她感覺自己好像漂浮在雲端,每一處都透著夢幻般的美。
宮邪屈指淡掃眉梢,另一隻手拍了下身邊的位置,「過來。」
兩人占用了一個四人桌,面對面而坐,每人身邊便多出了一把椅子。
宮小白磨磨蹭蹭站起身,坐在他身邊,近距離看著這個足以美色侍人的男人,腦袋靠在他肩頭,「今晚好開心。」
宮邪指尖在桌面點了下,發出輕輕的一聲響,他如畫的眉眼展開,「嗯,看得出來,比以往吃得更多了。」
「……」宮小白惱羞成怒地捶了下他硬邦邦的胳膊,硌得皺起了眉毛。
宮邪握住了她的手,「傻了吧唧的,不嫌手疼?」
宮小白撅嘴不滿,「你這哪是胳膊,我嚴重懷疑皮膚下面是鋼筋棍。」說罷,她還嘗試著拍了拍,「你看,拍都拍不動。」
偏生,他不屬於那種肌肉噴張類型的,他的肌肉線條非常柔和,穿著襯衫壓根瞧不出來,好看得不得了,脫掉衣服,又能看出力的美感。
真是個美男子!
一想到這麼完美的男人栽到了她手裡,宮小白就忍不住臉在他手臂上咯咯咯笑個不停。
宮邪皺起劍眉,「宮小白,你喝酒了?」他有些不確定地猜測。
中途他去了一趟洗手間,她有可能趁機偷喝了。
然而她一雙烏黑的眼眸清亮有神,不見絲毫醉意,就是說話有點遲緩搞笑。
宮小白在他胳膊上蹭著搖頭,「沒、沒喝。」
「抬起頭來,看著我。」宮邪清清淡淡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帶著幾分夜的低沉,酒的醇香。
宮小白蹭地一下抬起頭,宮邪嚇了一跳。
她眨了眨水亮亮的眸子,直視他的眼睛,笑了一下。
宮邪捏住她下巴,拉近自己,俯身去吻住她的唇,舌尖還沒往裡面試探,她已經分開唇瓣,小舌伸出來迎接他。
宮邪墨色的眸子遽然一深,無視她的誘惑,舌尖伸進去嘗了嘗,想藉此判斷她到底有沒有背著他偷偷喝紅酒。
可是,他顯然忘記了,自己也喝了酒,嘴巴里都是紅酒醇厚馥香的味道,縈繞在兩人唇齒間的酒香,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她的。
漸漸的,這個吻便失了初衷,沒了試探,全是情感驅使下的親密。
侍者從樓下上來,想問用不用送來飯後甜點,或者別的需要……目睹這令人咂舌的一幕,侍者識相地掉頭就走。
照片流傳甚少的宮首長,他的女朋友是個高中生。這個信息量有點大,接受無能。
吻了一會兒,宮邪頭抵著宮小白的額頭,手掌撫在她腦後,「老實說,喝酒了沒?」
「就、就喝了一點點。」宮小白食指和大拇指捏在一起,比了個程度,「但我真沒喝醉,我曉得自己在幹什麼。真的!」
怕他不相信,她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宮邪被她可愛的模樣逗笑了,他相信她只喝了一點點,不然他不會察覺不出酒杯里的酒少了。
「現在想休息嗎?」他問,聲音溫和。
「嗯。」
宮邪起身,拎了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掛在臂彎,單手摟著她的腰,往電梯口走。
「等等!我的蛋糕。」宮小白掙脫他的懷抱,端起一直放在桌上的小蛋糕。她親手做的,還沒拆開呢。
宮邪站在原地等她,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須臾,剛才那個上菜的侍者從另一邊電梯上來,走到宮邪跟前,雙手奉上一張房卡。
宮小白拿著蛋糕走了過來。
兩人進了轎廂。
宮小白看著金屬內壁上倒映著兩人的身影,緊緊依偎在一起,像相依而生的兩株植物,他是高高大大的參天樹,她是細嫩柔韌的藤蔓,依附著他成長。
她視線上移時,覷見紅色按鈕是向上的標誌。
「咦?你按錯啦,我們不是回家嗎?」她指著電梯右側的摁鍵。
宮邪垂下眼眸,上挑的眉毛顯示眼下的心情極好,「誰告訴我們要回家?今晚不回家,就住在這兒。」
天龍居到學校開車需要個把小時,她這狀態,明顯不適合回去。
好在,餐廳最頂樓就是酒店套房。這裡距離學校也就二十幾分鐘,不至於讓她明早上學遲到。
宮小白天真地問,「我們要住酒店嗎?」
宮邪嗯了一聲。
「叮——」
電梯門緩緩朝兩邊打開。
兩人步出轎廂,踩在淡黃色的地毯上,往走廊最裡邊的套房走。
站在深褐色的實木門前,宮邪拿了卡放在感應鎖上。
叮咚一聲清脆的聲響,啟開了門鎖。
宮邪先一步進去,插上卡,套房裡的燈全部亮起,瑩瑩溶溶的燈光播撒了滿地,銀霜一般,與外面皎白的月輝交相輝映。
他轉身朝小孩招了招手,「愣著幹什麼,進來。」
宮小白仰起頭,迷瞪瞪的眼睛裡裝滿依戀,踮著腳尖跑了過去。
啪嗒。
宮邪光上門,落了鎖。
喝了酒的緣故,雖然不至於醉,但宮小白的反應就是有種呆笨的遲鈍。她此刻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就靠在門板旁邊的牆壁上,眨眼看著身側的男人。
宮邪憋不住笑,唇角往上勾起,挺拔的身形站在她面前,手輕輕鬆鬆一抬,就撐到了她頭頂。
宮小白望了望頭頂那隻手,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壁、壁咚?」
「什麼?」宮邪沒聽過這個詞。
「這個姿勢啊,壁咚。」宮小白解釋。
宮邪還是沒明白,又問了一遍,「什麼意思?」
宮小白說:「男生把女生逼到牆邊,手撐在牆壁上,就是壁咚。」頓了頓,繼續給他普及,「要是壓在沙發上,就是沙發咚,壓在床上,就是床咚。懂了嗎?」
「懂了。」宮邪挽唇,單手勾著她的腰,將她往房間裡帶,他力氣大,臂彎穩,幾乎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幾個大步,將她拎到了沙發邊上。
一個天旋地轉,兩人倒在了蓬軟的沙發上。
宮小白大叫了一聲,「我的蛋糕啊!」
宮邪接過她手裡的蛋糕,隨手放在茶几上,手收回來撐在她頭側,「沙發咚?」
你知道就好了,幹嘛要親自嘗試一遍,別告訴我你還想嘗試一下床咚。我是不會同意的,我吃多了,現在有點想吐,不能再轉圈圈了。
宮小白的腦袋裡飛快地划過幾行字幕。
宮邪輕笑道,「你是不是在想我接下來想嘗試床咚?」
宮小白:「……」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居然連她想什麼都知道,跟鳳皇是一夥的吧!
宮邪撐了一下手臂,借力坐起來,整理了下被壓得滿是褶皺的襯衫,瞟了她一眼,「起來吧。」
宮小白朝他伸出一隻手,示意他扯她起來。
宮邪將她拉起來。
「我們吃蛋糕吧,就當慶祝約會了!」她笑。
宮邪瞥了一眼茶几上那個還沒他巴掌大的小蛋糕,抿了抿唇,說,「好。」
兩人坐在落地窗前,沒正經坐在椅子上,而是席地而坐。宮邪坐在小白身後,兩條修長的腿分開,讓她坐在中間。
這裡的位置高,看到的夜景比樓下餐廳美得多,五顏六色的霓虹燈迷離醉人。
宮小白低著頭,側顏單純得像個孩子,纖細小巧的手指解開裝小蛋糕的盒子,將裡面一塊正方形的蛋糕拿了出來,除了上面有顆草莓歪了,其他一切都好。
呼,經過一番折騰,蛋糕還能保持原貌太不容易了。
宮小白舉到他面前,「先給你咬一口。」
宮邪看著這個不用嘗都知道甜膩膩的東西,眉心微蹙,就著她的手咬下一口。
不似上次那麼甜,不過對他來說還是太甜。
「好吃嗎?」宮小白在他咬過的地方咬下一口,兩邊臉頰登時蹭了雪白的奶油,像只偷吃東西的小貓。
宮邪輕嗯一聲,沒發表意見。
曉得他不喜歡吃甜食,宮小白拈起另外一枚草莓餵給他後,她吃完了剩下的蛋糕,兩隻手都塗上了奶油,她專心舔著。
宮邪擁著她,下巴擱在她頸窩,聞著她髮絲間的清香,一顆心都靜了下來。
她雖愛玩愛鬧,可帶給他除了歡樂就是平靜,這感覺,就好像,無處安放的靈魂找到了皈依。
餘光瞄到她臉上的奶油,宮邪一偏頭,親了上去,將他最不喜歡的甜食卷進嘴裡。他扳正她的臉,封上了她的唇,嘴巴里的味道由最初的酒香變成了奶香。
輾轉親吻,不知何時,兩人都躺在了地毯上。
宮小白抱著他的脖頸,烏亮的眼眸眯著,她感覺仿佛有一根小小的蠟燭在眼尾灼烤,她眼睛發燙,禁不住流淚。
不是想哭啊,不是,就單純的,被他的親密舉動弄成了個嬌氣包。
宮邪的手從她衣擺下拿了出來,微微側目,便看見她泛著淚花的一雙眼,他怔了怔,薄唇貼在她眼角,吻去了淚水,「怎麼了?小東西。」
宮小白不曉得該怎麼說,哼哼唧唧地道,「我太愛你了,覺得怎麼愛你都不夠。」
宮邪:我才是怎麼愛你都不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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