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小白困在他懷中,他的雙臂虛攏著她,看似寬鬆,實際上只有她自己知道,他抱她多麼緊。
她絲毫動彈不了,只能隨著他的動作而動作,像一隻提線木偶,主人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不,她不是木偶,木偶沒有心,她有。她的心跳得好快,一下一下,急促有力。
臉頰也還燙著,耳根滴血似的。
宮邪故意忽略她的僵硬,語氣裡帶著絲戲謔,「學會了嗎?」
「……啊?」
學會什麼了啊,她滿腦子漿糊,稍微晃蕩一下,立馬不清醒了。這種狀況下,她要是能學會打高爾夫就神奇了!
宮邪卻沒給她說話的機會,鬆開了手臂,「自己打一個試試。」
宮小白舒一口氣,憋悶的胸腔里終於透進來一絲絲新鮮的空氣,仿佛獲得了重生。
她握緊了球桿,發現手心全是汗,黏糊糊的,很滑,幾乎握不住金屬制的柄。
低頭看了看腳邊的白球,在宮邪鼓勵的目光下,一桿子揮過去。
砰——
白球朝球洞的反方向飛去,飛了老遠,軲轆轆滾在草地上。
宮邪:「……」我是瘋了才想教她打球。
不遠處的幾人正好看到這一幕,莫總喝了口水,哈哈大笑,「宮爺這老師當得不行啊,居然把球都打反了。」
「小姑娘樂得開心,愛怎麼打怎麼打,老莫你這話說得多餘了。」宋總吃著女兒剝好的橘子,笑著跟好友作對。
莫總看他一眼,醒過神來,拍了一把腦門,「是是是,是我多嘴了。」
人家宮爺教小姑娘打球是情趣,才不在乎她打得怎麼樣呢,被他一句話挑明了倒顯得尷尬。
宮邪沒覺得尷尬,看宮小白抓耳撓腮打不好球的樣子,他想笑還差不多。
「喜歡打球就好好學,看看你剛才打的什麼鬼?」他語氣冷淡,「重來。」
宮小白咬著唇,說不出話。
她哪還有心思打球,就想問問他剛才那個親親是什麼意思?如果是喜歡,那他現在的反應也太冷淡了,如果是不喜歡……不喜歡還親個鬼哦。
她負氣般重新拿了個球,放在球座上,穩了穩心神,盯著遠處那個球洞,揮動球桿。
球桿擊打白球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眾人的視線都隨著小球移動,這回好歹方向沒搞錯,結果怎樣已經不重要了,不指望一個初學的小姑娘打得多好。
眼見白球飛起,慢慢趨於下降。
眾人臉上掛著笑,心道小姑娘到底力氣小,這球才飛了三分之二的距離不到,就要落下了,球洞還遠遠在前方的位置。
宮邪挑了下眉,「再來。」
他親自指導,盯著她一次次揮動球桿,把球打得四處亂飛。
宋總轉頭,「筱筱,我記得你也不會打高爾夫球對吧,要不要讓邵庭教你?」
自宮邪把宮小白拉走,莫邵庭就沒說過話,這會兒正注意遠處的兩人,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看向宋筱。
「還是算了吧。」宋筱吸了一口奶茶,嬌嗔道,「爸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個運動廢材,今天跟著來就湊湊熱鬧,還是別麻煩莫大少爺了。」
她這樣說,宋總就不強求了。
宮小白打了不大會兒就覺得胳膊酸得抬不起來,渾身沒勁,臉上的汗水簌簌往下淌。
「累了就休息,別逞強。」宮邪把擦汗的毛巾遞給她,轉身去了休息區。
宮小白扔了球桿,有氣無力地跟在他身後。
他隨手拿了**礦泉水遞給她,她卻眼巴巴看著宋筱手裡的奶茶。
宋筱拿起另一杯沒喝過的給她,「味道比不上外面專門賣奶茶的奶茶店,不過還行。」
宮小白看了眼宮邪,不客氣地收下,說了聲「謝謝」。
男人望著她汗津津的小臉,頗有點恨鐵不成鋼。宋筱的心思他一眼就能看出來,他故意對她冷淡,說宮小白不愛喝奶茶,還不是不想她過多糾纏,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他家這傻子居然還接受情敵的奶茶!
平時看著挺聰明機靈,怎麼感情的事上笨成了一頭豬。
滿腦子都是吃!
估計他在她心裡都排在吃的東西後面。
宮小白喝到了覬覦已久的奶茶,心滿意足地坐在宮邪邊上。
女孩被汗水打濕的頭髮黏在臉側,抱著大大的奶茶杯,不安分地拿腳踢地上翠碧的青草,腳上是一雙深棕色的鹿皮小靴,靴口緄了一圈兔毛,十分保暖。
這才發現她穿得有點不倫不類,一身休閒的運動衣,腳下偏要穿靴子。
莫邵庭注視良久,有些想笑,卻又忍不住多看一會。
唉,宮爺的人吶……
休息夠了,幾個男人開始了新一輪的角逐。
宮邪之前本著運動放鬆身心,這一局卻感覺他存了必勝的決心,碾壓得莫邵庭叫苦不迭,打了半個小時,莫少爺一個球都沒進,白費力氣了。
莫邵庭擦擦額頭不斷冒出的汗,不是吧,這人記上仇了?
宮小白喝著甜膩膩的奶茶,輕呼:「真帥!」
他打球的樣子太帥了,神采飛揚,整個高爾夫場地都是他的領土,他指揮士兵往哪兒去,他們就往哪兒去。
宋筱偷偷眄了一眼宮小白,看她的樣子,該不會不知道宮爺在拿莫邵庭泄憤吧。
——
日落西山,整個球場被霞光渲染得美不勝收,仿若一片世外桃源,綠草茵茵,湖光粼粼。
打球打得盡興的宋總看到事先準備的合同,隨意翻看了幾眼,利落地在最後一頁簽上了名字,表示了對宮邪極大的信任。
宮邪同樣簽下了名字。
合同一式兩份,一人一份,兩人友好地握手,互道:「合作愉快!」
回去的路上,秦灃在前面開車,宮邪和宮小白坐在後座。
宮小白望著他英俊的側臉,欲言又止,幾次想要開口又咽了回去。
宮邪眯著眼,知道她要問什麼,她不開口他就不主動提起。
看著她好奇又無措的樣子,他覺得分外有趣。
「哎,你睡著了?」宮小白還是憋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從上車後,他就一直閉著眼睛靠在座椅上。
宮邪眼眸沒睜,薄唇輕啟,「沒睡,有事就說。」
宮小白:「你……為、為什麼……親我啊?」
「好好說話。」
「你為什麼親我!」好好說話就好好說話,她又不是不會說!
------題外話------
小白:你為什麼親我!
宮爺:傻子!
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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