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友們被《戰骨》的宣發刺激的都快扭秧歌之時,電影主創們已經在拍攝地安營紮寨了。茶壺小說網 www.chahu123.com
雲志衫成名已久,帝國四大名導中他不說稱雄,怎麼著也能排個第二。
雖說本人日常打扮的像個栽秧老漢,但他在專業上的審美卻是無人質疑的。
上他的戲,甭管你多大的腕兒,都不許軋戲!
《戰骨》的取景全是實地,電影裡宮殿更是實打實的現造出來的。
網傳《戰骨》斥資2億,其中一半的錢都在造景上!
誰讓雲志衫是個有美學強迫症的變態呢,戲裡背景為北國,他就選了個冰天雪地的地方造城,只求給影迷們呈現出最真實的視覺體驗!
「阿秋——」姜酒打了個噴嚏,裹了整整兩件羽絨服在身上,外頭還罩了件軍大衣。
妝發老師正在給她弄造型。
「姐姐再喝點熱水吧。」露露吸著鼻子,把保溫杯遞過去,冷的小臉都發白了。
「你也喝點。」姜酒吐出一口寒氣,「暖寶寶還有沒有,再往你自己身上貼點。」
露露搖頭道:「我沒事,一會兒你拍戲的時候我可以找地方蹭小太陽。」
「老師要不先喝口熱乎的?您這手都在抖。」姜酒懟妝發老師說道。
對方苦笑道:「沒事,姜老師你的妝發不費時,咱們速戰速決,不過這地兒真的是太冷了」
零下快20度了能不冷嗎?
拍攝地又是臨近帝國以北的邊境線,別說去市區了,最近的鄉鎮都要開一個小時的車。
演員們化妝休息都在後期搭建了集裝箱棚內。
防風沒問題,抗寒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妝發搞完後,姜酒就開始換衣服了,她裡頭穿了兩件秋衣秋褲加毛褲,再加上戲服,依舊冷的一直打擺子。
搞完妝造後,她披著軍大衣拿起保溫杯就往棚里去了。
劇組裡眾人各司其職,姜酒過去後就和大家打了招呼,哆嗦著到了雲志衫身邊。
即便不是第一次見姜酒戲裡的造型了,眾人瞧見她此刻的模樣,依舊忍不住露出驚艷之色。
雌雄莫辨之美,不過如此了!
「雲導。」
「咦?褚老師也在啊?」
站在姜酒對面的男人身高188,今年剛滿三十,年初的時候拿下了青鳥獎影帝。
外形高大帥氣,笑起來的有兩個酒窩,看起來就像是令人信任的鄰家大哥哥。
褚天策道:「今天沒我的戲,過來觀摩觀摩你們,偷點師!」
「您這可謙虛了,要偷也是我偷才對。」
姜酒和他聊著天,順手遞了塊巧克力過去,「天氣冷,吃點補充能量。」
「謝啦。」
「就給他不給我啊,小姜你這不尊老啊。」雲志衫打趣著。
姜酒只好又給一塊巧克力。
「不情不願的,不要!」雲志衫開著玩笑,「我血糖高,吃不得這個,你們年輕人吃吧。」
他說完上下打量著姜酒,感慨道:「這造型我很滿意,這才是我心裡惑亂君心的大太監!」
姜酒:「我替全天下太監謝謝您嘞。」
旁邊的工作人員都在偷笑。
褚天策也忍俊不禁,目不轉睛的盯著姜酒:「雲導說的也沒錯,如果歷史上真有姜老師這樣的太監,怕是六宮都要失寵了。」
姜酒頭禿,趕緊岔開話題:「薄老師還沒來呢?」
「他已經進棚了,正在代入角色熟悉走位。馬上正式開拍,你也做好準備。」
說起正事,雲志衫可是半點不含糊,「戲要是不行,我可是要罵人的啊。」
「拍的好,盒飯管夠嗎?」姜酒眨巴眼。
雲志衫可聽說過她把《兇徒》吃窮的事,笑罵了兩句,讓她趕緊開工。
《戰骨》背景為古代架空,北國多年戰亂,太后紀氏勾結外戚,謀殺先帝。
太子瀾歸十歲被扶持上位,忍辱負重,於而立之年奪權,先斬外戚,後廢太后。
平息北國戰亂,證自身帝王之名!
幼年瀾歸和幼年不離的戲份將在後期拍攝,而今天的第一次戲,拍的便是成年瀾歸掌權後的第一鏡。
隨著一聲「action」,拍攝正式開始!
煌煌大殿之中。
文武百官手持玉笏,跪拜於兩側。
龍椅之上,男人身穿玄色朝服,頭戴冕旒。身子慵懶的斜倚著,單手撐著額不似在上朝,更像在假寐。
另一隻手漫不經心的把玩著一支箭頭。
他未曾說話,那可怖的壓迫感像是能把空氣抽離。
殿內靜默,文武百官不敢作聲。
半晌過去後,男人掀開眸,俊美無儔的臉上帶著幾分霜色與冷漠:「不離還未到?」
太監趕緊:「不離統領已入皇城,依規矩,『他』須得下馬步行,所以」
「規矩?」瀾歸眸子微眯,勾唇笑了起來。
太監嚇得直接跪地:「陛下息怒!」
陰影籠上了頭頂,朝臣們戰戰兢兢的抬起頭,看到他們的年輕帝王一步步走下龍階。
竟是徑直朝外走去。
群臣們面面相覷,趕忙跟上,在後方小聲勸阻著,直言陛下此舉不合規矩。
那不離乃一介殘軀,豈能受天子親迎?!
白雪皚皚中。
一道身影快速行走在宮道上,後方的小太監撐著傘急忙跟著。
大雪紛飛而落。
陰柔男子面沉如水,忽然,『他』腳下一頓,抬頭看向前方。
百米處,一道身影大步朝『他』走來。
漫天白雪飛落,冕旒上的珠玉搖晃著,男人轉眼到了近前。
那雙黑若幽潭的眼眸,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帶著不加掩飾的歡喜。
不離怔了怔,就要跪拜行禮,卻被對方給扶住。
「陛下」不離看了眼瀾歸後方跟來的朝臣,皺了皺眉,「臣不負皇命,取得逆賊首級,請容臣跪禮奉上。」
『他』說著頓了頓,壓低了幾分聲音:「朝臣都在,陛下莫要縱著臣了,有失規矩。」
瀾歸笑吟吟看著他,輕輕撣去『他』肩頭的風雪,語氣溫柔如舊:「怎連你也與朕講規矩?」
一字一句溫柔,卻又如這凜冽北風,帶著透骨寒意。
年輕帝王回頭看向後方的朝臣,含笑問道:「到底這規矩是什麼?」
老丞相深吸了一口氣,大步上前,「陛下,君臣有別,不離統領出身卑賤又乃殘缺之人,陛下為天子,實不該親自相迎,亂了朝綱尊卑。」
瀾歸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
俊美邪魅的臉上笑意漸深,下一刻,他驟然拔出不離腰側的佩刀。
眾人只見刀光一閃。
血濺而起,老丞相頃刻間成了一具無頭屍體,頭顱骨碌碌滾到一旁。
一片驚叫聲中,殷紅的血在雪地里開出大片紅花。
年輕帝王漫不經心的拿著刀,刀尖杵在地面上,一側身體的重量像是倚在那柄唐刀上那般。
他目視著一眾驚恐的朝臣,染血的臉上笑容如舊,眼神卻冰冷暴虐到了極點。
「北國只有一種規矩,那就是朕的規矩!」
鴉雀無聲中,瀾歸轉過身,隨手將唐刀丟向一旁,眼神溫柔如初的看著不離。
「這柄刀髒了,朕送你一把更好的。」
他語氣有幾分頑皮,像是在與好友絮叨。
不離怔怔的看著他,雪花落在了纖長的睫毛上,瀾歸抬起手想幫他揩去。
忽然看到了自己手上的鮮血。
也看到了不離驚恐的眼。
刺目殷紅,流淌著罪惡的顏色。
那一剎,瀾歸眉眼彎彎的笑了起來,食指微抬擦過不離的睫毛,雪花在他指尖上融化,像是接住了一滴晶瑩的淚珠。
染血的大手驟然捧起不離蒼白的臉。
不離身體顫了下。
瀾歸一點一點將血液揩在『他』臉上。
像是在撫摸,又像是要將一張白紙給染紅,將自身的罪惡一起沾污到對方的身上
溫柔卻又殘忍,如深淵下的魔物要將活生生的人拖拽下深淵,與自己在黑暗中共沉淪。
「卡!」雲志衫的聲音將姜酒從人物中喚醒。
她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吞了口唾沫。
薄一白唇角掛著淡淡的笑,依舊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這一刻,她竟分不出,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薄一白,還是暴君瀾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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