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遙峰。
岑雲子這一段時間,臉上始終帶著一絲陰鬱,似乎在焦慮著什麼。
平日裡得閒,岑雲子喜歡坐在山崖間,飲幾口清茶。
可是最近一段時間裡,岑雲子卻總是在山崖邊來回踱步。
來回走著,偶爾會駐足思慮片刻。
似乎想不出什麼東西,隨之又開始重複來回.
遠處,柳溪嵐端著些甜點,踏著飛劍而來。
看到自己的徒兒到來,岑雲子眉眼稍稍舒緩了一些。
可是片刻間,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師尊,自從前些日子從外面回來,您就一直這樣。
到底遇到什麼事情,這般憂心」
作為岑雲子的徒弟,柳溪嵐自然也知道自己師尊心中有憂。
只是自己師尊不願與自己說。
她這個做徒弟的,也不可能去逼問自己師尊。
聽到柳溪嵐這話,岑雲子只是看了她一眼,隨之嘆了一口氣。
「師尊,到底遇到什麼事了.
連我都不能說嗎.」
柳溪嵐心裡有些受挫,她這已經是第三次詢問自己師尊了。
依舊沒有得到一個答覆。
看自己徒弟的語氣有些急了,岑雲子稍稍有些遲疑。
「不是不願和你說,而是這些和你不好說。
你畢竟是晚輩,有些東西,關乎長輩們的臉面」
「是月竹師叔,和沈寒的那些流言?
我聽說了,沈寒失蹤兩年,回來了。」
柳溪嵐突然接話,倒是讓岑雲子都有些措手不及。
抬頭看向自己徒兒,他也反應過來,那些流言已經傳到小遙峰來了。
「師尊,不過是些流言蜚語而已。
您也說了,月竹師叔素來聰慧。
那些流言,根本就不會影響到她。」
聽到柳溪嵐此言,岑雲子臉上卻露出一抹苦笑。
「老夫當然知道這些流言不會影響她,你月竹師叔能在這個年歲踏入仙人境,怎麼可能連這點心境都沒有。
老夫擔心的根本不是流言影響她.」
聞言,柳溪嵐更是疑惑了。
「那師尊您到底在愁些什麼.
是擔心這些流言蜚語,擾了小遙峰的名望?」
岑雲子找了一張椅子坐下。
煩擾堆在心頭,著實難受。
索性,今日真的和柳溪嵐說一說。
「溪嵐,你對你月竹師叔,了解多少?」
聽到這個問題,柳溪嵐遲疑了一下:「月竹師叔天賦卓絕,弟子雖常去拜訪,但事實上,對月竹師叔不是了解得並不深入.」
施月竹的性子溫和,與她相處總是如沐春風。
但事實上,越是如此,越是說明沒有和施月竹真正的走近。
「老夫這位小師妹,什麼事情都喜歡藏在心裡。」
「師尊,是關於那些流言的事情嗎
不過流言而已,需要這般在意?」
岑雲子笑了一聲:「如果只是流言,當然不需要這般在意。
可若那不是謠言,而是真的,那該.如何?」
話音落下,柳溪嵐蹭的一下站起來,瞪大眼眸望向自己師尊。
「不可能吧.」
「老夫也希望這些都是假的.
但是前些時日,老夫和你思敏師叔,跟著一起去了一趟安陽城。
親眼看到
不會錯的」
隨之,岑雲子也沒有再隱瞞,將沈寒和施月竹那日相見的情景,與柳溪嵐說了。
其實在之前,柳溪嵐就有些懷疑。
自己那位月竹師叔在對待沈寒的事情上,著實有些不一般。
對沈寒的在意程度,已經到了偏愛的程度。
特別是當時,聽到極南之地外圍發現了洛祖辰的蹤跡。
她那位月竹師叔,想到沈寒可能還活著,那份激動勁兒。
能讓一向淡然的施月竹,呈現那般模樣,已經很奇怪了。
看到柳溪嵐有些失神,岑雲子繼續說道。
「思敏親自去找你月竹師叔談了一下,談下來的結果,很不理想。
老夫這位小師妹,著實不聽勸。
更是不知道,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一個仙人境的強者,與一個年輕小輩產生些風言風語,就不覺得丟臉嗎?」
柳溪嵐臉色亦是有些難看。
只是聽到自己師尊這話,還是忍不住替沈寒說了句話。
「師尊,其實沈寒也挺厲害的。
論及天賦潛力,我不如他。
甚至差了一大截」
對於柳溪嵐這話,岑雲子沒有否認。
「老夫並沒有說他不行,也沒有說他的天賦如何,潛力如何。
說實話,他要是和溪嵐你走近,老夫甚為支持的。
你們倆年歲相近,無論哪一方面,都很是般配。
兩年前老夫第一次見到沈寒那孩子,心頭是很欣賞的。
但他再怎麼優秀,也不可能和你月竹師叔相配。
昨日,老夫亦是收到消息。
他在京中書院大比之中,展現出強大的實力,甚至幾近四品境界。
他那個年歲踏入四品,確實有些本事。
可是,四品又如何?
四品到三品,有的人要五十年,有的人甚至要一百年。
除非他能夠十年裡踏入三品,否則,怎麼也不可能與你那月竹師叔相配。」
岑雲子一番言語,說了好多。
但話里的重點,其實就只有一點。
就是沈寒配不上施月竹,他岑雲子看不起沈寒。
「溪嵐,你和你月竹師叔多多少少也算是說得上話。
你去與她說道說道,究竟那沈寒到底好在哪裡。
她一個仙人境,有必要委身於一個年輕人嗎?
另外,你不是也與沈寒相識嗎。
去和他也說一說,談一談。
世間女子那般多,讓他找其他人去。
若是他不聽勸,就告訴他。
他配不上,他還沒資格去沾染仙人境強者!」
岑雲子說道最後一句,甚至都有些生氣之意。
柳溪嵐聽到這些,卻只是皺著眉頭,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
眼眸之中,隱隱卻帶著些黯然。
柳溪嵐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月竹師叔,會與沈寒有牽扯。
還這般.
她不是覺得沈寒不配,亦或是其他什麼。
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月竹師叔,會與沈寒走近
離開的路上,柳溪嵐眼神中似乎下了決定。
她或許真的該找機會,當面問問沈寒。
大魏東部邊境。
沈家在這裡經營多年,朝廷其實早就想將沈家在此的根拔掉。
只是這麼些年來,想了各種各樣的法子,似乎效果都很差。
朝廷每次派去東部邊境的將領,基本上都很難善終。
甚至安排過很是圓滑的人去,仍舊將命丟在了這裡。
此刻,洛長萍已經領著沈業來到了這邊。
在往前幾十里,就是燕國的國境。
沈業那條腿又被損毀,自然只能去請燕國機關大師相助。
將沈業帶到之後,洛長萍便往直接往燕國的邊境飛去。
兩國接壤的一處山谷。
此地有一個甚為隱秘的洞穴。
洛長萍帶著些嫌棄的走了進去,整個洞穴顯得有些潮濕,這種居住條件,她才受不了。
走入之後,洛長萍這才找了一處能坐下的地方,坐了上去。
「也不知道你兩年前,到底在辦些什麼事。
一個仙人境三品強者,對付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愣是沒有得手。
說出去,老身都為你丟臉。」
洛長萍輕聲說著,很明顯,她對洛祖辰的表現很是不滿。
「那沈寒,真的一點傷也看不出?」
如今的洛祖辰,整個人看起來的有些凌亂。
看起來有些邋裡邋遢的。
「難不成你姑姑我的這些話,也不肯信?」
對於他的質疑,洛長萍有些不滿。
見此,洛祖辰連忙起身,走到洛長萍身邊,說些好話。
可是對於沈寒,他仍舊不解。
「兩年前追殺他時,他明明受傷不輕,而且強行提升自身實力到那種地步。
即便是讓他撿了條命,僅僅是功法反噬,就該讓他吃不消才是。」
洛祖辰眉頭緊皺,說著自己心中所想。
而洛長萍才不想和他說這些。
「這些話你自己留在心裏面,說給自己聽吧。
你總是說自己辦事穩妥,應對完備。
這就是你說的穩妥完備?
那沈寒時隔兩年又回來了,不僅沒有受傷,實力境界反而還有不少的精進。
和沈業交手,直接展露出四品境界的實力。
還說不給自己留下隱患,現在來看,這隱患比當初更盛。」
洛長萍的言語之中,儘是責備。
堂堂仙人境強者,面對洛長萍的責備,卻也只有受著。
「業兒和沈寒交手時,差距真的很大嗎?」
「一招都受不住就輸了。
兩年前的沈業,好歹還能和沈寒過過招,輸個一招半式。
現在,差距太大了些。」
洛長萍言語說得很直接,沒有一絲委婉之意。
而聽到這些的洛祖辰,眉頭緊皺著。
沈寒真的是在他的打壓之下,一步步成長起來的。
現如今的沈寒,更是已經走到了四品境界。
差一步,便入仙人境。
真的到了仙人境,那時候,才是真正的難以處理。
「現如今,你有什麼打算?繼續這樣熬著?
堂堂仙人境強者,弄得這樣邋裡邋遢,說出去都丟臉。」
聞言,洛祖辰也站起身。
「那沈寒既然從極南之地里逃出來了,我自是也沒理由再去守著。
我會尋時機,徹底讓他殞命了。」
對於洛祖辰的這個決定,洛長萍也點了點頭。
「都已經不死不休,就必須要把事情做絕。
那個沈寒的天賦著實優異,那個年歲便踏入了四品。
老身還真有些擔心,擔心他如施月竹那般,十餘年就踏入仙人境。
到時候,才真是給我們惹了一身騷。」
該交代的,洛長萍也都說了。
接下來,便是籌謀計劃。
洛祖辰現如今的身份,在大魏屬於是叛國之人。
屬於人人能都對他出手懲戒的存在。
甚至於朝廷禁軍見他,都得出手抓他。
有這重身份在,洛祖辰想要對沈寒出手,必須要好好謀劃。
在洛祖辰想著對付沈寒的時候,沈寒亦是在謀劃著,如何引洛祖辰出動。
參加書院大比,沈寒其實就已經有這個目的。
看到自己展露出來的實力,洛祖辰心中的殺意,應該更按捺不住吧。
在自己的實力還在六品五品的時候,洛祖辰就已經開始擔心了。
擔心自己未來成長起來,會對他帶來危機。
甚至不惜落得個謀逆之名,也要刺殺自己。
現如今自己展露出來的實力境界,已經闖入了四品。
洛祖辰,應該完全接受不了吧?
一夜過去。
第二日天微微亮,沈寒的院門口,天一書院的幾位核心成員,就都已經在等著了。
昨夜回去之後,天一院長根本睡不著。
索性將書院高層叫到了自己院子裡。
幾人一起研究沈寒送來的基本神魂修行之法。
幾人看了一夜,對於這種未知的,從未接觸過的東西,心裏面的擔心還是太多。
所以把問題全都記錄了下來,早早地,就想來找沈寒求教。
沈寒發現幾人,就連忙將他們邀著到客堂之中。
神魂是需要從蘊養開始的,以自身氣血蘊養成長,逐步提升。
這種修行之法,自然在整個大魏,都是從未見過。
節奏問題,在想辦法加快
在思考
今天系統崩了一下,有點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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