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而行,沈寒繼續依靠著邊緣前行。
不多時,已經走到了主屋的外圍。
四周能感覺到很多人的氣息,但是主屋之中,並沒有人。
沈寒沒有多遲疑,沿著牆壁往前走著,直接站在了屋門前。
只是剛剛觸碰到這主屋大門,沈寒立刻就覺察到了不對勁。
倏忽之間,周圍之人立刻湧來。
幾十支火把紛紛燃起,整個主屋庭院之中,被照耀得亮堂堂。
這期間,沈寒如果是想要離開,仍舊能夠非常輕鬆地離開。
只是心念之中一沉,沈寒反倒是推開門,拉了一張椅子坐下,等候著他們前來。
片刻,一圈兵士便將主屋庭院給圍了里外各三層。
而幾個人,也在簇擁之下,走進了庭院。
其中更為年輕那人,正是白子婧的那位少主,靈秀國三皇子。
這個府苑,這個主屋,就是他的居所。
走進庭院,這位三皇子稍稍靠近,看了沈寒一眼。
臉上露出一抹擔憂,驚恐之色。
隨之一下子跪在來人面前。
「父皇,您現在相信兒臣了吧,您看看眼前之人。
別說兒臣的府兵,就您安排來的高手,都沒有發現他。
他就這麼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兒臣的屋前。
要不是早得到了些許消息,今夜,兒臣便與父皇您天人相隔了.」
三皇子臉上的驚恐表現得極真。
一眼看去,真的以為他被嚇到了。
受他跪拜之人,正是靈秀國的國主。
此刻的他,臉色很難看。
周圍的府兵很是識趣,已經端來了椅子,讓這些上位者坐下。
國主的身側,是靈秀國的國師。
「老三,派人去把你大哥叫來吧,他應該知曉孤的底線。
你們這些孩子如何爭,如何斗,孤不想過多干涉。
但是行刺殺之舉,想要殺兄滅弟,孤絕不應允!」
靈秀國主眼神之中多了一分狠厲。
上一代的國主爭端,眼前這位國主就殺了兄,滅了弟。
或許是因為自己做了這些天怒人怨之事,所以他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身上,也出現這種人倫慘劇。
對兄弟出殺手,他甚至會將這個兒子踢出國主之位的競爭序列。
此刻,沈寒就站在主屋門前,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切。
沈寒又怎麼會看不明白,自己是落進圈套里了。
什麼來取文書,不過是找了一個理由而已。
自己,成了陷害別人計劃中的一環。
等待期間,靈秀國國師向前走了幾步,眼睛微眯著看向沈寒。
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
回到靈秀國主身邊,開口道:
「如三皇子所言,此人氣息如鬼魅,老夫都難以察覺。
若是他來行刺,其危險不言而喻。
或許,還真有可能得逞。」
靈秀國國師一番話,三皇子臉上更多了一分驚恐。
現在看起來,大皇子派人來行刺這件事,似乎更像是真的。
身居正中的靈秀國國主,此刻臉上的神色愈發難看。
目光看向沈寒,開口訊問。
「自己說吧,免得多受苦,到時候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說話間,靈秀國國主亦是站起身,朝著沈寒走去。
「孤在年輕之時,常被人稱為暴君,說孤的性情太狠。
這些年,孤已經溫和了好多,但今日你要是說得不清,欺瞞,掩藏,孤可能就又要當一回暴君了。」
聞言,沈寒卻仍舊只是瞥了他一眼。
在場之人,其中最厲害的強者,也不過才洞天境四層。
也就是四品碩果境的實力。
這番實力,比起自己差了一大截。
沒想到,自己沒想以實力去壓人。
卻被別人所算計。
白子婧,自己還護著過她。
沒想到,她竟然和自己玩這種手段。
自己今夜來此,很明顯就是故意下的套。
借自己的身份能力,來誣陷靈秀國的大皇子。
誣陷大皇子對自己的親兄弟下毒手。
看起來自己是來刺殺三皇子的,可最後得利的人,反而就是三皇子。
遲疑之間,靈秀國的大皇子已經來到了此處。
這個時辰被叫過來,很明顯是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一走進院子裡,大皇子看到自己父皇和國師都在,立刻上前跪拜叩首。
「老大,這人你認識嗎?」
靈秀國主指了指沈寒,讓大皇子抬頭看去。
大皇子偏過頭看了一眼,立刻搖了搖頭。
「兒臣從未見過此人。」
聞言,三皇子輕哼一聲,隨之開口。
「皇兄你確實未見過他,但是他卻是皇兄你的人。
前些時日,平城的招攬的那些人里,其中就有此人。
若是皇兄還想狡辯,我們可以去喚平城的百姓來,讓他們指認。」
聽到這一番話,大皇子已經反應過來,自己是被算計了。
他以為,自己招攬的人裡面,有別人安插進來的人。
比如眼前的沈寒。
遲疑片刻,大皇子立刻開始為自己辯解。
「父皇明鑑,這些時日兒臣忙碌無比,招攬隨從也都是安排下人去應付。
此人很可能是某些有心人安排,看起來歸屬於兒臣。
實際上,指不定是誰安排來的。」
說著,大皇子更是伸手指向沈寒。
「兒臣以血脈起誓,此人所做之事,絕不是兒臣安排。
懇請父皇,以最嚴苛,最狠厲的刑罰懲戒。
逼問實情,還兒臣清白!」
一番話擲地有聲,竭力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身側,三皇子亦是跪倒在地。
「兒臣也懇請父皇,重刑逼問,給兒臣一個公道。」
靈秀國主見此,微微皺著眉。
身側的國師遲疑了片刻,轉頭看向靈秀國主。
「國主您心中可有答案?」
當著眾人的面,國師就這麼直接開口問道。
而聽到這話的靈秀國主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偏過頭看向兩個兒子。
「孤見你們兄弟相殘,心中有些悲涼。
但此刻,見你們各執一詞,絲毫不讓,心頭卻又有些欣慰。
身居國主之位,自己心中所想絕不能被其他人所看透。
你們兩兄弟今日,都表現得不錯。
但孤還是想知道事實到底如何。
就依你們所言,嚴刑拷打一番,看他最後,能吐出什麼話來吧。」
大皇子心中一點不懼,毫不擔憂。
旁邊的三皇子,還更多了一分自信。
逼問下來,最後也只會吐出白子婧的名字。
而白子婧,明面上是大皇子的人。
話音落下,靈秀國主的身邊侍衛準備對沈寒用刑。
可是還未走近,沈寒已經不慌不忙地拿出一把匕首來。
這把匕首很多人都知道,這是大皇子的物件。
看到匕首現出的一剎那,眾人的神色一下子就變了。
大皇子見此,更是一驚。
驚訝之間,又立刻變成了兇狠的怒意。
「父皇,這都是有人陷害,兒臣絕對沒有害三弟的意思。
還請父皇明察,此人來歷不明,兒臣此刻也是第一次見他。」
大皇子的言語中,仍舊在為自己辯解。
只是這樣一番辯解,能有多少人相信呢?
至少,靈秀國主是不太相信了。
「說說吧,大皇子的匕首,為什麼會在你的手裡。
孤有些乏了,若是不配合,就直接丟入煉身房。」
靈秀國主看向沈寒,他還是有些想知道事情真相。
沈寒依舊神色淡然。
聽著這話,隨之掏出了那張圖紙來。
「這個圖案你們可有見過,與我說說這圖案的線索,我可以與你們說清事情的來由。」
聽到這話,周圍眾人臉上都露出一抹無語之色。
三皇子眼神一動,隨之向前走出一步。
「兒臣不想因為此事,壞了與皇兄親情。
這件事,兒臣不想再深究下去。
只是眼前這人,還請父皇今夜立斬,給兒臣一個公道。」
今天晚上這些事情,想要拉倒大皇子,絕對不可能。
能在靈秀國主心裡埋下一根刺,已經足以。
至少,讓他的父皇能夠看看他這個三皇子。
聽到此話,靈秀國國主頓了頓,心中思慮之間也點了點頭。
「先酷刑折磨,剩一口氣之時,再扔給老三處理。
夜已深,其他什麼事情,都放在明日再說吧。」
說話之間,靈秀國國主便準備離開。
而剛剛離開兩步,立刻就有侍衛前來稟告。
「桐梓府的府主,和府主夫人來了。
聽到國主您在這裡,不聽勸告,正在闖來」
侍衛有些緊張。
深夜闖來,到底所謂何事,很難說得清楚。
「桐梓府與我們甚少交流,這麼晚來,怕不是什麼好事.」
身側的靈秀國國師眉頭緊皺,似乎有些擔心。
只是話音剛落,桐梓府的府主和府主夫人,就已經來到眼前。
「兩位深夜造訪,這般著急,不知所謂何事?」
靈秀國主說話還算客氣。
但是眼前兩人,眉眼之間儘是冷漠,甚至還有一道狠意。
「我家孩子,金浦,死在了你們靈秀國的地界。」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都愣了一下。
靈秀國國主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兩人會在這種時候前來。
「我家孩子之前每日,都會與我傳音交談。
他來你們靈秀國曆練,被你們大皇子的勢力招攬。
但是也正因如此,遭了毒手!」
桐梓府府主夫人眼神狠厲,似乎想要吃人一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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