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源。
精靈族中的禁斷魔法。施法者需要貢獻出自己的生命力來吸取周圍植物的生命力轉化成為魔力對敵人製造傷害。
精靈的生命是很長久的,他們的平均壽命是在人類的十倍以上。但是就算是他們如此長久的生命也是無法承擔使用這個魔法需要的生命力。
這個魔法一旦發動,就會將施法者本身的生命力全部吸乾,這中間施法者是不能停止這個魔法的,其他人想打斷這個魔法,也必須得有超過施法者三倍以上的力量才能做到。
據說施法者在成功施放這個魔法之後,他就將要死去,身體卻可以永保青春。而靈魂將會墮落至一個無比黑暗的空間,那個空間之內燃燒著永世不變的烈焰和擁有著萬年不化的寒冰。這個空間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冰火之門。
三支紅色短箭。
三支有著絕大威力的紅色短箭,脫離了弓弦,插入了深深的地底。
所有的魔力都附在了箭上,深入泥土中,即將爆發。而晴卻倒了下去,包圍著她的銀光已經消失,魔蟻飛快的撲向了她倒在地上的身體,晴也即將接受樹海中那無數的白骨同樣的命運。
晴感受到了魔蟻撕扯身體帶來的巨大疼痛,生命力已經全部流失的她在恍惚之間除了感覺到了這些疼痛,還依稀聽到了一聲憤怒的龍吟。
「沙隆他們應該逃出很遠了吧,那幾支箭很快就會爆炸,也許會殺死很多這些趴在自己身體上撕咬自己皮肉的醜陋生物呢」。晴在心裡想著,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微笑。魔蟻撕咬她的身體濺出的鮮血有幾點掉在了她的臉上,讓她的容顏在這剎那之間變的竟然是如此的淒婉美麗。
「親愛的姑娘啊」。
「你的笑是撥開烏雲的陽光」。
「讓那山顛的千年冰雪也在融化」。
「我親愛的美麗的姑娘啊」。
「你的眼睛是天上明亮的星星」。
「給我在黑夜裡指明了方向…」。
晴在心裡輕輕吟唱起沙隆初次見面的時候,唱給他聽的那首流浪者之歌。唱著唱著,兩行淚水從她慢慢合上的美麗雙眼中流了下來,嘴角還殘留著一絲微笑。
地面驀然震動了起來,象是水面一樣的以晴的身體為中心泛起了一圈圈的漣漪。地面起伏的是如此劇烈,讓那些魔蟻恐懼的縮成了一團。
一道紅色光束從晴的身體邊破土而出,筆直的插入夜空之中,幾隻碰上了這道光束的魔蟻被瞬間分解。
越來越多的紅色光束從晴的身體邊的泥土出衝出,射入天空。地面起伏的更加猛烈,簡直象是掀起了狂濤巨浪。魔蟻群在狂濤之中驚慌失措的飛來飛去。
一道龐大的紅色光束從晴的身體下衝出,晴的身體被沖入了夜空之中。光束中,晴的身體開始分解,碎裂成無數的沙礫般大小的紅色小光點,飄散在了夜風之中。
狂奔中的沙隆突然停下了腳步,不理背上散風詫異的詢問,轉過了頭望向來路的遠方。
沙隆的眼中有火在燃燒,那是遠方夜空投射在他眼中的影象。
遠方夜空中有一根粗大的火柱直衝雲霄,火柱的四周,是漫天飄蕩的無數的魔蟻殘缺的屍體。
一片紅色的小光點隨著夜風飄了過來,飄過沙隆的身體時。夜風驀然轉了方向,紅色光點也就暫時的在沙隆身邊圍繞,象是想要把沙隆溫柔的擁入懷中。
紅色光點仿佛帶著一股熟悉的氣息,沙隆還沒有來得及分辨,心底就突然湧出了一股巨大的哀傷,瞬間占據了他的眼眶。於是,一滴淚水從沙隆臉上掉下落入塵土之中。
哀傷充斥了身體的各個角落,眼中的淚已流個不停。放下了散風,沙隆的雙膝軟了一下,整個人便趴在了地上,一雙手深深的插入了地面。
「我叫晴,受人之託,要將一封信親手交給拉法爾。希洛先生」。有著星星一樣明亮雙眼的精靈微笑著說,笑容象陽光一般的燦爛。
「答應了的事就得要完成,你還不快來,讓別人久等並不是一種美德」。穿著綠色皮甲的精靈在馬背上回過頭嫣然一笑說道。
「精靈從不對人隨便許諾,一旦許下諾言,除非死去,否則是不能收回諾言的。你想我死在你的面前嗎」?眼裡帶著點調皮笑意的精靈注視著沙隆。
「我給你們斷後」。精靈拿起了弓箭,平靜的臉上露上燦爛純潔的笑容……
一幅幅的畫面不停的在沙隆眼前閃過,沙隆試圖尋找出更多更美好的片段。卻發現,原來相識相處是如此之短,可供留下的記憶實在不多。從出村時道上的交談到阿加洛戰神廣場上的歌聲,晴留下的卻只有那幾段短短的話語。
沙隆不停的回想,瘋狂的想要挖掘出自己心靈深處關于晴更多更好的回憶,卻總是徒勞。在這個時候,沙隆才明白晴對他是多麼的重要,短短的路程,短短的時間裡晴一直在給予他親人般的關懷,讓本是孤兒的沙隆除了從師傅那裡也感受到了另一種姐弟般的親情。只是這親情來的快散的也快,在猛然敲開了沙隆的心後卻又消失無蹤。
「親愛的姑娘啊」。
「你的笑是撥開烏雲的陽光」。
「讓那山顛的千年冰雪也在融化」。
「我親愛的美麗的姑娘啊」。
「你的眼睛是天上明亮的星星」。
「給我在黑夜裡指明了方向…」。
沙隆輕輕的哼起了與晴初見時的流浪者之歌,眼眶中的淚水漸漸斷流。歌聲中,圍繞著沙隆身體的紅色光點在他身邊盤旋飛舞,有一些沾在了沙隆的發梢衣角上,讓沙隆看上去全身都在閃著紅光。一陣夜風吹過,紅色光點象是感覺到了別離,依依不捨的離開了沙隆的身體象遠方飄去,沙隆顫抖沙啞的歌聲仿佛是在為它們送行。
光點遠去,飄上夜空,消失不見。
沙隆目送著光點消失,失去了神采的眼光看了看淚流滿面的其他四人。突然露出了一個微笑,只是這微笑在其他人眼中看上去卻是那麼的傷心欲絕。
「你們先走,我去拿晴的那張琴,拿到了就來追你們」。
「不行」。幾個人同時齊聲反對,牧野在嘴唇哆嗦著的迪絲娜的扶持下走了過來,來到沙隆面前,給了沙隆一記響亮的耳光。
「晴用生命來換取我們逃生的機會,你想就這樣違背她最後的願望嗎」?牧野顫抖的手指觸到了沙隆的鼻尖上。
「我只是想拿回那張琴」。沙隆平靜的說道。
「現在不是固執的時候」。牧野又給了沙隆一記耳光。
「為了晴的願望,我們必須離開」。牧野的眼中又流下了眼淚。
「不拿回琴我心不安」。沙隆說道,臉上依舊很平靜。
「那琴已經毀了,你看那根火柱,看到了嗎?琴早就被燒毀了」。牧野氣急的指著火柱說。
「不,你錯了,我有預感,琴一定還在那裡」。沙隆又露出了微笑,舉步朝火柱走去。「你們要趕快離開」。
牧野看著沙隆逐漸遠去的背影,緊緊的咬住了嘴唇。在他看的時候,狠扶著散風也跟著殺隆走了過去。
「晴不在了,以後我們要替她照看好這小弟弟了」。散風一邊說話一邊搖著頭擦著牧野的身體向前邁步。
「你們他媽的都是笨蛋」。牧野破口大罵,罵了幾句後,才氣呼呼的對扶著他的迪絲娜說道,「我們也過去,讓那幾個笨蛋過去,我還真的不放心」。
沙隆聽到了背後傳來的腳步聲,他知道這是夥伴們跟了上來。
沙隆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只是本已枯竭的眼中又流出了眼淚。
眼淚隨著前進的步子慢慢的流干,沙隆布滿了血絲的雙眼中眼珠漸漸隱沒,換上了一片血紅。而他手裡的長劍也在慢慢的變紅,到了最後竟紅的仿似要滴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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