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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夫人嘆了聲氣:「小犬打出生,就一直磕磕碰碰不斷,年歲越長吧,遭逢的意外兇險還越大,就說前年那場事故,本是我打聽得有一位羽士遊方至天鐘山的清風觀,所制符籙能夠使人逢凶化吉,所以趕忙帶著小犬去求請道長賜符,怎知道途中竟遇驚馬之禍,我們都是有驚無險,小犬卻受重傷。
那場兇險之後,我便再也不敢讓小犬出門了,可縱便如此,有回在家裡,小犬無非是在花苑閒逛,突地一陣風,眼被沙塵所迷,就這么小的事故,小犬硬是整整兩日都睜不開眼,請了不少大夫才治好了眼疾。」
眾人:……
這還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哪怕照顧得再精細的孩子,被風沙迷眼的小事故確然誰也擔保不會發生,衝著孩子的眼睛吹兩口氣,一般也就無事了,還從沒聽過因為風沙迷眼導致眼睛就此睜不開,遍請名醫才避免了眼瞎這樣的稀奇事,江小郎真夠倒霉了。
「也多得一月前,外子結識了玉蟾派的羽士嶂間散人,以道法替小犬化解了命煞,今日之前,我壯著膽子帶著小犬又去了一趟天鐘山,路上平平安安,且清風觀的廖道長觀小犬氣運,嘖嘖稱奇,直言確然南宗玉蟾一系的高人道術超凡,連血刃之煞都能化解。」
馬氏一聽,連忙追問:「未知那位高人現在何處?」
「高人替小犬化解了惡煞,於小犬可謂是救命之恩,故而外子一再挽留,高人終於答應暫住在我家,今日因來相邸赴宴,外子便邀請了高人一同,早前小犬悄悄告我,說高人在前頭的茶室坐候,這位嶂間散人頗好點茶,是極樂意與人茶論道見的。」
「這樣說如此奇人,咱們今日竟都有運結識了。」馬氏眼睛裡都在放光了,灼灼地盯著徐姨母。
徐姨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好說拆台的話,再說也明白如果嘉定侯府心懷叵測,避事不是上策,哪怕現在阻止了馬氏跟那什麼嶂間散人接觸,對方仍然會生是非。
就答應了馬氏,一行人從廳里出來,往茶室去見嶂間散人了。
而徐明溪陪著覃澤兄弟仨見了葛母后,聽說因為江世子的攛掇,不少人都對嶂間散人心生好奇,名為兼明的茶室里正在展開一場茶話道論,四人也趕去了湊熱鬧,以防嶂間散人背著他們散布希麼惹是生非的話,這才剛坐下來沒多久。
嶂間散人正在高談闊論,但說的無非是修身養性,淡泊名利,南宗玉蟾派一直以修內丹為主,不過因為羿承鈞在位時,一度追崇南宗,導致道官多出南宗教統,所以世人也多信任南宗門中羽士,能夠卜斷禍福趨吉避凶,而長生之道難於登天,反而並不是俗輩拜道所求了,其實對於世人而言,絕大多數也弄不懂符籙、淨明、內丹等派系的差別,信仰佛道,最質樸的目的無非化解各自面臨的困難。
也只有少數人明白人之所以會有憂愁,是因有所求有所欲,無欲無求則無煩憂,逍遙之樂重在「放下」二字。
現在,嶂間散人說的就是這樣的道理,徐明溪和覃澤縱對他有提防,卻也無法反駁。
自來茶話道論,其實多不講究主客之別,故而徐姨母等女眷雖然到場,既見嶂間散人並沒起身見禮,她們也不打斷這位的高談闊論,各自落座而已。
直到心急如焚的馬氏開口詢問:「先生真能化解命煞?」
其實在場中人,也多好奇這個問題,沒大聽進去那些空泛的道論,所以都不鄙視馬氏代替他們把這問題問了出口。
「所謂命煞,簡單論之無非生辰八字先天不利時運,但世間萬千人,同年同月同日生卻不同命者不在少數,為何?正是因為有的人雖八字犯煞,但因機緣際會使先天而得改轉,比方如我曾經也遇見一位命犯血刃之煞的人,因其父的生辰八字剛好能壓克他的煞厄之運,所以他雖也經血光之災,但並未造成大禍。
但有的人,不能承父祖命庇,又未遇貴人,難免會因命煞多難甚至短折,而能替命主擋煞,除人外,尚有法器,比如符籙便是之一,我為江小郎脫煞之法,正是請用法器,江小郎只需按我所授,長期供奉,即能化解災厄。」
梁夫人滿臉的信服與感激,連聲道:「正是正是。」
芳期完全聽不明白嶂間散人是否胡說八道。
不過晏遲告訴過她,這嶂間散人雖然沒那大能力斷卜人的禍福,逆天改命,靠生辰八字算個命,利用法器替人暫時擋個三災八難的小手段還是有的,而命煞之說又的確存在,如同江玉衡,就是天生倒霉的孩子,這回嶂間散人是真下了血本,施予江玉衡那件法器,確然能保他至少三年無憂。
芳期其實半點沒有底氣跟晏遲所說的「半桶水」爭論道術。
她摁兵不動,只聽嶂間散人繼續說:「貧道曾經還助一命犯紅艷煞的女子消厄,此女因犯紅艷煞,父母卻蒙昧不知,早早替她定了婚事,怎知女子方才十歲之齡,竟被一豪強相中,欲強擄為妾,與女子定婚的男家執意不讓,最終竟遭滅門之禍。
女子的父母卻也強硬,寧死不願背信棄義,眼看也會為女兒的紅艷命煞牽連,幸遇貧道,施予法器予他們供奉,轉而竟遇貴人,非但讓那豪強罪有應得,女子最終得嫁良人,而今,女子已經是做祖母的人了,與夫郎尚且恩愛和諧。」
馬氏一聽這話,趕緊道:「先生可真是高人,不瞞先生,妾身的親族小輩,不幸生來就犯命煞,妾身懇請先生為家中小輩施法除厄,洛陽王氏一族必定感激不盡。」
馬氏雖說是為侄女解厄,但她現在是洛陽王氏的媳婦,所以以夫家名義請求,這倒不是多麼出格的事,可如此一來,嶂間散人與洛陽王氏可就密切交關了,洛陽王氏如此信奉嶂間散人,儼然會被羿栩視為這個道士的同黨。
王爍的死活芳期並不在意,可王爍只要被牽連進這件事態,徐世翁肯定也難自保。
因為徐姨母可是王爍的嫡女,徐相邸的宗子婦!!!
「我聽嶂間散人這番話,卻著實不以為然呢。」芳期做為一個半點不懂道修之法,更加「迷信」高科技系統的人,開始了胡說八道的駁論:「我剛才聽道長一番話,說的是什麼無欲無求,淡薄生死名利,可緊跟著就聽道長自誇道術高強,竟能主宰他人的生死禍福,道長又哪裡像淡薄名利的人了?
是了,我起先聽梁夫人說道長師承南宗玉蟾派,覺得有些耳熟,想半天沒想起來何時聽說過,直到又親耳聽聞了道長的一番自誇,才恍然大悟……膽敢欺君罔上的馮萊,可不也是與道長師出同門。」
這話說得,言下之意分明是玉蟾派的門人皆是神棍,沒一個有真本事的。
馬氏卻迷信嶂間散人得很,因為她篤信高人之所以點明紅艷煞,定然是未卜先知了她心中所求,既能未卜先知,又怎會是無能之輩。
就更不要說馬氏本就對芳期心存反感了,當即便道:「佛道高深,三娘無知,不可妄言。」
「我雖無知,外子卻為大衛國師,耳濡目染之下,見識應當也勝過馬令人了。」芳期笑著回應。
馬氏一陣胸口疼。
她當然知道晏遲是國師,但她能求晏國師為小侄女解厄麼?可恨覃氏,因為夫婿與南宗道派之爭,非要當場誨辱嶂間散人,觸怒了嶂間散人,高人能不連洛陽王氏也一併遷怒?!
只是當眾質疑晏國師……
馬氏還沒有這麼大的膽量,她心裡儘管急怒,也只好握拳忍著。
嶂間散人見馬氏的神色,心中一沉,臉上反而一笑:「心誠則靈,若心懷疑慮,自然無法求仁得仁。」
馬氏一聽,更急了,把牙一咬道:「國師保的是社稷安平,一家一人的安危怎敢勞煩堂堂國師,而先生雖不居高位,卻以普濟眾生為任,亦為高士,妾身誠心所請,望先生施助。」
「我勸馬令人還是冷靜些吧,我可是見多了,往往想訛騙錢財的人,都是把心誠則靈掛在嘴上的,心誠了,自然不會吝嗇錢財。」
這譏刺的意味更濃,終於導致嶂間散人大蹙眉頭。
芳期又忙道:「失禮失禮,我口直心快,沒想到讓道長惱羞成怒了,道長可別發火,擾了徐相邸今日的盛宴。」
徐姨母腦子十分清醒,情知芳期是在撇清跟嶂間散人的關係,自然也會附和:「嫂嫂擔憂親友晚輩,這份心思我是能夠體諒的,只也得切忌病急亂投醫,橫豎待晏國師主持完畢南郊祭祀,晚些時亦會赴請,這樣的事又何需煩難外人呢?」
徐姨母這樣表了態,馬氏哪怕有千般不甘,此時也不能再固執堅持,臉色很差卻不吭聲了。
嶂間散人一見事情這般不順,心裡又是一沉。
周全交待他利用馬氏,造成與洛陽王家早有勾聯的假象,只要徐王氏稍顯禮敬,他就好提出有重要之事需私見徐宰執的主張,而他和徐宰執說了什麼,今日賓客無一知情,再緊接著發生的兩件禍殃……榮國公會安排人散傳,且他也會親口承認,今日兩件禍殃皆為他卜斷,徐宰執百口莫辯,羿栩就會懷疑徐宰執才是真正指使他的人。
這樣一來,徐家為求自保,就只好聽從他的協迫。
徐家於仕林的影響甚大,如果贏得徐宰執的支持,起事就更有成算了。
但現在計劃卻被覃氏一番胡攪蠻纏給阻撓!!!
好在是,上策行不通,還準備了中策,嶂間散人立時道:「王夫人且慢!」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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