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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東西似乎知道我在調弄它,沖我一呲牙,繞開地上那些符咒,幾步來到我跟前,我剛要抬腿踹它,吱一聲凌空躍起,速度之快,我只覺得眼前一花。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它竟然已經跳到了我肩膀上。我大驚,抬手就去抓它雙腳,不料反被它提前揪住了我僅剩不多的頭髮(大部分頭髮已經被李瘸子剃光。)然後吱地一聲怪叫,連皮帶肉把頭髮給我扯下一縷。
被人揪頭髮的痛苦,估計很多人都體會過,那種痛是很難忍受的,疼的我差點沒掉眼淚,痛嚎一聲,怒火往上撞,瘋狂地去抓它雙腳。
然而這畜生太靈活了,真像個猴子,在我肩膀上跳來竄去,一會從左肩跳右肩,一會又從右肩跳我頭頂,又噁心又氣人。我不但抓不著它,反而被它在這期間瞅准機會,噝啦噝啦扯下我好幾縷頭髮,疼的我哇哇大叫,暴跳如雷,恨不能一把揪住它把腦袋給它擰下來。
小東西和我僵持了一會兒之後,估計見我頭髮被它扯得差不多了,猛地一跳,把身子貼在我後背上,用兩隻細長的爪子,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爪子上尖利的指甲扎破我脖子上的肉皮,鑽進肉里,鮮血順著它青黑色的指甲邊緣流了出來。
隨後小東西得意怪叫著,盪鞦韆似的在我身後左右擺動,我兩隻手卻怎麼也夠不著它。
還好小東西力量不是很大,我一時半會還不至於被它掐死,雖然臉已經憋的微紅,呼吸也感到有些困難。
我一邊徒勞地用手去抓小東西,一邊在腦子飛快想對策,猛然間,靈光一閃,雙手突然扣住小東西兩隻爪子,身子向後一仰把小東西沖一面牆壁撞去。
就聽「嗵」一聲,牆面巨大的反彈力導致我整個胸腔氣血翻騰,不過,墊在我後背上的小東西更不好受,直撞的七葷八素,嗷嗷慘叫。
它想要逃脫,但是兩隻爪子卻被我死死扣住,你傢伙不是想掐死我麼,小道爺我讓你掐個夠!
嗵嗵嗵……又連續狠撞幾次,脖子上那雙怪爪明顯失去了應有的力道,我又玩命撞了幾次,那傢伙出溜一下,從我後背上滑了下去,估計是被撞暈了,或者被撞死了。
我頓時覺著脖子一松,一直被壓迫在脖頸動脈里的熱血,嗡地衝上了大腦,瞬間血流量過大,導致我一陣眩暈,捂著腦袋也躺在了地上。
雖然和小東西交手只有短短十幾分鐘,但這屬於你死我活的極限戰鬥,此刻猛然鬆懈下來,渾身就像散了架了似的。
我知道現在還不能真正鬆懈下來,不知道那小傢伙現在怎麼樣了,死了還好說,要是還活著,還得繼續跟它掐。
我在地上喘了幾口氣後,微微抬起頭,向小東西所在的牆根看了一眼。
這一眼下去,導致我心臟為之一抽。
那小東西,竟然不見了!
與此同時,我身後光線忽地一暗,似乎有人站在了我身後,我扭頭一看。
李瘸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已經站到我身邊。原本佝僂的腰板挺得筆直,像根旗杆子似的,六竅里再次流出血液,布滿整張已經扭曲的臉,表情猙獰兇惡,特別是那雙小眼睛,瞪的極大,仿佛眼角都快撕裂了,整個就是一瘟神下凡。
我心裡暗叫不好,那鬼東西上了李瘸子的身!(上身,附身,沖身,是有一定區別的,以後會慢慢提到。)
我剛想從地上翻身爬起來,李瘸子居然露出一個詭誕的笑容,看的我心裡一哆嗦,隨後他抬腳踩在了我胸腔上,嘴裡一邊桀桀冷笑著,腳上一邊加力。
我頓時感覺胸口好像被萬斤重頭壓住了似的,整個胸腔骨都要被踩折了。
不大會功夫,我開始呼吸困難,眼睛珠子上翻,胸腔里的東西一股腦頂向了喉嚨口,似乎隨時會從嘴裡竄出來,想冒泡了……
雖然異常痛苦,但在我的堅定意志下,還是支配著雙手,徒勞地去推李瘸子那支腳,猶如蚍蜉撼樹,推不動半分,但我還是不停努力著努力著,推,推,推……
漸漸地,視線里李瘸子那張猙獰的臉,開始變得模糊,周遭的光線也跟著一陣黑一陣白,耳朵里傳來奇怪轟轟震響,好像有千軍萬馬正從我身邊跑過。
我知道,這是暈倒前的前奏,也或者是臨死前的前奏。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一聲慘叫,緊接著,感覺胸口一輕,堵在喉嚨口的東西,瞬間回流胸腔,耳朵里震響消失,眼前也漸漸清晰明亮起來……
繼而,李瘸子那張猙獰的血臉不見了,我瞪著蒼白的屋頂,仰躺在地,呼哧呼哧喘起了氣,渾身被冷汗浸透。
過了好一會,感覺身體有了些力氣,咬著牙翻了個身,想從地上爬起來。
當我用手撐著地面,俯臥撐似的剛把上半身撐離地面,嘴裡陡然一甜,一個沒忍住,噗地一聲,一口熱血噴在了地板磚上,猩紅猩紅地,像朵彼岸花,看上去觸目驚心。我在心裡忍不住問候了魍魂十八輩兒祖宗。
當我慢慢從地上爬起之後,還沒來得及觀察房間裡的情況,就覺得左胸上衣口袋裡熱乎乎的,抬手往口袋裡一摸,竟是那塊奇怪的玉刻。
原本玉刻被我握在手裡,在我用報紙畫符的時候,隨手把它放進了上衣口袋裡。
這時青紫色的玉刻竟然變成了血紅色,而且拿在手裡微微有些燙手,這讓我驚訝不已。
就在我想把它仔細翻看一下時,它竟慢慢變涼,紅色一點點褪去,很快又變回了青紫色,溫度也隨之消失。
我眼珠都瞪大了,長了二十來年,我真沒見過這麼奇異的玩意。
不過這時我沒時間研究它,翻看了幾眼之後,隨手又塞進了衣兜里。
李瘸子這時就倒在我身邊,嘴裡吐白沫,人事不省,不過臉上已經沒了血跡,就好像之前那些血跡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其實李瘸子六竅里流出的那些血,只是被魍魂沖身後流出來的陽氣,普通人看來就是鼻涕唾沫,但在我們這些修道人眼裡,就是另一番景象。
我從三歲起便被爺爺用菸袋桿子逼著悟道修心,早就能夠做到心無雜念,眼無濁物,形、聲、色、味、觸、識1六感的敏銳度要比普通人好上很多,即便在不跳「踩陰步」的情況下,也能像天生陰陽眼似的窺覬幾分。
我蹲下身子,抬手在李瘸子脖頸大動脈上摸了摸,不錯,還有脈搏,沒死。
看來七十三歲的魍魂索命劫,老頭算是渡過去了。不過我這時很奇怪,像這種「檻兒」,只要過去沒做過惡事的老人,幾乎都能夠輕鬆渡過的,像李瘸子和我爺爺這樣的幾乎是千分之一。我爺爺就不說了,文革期間,被批鬥急了,用道術整過一個紅衛兵頭子,直接把那貨弄成了個流口水的白痴,聽說前幾年死在了精神病院裡。爺爺因為這個傷了陰德,被魍魂索命不奇怪。但是李瘸子這麼一個老實人,難道年輕時也做過虧心事?
我來不及矯情這些,這時應該關心的是,魍魂哪兒去了?剛才那聲慘叫,是不是它發出的。剛才它已經勝券在握,不可能逃跑,任務完不成閻王爺也不會放過它。如果說是死了,它是怎麼死的?有人出手殺的?那會是什麼人?
我並不認為是畜仙柔兒出的手,因為它們畜生修煉有很多忌諱,最大的忌諱就是多管閒事,特別是,人與鬼之間的閒事。
再說我和她的交情,還沒達到讓她出手救我的地步,能提醒我,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我向屋子各個角落掃視了一下,沒有半點異常。估計那魍魂可能真死了,只是死因很奇怪。
我隨後坐到沙發上休息了能有半個小時,感覺體力恢復了一小部分,從沙發上起身,來到李瘸子跟前,雙手架住他胳肢窩,把他從地上抱了起來。
這時,就聽李瘸子喉嚨里一陣咯咯怪響,隨後,咳咳幾聲,腦袋抬了抬,可能要清醒了,我忙把他拖到了沙發上。
過了一會兒,李瘸子緩緩睜開了眼睛。他迷迷糊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四周,蹙起眉頭問:「孩兒啊,這是哪兒呀?」
我一聽差點笑出來,忙說:「這是您家啊李爺爺。」
李瘸子好像沒聽見似的,又問我:「你是誰呀?」
看來老頭兒這時神智還不大清醒,我一琢磨,回答說:「我來找您理髮呀,您忘了?您給我理著理著,突然打了個噴嚏,接著就暈倒了,這不,我把您放沙發上了。」
李瘸子聽我這麼說,若有所思地怔怔看著我,我也笑著,看著他。
過了好一會,李瘸子哦了一聲:「記起來了,記起來了,你來找我理髮,我打了個噴嚏……」李瘸子說著停了下來,一雙小眼睛盯著我的腦瓜頂:「孩兒啊,你頭上咋有血呢?」
註解1:識,也就是傳說中的第六感。所謂第六感,就是除了聽覺、視覺、嗅覺、觸覺、味覺之外的「心覺」,也可以理解為人體的意識、直覺、預感、靈感和洞察力。修道者和修佛者,其實主要修煉的就是第六感,一種奇妙的身溶自然、天人合一,駕馭在五感之上的通靈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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