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寶篆 第二十章祭壇巫婆

    姑獲鳥看著李浩成，有些詫異道：「你想要重新建立地府？」

    「不是我，而是冥月神。」李浩成日常宣傳一下冥月神後，又是報出天道賜予的尊位名號：「當然了，按照現在的神道規矩，你應該尊稱祂為太陰通幽淨寧清虛府君。」

    「太陰通幽淨寧清虛府君。」姑獲鳥輕聲頌念神名，頓時感到一股目光從冥冥之中落下，氣息飄忽不定，難以預測，但其中古老的意念卻十分清楚，這是一位古老的神祇。

    「太陰冥月之神嗎？」姑獲鳥看向李浩成的眼睛頓時柔和了很多，比起一個修士，一個神眷者的身份顯然更能獲得姑獲鳥的信任。

    再說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姑獲鳥也不願意為了自己一時的喜怒，而招惹一位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存活至今的古神。

    李浩成也是看出了姑獲鳥的想法，趁熱打鐵，將自己對五通神的猜測說出。

    「五通神嗎？」姑獲鳥眼中有一絲寒光轉瞬即逝，她曾經被五通神交過手，雖然那次因為種種原因，戰鬥不分勝負，但姑獲鳥知道自己比起五通神其實還要差了一籌，後來幾次也就有意避著祂，不想祂竟然在暗處謀劃自己。

    大概猜出李浩成有對付五通神想法的姑獲鳥，直接將自己所知，盡數說了出來：「五通那傢伙本是五毒成精後，收集信仰而成，不過後來也不知道怎麼了，祂們五個反目成仇，其中一個將其餘四個吞噬，如今五通看似是五個傢伙，實際上只是一個罷了。」

    李浩成詢問道：「那你知道他們五個知道誰主誰次嗎？」

    「不清楚，這些年來臨江縣的幾位修士都曾經將他們五個的法身打碎過，可過不了多久，他們又會回來，並且專門針對那些修士的小輩動手，一來二去，周邊的修士也就默認祂的一些行為，只要不太過分，通常不會管。」姑獲鳥在江南一代活動的時間並不短，哪怕不怎麼關注修行界的事情，可居住在這裡，一些消息還是知道的。

    原來如此，解開心頭一個疑惑的李浩成點了點頭。

    不過，既然五通神能夠橫行不是因為實力，而是自身特性的話。

    李浩成拿出從王夫人身上獲得的那點黑光，開口道：「你能否看出這點黑光來自於五通神中的哪一尊？」

    「這股氣息，似乎來自於風蜈！」

    李浩成又詢問了一些五通神的消息，姑獲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李浩成後，就是在李浩成開口勸她幫忙前，化身為一隻黑白相間的飛鳥，騰空而起，消失在夜色中。

    不願意插手嗎？李浩成嘆了口氣，不過今晚倒也不算沒有收回，姑獲鳥離開好後，原本糾纏在王夫人身上的鬼氣也是自然散去。

    ………………

    第二日一大早，王少爺和張浩軒就是前來找李浩成。

    「敢問道長，我母親的病情……」

    李浩成想了想，讓王少爺命左右侍從退下後，將昨晚的事情和盤托出，王少爺聽得直皺眉頭，而張浩軒則是暗暗嘆息。

    在告知諸事之後，李浩成又是提出想要去城外五通廟，看看能不能幫王家化解這段因果。

    王少爺自然是願意，張浩軒雖然有些擔心，但在自家親戚面前又不好表現出來，就是借著送李浩成出去的空隙，幾次勸說李浩成，直言哪怕要去，也應該多找一些幫手才是。

    對於張浩軒的關心，李浩成倒也不排斥，他挑挑揀揀的從昨晚得到的信息中挑出一部分告訴張浩軒，讓他知道五通神並非多厲害，而是比較難纏後，並在此強調自己只是去化解因果，絕不多做其他的事情，這才得以清靜。

    張浩軒不知道的是，李浩成在離開縣城後，並沒有直接前往城外五通神廟，而是來到城外一處荒山。

    根據姑獲鳥所言，此地正是昔日五通神最初顯聖的地方。

    李浩成同五通神並沒有什麼仇怨，但他立下清虛靈境後，法力積攢速度大幅度提升，前日又從靈境中，感悟到陰陽兩儀平衡之道，太虛水月之道更進一步，跨入鬼仙一轉大成之境，可以開始準備突破鬼仙二轉。

    偏偏這時候，五通神在他面前上躥下跳，好不惹眼，而祂自身又是近乎邪神的異物，都送上門了，李浩成當然不會拒絕，也就是借著王夫人這個由頭髮作，準備把這傢伙徹底泯滅，做積累功德的材料。

    最開始，他還打算拉上姑獲鳥，宣傳一下素舒的神威，如今雖然少了個觀眾，但他也不用多麼束手束腳。

    走上荒山，李浩成就是看到一處祭壇，祭壇十分簡陋，但上空卻繚繞著一股股濃郁的香火氣息，這是屬於五通神的信仰。

    因為五通神只有神名，沒有神職神印，沒法直接吸納香火，需要通過祭壇、神廟、神像轉化後才能緩慢吸收，因此五通神的神廟祭壇上經常會有大量信仰願力堆積，而這些願力也是廟祝們施展邪術的基礎。

    五通神也靠著這些香火願力，收服了不少邪道修士，讓他們幫助自己打理神廟，二者屬於互利互助的關係。

    這不李浩成才到祭壇前，就有一個手持蛇杖的老太婆突然出現在李浩成身邊，樹皮似的老臉露出讓人膽戰心驚的笑容，看著李浩成道：「小道士也是來五通神最初顯聖之地，叩拜五通神的嗎？來來來，叩拜的香燭在這裡，分上中下上品，下品每份十兩銀子，中品每份五十兩，上品每份一百兩，小道士你要哪種啊？」

    「那種都不需要，今天我是來找茬的！」李浩成擺了擺手，看著老太婆冷笑道：「看你一身氣息怨念重重，顯然平日也沒少害人，今日貧道就替天行道，順手除了你這個禍害！」

    「小道士，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講，此地乃是五通神的祭壇，你在這裡亂說話，可是會受到神靈譴責的啊！」老太婆嘴裡勸說著李浩成，但目中跳著幽光，陰森森的，充滿了殺機。

    「我早就說了，今天我是來找茬的！」說完，李浩成也不給老太婆反應的機會，五指輕拂，五道劍氣噴薄而出。

    老太婆面色陰沉，猛地搖晃蛇杖，纏繞在蛇杖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絲絲縷縷的黑氣冒出，生成一張鬼臉，吞下劍氣，然後撲向李浩成。